陳太忠先用神識感受一下,感覺里面沒什么動物,才摸出一個礦燈,彎腰鉆了進去,進去之后,又掣出一顆照明珠來。
這是仙界通用的照明之物,他殺了那么多人,手里這種常用的物品不少。
洞中很干凈,沒有荒獸和修者留下的任何痕跡,連雜草都沒有,陳太忠看到這里,反倒是愣住了——這種洞府的格局,有點地球界苦修者的味道。
他在地球修煉的時候,也有過尋找同道的心思,怎奈一個都沒有遇到過,倒是見識了不少招搖撞騙之輩。
不過前人遺跡,他還是見過一些,其中就有苦修者的洞府。
他在這里發怔,王艷艷卻是摸出一柄長劍來,拿劍柄咚咚地敲著石壁。
“你干什么啊?”陳太忠有點不高興,她打斷了他的回憶。
“我……我在找暗格啊,”王艷艷扭過頭來看他。
“智商是硬傷啊,”陳太忠無語地搖搖頭,“你當村民是傻瓜?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那么多尋寶情結。”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有沒有呢?王艷艷撇一撇嘴,卻也不敢再回嘴了。
兩人在洞里收拾一番,就住了下來,不過聚靈陣布在洞里,效果遜于布在荒野中,陳太忠索性將聚靈陣布置在洞外。
此刻山中已經下起雨來,不過聚靈陣的防御功能一開啟,這點小雨還真不算回事。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三個村民來到了石窟外,打頭的是一個老翁,身后有個壯漢,是昨天村口曾經見過的。
“大人,村子里已經把房子騰出來了,”隔著遠遠的,老翁就顫巍巍地發話,“只是因為下雨,山路難行,此時才過來,請大人恕罪。”
王艷艷卻是已經從主人那里得了授意,少不得一擺手,“不用了,這里就挺好,你們沒事的話,也別過來,我家主人有需求,我自會進村……”
如此,陳太忠就算在這個叫石貝的村子落腳了,村里也知道,有兩位大人在村外的石窟住下了。
這兩個大人到底有多強,沒有人知道,反正村里唯一的五級游仙表示,他是沒膽子掛著儲物袋四處亂晃的——有同伴都不敢,除非同伴是九級游仙。
事實上,在見到蒙著面紗的女人之后,他馬上就告訴大家,這人起碼是七級游仙……中階游仙和高階游仙之間的階位差距,還是比較容易感受到的。
于是石貝村的人就知道,村外那倆修者,絕對都是高階游仙,至于說有沒有九級的游仙,誰也說不清楚。
接下來的日子里,王艷艷偶爾會來村子里一趟,收購一些荒獸和靈米,她給的價錢也還算公道,甚至周邊村子知道了,打到美味的荒獸,都來這里出售。
不過,王艷艷出入村子的次數,也有限得很,大多數時間,兩人就是在洞口周圍修煉。
陳太忠是那種等級感不太強的主兒,并不排斥自己的仆人一起使用聚靈陣,反正他手里不缺靈石。
但是對王艷艷來說,這種體驗就太難得了,身為苦哈哈的散修,她哪里曾經如此奢侈地修行過?就算得了外財,也不過是住個高級一點的客棧,還不可能一直住下去。
而她的主人所擁有的聚靈法陣,是中階靈陣,足夠供應中階靈仙使用的。
也只有跟陳太忠在一起修行的時候,她才能切身地感覺到,二者的差距是如此地大,她吸取靈氣的速度,甚至趕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修煉之余,她還負責做飯洗衣之類的工作,不過這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其余的時間里,她除了睡覺,就是一門心思地修煉。
自有記憶以來,她從未如此刻苦地修煉過,這半是因為機會難得,但也有其他原因——跟他的主人相比,她刻苦得遠遠不夠。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陳太忠除了吃飯,就一直在修煉中,他甚至連睡覺都很少,主仆二人偶有溝通,都是在吃飯的時候。
這樣的日子,過得是很快的,眨眼之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因為身邊有這個仙界土著,陳太忠對身處的這方世界,也有了很直觀的認識,要不說不管去了哪里,有當地人做伴當,總是要便利很多。
這一個月里,他將九級修煉到了大圓滿,同時還認真地修煉起了燎原槍法。
一直以來,陳太忠都只是把這套槍法當作了升級利器,當然,這槍法的戰斗力也很強,不過他跟人戰斗,最習慣的還是用拳頭和神識。
但是現在想一想,以庾無顏游仙九級巔峰,戰斗力強到爆表,修習燎原槍法,尚要從第一層有板有眼地練起,陳太忠就覺得,有些基礎的東西,必須補牢一下了。
一到六層,他又用了半個月時間熟悉,甚至又嘗試著修煉一下第七層。
這一層一旦修得成功,靈門會自開。
不過第七層的槍法,真的不是那么好修習的,他練了七八天,也只得一個形似神不似。
這天,他又使完槍之后,見王艷艷已經將飯菜做好,走上前去坐下,操起筷子來,“怎么樣,沖九的感覺明顯了點沒有?”
王艷艷得了這前所未有的修煉良機,又有陳太忠在前方一騎絕塵的刺激,在沒命地修煉下,她不但養好了在水牢里的暗傷,修為也迅速提升,前一陣,她隱約摸到了沖擊九級的氣感。
然而,九級又哪里是那么好沖的?磕磕絆絆地過去半個月了,她也僅僅停留在“有點感覺”上,現在聽到主人問起,只能苦笑一聲,“估計還得半年。”
“半年我可不能等你,”陳太忠搖搖頭,夾起一塊肉來送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慢吞吞地發話,“你努力一下,我還能等你一個月……到時候歷練積淀一下,然后沖靈仙了。”
練熟燎原槍法第七層,也可以沖上靈仙,但是這樣的晉階,根基有點飄,陳太忠也希望能通過戰斗,夯實自己的基本功。
但是聽到王艷艷的耳中,就覺得自己主人實在有點過于逆天了,想她在水牢中見到此人的時候,大家都是游仙八級,甚至三個月后再見到他,還是游仙八級。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他沖到了九級,到現在沒過多久,他居然……要沖擊靈仙了?
天才的背脊,果然是用來讓人敬仰的。
“一個月怕是夠嗆,”她緩緩搖頭,然后抬頭看他一眼,壯著膽子發話,“主人你那里,有什么合適我的功法嗎?”
“沒有,”陳太忠斷然搖頭,他從飛升上來到現在,總共也就弄到兩套秘笈,一套是從南特手上買的馴獸術,一套就是燎原槍法。
燎原槍法太過寶貴,以庾無顏那樣的身家和眼力,都表示這東西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自是不能拿出來,于是沉吟一下發話,“刀疤你修習的是什么功法?”
“我主攻暗器和……弓箭的,”王艷艷說到這里,情不自禁地瞥一眼主人身上的小弓。
“給你了,”陳太忠隨手將肩頭的小弓丟過去,輕描淡寫地發話,“這個弓有個儲物空間,你只能背著……我也覺得很不方便。”
王艷艷原本是想跟主人要點弓箭方面的心得,她確實主攻這個,誰成想,主人肩頭的小弓,根本就是放不進儲物袋的,并不是他在這一方面有多高的造詣。
不過饒是如此,一把自帶儲物空間的弓,也是相當牛叉的,她忙不迭雙手捧起,“謝過主人,艷艷……刀疤一定刻苦修行。”
“這個功法,真的很難弄,上次屠了梁家,也沒找到一部功法,”陳太忠皺著眉頭發話,“惹得急了,就弄套搜魂術回來。”
“主人你這樣,就太操切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王艷艷聽得嚇一跳,忙不迭地出聲相勸,“修習了搜魂術,就是人人喊打……再說了,很多搜魂術都是殘篇。”
合著因為搜魂術是禁術,買的人偷偷摸摸,賣的人也是偷偷摸摸,很多不全的版本流落在市面上。
這些版本里,有的是賣家就知道這么多,剩余部分是推算出來的,也有賣家手里有真貨,不敢全放出去,要緊處一言帶過——真的放出真貨,后果不堪設想。
但是這個搜魂術,是關系到對神識的運用,關鍵地方來不得半點含糊,一旦有問題,搜不到真實信息倒還在其次,很可能把自己就整成白癡。
“切,我早晚是要晉階靈仙的,找搜魂術,還不是為了你?”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然后沉吟一下,“要不這樣,你在這兒修煉,我出去轉一轉?”
“可問題是,你的身份都取消了啊,”王艷艷瞥他一眼,皺著眉頭發話,“我不跟你在一起的話,你很難應付得了巡查。”
陳太忠的原始身份,是青石城飛升者,已經被取消了城籍,就是黑戶了,而王艷艷有合法身份,能為他提供最大的便利。
一個黑戶闖天下,好嗎?陳太忠正在猶豫之際,猛地有點反應,刷地把頭扭了過去。
“石貝村有戰斗?”王艷艷的修為,雖然比她的主人差很多,但是巔峰的八級游仙,也不是白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