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頭目還有些不服,被烏大師一使勁,刀鋒幾乎割破了小頭目的脖子,這才把小頭目嚇得哇哇大叫,大聲喊道:“都給我聽著,所有的人全部放下兵器!”
士兵們還是要聽長官的,哪怕是長官受到了挾持,命令還得執行。就聽見哐當聲不絕于耳,士兵們把手里的兵器全部扔在了地上。
沈曼涵簡直是怒火沖天,真沒想到在這里的家門口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一腳踢翻了一個士兵,怒氣沖沖就往城主府里闖。
葉澤濤和烏大師生怕這個丫頭遇上什么事情,趕緊命令眾人跟著一擁而入。
緊跟著沈曼涵的身影,葉澤濤七拐八拐到了內堂,就聽見砰地一聲,沈曼涵估計是把內堂的們給踢開了。
接下來,應該是暴風驟雨一般的詰難,可是,葉澤濤卻是聽見了一聲驚叫。
“父親,您,您……您這是怎么了?”
葉澤濤聽得話頭不對,趕緊沖進了內堂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葉澤濤明白了一切。
在內堂之中,一個憔悴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孤零零的椅子上,就好像是精神完全被完全抽空了一樣在那里出神。
這人也就四十出頭的年紀,可是,居然是那滿頭的白發!一臉呆滯的神情!
沈曼涵驚呼了一聲,早就沒有了怒火,一頭撲在了這人的膝下,嚎啕大哭。
“原來是涵兒啊,你可還好么?”這人就是沈寒,百紀城的城主,但是這個時候,卻是像一個破產的落魄人一樣,沒有了絲毫的風采!
忽然,沈寒推開沈曼涵,厲聲說道:“涵兒,我不是讓烏大師領著你們娘幾個出去經商么?你們怎么回來了?烏大師呢?”
一瞬間,沈寒身上陡然升起了一股凜然的氣勢,一城之主的威嚴氣勢顯露無疑!
沈曼涵淚眼婆娑說道;“父親,我什么都知道了,您就是想讓我們出去避難,那里是什么經商啊?父親,我們都是至親骨肉,大難臨頭的時候,怎么能夠把您拋下啊?”
這個時候,烏大師一行人也進來了。烏大師雙膝跪倒,臉有慚色說道:“城主,屬下不才,辜負了您對我的重托啊。”
沈寒看著一屋子熟悉的人,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便頹然笑道:“咳,也是命該如此了。算了,烏大師,你起來吧,有些事情,也怪不得你。”
不經意間,沈寒一眼看到了葉澤濤,不覺向烏大師問道:“烏大師,這位兄弟看著面生,不知道……”
烏大師趕緊把葉澤濤介紹給沈寒,把路上所發生的一切全部告訴了沈寒。
沈寒咬牙切齒道:“沒想到這些人如此惡毒,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了,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放過我的家人。”
說到這里,沈寒對著葉澤濤一躬到地說道:“多謝葉公子仗義出手,不然我這一家可就要被別人牢牢控制住了。”冇
葉澤濤趕緊出手相扶,笑道:“沈城主哪里話,若非沈城主心存善念,將藍星族人流放到愁云谷,我又怎能跟著到愁云谷,若非在愁云谷碰上,我又怎么能夠出手呢?有的時候,一善之念,真的可以是福澤家人啊。”
沈寒搖頭道:“慚愧慚愧,照理說藍星族人在百紀城繁衍生息,對于城市的建設發展都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們應該把藍星族人當成是兄弟一般看待。可是,總有那么些不良之輩,被外人挑唆,說是藍星族人搶占我們的資源和生存空間,要把藍星族人給趕出去。”
說到這里,沈寒仰天長嘆了一聲。葉澤濤知道,作為一個城主,一個有擔當的城主,可不是說做事情就憑著一腔熱血和自己的情感就做出決定,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利益都要照顧到,這才能夠為一方造福。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葉澤濤便叉開話題說道:“沈城主,剛才在城主府外我看見有一些兵丁把守,這些兵丁還想不是你的手下,這是為什么啊?”
沈寒尷尬一笑道:“葉公子真是慧眼如炬啊,是的,那些士兵確實不是我的手下。雖然我沒出門,但我想,現在天角星所有的城市,基本上全是我這樣的遭遇。”
葉澤濤楞道:“沈城主這話我可有些不明白了,怎么說天角星所有的城市都會這樣呢?”
沈寒說道:“就在我把家眷全部送出去的時候,灰衣人已經找上了我,見我把家眷都轉移,十分不滿,便問我都到哪兒去了?我就糊弄他們說家眷跟我鬧別扭,也不知道賭氣上哪兒了。于是,他們就把我所有的士兵全都換了。”
葉澤濤心里不免有些疑問,要知道,手下的士兵可不跟上層的人物一樣,他們可是只認長官的命令的,也就是說,沒有沈寒的命令,誰也指揮不了這些士兵。就算是宰相一族的人無比牛掰,也不能生楞的去命令士兵做事情。
沈寒看出了葉澤濤的疑問,便笑道:“實際上,這些灰衣人很會玩手腕,他們并沒有直接讓我的手下做事情,而是合作。只要我把我的士兵派到別的城市去,幫助別的城市負責治安和防衛工作,他們絕不會為難我,也就是說,我手下的士兵全部是別的城市的士兵。”
葉澤濤恍然,怪不得城主府的士兵連烏大師都不認識,原來是這個緣故。
灰衣人的思維不可謂不縝密,讓所有城市的士兵互換,就在一定程度上尊重了各個城主的臉面,也顧及到了他們的利益。這樣,就不會招致各個城主的激烈反抗。
而各個城主忽然換了新的軍隊,指揮協調上肯定是不如自己的軍隊用著順手,也就杜絕了城主想要反叛的心思。這樣就更有利于灰衣人對于撐住這個級別的控制,進而能夠策動這些城主按照灰衣人的意思辦事。
沈寒命令那些士兵對自己家人這樣,實際上就是怕自己的家人回來被灰衣人注意到,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也難怪沈寒會這樣的頹廢,攤上這樣的事情,誰能夠不頹廢呢?
忽然,沈寒面色一變道:“葉公子,非是在下不想挽留公子,我想,你們在這里一鬧,灰衣人會很快得到消息,他們肯定是會過來的。葉公子,我對藍星族人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幫助了,還望公子看在這一點上,帶著我的家人遠走高飛吧。”
葉澤濤十分能夠理解沈寒此時的心情,作為一家之主,作為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家人的安危,這一點無可hòu非!
這個時候,沈曼涵插話道:“父親,那灰衣人欺人太甚,我們在愁云谷就被算計,即便是按照您的意思,逃到哪里才能夠擺脫灰衣人的追殺呢?依我看來,與其窩窩囊囊被人攆著追殺,還不如痛痛快快拼一場。”
“你個小丫頭,你懂什么啊?沒有你們在這里,灰衣人不敢逼我太甚,畢竟我不怕他們。而你們要是在這里,灰衣人拿你們的性命逼我,那我可就說不準會干出什么造孽的事情來的。走吧,都走,快走!”
話音剛落,就聽見城主府的半空上有人吃吃冷笑:“走?往哪里走?你們做的好事,難道就想一走了之么?”
沈寒一聽,頓時面如土色,看看自己的家冇人,又看看葉澤濤,苦笑一聲道:“該來的遲早要來,想多也躲不過去啊。罷罷罷,今天就做個了斷吧。”
說完,沈寒毅然決然走出了內堂,來到了城主府的空地上。烏大師,沈曼涵等人也跟著出去,葉澤濤不動聲色的跟在了隊伍的最后面。
城主府的半空上,虛空站立著五個灰衣人。其中有四個是鑲著金邊花紋的灰衣人,而另外一個滿面陰森的家伙,則是一個鑲嵌著紫金邊花紋的灰衣人。
葉澤濤不由得一皺眉頭,沒想到,這里會出現一個紫金邊灰衣人,這個人能夠穿這樣的服裝,其實力怎么說,也不會再蒼無碎之下。想想那個難纏的蒼無碎,葉澤濤也不禁有些頭疼。
沈寒對著這五人一拱手道:“五位大人,不知道找我沈寒有什么賜教啊。”
一個金邊灰衣人指著沈寒喝道:“沈寒,你簡直壞透了,對我們真心扶持陰奉陽違不說,還設計殘害我們的人,你難道就不怕我們的報復么?”
沈寒知道,他們所指的應該是愁云谷的事情,明明是他們伏擊自己的家眷,可到頭來卻是倒打一耙,真是不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了。
“哼,這位大人的話我怎么聽不明白啊?我一直在城主府好好的,外面也有士兵把守,我怎么就設計殘害你們的人了?”
“沈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詭辯,可見是不知死活了。我問你,你的家眷為何會出現在愁云谷?怎么會跟被放逐的藍星族人那么近?為什么會把我們的人都給害了?你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