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西格瑪,是一名死靈法師,我現在位于云中城,如今的任務是拯救世界。
以及如今……我有一種淡淡的悲涼感,就像面對著無法改變的宿命。
人類,到底為什么要互相傷害呢?難道他們不知道,在不停地算計與復仇中,得到的只是永遠的傷痛與悲涼的空虛嗎?
“代理教皇大人!”死靈法師痛心疾首道,“您這是要干什么。”
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以傳奇炸屎者的先進經驗來看,他已經處于第一翔爆圈的危險邊緣,稍有異動,惹克雷芒一個手抖,到時山崩地裂,他可避之不及!
克雷芒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你之前做了什么,我就要做什么。本座活了這么多年,還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承蒙西格瑪殿下予以賜教,哪有不回敬的道理?”
說著,代理教皇手中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輝,危險的圣光盤旋匯聚,醞釀著爆炸性的張力,西格瑪絲毫不懷疑這團圣光氣中所孕育的巨大能量,也許只需要克雷芒右手一揮,他就得和廁所一起飛到天上……
不能急,不能逃,不能慌張,要用沉著冷靜的態度和機智的嘴炮化解這危急!
“代理教皇大人,請您快住手!您這根本不是炸屎!”西格瑪激動地大聲喊道,“真正的炸屎,是會給人帶來幸福的東西啊!”
“……你總是能說出一些令人無言以對的邪門歪理啊。”克雷芒右手中的圣光氣已經閃耀出了淡淡的金芒,“我覺得與其說這些話,不如給自己多套一些防御法術,雖然這毫無意義,但還是能讓你有一些安全感,不是嗎?”
西格瑪眨了眨眼,臨危不亂,大聲喝道:“您何故如此!之前讓您卷入翔爆的并非是我啊!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除了這種事情,怪我咯?”
克雷芒淡淡地嗤笑了一聲。
死靈法師深吸了一口氣:“好!就算是我炸的!但我趙日天仍是不服!大人明察啊!我以高階死靈法師之身炸您這位傳奇,是越級挑戰。以小博大,勇者之為也!而如今代理教皇你不懷好意,與其說是炸屎,不如說是用傳奇之力欺壓我!是以大欺小也!”
“……你好好說話。”克雷芒的神色終于動搖了一下。果然,傳奇強者都是要臉面的,他淡淡道,“不過就算你再怎么說,也逃不過這一次!”
“這我知道……”西格瑪露出了蒼涼的笑意。他望著天空,雙手負在身后,眼神平靜,仿佛在追憶他曾經輝煌的戰績,如今,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令阿特拉斯聞風喪膽的炸屎王也被逼到了這種境地,即將體會他之前所傷害過的人的絕望。
“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早就明白了,出來炸,遲早要還的。”西格瑪的表情說不上后悔,也說不上快意,只有宿命到來之時的茫然和惶惑,他望著克雷芒,輕聲道,“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堂堂傳奇強者之尊,不能以大欺小,用蠻力壓迫于我!否則我引來冥王死氣拼著跟你打上一架。也不會袖手待斃!”
克雷芒又好氣又好笑,不過他只是想教訓西格瑪一番,出口心中惡氣,聞言點頭道:“也行……畢竟我如果愿意。直接把你丟進糞坑里就行了,但就怕你小子不管不顧地開啟那種奇怪的模式與我硬拼,就比較棘手了。好,我只來一下,你要是能躲過閃過,那此事就到此為止。如果你做不到的話……”
西格瑪點了點頭:“那就算我自尋死路,不……”
他話音剛落,克雷芒就驟然出手,金色的光球呼嘯飛出,投入廁所之內,一聲恐怖的悶響之后,克雷芒伸手一拉,幾條黃綠色的那啥如同狂龍出海,在空中狂亂鼓舞,向西格瑪呼嘯飛來……代理教皇覺得自己優勢很大,雖然只定下了一招之約,而且也不想造成太大的破壞,但傳奇強者的技巧不是高階死靈法師能夠抗衡的!他已經封住了西格瑪的所有閃避之路,死靈法師只能硬抗,但死靈法師……能扛得住嗎!
西格瑪負手而立,突然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容。
“天真!”他暴喝一聲,雙手手勢快速變幻,雄渾的魔力震蕩不休,解析共鳴著目標的元素成分,死靈法師的聲音驟然響徹天空,就像每一個無畏地迎向強敵的熱血少年一樣,大聲地喊出了絕招的名字,“翔龍十八掌之第十八掌——天!下!無!翔!”
厚重的魔力波動一閃而逝,但強大的力量已經施加于目標之上,那幾條狂舞而來的那啥突然靜滯于空中,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繼而崩解,難聞的味道和惡心的顏色迅速消退,最終化作了淡色的粉末,失去了保持形態的能力,稀稀落落地轟然墜地。
以克雷芒的城府,也對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措手不及,乃至大惑不解,他盯著西格瑪,疑惑道:“這是怎么回事?”
死靈法師傲然一笑,他依然保持著從不回頭的裝逼形態,任由背后的玩意碎成一地:“作為反派,你的反應太不合格了!你此時應該睜大眼睛,大聲喊著‘怎么可能!我的翔術居然被瓦解了!”之類的臺詞表現出你的驚訝,以反襯我的牛逼啊!”
克雷芒默默地抬起右手,一副“我將說話不算數”的表情,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死靈法師哼了一聲,也顧不得追究臺詞問題,自顧自地說出了下面的臺詞:“像你這種人,追求強大的力量,卻不考慮翔術的本質!炸屎者最強大的力量,可不是在學會所有翔術之后得到的啊!”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么嗎!你這根本不是真正的炸屎!你知道它們的成分嗎!懂得它們的特征碼!了解它們的元素構成嗎!就讓我來給你上一課!”西格瑪大聲喝道,“那種東西中啊,四分之三的成分是水,四分之一的固體,固體中百分之三十的成分是死去的細菌,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成分是無機鹽,百分之三十為沒有消化的殘留食物和消化液,還有從消化道中脫落的上皮細胞!這就是它的成分!”
西格瑪指著克雷芒,如同所有敬業的主角那樣,用強大的招數擋住了敵人勢在必得的攻擊之后。兢兢業業地開始解說其中的原理與蘊含的哲理。
“那四分之三的水,可以用冰系魔法凍住,或者用火元素虹吸法則抽取!死靈術中的瘟疫法術分支可以操縱裂解死去的細菌,無機鹽成分屬于土系衍化。可以用水系溶解,不值一提!至于殘留的事物、消化液以及上皮細胞,全都屬于生靈的身體組織成分,所以會被死靈法術的凋零之力侵蝕湮滅!”西格瑪厲聲道,“我已經掌握了一切翔術的本質!只要知道了這些。就算是木葉三翔齊聚,歷代翔影復生,最禁忌的翔術出世,也休想傷我分毫!你這個剛剛進入翔者世界的新人菜鳥,也配跟我同臺競技,做你的美夢去吧!”
克雷芒的神情居然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西格瑪那恬不知恥的模樣,令他深感震驚。
“……你這種人,真是污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啊。”
西格瑪哼了一聲,傲然一笑:“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我又贏了一次,準許失敗者保留嘰嘰歪歪的能力,這是強者的憐憫啊。”
對此克雷芒只是付之一笑,他沉吟道:“但我還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你剛剛使用了一種全新的法術吧,復合了幾種法術后的新力量,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那些東西分解成最純粹的無害成分,令他們無法保持原有的形態和物性……”
西格瑪傲然道:“此乃本座所創的翔龍十八掌的最后一式,令冕下您見笑了。”
“不……我只是有一個疑惑而已。”代理教皇看著西格瑪,臉上浮現了疑惑。“既然這種法術能夠將那種東西崩解,為什么不作為戰斗用的攻擊性法術,作用于敵人身上呢?你剛剛說了,那種東西中含有水分、細菌、無機鹽、食物殘渣等部分。你既然能夠用法術將它們完全崩解,理論上來說,也能將生靈給崩解掉吧……”
西格瑪的表情隨著代理教皇的娓娓道來而變得越來越僵硬。
克雷芒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西格瑪,聲音突然變得冷冽起來:“……你這小子,開發這種法術時,難道只是想著如何防御受害者向你扔出的屎嗎?”
就連身為圣職者的他。也能體會到這種法術的強大威力和恐怖前景,如果應用得當,完全可以成為高階死靈法師甚至圣域死靈們的主戰魔法,甚至可以在死亡國度的學識要塞中留下一個半永恒的固化法術模型,與那些大名鼎鼎的死靈法術一起,被亡者世界所銘記。
……但,但他媽的,開發出這個死靈法術的天才的原意,恐怕很令人扼腕。
西格瑪這小王八蛋,一定是炸屎炸得太多,為了防止某些受害者以其人之道還治以其人之身用同樣的招數對付他,所以苦心孤詣,想到了一個可以崩解那些玩意兒的方法……
而特么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被他精心開發研制出的法術,究竟有多……
在這一瞬間,即使身為死靈法師對頭的圣職者克雷芒,在發現了這件事情后,也想把西格瑪這不務正業的小混蛋吊起來抽……
死靈法師沉默了片刻,在克雷芒的故事下,額間留下了一滴冷汗,他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怎、怎么可能!我完全意識到了這種法術的強大威力!為了不使這種法術被胡亂利用,傷害生靈,所以就忍痛將它封印,不讓別人知道!”
克雷芒冷笑道:“那他作為法術,有什么正式的名字嗎?”
西格瑪眨了眨眼睛,張口道:“名字叫神羅天翔……”
“……就叫解離術吧。”代理教皇打斷了西格瑪的話,嘆了一口氣,“你那所謂的翔龍十八掌的剩下的十七招,都是這種德性吧,不考慮考慮他們的實戰用處嗎?”
西格瑪先是詫異,然后臉色狂變,他低下頭來,細細琢磨回憶起來,漸漸的,死靈法師來回踱步,速度越來越快,表情越來越明朗,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向他打開!
大概五分鐘后,死靈法師抬起頭來,他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向克雷芒豎起了大拇指:“代理教皇陛下!我仔細地思索了一下,翔龍十八掌除了最后一招有點法術含量之外,其他都是湊數或者追求視覺效果的,完全沒有什么實戰用處啊!”
“……”那你他媽的剛剛一副將畢生所學融會貫通突破在即即將踏入嶄新境界的天才模樣是做給誰看的啊!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不過這會是一條很好的路啊。”西格瑪摸著下巴,沉聲道,“您的指點是正確的。我應該將自己的愛好和天賦結合在一起,然后創造出友誼的魔法……嗯,我要繼續炸屎,通過不斷的實戰和總結,將翔龍十八掌慢慢補全,然后再看看,這個合不合適作為正常的法術來用,這果然是一條適合我的修煉之路啊!”
“……”克雷芒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事到如今,他也有了一種無力感,“算了……你高興就好,你高興就好。”
也不知道后世的死靈法師們使用著傳承于西格瑪的死靈法術時會作何感想。嗯……出于這小子不要臉的風格,以及死靈法師們太要臉的顧慮,這些法術的來源和出處一定會被大加掩蓋的,但無法掩蓋的是,今后幾百年間,死亡國度出現的大威力法術的源頭,居然是一個有著骯臟愛好的小混蛋的惡趣味的延伸……
想到這里,作為圣職者,克雷芒心中暗爽。
于是代理教皇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我們吃飯去吧。”
西格瑪跟上了克雷芒的腳步,消失在夜幕之中,兩人的聲音依然遠遠傳出:“我說代理教皇,這次算不算我又贏了一次?”
“嗯?”
“我的意思是……我下午聽課很認真的,晚上表現又很好,所以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講個故事了?”
“哼……你想聽什么?”
PS1:啊……一更的感覺比較輕松,又有點空虛,我特么居然有點習慣兩更了。嗯……我覺得我可以先休息兩天,如果閑不住的話,嗯,你們懂的。(死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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