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書:前兩天因為我自己糾結、卡文,斷更兩天,并修改了幾個章節,讓大家很不爽,那種心情我感同身受。我心里也非常著急,但一時半會兒只能生悶氣,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向讀者朋友致以發自內心的愧疚和歉意,你們對我太好,我對你們太差。在我心情極差的時候的一些失誤和錯誤做法,奢望能得到你們的諒解。
終于今天的狀態漸漸找回來了,恢復更新終于松了一口氣;希望讀者朋友還沒有疏遠我,我知道你們從未遠離!
三天內一共更新了4章,欠你們8章,我會補齊的。好像沒算錯吧?
另外252到255一共四章,進行了全部推倒重寫,情節大不相同,只好請你們從252重新看了。原版在網。)
“真傻……”符金盞喃喃道。
拋下了外面的國喪諸事、軍政大事,以及自從先帝病重后積壓的一大堆亟待處理的奏疏,她回到了后殿。
{頂}點{小}說.23x
前陣子情緒緊張、諸事勞心,她沒太注意。今天郭紹忽然沒來參加極其重要的“擁護”朝會,符金盞終于醒悟過來了:幾天和郭紹一起去見病重的柴榮,她生氣之下說的氣話……或許沒氣到柴榮,反而氣到了郭紹。自己怎能把他和趁人之危的卑賤馬夫相提并論?
她本是個心思很細的人,猛然想到了那茬,琢磨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其中的緣故。
“咚咚咚……”大殿靈堂上的木魚聲傳來,以及和尚們如唱誦一般的經文。時不時還有一陣陣大哭,那是輪流守靈的后妃和大臣們在哭喪,聽起來很傷心。但尷尬的是傷心也要很規矩,不能哭的萬萬不能出聲;該哭的時候才能放聲大哭、不哭還不行。
她聽著那叫人煩躁的聲音,越來越心急,內疚在心里慢慢醞釀。
“先帝對于我、和李崇訓(前夫)又有多少區別;為什么他那樣對待我,我卻能寬容他?但是……”符金盞小聲地自言自語,“但是我為何偏偏對紹哥兒一句感謝都沒有?”
某種瞬間,符金盞有種錯覺,郭紹好像是她的家人親人一樣。因為只有親人的無私付出,才會讓人覺得理所當然、忘記感恩……習慣了。
也許并不是錯覺。溺愛、顧惜,只有父兄一樣的人才會做得到,興許父兄也做不到。符金盞覺得自己是郭紹的親姐姐、妹妹、女兒諸如此類最親的關系。這種感覺非常強烈、真實!如果郭紹現在說他是符延卿失散的兒子,說不定她還有點信……只可惜長相顯然不是。
她抬起頭嘆氣,恍惚中好像看見一個人站在殿中,說道:違天命者,郭紹,老天要降罪,沖著我來便是!
那人影又閃到了另一個角落,道:那時我知道你病了,生怕有個三長兩短,如果當初你沒活過來,我的心也會為之死去,這個世上將變得黯淡無光、毫無意義……
我要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此時我將是多么絕望與恐懼,我也怕死。但現在我并不害怕,因為有一種情緒更加強烈……
也許我會化為灰燼,在宇內某個角落再度與你相遇。也許我會變成魂魄,下一世,當偶然相遇,你還會回眸一笑嗎?
我多想在最后一刻念著你的名字死去,而不是一個姓……還會有皇上來保護你、愛護你……
……符金盞又忽然聽見亂兵哄哄,劍出鞘的聲音,“讓我最后一次為夫人效命”!那躺在地上的兒郎,最后看著自己遠去的背影。
“紹哥兒!”符金盞猛地站了起來,椅子“砰”響后仰倒,她不甚將膝蓋撞到了旁邊的桌案底部,一陣鉆心的劇痛傳來,她的眼淚都差點痛出來。
桌案上寫著國家大事的奏疏被她碰翻一地,亂糟糟地落在地磚上。
立刻見穆尚宮從遠遠的地方急匆匆地進來,問道:“太后……”
符金盞臉色蒼白,拉下臉道:“我要馬上見到郭將軍!”
她心里默默地說:我要馬上向他解釋清楚,向他道歉,是我疏忽了……絕無要傷害他的半點意思!更沒有對他冷漠無情。
以前不敢見他,連片言只語都小心翼翼、心中懷著極大的恐懼;現在有機會了,我都做了些什么、說了什么!
不!這個世上除了他,沒有人再能保護我愛護我了!那個“皇上”只會動不動就得意洋洋地炫耀他的至高無上的權力,威脅誅滅符家滿門;若我不是撫養小皇子的母妃,我能病死一次,就能“病死”第二次……還有那些強人,一旦把我變成“前朝太后”,絕不可能心慈手軟!
穆尚宮躬身道:“太后,曹公公已經快馬去找了。是否立刻再派出快馬去找?”符金盞聽罷稍稍呼出一口氣,擺擺手道:“你下去罷,郭將軍進宮了,叫他立刻到這里來見我。”
“喏。”穆尚宮忙彎腰道,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宮門。
符金盞回頭看了一眼椅子,親手把它扶起來,坐在上面一時間悵然若失。
終于曹泰進門拜道:“稟太后,郭將軍奉召求見。”
“叫他進來,任何人不得打攪我,我有要緊的事要和郭將軍商議。”符金盞道。
不一會兒,就見郭紹走了進來,他先回頭看一眼被關上的宮門,然后遠遠地單膝跪倒,以軍禮抱拳道:“末將參見太后。”
符金盞怔了怔,說道:“你過來。”
“遵旨。”郭紹的聲音客客氣氣,他大步走了過來。符金盞的目光在他身上始終沒有離開,不知道為何,一見到他,符金盞就覺得非常好受。他的長相其實有點普通,但符金盞就是愛看他這樣的。他的臉、他的神態、他說話的聲音,他言語投足之間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口氣……符金盞只要感受到,就覺得全天下最美妙的事。
郭紹走到符金盞跟前,沉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沒有事,我就是忽然……非常非常想見你。”符金盞顫聲道。
郭紹愣了一下,符金盞喜歡看他這樣有點呆的反應。她抬頭仰望躬身站立的郭紹,問道:“你為何變得疏遠了?”
郭紹道:“臣從未疏遠,以前說過的,無論您是怎樣的人,始終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從未不曾變,以后也不會,我想變也變不了。只是……”
“只是怎樣?”符金盞急忙問道。
郭紹沉吟不已。符金盞剛剛明明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想對他說,真見面了,卻又被各種各樣的心思左右。
……郭紹忙道:“現在這狀況,君臣若能信任、方能聯手渡過難關;不然,我們都會面臨極大的危險,這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不用臣多言,太后應知,國家還有很多隱患和危機。”
符金盞若有所思道:“你說得有理。”
倆人陷入了沉默和冷場。符金盞低頭考慮著什么,但郭紹猜不到她在想何事。
之前郭紹本來已經想通了,他覺得有些感情里揉不得沙子,想走太近更容易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產生矛盾;退而求其次,反而能保持多年的信任和情誼,對所有人都有好處。
可是,無論多少理由和理智的考慮都是枉然的!
郭紹進來第一眼再見到符金盞,然后被她一句話就撩動得心亂如麻;把之前想通的事兒、通通都拋諸腦后!她的儀態和說話的口氣,都叫郭紹心里是砰砰直跳。
不知是因為他傾慕,才覺得她什么都好,還是因為符金盞確實是特別受造物主的偏愛,她確實太能誘惑人了。
還能克制嗎?郭紹不斷提醒自己要考慮周全、理智,他在努力克制中。
就在這時,符金盞終于開口道:“我只要告訴你一件事,或許別的多余的話都不用解釋了。”
她的聲音舒緩清幽,非常地好聽,特別是在她帶著某種情緒時的口氣,婉轉而可愛。郭紹忙問:“什么事,請太后告知。”
符金盞臉上一紅,抿了抿朱唇,小聲說道:“我其實還是處子之身。”
郭紹頓時又是一愣,他怔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符金盞究竟說了什么,他本來低落的心情又頓時燃起!他驚訝地脫口道:“怎么……怎么會?”
“你不相信?”符金盞急忙問。
郭紹很想信,但是符金盞嫁了兩回也便罷了,嫁給柴榮都多少年了,至少五六年了吧!就算她熬得住寂寞,柴榮能忍受她這樣的美貌?若柴榮是太監,那他前后生了好幾個兒女是怎么來?
他摸了摸后腦勺,嘀咕道:“這不科學!”
符金盞顫聲道:“如何讓你信?”她急道:“宮里有穩婆,要不叫個穩婆來給我驗身……但是這樣好羞人。怎么辦呢?”
郭紹不動聲色地觀察她的神情,無論多么有智慧的女人在某些時候也會把心情寫在臉上。他已經信了……正想說一句你說的我都信、之類的話臨時又感動她一把。
但郭紹此時的心情已經高漲到了極點,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當下就改口道:“不用穩婆,我也能驗身的。”
“你怎么驗?”符金盞的臉已經緋紅,忽然有點生氣道,“我說的話你都不信,不信算了!”
郭紹看著她一身白色的孝衣,腰間用麻繩一系,更顯得婀娜多姿,艷麗的臉紅撲撲的、羞澀中帶著惱氣,更加可愛漂亮。此時此刻她不太像一個二十七歲的婦人,卻像年輕了十歲。
他心里一黑,沉聲說道:“我也想信,但是若是有個嫁過兩次、第二次跟了丈夫五六年的婦人,來告訴太后她未經人事,您信么?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事。”
符金盞皺起眉頭,舒展了一下上身,脹鼓鼓的胸脯隨著她的動作、更把本來剛剛合身的孝衣撐得緊繃繃的。她用那給人壓力很大的很有洞穿力的目光看過來,問道:“你待如何查驗?”
郭紹表示自己什么都怕,但在這種有機會的時候膽子很大,硬著頭皮抵抗她那很犀利的目光(感覺很強烈,覺得自己想什么完全逃不過她的眼睛,像是心思暴露在陽光下一樣)。他的聲音有點變音了:“穩婆怎么查,我就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