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心中暗嘆,都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林夫人雖然脾氣火爆,但對兒子的愛卻也是絲毫不減。
吳明想到自己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從未享受過母愛,在這方面倒是遠不如林平之來得幸福。
可惜,當年林平之的曾祖父遠圖公埋下了辟邪劍譜這么一個禍根,讓他落得家破人亡,最后成了孤兒,又有些可悲可嘆。
吳明心中感嘆的時候,只聽木高峰道:“想要我去把你家兒子叫來,非常容易。不過,你們卻須先將辟邪劍譜的所在,老老實實跟我說個明白才行。”
林震南搖頭嘆道:“木前輩,我真的沒有什么辟邪劍譜,你若當真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木高峰冷哼一聲,并未答話。
林震南頓了一頓道:“你也知道,我夫婦命懸一線,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和兒子再見一面,但這似乎已經不太可能。如果真有什么辟邪劍譜,你就算不問,在下也會求前輩轉告我孩兒的。”
木高峰嘿嘿笑道:“是啊,我說你愚蠢,就是為此。你心脈已斷,我根本都不用動一根小指頭,你過不了片刻也要死。你至死也不肯說出劍譜的所在,那是為了什么?嘿嘿,我看自然是為了要保全林家的祖傳功夫。可惜你死了之后,林家只剩下林平之一個孩兒,倘若連他也死了,世上徒有劍譜,卻無林家的子孫去練劍,這劍譜留在世上,對你林家又有什么好處?”
曲非煙聽木高峰一直不斷提起辟邪劍譜,似乎非常想要得到它,心中自然對這本劍譜充滿了好奇,這時忍不住便在吳明這個師父耳邊輕聲問道:“師父,辟邪劍譜真的很厲害嗎?”
由于擔心被廟宇內的木高峰聽到,曲非煙幾乎是貼著吳明的臉龐,湊在他的耳邊說話,那吐氣如蘭散發的芳香讓吳明心中莫名一蕩,暗道:“小小年紀已經有了這等美貌和風韻,等再過段時日,怕是更加嬌艷迷人,讓人無法自持了。”
有了諸葛瑩這個先例和笑傲江湖的任務,再加上曲非煙實在是一個美麗可愛、古靈精怪的少女,吳明又怎么會不動心呢?
在書中世界里遨游多時的他,現在早已放開了心懷,只要喜歡的就拿下,根本就不需要矯情。
隨心所欲,逍遙快活。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吳明微微一笑,用天遁傳音將話語直接送入曲非煙的耳朵道:“非非,這辟邪劍譜的確很厲害,只是可惜,它有個極大的缺陷,并不適合真正的男人習練。”
曲非煙訝然道:“不適合真正的男人習練,難道適合女子修煉不成?”
吳明搖頭笑道:“這辟邪劍譜女子練不了的。”
曲非煙越發驚訝道:“男人不能練,女子也練不了,那這辟邪劍譜還有什么用?”
吳明啞然失笑,繼續傳音解釋道:“師父剛才說了是不適合真正的男人習練,若不是真正的男人那就可以練了。”
曲非煙心思聰慧,古靈精怪,加上跟隨爺爺曲洋從小行走江湖,見多識廣,此時便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難道是太監才可以練嗎?”
由于心中太過好笑,曲非煙一時之間忘記了壓低嗓子,這聲音便引起了廟宇內木高峰的注意。
只聽他冷喝一聲道:“誰在外面?”便開始動身朝外面而來。
曲非煙臉色頓時一變,吳明微笑搖頭,讓她不用擔心,心中則暗自冷笑,這“塞北明駝”木高峰不出來便罷了,要是膽敢出來耀武揚威,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曲非煙在吳明的眼神安慰下,頓時放下心來,嫣然一笑,因為她知道自己師父的厲害,絕非木高峰可比。
木高峰還沒跨出廟宇,這時只聽右邊樹后的令狐沖朗聲道:“木前輩,華山派弟子令狐沖奉師父之命,恭請木前輩移駕,有事相商。”
吳明見令狐沖主動出面,也樂得在一旁逍遙自在,朝曲非煙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先不要說話。
木高峰突然聽得令狐沖在廟外朗聲說話,不禁吃了一驚,心中暗道,原來是華山派的人躲在外面。
說實話,木高峰自視甚高,生平極少讓人,但對華山掌門“君子劍”岳不群卻頗為忌憚,尤其在“群玉院”外親身領略過岳不群“紫霞神功”的厲害之后,更是如此。
剛才他向林震南夫婦百般威逼,這種事情自是為名門正派所不齒,他猜測岳不群師徒多半已在廟外竊聽多時,心中不免狐疑:“岳不群叫我出去有什么事情相商?還不是明著好言相勸,實則是冷嘲熱諷,損我一番?罷了,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還是及早開溜為是。”
想到這里,木高峰當即說道:“木某另有要事,不便奉陪,還請告知尊師,若是何時有空,請他到塞北來玩玩,木某人必定掃榻恭候。”
說著他雙足一蹬,從廟宇中竄到天井,然后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頓時飄飛而起,躍過屋頂,落于廟后,似乎唯恐給岳不群攔住質問,一溜煙便走了。
吳明心中暗笑,知道這木高峰肯定是怕了君子劍岳不群,哪曾想這只是令狐沖的空城計,當然有他在,其實效果要遠比岳不群強大,這也不得不說乃是木高峰錯有錯著,逃過了一劫。
當然,吳明若是純心想要滅了木高峰,現在很容易便能追上,只是這木高峰畢竟沒犯在他手上,他此時倒也犯不著這么拼命,且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令狐沖聽得木高峰走遠,心下大喜,暗道:“原來這駝子對我師父竟然如此害怕。其實剛才他倘若真的不走,要向我動粗,倒是兇險得緊。”
不過轉頭瞥到一旁不遠處的吳明,他心中卻是不由啞然失笑,有這等高手在,那木高峰要是過來,那只有自取其辱了。
由于林平之已經加入華山派,令狐沖自然不能對師弟的父母不管不顧,于是對三人輕聲道:“我進去看看。”
吳明的靈覺何其敏銳,此時已經發現遠處有人向這邊而來,而且武功似乎不弱,看來極有可能乃是岳不群。
暫時來說,吳明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打亂了原書的一些主要進程,特別是有關于辟邪劍譜的,若是少了這許多太監,那笑傲豈非很是無趣?
于是吳明微笑點頭道:“令狐兄,你去吧,我們不方便出面。”
說完后,吳明又用天遁傳音道:“令狐兄,有關于我和非非的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最好跟你師父師母也不要說,不然你恐怕會受到責罰。”
又一次見識吳明匪夷所思的絕技,令狐沖心中大驚,回頭沖吳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絕對不會泄密。
儀琳想要跟令狐沖一起出去,但看到吳明和曲非煙都沒動的時候,卻是臉色一紅,也便停住了身子,目送對方走進了廟宇。
這時,儀琳忽聽耳畔傳來吳明的聲音道:“那邊山下你師父似乎正在叫你,你還是趕緊去吧。”
儀琳也知道師父肯定著急,于是當即告別兩人道:“吳大哥、非非,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時間到我們恒山來玩。”
曲非煙嘻嘻笑道:“好的啊,儀琳姐姐,只是我是魔教中人,你師父會不會將我趕出來呢?”
儀琳頓時啞然,心中明白,以自己師父的脾氣,是斷然不會讓曲非煙進入山門的。
吳明瞪了曲非煙一眼道:“非非,你胡說什么,現在你是我的弟子,跟魔教已經沒什么關系了。”
曲非煙吐了吐舌頭道:“師父,非非知道了。”
吳明這才淡淡一笑道:“你知道便好。好了,儀琳,你快去吧,有緣我們自然會見面的。”
吳明當然明白,曲非煙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這魔教的印記怕是很難抹去,但這對于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剛才這么說,無非也只是照顧儀琳的心情,當然,話里頭也有宣揚自己這個師父“主權”的意思。
待得儀琳走后,吳明忽然微微一笑道:“非非,走,我帶你到屋頂上去看。”
曲非煙嘻嘻笑道:“師父,非非最喜歡這么做了,原來你的想法跟我一樣。”
吳明笑道:“以師父的功力,根本就不用上屋頂就能探知里面的一舉一動,還不是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
曲非煙在吳明的攬腰下,輕飄飄便上了廟宇的屋頂,這暫且不說。
且說令狐沖走進土地廟后,但見殿中黑乎乎的并無燈燭,依稀看到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半坐半臥的擁抱在一起,當即躬身說道:“小侄是華山派門下令狐沖,跟令郎林平之乃是師兄弟,拜見林伯父、林伯母。”
林震南聽得心中一喜,連忙說道:“令狐少俠多禮了,愚夫婦實在不敢當。我們兩人身受重傷,難以還禮,還請恕罪。對了,我那孩兒,當真是拜在華山派岳大俠的門下了嗎?”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語音明顯發顫,可見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