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見父親又提起這事,心中一緊,黛眉不禁微微蹙了起來。
吳明瞥了任盈盈一眼,示意讓她不要擔心,然后這才淡淡說道:“任伯父,多謝您對我的看重,不過之前我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志不在此,加入日月神教的事恕難從命,希望您老人家能夠體諒則個。”
這時,任我行忽然冷聲道:“明兒,你知道嗎,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夠抗拒我的命令,你也不行!”
任盈盈見父親的語態忽然發生變化,變得強硬起來,心中十分擔心兩人發生爭吵甚至動手,當即站起身勸說道:“爹爹,今日是你重登大位的好日子,何必為了這些小事生氣?再說吳明的脾氣你也知道,比較寧,一下轉不過彎來,不如讓女兒先慢慢勸導他。”
任我行瞥了女兒一眼,鼻中輕哼一聲道:“盈盈,你這么護著他,難道就只要情郎,不要爹爹了嗎?”
任盈盈連說不是,正待繼續勸說,這時任我行卻是擺手道:“盈盈,你不要說了。這小子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哪會將我這個未來的老丈人放在眼里。吳明,你真以為我沒法制你嗎?你先運功看看,你還剩下多少內力?”
吳明露出驚訝之色,顫聲道:“這是怎么回事?”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任憑你武功高強,還不是中了我的計謀。”
吳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來你在酒中下了毒。”
正所謂關心則亂,一聽吳明中毒了,任盈盈頓時方寸必亂,顫聲道:“吳郎,你不要緊吧?爹爹,你怎么可以這樣!”
曲非煙也擔心師父的身體,忙道:“師父,你怎么樣了?”
吳明嘆聲道:“我好像中的是類似于化功散之類的藥物,內力正在快速消失。”
任我行冷聲道:“怎么樣?明兒,你現在還要跟我較勁嗎?若是你現在馬上答應加入日月神教,我便給你解藥,封你當光明右使,過些日子還會讓你跟盈盈成婚,等我百年之后,這教主之位非你莫屬。”
吳明又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我似乎別無選擇了。不過,若是我不答應,那會有什么下場?”
任我行嘿嘿笑道:“你若是不答應,我也不會殺你。畢竟是你救我出的黑牢,又是你幫我殺掉的東方不敗,重奪教主之位。當然,我不會殺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讓女兒傷心。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呆在黑木崖上,東方不敗住過的那個小花園中,陪著盈盈。”
吳明聳肩一笑道:“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并且呆在那么美的地方,這個選擇似乎也還蠻不錯的。”
任我行冷笑道:“只是如此一來,你怕是永遠沒了自由。興許你現在覺得不錯,但一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呢?你還會如此心平氣和地看待這個問題嗎?嘿嘿,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這時,任盈盈哀求道:“爹爹,放手吧,既然吳郎不愿意加盟日月神教,你又何苦強求呢?”
任我行搖頭道:“盈盈,爹爹這么做自然有這么做的道理,你若還是我的女兒,那就不要多說。吳明,你做決定吧!”
吳明心中其實知道任我行這么做的緣由,以對方的野心,重奪教主之位后,勢必進攻武林正派,而他作為恒山派掌門,到時候極有可能便會成為對方的絆腳石。
任我行這個人深謀遠慮,凡事謀定而動,加上又狂妄自大,自然不會允許自己阻擋他稱霸武林的大業。
“任伯父,難道對你來說,稱霸武林就真的這么重要嗎?”吳明嘆了口氣,當即斬釘截鐵道:“只是你說的兩種安排我都不會選。”
任我行冷笑道:“明兒,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
吳明淡淡笑道:“不是我嘴硬,而是你沒搞清楚狀況,其實我并沒中那化功散,反倒是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內力正在一點點消失呢?”
任我行聽了之后臉色大變,驚呼道:“你……這怎么可能?”
三十歲老娘倒蹦孩兒,任我行怎么也不會想到吳明不僅沒有中化功散,遭殃的反而是他自己。
任我行右手飛快入懷,正待拿出解藥的時候,吳明卻是捏著一個玉瓶道:“任伯父,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任我行這下更加瞠目結舌,簡直難以置信。
而且他更明白此次自己弄巧成拙,怕是要遭殃了,只盼吳明看在女兒的份上,不會太過難為他。
任盈盈和曲非煙兩女看到情勢竟陡然發生變化,心中都十分欣喜,但任盈盈隨即又擔心吳明會對父親不利,還真是有些左右為難。
任我行道:“明兒,看來我老了,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罷了,加盟日月神教的事,以后我不會再提……”然后便轉頭看向任盈盈。
任盈盈冰雪聰慧,自然明白父親是想讓自己開口求藥。
先前父親已經埋怨過自己只要情郎,不要父親,此時若是無動于衷的話,于心何忍,于是任盈盈無奈,只好說道:“吳郎,我爹爹怕也是一時糊涂才會出此下策,你且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解藥給他吧。”
吳明心中明白,任我行絕非一時糊涂,而是周密安排,謀定而動,若非自己機靈,此番豈非就任人宰割了?
若是換成別人這么說的話,他肯定會嗤之以鼻,噴他一臉,但他卻也明白任盈盈夾在自己跟父親中間,十分難做。
再加上任我行之前對他還算不錯,并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此番心中雖然十分生氣,但也沒被氣憤奪去了理智。
吳明柔聲道:“盈兒,你莫著急,他怎么說也是你爹爹,我不會對他怎么樣的。只不過,他這些年練的吸星da法吸收了太多雜亂的真氣,又沒有融會貫通,導致這些真氣擾亂了他的神智,才會做出這種錯事,不如我現在就幫他調理一番。”
說話之際,吳明忽然凌空出指,只聽“嗤”的一聲,任我行猝不及防之下,根本閃躲不及,便被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任我行大驚失色,正待大叫的時候,吳明又是凌空一指,點住了他的啞穴。
任盈盈雖然足智多謀,但此時關心則亂,又夾在情郎和父親之間,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吳明自然看出了任盈盈的糾結,當即向她投去安慰的目光,并傳音保證自己絕不會傷害任我行,這才讓任盈盈安下心來。
緊接著,吳明來到任我行身邊,喂他服了解藥,然后將他點暈,便開始展開春陽融雪功。
任我行練的吸星da法,源自星宿海,跟春陽融雪功同源而出。
吳明的手掌剛接觸任我行,便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力。
不過,吳明所練的春陽融雪功早就發生了變異,其神奇之處早已遠在吸星da法之上,此時自然很容易便壓制那股吸力,甚至反吸而行。
待得跟任我行建立內視,吳明果然便發現了任我行體內的十余股雜亂無章的真氣其實并未真正融會貫通,只是強行壓制,這樣只要一旦反彈,便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原書中任我行很快暴斃過世,除了情緒原因之外,其實便是這些真氣的反彈。
吳明嘆聲道:“盈兒,你爹爹體內吸收的真氣看似壓制的很好,但其實不然,若是不抽取掉的話,只怕這幾年便會出事。”
任盈盈嘆道:“吳郎,我相信你,你放手幫我爹爹調理吧。”
吳明又道:“浪費是可恥的,你爹體內抽取的真氣,正適合你來接納。走,我們去密室。”
吳明抱著任我行,任盈盈和曲非煙跟在身后一起出去,那些門外候著的紫杉侍者見狀,雖然神情驚詫,但卻并沒有阻攔,畢竟任盈盈乃是教主的親女兒,而吳明那高絕的武功早已在教內流傳,誰也不敢輕易冒犯,只能當教主乃是喝多了。
來到密室,吳明便將任我行放好,同時讓任盈盈也盤膝坐下,開始修煉九陰真經。
吳明一只手吸取任我行體內那些不受控制真氣的同時,另外一只手則將這些真氣經由春陽融雪功熔煉后徐徐傳送到任盈盈體內。
任盈盈只覺一股充盈的真氣徐徐灌入經脈,所修煉的九陰真經猶如坐上了火箭,境界提升極為快速。
任我行體內雜亂的真氣多達十余道,只可惜他沒有融會貫通,不然內力至少要提升一倍還不止。
這些真氣若是任盈盈全部吸收的話,功力將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不過,任盈盈畢竟修煉九陰真經的日子不久,一次性提升太多的話對她本身修煉并無好處,吳明便適可而止,然后讓一旁的曲非煙頂上。
經過一夜時間的煉化,任我行體內被強行壓制住的十余道真氣已然讓吳明吸收了個干干凈凈,并且成就了兩女的功力,她們的九陰真經至少都提升了一倍有余。
另外,經過吳明的這番調理,任我行體內真氣達到了融合貫通的狀態,只要他不再亂吸別人的內力,幾年內暴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