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的厲害是小魚兒平生僅見,哪怕就是惡人谷里武功最厲害的十大惡人也根本不比上他,此時聽吳明要傳自己三種逃命功夫,小魚兒頓時便來了興致,不由好奇問道:“師父,你要教我的是哪三種功夫?”
吳明笑道:“天羅步法、移穴換位、閉氣秘術。”
“天羅步法”是喬北溟所創的身法,奇譎詭異,比起“凌波微步”也不逞多讓。有了“天羅步法”,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跑。
“移穴換位”源自九陰真經,后來吳明在云海中整合了顛倒穴道的功夫,讓這一手絕技越發厲害。只要學會了這門功夫,那便不會輕易被別人點住穴道,反而可以借此反敗為勝。
“閉氣秘術”原本也是吳明學自九陰真經,后來得到喬北溟的邪派武學典籍之后,將這閉氣功夫發揚光大,使得除了可以閉氣之外,還起到了龜息功的作用,若用來裝死的話,簡直惟妙惟肖,誰也看不出來。
當吳明將這三種功夫簡單介紹了一遍的時候,不僅小魚兒心動了,一旁的鐵心蘭和桃花也不禁露出羨慕的眼神。
吳明瞥了鐵心蘭和桃花一眼,笑道:“我現在就教小魚兒這三種功夫,心蘭你若是愿意的話也跟著一起學吧,至于花兒,你莫要著急,師父以后會慢慢教你的。”
鐵心蘭臉色微紅,不置可否,桃花卻是吐了吐舌頭道:“師父,那我在旁邊看著總可以吧。”
吳明點頭笑道:“當然可以。好了,我們現在正式開始,我先教你們天羅步法。”
經由前四個書中世界的歷練,早已讓吳明變成了一個善于授徒的老師傅。
吳明先是讓他們記住天羅步法的口訣。
小魚兒最是聰明,吳明只說了一遍,他便全都記住了。
鐵心蘭次之,桃花雖說學會了漢語,但畢竟天羅步法的口訣極為深奧,這對于她來說本身就難度很大,但在吳明的耐心之下,她也全都記住了。
小魚兒起初對這天羅步法似乎并不以為然,但當吳明演示了一遍,并讓他跟鐵心蘭一起攻擊的時候,這才明白了這種身法的厲害之處。
小魚兒本就絕頂聰明,這下調動積極性后,竟然很快便初步掌握了這門奇絕的身法,引得吳明心中也不禁暗自贊嘆。
接下來,吳明又傳了移穴換位和閉氣秘術給三人,期間涉及的武學知識極多,且十分繁雜,但經由吳明之口講來,卻并沒讓三人感到枯燥乏味,反倒聽得津津有味。
小魚兒果然是練武奇才,僅僅不到半天的功夫,竟然便學會了吳明所教的這三種逃命功夫。
只是要真正運用的話,卻沒那么簡單,這便需要小魚兒自己去摸索了。
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便是這個道理。
吳明嘆聲道:“小魚兒,我要教你的東西你已經學會,你若是要離開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越是跟在吳明身邊,小魚兒便越是感覺受到他的影響。
以他的聰明,自然不想受到別人的影響,他要的是做自由自在的小魚兒,不然魚兒早晚會被憋死。
小魚兒有些戀戀不舍道:“師父,謝謝你,不管小魚兒走到哪里,都會記著你的。六師姐,還有鐵姐姐,我們有緣再見。”
鐵心蘭和桃花也跟他揮手道別。
看著小魚兒策馬離開的背影,鐵心蘭嘆道:“這真是一個聰明而又讓人擔心的孩子。”
桃花莞爾道:“鐵姐姐,你才多大啊,竟然叫小魚兒孩子。”
鐵心蘭臉色一紅,啐道:“那是因為他看起來像孩子。好了,不跟你說了,剛才的天羅步法有些地方我還沒弄清楚呢,吳大哥,恐怕還要麻煩你。”
佳人有令,吳明自然不會拒絕,于是便又耐心給鐵心蘭演示講解起來。
待得鐵心蘭學會了天羅步法,時間已經過了午時。
三人喝了水吃了東西,便又上路了。
這一路上,三人策馬奔馳,走得很快,黃昏時分,便來到了一個叫海晏的小鎮。
吳明一眼便看到了小鎮上有家客棧,便柔聲說道:“我們就在這個小鎮住上一晚,明天再走。”
三人來到客棧,小二上前熱情招呼,并將馬匹牽到了馬房。
客棧雖小,卻也五臟俱全,甚至還有一個酒鋪。
吳明知道二女中午沒吃多少東西,想必這時候已經很餓了,于是便帶著她們來到酒鋪,讓店家炒了幾樣最拿手的菜,并要了一壺酒,三人便在里面吃了起來。
酒菜剛上來,三人沒吃幾口,吳明忽聽外面一陣馬蹄聲響,似有江湖人物來到。
果然,沒過一會兒,酒鋪中便沖進來四五條大漢。
吳明三人坐的是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而吳明坐的是朝著門口的位置,自然一眼便看到了他們。
他們腰佩長劍,衣著統一鮮亮,來頭看起來倒是不小,只是一張張臉卻都是又紅又腫,像是剛被人打了幾十個耳光的模樣。
吳明暗笑,他們是被誰打的呢?是小魚兒還是小仙女,亦或是其它武林中的好手?
鐵心蘭和桃花自然也注意到了來人,只是兩人是女孩子,便端坐不動,繼續低頭吃飯。
這些大漢進店后只是瞥了吳明這邊一眼,便找了張桌子坐下,向店家要了酒菜之后,便一言不發,呆呆坐在那里,動也不動。
沒過一會兒,外面又走進來兩人,吳明發現這兩人更慘,不僅臉腫了,而且他們的耳朵也都少了一只。
先來的五名大漢看到這兩人,頓時怒目圓睜。
而后來兩人看到他們,卻是想跑也已來不及。
吳明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看得有趣,索性便放下酒杯,翹起來二郎腿,等待接下去要發生的事。
吳明原本以為他們肯定會打起來,哪知這兩批人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瞪來瞪去,像是在斗公雞。
吳明正感無趣,這時只聽先來五人中有個麻面大漢忽然大笑道:“鏢銀入安西,太平送到底。你們安西鏢局的大鏢師不說是從來不丟東西的嗎,怎么這次連自己耳朵都丟了,這倒是奇事。”
原來被割掉耳朵的是一家叫安西鏢局的鏢師,吳明心中暗道,難道劫鏢的強盜割的?
聽到麻臉的嘲諷,后來的兩人氣得忍不住了,只聽臉帶刀疤的大漢冷笑道:“被人打腫了臉,還是不要笑的好,不然臉上會疼的。”
麻面大漢剛才腫著的臉的確笑疼了,只見他一拍桌子,大聲道:“你說什么?”
刀疤大漢絲毫不怕,冷冷笑道:“我說什么你會不知道嗎?其實大哥莫說二哥,大家吃的虧都是差不多。”
“你……”麻面大漢氣得跳了起來,看架勢就要沖過去。
而這時那刀疤大漢也冷笑著站起身子,眼看打斗一觸即發,吳明頓時笑了。
哪知兩人還沒開始動手,卻已被身旁的人給拉住了,吳明頓覺無趣。
拉住麻面大漢的是一個年紀看來最大的白須老者,只聽他搖手強笑道:“你們安西鏢局和我們定遠鏢局,平日里雖然難免互相爭生意,搶買賣,但那也不過只是生意上的事而已,何況大家都是從中原來的江湖兄弟,可千萬不能真的動手,免得傷了兩家鏢局的和氣,日后不好相見。”
而拉住刀疤大漢的另外一人,是一個瘦長的漢子,他也接過老者話頭強笑道:“歐陽大哥說的對,咱們這些人被總局派到這種窮鄉僻壤來,本來就夠倒霉了,又何必再嘔這沒必要的閑氣。”
那姓歐陽的老者嘆聲道:“咱們今日這跟頭,極有可能是栽在同一人的手上,大家本該同仇敵愾才是,怎么能窩里斗,卻讓別人笑話呢。”
那瘦長漢子失聲叫道:“難道各位也是被她打的?”
老者苦笑一聲道:“不是她是誰,除了她,還有誰會莫名其妙地下此毒手!唉,咱們兄弟今天可真算栽到家了。”
伴隨著老者的苦笑,七個人全都長嘆著坐了下去,他們臉上雖已腫得瞧不出什么表情,但一雙雙怒目圓睜的眼睛里,卻充滿了怨毒之意。
想到憋屈處,麻面大漢又是一拍桌子,恨恨道:“他娘的,若真是招惹她了,咱們被那丫頭欺負倒也罷了,只恨什么事都沒干過,那丫頭竟然就出手了,真是沒道理啊……”
吳明聽到這里,心中便大致已經確定打他們的應該就是小仙女張菁。
這時,只聽復姓歐陽的老者嘆聲道:“江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咱們這點微末武功怕是連人家的一成都趕不上,就算無端受氣,也只能認了。”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不是老者貪生怕死,而是江湖本就是一個磨礪人心的地方,它能讓人斗志昂揚,也同樣能讓人心灰意冷。
這時,那瘦長漢子突然笑道:“瞧那丫頭的模佯,好像是在別處受了氣,眼睛紅紅的,像是曾經哭過一樣,就連馬也不見了,只怪咱們倒霉,正好撞在她的氣頭上,白受了這份罪。”
麻面大漢拍掌笑道:“徐老大說的對,那丫頭肯定是遇到了比她更厲害的對手。或者……也說不定碰到了個花間高手,非但身子被騙去了,就連馬也被人騙走了……”
說著,幾個人頓覺解氣了一些,一起大笑起來。
而吳明卻是發現酒鋪外面又有人來到,正是那被自己氣走的小仙女張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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