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江,是贛省境內的一條河流,河流旁矗立一座小區,也是陳虹的家鄉,自從過年之后,陳虹幾乎每天都會癡癡望著這條大河,心中委實忐忑不安。※%※%,
客廳,陳虹父母也看出女兒不對勁來,如今已是新春,為何女兒還老老實實呆在家里,難道不用上學嗎?
“老頭子,咱們的女兒是怎么了?”
“唉!我怎么知道,你們娘兩睡在一起的時候,就沒問一下?”
“我那敢問,女兒好強、叛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越反對的事,她越喜歡做,當初要不是你反對她去上海上學,她也不會去那么遠地方了!”
自從陳虹出生,陳媽媽第一次看見女兒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像……就像一個懷春的少女,整天呆在閣樓盼望情郎現身。
陳父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暑假過去了,如今寒假也過去了,陳虹還呆在家里,一定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丫頭!”
“嗯?爸,什么事?”陳虹信步從陽臺走出來,大眼睛含著點點失望神色,今天,王子川還是沒來接她!
陳父拐著彎問道:“丫頭,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啊!”
陳虹莫名其妙看著爸爸,整天在家吃好喝好睡好,整個身體豐腴許多,能生什么病?偏偏還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陳父道:“那你怎么整天呆在家里,不用上學了?”
陳虹臉紅道:“爸爸,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接了一部片約,呆在家里醞釀一下情緒。”
陳父問道:“什么片子?你說給我聽聽!”
“是香港那邊的電影,說了你也不懂!”
被爸爸眼神盯的心里發虛,陳虹從后面摟著媽媽脖頸,嬌笑道:“媽。你和爸爸今天怎么了,為什么去上班?”
陳母笑道:“今天是公休。”
陳虹提議道:“那你們也可以去公園玩啊,那里不是挺熱鬧的!”
陳母拍著陳虹白皙的手背,嘆道:“你一個人呆在家里,我和老頭子都不放心,丫頭啊,什么樣子的劇組,讓你等這么長時間?你可千萬別被騙了!”
陳父接道:“要我看呢,香港就不應該去,好好的學生。該上課就上課,拍什么戲!”
“爸!”陳虹使出殺手锏,撒嬌的跺了跺腳。
“好了!好了!”陳母立即安慰道:“爸爸也不是責怪你看你整天悶悶不樂,我們也傷心啊,如何外面打拼不易,你就回來,憑我們家的關系,還能讓你餓著?”
雖然陳家背景不凡,陳虹外公是開國中將。但是陳虹卻沒沾光,和沒有背景差不多,完全靠自己的實力,從小學、初中、高中。考上上海戲劇學院,一二年級成績一般,經常被同學欺負,因為小。不懂事,到了四年級,烏鴉變鳳凰了。戲演得非常好,被國家話劇院選中,分配到那里去了,這個工作單位比學校任何一個女生都分配得好,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這也養成陳虹心高氣傲的性格,這時候讓她放手,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陳母見女兒婉轉嬌羞的模樣,微微一怔,試探道:“女兒,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媽,你瞎說什么!誰談戀愛了……我回去看看劇本!”陳虹心跳加速,嬌羞不已,怕再呆下去被問出什么,隨便找個理由跑回房間。
陳父搖頭笑道:“你也太多心了,丫頭才多大,她能談什么戀愛?”
陳母不以為然道:“現在的年輕女孩可不簡單,我們小區那個小玲你還記得嗎?”
陳父低頭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這個名字。
“記得啊,她是不是丫頭那個……同學,以前學習很好,你經常拿她給丫頭做榜樣,聽說她沒考上大學,出去闖蕩了!”
陳母黯然道:“你知道嗎,她墮胎了!”
“什么!墮胎?”陳父驚訝合不攏嘴,他還記得小玲父親是高級知識分子,那個時期還蹲過牛棚,他怎么可能允許子女干出這樣的事情!
陳母臉色不好看,繼續說道:“為了這個事情,小玲父親差點沒從醫院出來,整天把小玲關在家里,我看遲早要出事!”
陳父眉毛一樣,不以為然道:“做出這么敗壞門風的事情,我看關禁閉還是輕的!”
“你懂什么!那個小玲從小聽話,她都做出這樣事情,我更擔心我們家陳虹了,你看那香港是什么地方,雖說是繁華先進,那也有紙醉金迷,特別是做電影這樣一行的!”陳母終于說出心里話,這些憋在心里太久,就怕丈夫接受不了,影響父女關系。
陳父倒吸一口涼氣,他不能想象陳虹未婚先孕的后果,陳家、唐家也丟不起這個人,特別是他岳父這幾年身體不好,萬一……
“不行,我要去問問!”
“站住!”
“老婆子,你父親他……萬一被他老人家知道,我們怎么像你家人交代!”
陳母皺眉道:“你冒冒失失進去就能問出什么嗎?咱們女兒性格我是太清楚了,我們越是關心,她越是往死胡同里鉆,就算沒什么,最后也被你搞砸了!”
陳父停下腳步,問道:“那你說怎么辦?”
陳母站起來,提議道:“還是我來問吧,今天晚上你睡客房!”
“好!好!老婆,辛苦你了!”
“死樣!”
傍晚,陳虹估摸著何晴已經下班,偷偷跑出來,撥通了轉介抬,在語音提示下,接連按了幾個熟悉不已的數字。
“喂,何晴……是我!”
電話另一邊傳來嘻嘻的笑聲,聲音主人正是陳虹前任秘書何晴!
“陳虹!我一猜就是你!”
陳虹好聲好氣道:“好姐姐,王……王總究竟回去沒有?”
何晴嘆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王總他真的沒有回來,這幾天我都在公司等通告,大家都說王總出差去了!”
陳虹蹙眉道:“這沒道理啊,都已經半年了!”
何晴越發疑竇,忍不住問道:“既然王總不在,你為什么不回來?呆在公司不是挺好的,王總不在,什么事都不用做,說實話,我現在好后悔辭了秘書職務,整天在片場跑來跑去,都是一些小角色,還要忍著一些人白眼!”
陳虹對何晴辭職演戲不就不大贊同,勸道:“香港人本就看不起我們,就是再努力也沒有用,藝校不是有好多人回國了嗎!”
何晴嘆道:“可是這又有什么辦法,回國?一個月那點薪資,還不夠去一次美容店,公司還是挺照顧我們的,不像嘉禾、德寶,還按照大陸消費標準發工資。”
陳虹提醒道:“你有沒有想過做幕后呢?”
“幕后?”何晴明顯愣了一下,拒絕道:“做幕后就永遠無法出頭了,我還想試試,畢竟我還年輕。”
陳虹起了小心眼,試探道:“你……你有沒有想……想過找他呢?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有王總幫助,你會輕松一點!”
“你說他啊!那你呢?”何晴臉蛋立即紅潤起來,她辭職有不得已的苦衷,聽了前任那些秘書‘下場’之后,她就決心辭職,她還是黃花大閨女,第一次留給未來老公,或者喜歡的男人,為了錢而出賣身體,這種事情,她學不來。
一聽對方語氣,陳虹就知道何晴并沒有被他侵犯,心中總算松了口氣,心道:‘看來我誤會阿川了,何晴的美貌不輸于任何一人,如果堅持,何晴是逃不過他的魔抓的。’
“陳虹?”
“嗯!”
“你是不是已經……”
“沒……沒什么,我就是問問王總在不在,你也知道,香港雖然繁華,家里溫馨一點,如果王總沒上班,我寧愿在家陪陪父母。”
何晴笑道:“那你就放心在家偷懶吧,如果王總回來,我立即給你打電話!反正最近也沒有通告,我又不喜歡逛街,十天倒要八天呆在你辦公室。”
“你這么清閑?”陳虹十分驚訝,王子川前幾任秘書相繼大紅大紫,怎么偏偏何晴沒通告?那些導演可是很擅長拍馬屁!
何晴苦笑道:“我也不明白,前幾個月王金導演讓我試鏡《五億探長雷洛傳》,已經談好了片酬,可是第二天,角色就被丘淑貞搶走。”
陳虹氣惱道:“這些香港人太可惡了,我還是支持你轉作幕后,從底層學起,總有一天會做到監制、制片!”
“我……我可沒有那個命!”
何晴心動,又很快壓下不安分想法,當監制、制片哪有那么容易,這些職位都是王子川心腹擔任,她一個女人,還是暗暗拒絕王子川的女人,有什么資格角逐這些職位。
陳虹見對方堅持,就不再相勸,她打這通電話主要是問問王子川情況,這個男人這么久也不來接她,是不是把她忘了?
懷著不安心情,陳虹一步一步回到家里,有時她真的想直接返回香港,在哪里等王子川回到她身邊,可是一想到公司同事那些瘋言瘋語,這些勇氣就不翼而飛,她是要當王子川老婆的女人,秘書這個職位,并不是靠得到的。
陳母見到陳虹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即問道:“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