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拍攝的是許仙、白素貞初時戲份,劇情很簡單,白素貞初到余杭,收服盜庫銀的小青后,開始尋找一千七百年前的恩人,兩人在西湖試探了形形色色人種,都被趙蕥芝一一否認,直到遇上橋上欣賞美景的許仙。
“小青,你看斷橋上的那個人?”
飾演小青的關之林捉弄道:“原來姐姐看到高人了!”
“他怎么會是高人呢?”
趙蕥芝揉夷握在一起,輕嘆聲嘆了一句,再看向斷橋時,橋上已無人影。
“咦,不見了!”
關之林驚呼,隨趙蕥芝起身觀看,提議道:“姐姐,我們過去看一看吧!”
“要過去看嗎?”
“對,靠近一點看,免得看走了眼哦!”
趙蕥芝笑了笑,笑容羞澀,給人一種錯覺,就算小青不說,她也要過去看一看。
就這樣,裝作無意間偶遇似得,白素貞終于認識許仙,趙蕥芝含情脈脈的眼神,饒是林清霞是女子,王子川也暗暗吃醋。
“導演,中午的盒飯送來了!”
“知道了!”
何琳擺了擺手,等到鏡頭拍完之后,才宣布:“cut!拍的不錯,大家休息一下,盒飯沒人一盒,不許多拿!”
劇組人員分派盒飯的功夫,王子川想起一事來,當即遙遙對何琳招手道:“何導演,你過來一下!”
“王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內地演員待遇參照香港,為什么還有演員私下里抱怨薪水待遇相差太大?”
這是王子川昨天巡視劇組親耳聽到的。因為李蓮杰在主演《少林寺》期間因大陸演員待遇問題與香港劇組鬧得很不愉快,王子川一直很注意這方面相關情況,畢竟當初招攬李蓮杰的時候,他做出一視同仁的承諾。
何琳表情意外。否認道:“王先生,薪水方面絕對公平,我們調查過內地消費水平,就算一個套路每天只演一幕戲,報酬相當于平常工人兩天工資。就這樣,也有香港演員抱怨內地演員薪水過高。”
王子川沉吟道:“薪水方面可以再提一提,劇組不缺這點錢。”
何琳為難道:“王先生,提高大陸演員報酬我沒意見,可是其他香港人就不這么想了,大家辛辛苦苦跑到內地拍戲,消費水平相差十幾倍,拿的薪酬卻與內地人一樣,這怎么也說不通啊。”
王子川問道:“其他劇組遇到這樣問題,通常是怎么解決的?”
何琳想了想。小心道:“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將內地演員與香港演員分開,實行不同標準,內地演員實行工資制,每個月三百塊。”
王子川立即搖頭,看似公平,可在有心人看來,就是歧視內地演員,說不定還被扣上大帽子,為了一點小錢。而被大陸演員抵制,簡直虧到姥姥家了。
“算了,傳我命令,從九月開始。所有薪水發放都要一視同仁,香港人可以補發一部分車馬費,至于劇組這邊,要加快進度。”
“這……好吧,我立即吩咐財務統計一下。”
何琳暗地里捏了把汗,明面上每個演員多發幾百塊。具體算到每個人頭上,加起來就不是小數目了,最后預算要增加幾十萬。
“喂,導演。”
“關小姐,你有事?”
何琳想不到關之林會找上自己,受寵若驚之下,倍感榮幸,馬上丟掉剛剛苦臉。
關之林理所當然的表情,這幾年她受人追捧,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徑直說道:“等會我要到外面吃點特產,你自己看著辦吧!”
“關……關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去外面吃飯,這要多長時間,整個劇組還等著開機呢!”何琳差點吃驚得暈過去,入行他從沒有遇見這么奇葩的藝人,就為了吃飯,竟然讓整個劇組等,那個無線藍潔英也沒這么離譜過。
“開機是你的事,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還要找人。”關之林擺手,她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樣,別說一個電視劇集導演,就是外面拍電影的金牌導演又怎么樣,還不是照樣放他們鴿子,也不見這些人有何怨言,最后還不是好言好語勸她。
何琳再也沒有什么旖旎心思,苦口婆心勸道:“關小姐,劇組真的趕工,再說趙小姐也沒您這樣……”
“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吃點東西嘛,難道劇組還不讓演員吃飯!”
關之林皺起繡眉,趙蕥芝是她最大的敵人,排在林嘉欣之前,原因很簡單,她心上人總是陪趙蕥芝過夜,兩人甚至有了孩子,如果趙蕥芝一直得寵,她永無出頭之日,首富夫人輪不到她來做。
何琳嗔目結舌,他只提一下趙蕥芝,關之林反應那么激烈,兩人之間有嫌隙?拍戲時候怎么看不出來?
“好了,不管怎么樣,都要等我吃完飯再說!”
關之林留下一句話就走了,何琳站在原地一臉凌亂,轉身走了幾步,想找王子川告一狀,想到關之林是劉徳華推薦,何琳又停了下來,得罪關之林不要緊,劉徳華還打算投資他拍片,鬧掰了對他沒好處。
關之林跑遍半個劇組,最后發現王子川還在攝影機旁,氣哼哼的跑過來,埋怨道:“阿川,你怎么還在這里?人家找了你好久呢!”
“找我干什么?”
王子川疑惑,對關之林他沒什么好避嫌的,趙蕥芝、陳鈺蓮早就知道他與關之林那點關系,這多虧了王組賢大嘴巴,每次到石澳別墅,都要向趙蕥芝‘告狀’。
“都中午了,當然是出去吃飯了,聽說西湖有許多特產,我們一起去嘗嘗!”
“馬上就要開機了,哪有時間給你吃特產!”
王子川不置可否,早就聽說關之林喜歡耍大牌,他現在算是親自領教了,劇組趕戲,關之林卻要吃特產,如果他不在這,何琳也只有吃癟的份,不等個兩三小時,關之林是回不了的。
“你不去就算了!”
關之林嘟起性感小嘴,氣哼哼道:“昨天你陪梁筱冰吃小吃,今天就不能陪陪我嗎?”
“好了,今天晚上……你過來陪我好不好。”
“我不管,你就是偏心!”
“喂,你再鬧,這個月零花錢我可要沒收了!”
“呸,誰要你的零花錢。”
關之林紅著臉離開,每次她耍小性子,王子川都用這個威脅她,偏偏她就怕這一招,想要維持奢華生活,那一點點片酬是絕對不夠的,經常透支‘零花錢’,說得好聽點是零花錢,其實就是包/養,每個月三十萬港幣,加上紅包,每年大約五百萬,關之林知道自己經常透支,在眾多女人中,她每年花錢做多,具體數字她自己也不清楚,反正每年片酬、藝員底薪,還有王子川給她的錢,通通不剩,仔細算一下,哪年都超了千萬這道坎。
“這個小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王子川不反感關之林奢靡生活,他喜歡聽好的女人,偶爾吃醋、使小性子他可以承受,哪有天天都吃醋,鬧別捏的道理,如果人人如此,他還不如當和尚,最少圖個清凈。
半個小時后,劇組正常開機,有王子川這個‘大牌’坐鎮,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就算天王巨星劉德華,也老老實實在一旁念著自己臺詞,本來這部戲他的鏡頭很少,可耐不住劉德華這個響當當的字,何琳做主,編劇操刀,只用兩天,就給劉德華加了六七場戲,出鏡率增加了幾倍。
拍到一半,助理感覺包里手機鈴聲響起,拿出來看了一眼,提醒道:“王先生,這里有您的電話!”
“誰的電話?”
“好像是香港打來的!”
王子川接過電話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鍵,慢慢走到偏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