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氏和王寡婦的事兒暫時被陳沖和諸位族老壓下去了,說等到梁鐵錘醒了再說。
黃大夫在給梁鐵錘診治,也說了,這傷看著嚇人,其實并不重,這人就是被打的狠了一時半會兒的沒醒過來。
梁田田和小花看沒什么熱鬧可看,領著球球又去了守望大伯家。
守望大伯在家里正收拾他家那些破爛呢。
說是破爛其實也不盡然,都是當初鐵匠爐子留下的東西,整理整理再開個鐵匠爐子也不是啥費勁事兒。
“田田、小花你們來了啊,快,樹底下涼快,這邊坐。”守望大伯招呼他們過去,“你嬸子帶著山杏和鐵蛋回娘家了,你們咋來了?”隨即想到什么,忙道:“田田你好不容易打到一頭鹿,這就算不賣了銀錢也自己留著吃啊,咋還給我們送來那么大一塊,瞧著可有好幾斤。”要不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山杏已經自作主張把肉燉了,他就要給送回去了。為了這事兒山杏還挨了一頓打。
“守望大伯,我們家什么情況您也知道,既然打了一頭鹿就大家一起吃嗎。也不光給你們家送了,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這不,我就來求您了。”
“哦,什么事兒啊?家里柴禾不夠燒了?”守望大伯自從梁田田家搬家之后就不天天送柴禾了,而是一次性撿了好多,堆在院子里,這樣用著也方便。
“不是。”梁田田招呼球球。“你自己的事兒,自己跟守望大伯說。”
“原來是球球有事兒啊。”守望大伯還挺好奇的。
球球忙把自己要養兔子的事兒說了,“守望大伯你能給我打個籠子嗎,我付錢給你。你幫我打個大籠子。”野心還不小。
“小籠子我倒是有兩個,你不是就養一只兔子嗎,要一個大籠子干嘛。”守望大伯說話的功夫還真翻出一只籠子,“看看,挺好的,以前裝鳥兒的,養兔子正合適。”
球球拎過來一看,“小灰還小,能裝下,不過我想要一個大籠子。以后我要養好多兔子。”
“那籠子可不好做。”守望大伯一聽都蹙眉,現在可不是開鐵匠爐的時候,家里啥啥都沒有的。
梁田田給他出主意,“守望大伯,我看你這手藝不錯。現在家里應該也存了銀錢了,要不先把鐵匠爐開起來,我看鎮上都沒有鐵匠爐,補鐵啥的還得去別的鎮子,要不你把鐵匠爐開了吧,要是銀錢不湊手,從我們家拿點兒。”她這是為守望大伯考慮。畢竟家里還兩個孩子呢,這過日子可不能就靠那幾畝地,要是趕上年頭不好可就啥收入都沒有了。郭家鎮是大鎮子,守望大伯以前就做這個,也有熟客,趁著還沒人干這個。正好開起來。
“這……我再想想。”守望大伯早就有了這心思,不然今兒也不會把家伙事都倒騰出來。
“那我們家就等著守望大伯給打個大的籠子,說不定我們球球還能養兔子養成一個小富翁呢。”梁田田看出守望大伯是動心了,就打趣道。
“那姐姐現在沒籠子咋整?”球球歪著腦袋,“我還想養一只給小灰作伴呢。”
“先把守望大伯這個鳥籠拿走。回頭遇到給你買一只。”既然球球想養,左右家里動物多,也不差這兔子了。
從守望大伯家出來,小花回了家,梁田田也牽著球球回去。
梁鐵錘的事兒并沒有給老狼洞帶來什么變化,更沒有影響梁田田他們家。聽小花說梁鐵錘第二天就醒了,醒來之后什么都不說,整個人直勾勾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只有在梁王氏問他是不是因為王寡婦的時候,他情緒才波動了一下。為此梁王氏又去找王寡婦的麻煩,聽說兩人在村里又吵了幾次。
王寡婦想來找梁鐵錘理論,結果對上梁鐵錘憤恨的目光她就怕了。
雖然不知道那天的事兒為什么會演變成那樣,王寡婦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的關系,梁鐵錘才被人扒光了吊起來打的。
她想到那天那個好看的男人明明長的那么溫柔,怎么問了一句話就上來打人呢?
王寡婦始終忘不了那天的場景。
梁鐵錘當日看到虎哥突然出現就知道糟了,他想解釋,可惜虎哥根本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而是笑瞇瞇的看向了王寡婦。
“他是你的姘頭?”這話聽著似乎不大好聽,可從虎哥嘴里說出來似乎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
王寡婦不想承認,畢竟她是一個寡婦,可她抬頭就看到梁鐵錘一臉焦急,還不住的沖她使眼色,她就不高興了。
她一個女人都沒有說什么,他咋就那么怕跟自己扯上關系呢?
鬼使神差的王寡婦就點頭了,怕人瞧不起她,垂著頭道:“以前我們好過,現在他有本事了,就不想認我了,我就想來找他給我兒子安排個活計,也不說白拿他的銀錢。”她看出來這個男人讓梁鐵錘害怕了,就想找個人做主,也許自己還能嫁給梁鐵錘也說不定呢。
王寡婦垂著頭,就根本沒有看到虎哥眸子里一瞬間閃過的冰冷。
“梁鐵錘,好啊,好啊,你很好嗎。”虎哥笑了,笑的春風滿面的。轉身坐在椅子里,看著梁鐵錘的目光恨不得把他撕了。
枉他那么相信他。
居然敢欺騙他!
虎哥咬牙切齒的,表情很是猙獰。
梁鐵錘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忙不迭的磕頭道:“虎哥我錯了,虎哥我錯了,我早就跟這女人沒有關系了,是她,是她硬要纏著我的,我什么都沒做,虎哥你相信我。相信我吧。”梁鐵錘嚇壞了,不住的磕頭,腦門都磕出血了尚且不知道。
虎哥冷笑,“怎么。怕了?”
梁鐵錘想到玉堂春什么都沒做就落的那樣一個下場,自己現而今……梁鐵錘哭了,不是他想哭,而是嚇得。
“虎哥,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自從跟了虎哥我就再也不敢了。”梁鐵錘磕頭。跪著爬過去,抱住他的腿一陣哀求。
“來人啊。”虎哥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當初還以為你有多干凈,原來也是個破落戶。”兩個黑衣大漢進來,虎哥冷冷的道:“扒了他的衣裳,吊起來給我打。狠狠的打。”
兩人一愣,隨即立馬拽著梁鐵錘出去。
果然,虎哥的新鮮勁過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個鄉下小子而已,平日里跟他們耀武揚威的,仗著虎哥瞧得起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唉,你們這是干啥啊?”王寡婦一看梁鐵錘的衣裳被扒了。也嚇壞了,忙過去攔著。“鐵錘就是給你們干活,那也不是你們的奴才啊,你們咋說打就打呢。”
“聒噪!”虎哥那邊一開口,馬上過來兩個人把王寡婦綁了。
“你們放開我,你們要做什么?”王寡婦大罵。“我告訴你們,趕緊放了我,老娘可不怕你們。”她哪里是人家的對手啊,當即被五花大綁,嘴里也塞了破布。
王寡婦被人抓住頭發揚起頭。看著被吊到半空中的梁鐵錘被人狠狠的抽打著,那嘶聲裂肺的尖叫聲嚇得她渾身哆嗦。至此她才清楚,感情這一切不是嚇唬人的,是真的打。
梁鐵錘不知道被抽了多少鞭子,人昏迷過去又疼醒了。還是那大漢怕虎哥事后怪罪,忍不住去請示。
虎哥很氣憤,后果很嚴重。
“找幾個人好好叫他舒坦舒坦,然后扔出去。”虎哥翹著嘴角留下一句話,梁鐵錘慘了。
昏昏沉沉的被人放下來,還以為是虎哥原諒他了。
結果就在外面地上,他被幾個人給……梁鐵錘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噩夢里王寡婦那雙驚恐的眼睛就在旁邊看著。那樣不堪的場面被她看到了,梁鐵錘現在最恨的最不想見的人就是王寡婦。
要說這王寡婦也是有心,起初還想著去看看梁鐵錘,甚至殺了雞燉了湯,結果被梁王氏打出來,兩人又打了一架,漸漸的這也就生分了。
村里梁王氏跟王寡婦的事兒鬧得不死不休,梁家那邊小日子依然過得很滋潤。
梁田田掐著日子算,凌旭那邊今天是最后一天。考完試怎么的也得休息兩天,到時候再有幾個同窗一起吃吃飯、品品茶啥的,估計回來也是半個月后的事兒了。
看凌旭這樣應該考試不是問題,梁田田合計著,鹿肉那個時候拿出去已經不合適了,等到那會兒還是進山看看銅錢能不能獵到野味兒吧。
同一時間,遼東府的府城。
定遠侯府門前一隊士兵整裝待發,小侯爺歐陽文軒一身低調的玄色,看到他們就微微蹙眉。“換了便裝再走。”去靈山縣調查,又不是去打仗,弄的這么光明正大的,很怕人不知道他們去了嗎。
身邊的老仆暗自擦了一把汗,忙讓人下去換裝。
歐陽文軒自然不會站在門口傻等,回去又看了幾份公函,目光有些深沉。
老仆人是從小伺候歐陽文軒的,是絕對的心腹。“少爺,可是有什么事兒?”
歐陽文軒敲著桌子,目光深邃,沉聲道:“京都來的消息,讓我們必須一網打盡,找出幕后黑手。”
事實證明,拔罐跟頭疼根本不沾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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