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薛靈君的面被胡小天如此親切的稱呼,劍萍頓時一張俏臉羞得通紅,有些尷尬道:“多謝胡大人掛懷,劍萍不敢高攀!”
薛靈君沒好氣道:“你進來有什么事情?”
劍萍道:“殿下帶來的那些衣物用品已經從車上卸下來了,現在要不要送進來?”
薛靈君擺了擺手道:“待會兒再說,沒見到我和胡大人正在說話嗎?”
劍萍怯怯退了下去。
胡小天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劍萍的背影,薛靈君看到他色授魂與的模樣,呵呵笑了一聲道:“怎么?是不是動心了?若是喜歡,我就將這小浪蹄子送給你了。”
胡小天吞了口唾沫,心中暗笑,這薛靈君也不知道口下留德,劍萍畢竟是她的貼身侍婢,至于說話如此惡毒嗎?不過薛靈君心機深沉,她所表露的十有八堊九不是她心中所想。胡小天笑道:“君姐舍得嗎?”
薛靈君一雙美眸盯著胡小天的眼睛道:“舍得!當然舍得,別說是一個婢女,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
胡小天不免又要多想,他嘿嘿笑道:“君姐對我真是好得很呢。”
薛靈君幽然嘆了口氣:“只可惜有人并不領情。”
胡小天道:“什么人這么不解風情?”
薛靈君禁不住呵呵笑了起來,伸出手指輕輕在胡小天的鼻子上點了一記道:“你咯!”
胡小天笑得頗為開心:“君姐!您剛剛抵達,長途跋涉想必已經累了,小弟特地讓人準備了熱水,君姐先沐浴休息,等會兒小弟再過來看你。”
薛靈君向胡小天湊近了一些,媚眼如絲,吹氣若蘭道:“這么急著走?你怕我吃了你啊?”
胡小天笑道:“君姐怎么看也不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鬼!”
薛靈君意味深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胡小天道:“君姐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美的女人!”
薛靈君笑道:“你這張嘴巴啊,哄死人不償命,好吧,盛情難卻,我先沐浴休息,咱們回頭再聊。”
胡小天恭敬告退,全程表現得就像是一個止乎于禮的正人君子。
薛靈君道:“我可有言在先,人家沐浴的時候,你可不許再突然沖進來哦!”
胡小天暗笑薛靈君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施展她的魅惑手段,只可惜遇到的是自己,胡小天道:“那可說不準!”
胡小天來到外面,遇到正在那里指揮布防的郭震海,郭震海見他離去,迎上來道:“胡大人,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為了長公主的安堊全,驛館內我們想用自己的人負責警戒。”
胡小天心中暗笑,擔心老子對薛靈君不利嗎?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我若是當真想對她不利,你們區區五百人又攔得住嗎?他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回頭我把他們全都撤走。”
郭震海道:“外面的那些武士……”
胡小天道:“也是為了長公主的安堊全考慮,既然你們不需要,我讓他們散去就是。”
郭震海抱拳道:“多謝胡大人!”
胡小天道:“在我這里,其實你們不用擔心安堊全的問題。”
身后響起劍萍的聲音:“胡大人!”
胡小天轉過身去,卻見劍萍拖著一個綢緞包裹走了過來,胡小天笑道:“原來是劍萍姐姐,不知有何見教?”
劍萍俏臉紅撲撲的,顯得有些羞澀,其實她心中始終都有些困惑,當年胡小天在雍都之時,自己曾經奉命去試探他,還親自伺候他沐浴,為他驗明正身,這胡小天根本就是個太監,后來卻傳出他是個假太監的消息,劍萍本以為消息是假的,但是不久以后,胡小天卻又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康永陽公主的未婚夫,想來這消息不會有錯,大康皇帝再糊涂也不可能將親孫女許配給一個太監為妻,也就是說自己看到的是假的。可當時自己明明看到他胯下空無一物,這廝到底將那根東西藏到了哪里?
劍萍將那包裹雙手奉上道:“長公主給您帶來了一件貂裘,你試試合不合身。”
胡小天笑道:“這么客氣啊!”
劍萍柔聲道:“我幫您穿上!”
胡小天也不跟她客氣,當下將自己的舊袍子脫了,在劍萍的幫助下穿上貂裘,還別說,這貂裘如同量身定做一樣,合體之至。看來這位長公主也是有心之人,她怎么會對自己的身材如此了解?
劍萍嬌笑道:“當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大人穿上這件貂裘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胡小天道:“你說我剛才沒精打彩了?”
劍萍將胡小天的那件舊袍子疊好:“大人身份高貴,為何穿得如此簡樸?”
胡小天道:“這兩年大康連年欠收,老百姓節衣縮食,身為城主,我也要與大家同甘共苦。”摸了摸身上的貂裘道:“這貂裘對我而言太奢侈了。”他從劍萍手中接過自己的舊袍子,告辭離去,只說晚上再過來給長公主接風洗塵。
離開驛館,看到高遠正騎馬朝自己這邊而來,見到胡小天出來,高遠翻身下馬,來到胡小天面前:“公子,又有特使過來借糧了。”
胡小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娘的!打仗的時候不來幫忙,打勝了全都過來分享成果了。”
高遠道:“這次不同,是皇上派來的欽差!”
胡小天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早就料到老皇帝會派人過來,只是沒想到拖延到了今日,點了點頭道:“知不知道是誰過來的?”
高遠道:“是位公公!樊宗喜!”
胡小天聞言一怔,樊宗喜倒是他的老相識了,樊宗喜過去曾經擔任皇宮御馬監少監,這些年無功無過,始終都在原地踏步,胡小天和他交情不錯,其中還有一層關系,樊宗喜乃是藏書閣李云聰的外甥,不過現在看來李云聰的真正身份存疑,他和樊宗喜之間的關系也未必那么簡單。
胡小天道:“走,去見見!”他翻身上馬,和高遠一起快馬加鞭返回了府邸。
樊宗喜此次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而來,東梁郡太守李明成正在陪他聊天,胡小天來到東梁郡之后,他反倒比過去找到了更多的存在感,至少胡小天交給了他不少的內政去處理,李明成雖然能力欠缺,可卻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做事兢兢業業,克己奉公。他嘴上雖然不說,可心底對胡小天卻是推崇備至,眼看著胡小天來到東梁郡之后,將一盤死棋做活,兩相比較方才知道自己的能力和人家有天地之別。
門外傳來胡小天爽朗的大笑聲:“宗喜兄!想不到居然是你來了!兄弟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樊宗喜聽到胡小天的笑聲就站起身來,胡小天在笑聲之后走入大廳,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樊宗喜面前抱拳作揖道:“宗喜兄,小弟這廂有禮了!”
樊宗喜抱拳還禮道:“卑職給胡大人見禮了!”此一時彼一時,他和胡小天剛剛相識之時,胡小天只不過是司苑局的一個小小的采買太監,現如今胡小天不但貴為永陽公主的未婚夫婿,更是坐擁三城的一方大吏,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實權人物,樊宗喜在他面前也必須表現出應有的恭敬。
胡小天在這位老相識的面前也沒有擺任何的架子,微笑招呼樊宗喜落座。
賓主重新坐定,胡小天并沒有問樊宗喜此行的真正目的,而是和他寒暄敘舊,又詢問起他這一路是否順利。
樊宗喜和胡小天聊了一會兒,終于還是率先將談話引入正題:“胡大人,這次雜家乃是帶了皇上的圣諭而來。”
胡小天微笑道:“有圣旨?”他做好了接旨的準備。不曾想樊宗喜壓低聲音道:“是口諭!”
胡小天皺了皺眉頭,口諭豈不是非正式公文,老皇帝居然連一張圣旨都懶得寫?按理說他不應該是這種疏忽大意的人,難道這其中另有深意?
樊宗喜說完之后向兩旁看了看,胡小天擺了擺手,示意其他人暫且回避。等到眾人離去之后樊宗喜方才道:“皇上對胡大人最近取得的連勝欣喜的很呢,決定將武興郡以及庸江水師交由大人統帥管理,只是因為大康和大雍目前的關系,所以并不能將此事過度宣揚,希望胡大人明白。”
胡小天心中暗笑,老皇帝龍宣恩也算得上是處心積慮了,自己連敗雍軍兩次,搶了東洛倉,占了武興郡,在一切都已經成為事實的前提下,龍宣恩知道回天無力,也鞭長莫及,唯有默認這個事實,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順水推舟的行為。雖然被逼無奈認同了自己對三地的統治,卻心有不甘,甚至小氣到連一紙文書都不愿公開下發的境地。事實上,龍宣恩的旨意對胡小天來說早已無足輕重,胡小天已經掌控了這三城的實際控制權,既成事實的事情,又何須朝廷認定?
胡小天假惺惺道:“謝主隆恩,宗喜兄回京之后一定要幫我好好謝謝皇上。”
樊宗喜道:“恭喜胡大人,賀喜胡大人,皇上對胡大人委以重任,滿朝文武對胡大人也是贊不絕口,這兩場戰役打出了大康的軍威和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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