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聽聞閻魁回來也是吃了一驚,他也來到窗前望去,卻見一支約百人的隊伍從寨門緩緩進入,走在隊伍最前方的乃是一位赤發虬須的魁梧漢子,此人顯然就是天狼山匪首閻魁。百度搜雲霄閣書庫
胡小天雖然沒有見過閻魁,可是他曾經在蟒蛟島和閻魁的同胞兄弟閻天祿打過交道,看起來閻魁的面相竟然比閻天祿還要年輕一些,閻天祿都已經年過花甲,這閻魁既然是他兄長,年齡應該接近七十歲了,怎么看起來竟似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作為一個馬匪頭目,保養得還真是不錯。
幾個正在溪邊嬉戲的小孩子樂呵呵向閻魁奔了過去,閻魁展開臂膀一邊抱起了一個,看來寨子里的小孩子都不怕他,這閻魁為人倒是親和。
胡小天無意中看了閻怒嬌一眼,卻發現她的俏臉已經失去了血色,明顯處于驚恐之中。
胡小天伸手想要摟住她的肩頭,安慰她一下,閻怒嬌嚇得一顫,慌忙躲開,她低聲道:“你務必記住,你們幾個千萬不可表露自己的身份。”
胡小天不禁皺起了眉頭:“什么?”閻怒嬌的這番話讓他很是不解。
閻怒嬌道:“我從未向我爹提過我們的事情,他對外人充滿戒心,你要記住,千萬不可透露你的身份,因為我二哥的事情,他非常恨你。”
胡小天道:“你二哥不是認識我?”就算他想要隱瞞身份恐怕也不能,閻伯光又不是不認識自己,而且也不排除還有其他人認得自己的可能。
閻怒嬌道:“總之你別說就是了,我先去應付我爹爹,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你們幾個盡量不要露面。”
胡小天心中暗笑,閻怒嬌居然怕成了這個樣子,可看起來閻魁也沒那么可怕,大概是她擔心他們之間的私情會觸怒閻魁吧,可既然她這樣交代。還是遵從她的意見為好。
閻怒嬌已經離開了吊腳樓,迎著父親走去,笑靨如花,俏臉如朝霞般燦爛:“爹!您怎么回來了?”
閻魁將那兩個小孩兒放下。滿面笑容道:“辦完事情自然要回來,怒嬌,我聽說你們昨晚去山上圍獵了?”
閻怒嬌笑道:“有狼群襲擊過路的客商,我帶著弟兄們將人救了。”
“狼群?”閻魁皺了皺眉頭道:“黑涼山怎么會有那么多的狼出現?此事不同尋常啊!”
閻怒嬌慌忙岔開話題道:“爹,您累了吧。趕緊去休息。”又向他身后的中年文士笑道:“秦叔叔,你們不是說要月底才回來嗎?怎么突然就到了?”
那中年文士乃是閻魁的首席智囊秦伯言,秦伯言微笑道:“事情解決順利,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本來是要直接回天狼山的,可寨主說已經許久沒有到蘭溪寨來了,于是過來看看,想不到小姐也在呢,對了,小姐何時從紅木川回來的?”
“剛剛回來不久。”閻怒嬌向隊伍中看了看。卻看到幾個陌生的面孔,閻魁想起一件事,指了指身后一名英俊青年道:“對了,忘了給你介紹,這是剛剛加入我們山寨的少年英雄,他叫馬新生,新生!這就是我女兒怒嬌。”
馬新生抱拳向閻怒嬌施禮,恭敬道:“新生見過小姐!”
閻魁道:“你們年輕人多熟悉熟悉,新生是第一次來蘭溪寨,怒嬌啊。你帶著他到處看看。”
閻怒嬌嗯了一聲,心中卻有些不情愿。
胡小天來到龍曦月所在的吊腳樓,看到她仍在熟睡,便靜靜守在一邊。閻怒嬌既然不讓自己和她的父親見面,想必有她的道理,本來胡小天也沒有和閻魁正面相會的打算,此次選擇回避倒也避免了許許多多的麻煩。
龍曦月一直睡到正午方才悠然醒來,看到胡小天就坐在窗前讀書,靜靜守著自己。俏臉浮起兩片紅暈,柔聲道:“我怎么睡了這么久?”
胡小天笑道:“我也想陪你睡,就怕你醒來怪我占你便宜。”
龍曦月知道他胡說八道慣了,輕移蓮步來到他身邊,雙手搭在他的肩頭,柔聲道:“沒去陪怒嬌聊天?”
胡小天道:“她爹來了。”
龍曦月眨了眨明眸:“咱們要不要去拜會一下?”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她好像很怕她爹,跟老鼠見貓似的,讓咱們千萬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龍曦月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遵照她的意思,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一名黑苗女郎敲門走了進來,她是奉了閻怒嬌的命令專程過來送飯的。
胡小天問她閻怒嬌的下落,這黑苗女郎口緊得很,一問三不知。胡小天推測到龍曦月肯定是抽不開身,而今之計,唯有等待,閻魁也不可能在這里長留,即便是他多留幾日,他們幾人找到機會一樣可以離開,還是靜待閻怒嬌的安排。
午飯后,胡小天抽空去探望了夏長明幾人,夏長明恢復的情況還不錯,胡小天特地交代,他們盡量不要公開露面,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等閻怒嬌回來之后再決定去向。
直到臨近黃昏,閻怒嬌方才回來,進門后就道:“收拾一下吧,我這就送你們離開。”
胡小天聽說終于可以離開寨子也是松了口氣,輕聲道:“你爹呢?”
閻怒嬌道:“在仁義廳宴請新入伙的兄弟呢,這會兒他抽不開身。”
胡小天點了點頭,他和龍曦月拿起行李,叫上夏長明等人,向寨門外走去。
閻怒嬌送到橫跨小溪的石橋處就停下了腳步,輕聲道:“我只能送到這里了,曦月姐,你們多多保重!”
龍曦月點了點頭,輕輕用手肘搗了胡小天一下,示意他過去和閻怒嬌道別,自己則和夏長明等人先去下面等著。
胡小天向閻怒嬌笑了笑道:“你不跟我一起走啊?”
閻怒嬌咬了咬櫻唇,眼圈卻有些紅了,小聲道:“咱們終究不是一種人。”
胡小天道:“在我心底早已把你當成了自家人,從未見外過。”
閻怒嬌抿起嘴唇,強忍心中的離愁擠出一絲笑容道:“趕緊走吧,好好對待公主,他日有緣,或許還有相見的機會。”
胡小天望著她的樣子,心中感到一陣歉疚,自己終究還是虧欠她的,他張口想要說幾句寬慰她的話,閻怒嬌搖了搖頭道:“什么都別說,我明白,我心底全都明白,你快走。”
胡小天點了點頭,心中暗忖,如今說再多的情話,給她再多的承諾也只是空話,以后必然會來找她,閻怒嬌已經是自己女人,不可讓她在等待和幽怨中度過一生。
他轉過身去,正準備跨過石橋,卻聽身后一個沉穩的聲音道:“小姐!這么晚了客人要往哪里去?”
閻怒嬌嬌軀一震,慌忙抹去臉上的淚水。胡小天緩緩轉過身去,卻見一位中年文士微笑走了過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武士,那中年文士正是天狼山首席智囊秦伯言。
胡小天是第一次見到秦伯言,并不知道此人是誰,可閻怒嬌卻是暗暗叫苦,在天狼山秦伯言雖然只是四當家,可是他在山寨中深受擁戴,威信僅次于父親,就算是父親也對他非常的倚重,秦伯言智慧超群,天狼山能夠屹立于西川邊陲數十年不敗,正是因為他出謀劃策的緣故。
閻怒嬌故作平靜道:“秦叔叔,他們就是遭遇狼群襲擊的客商,因為有急事所以才要離去呢。”
秦伯言微笑道:“欲速則不達,此時已近黃昏,離開蘭溪寨只怕天就要黑了,外面荒山野嶺,野獸出沒,若是再遇到狼群襲擊,恐怕這位公子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為何不多留一夜,明日清晨,派人護送你們離去,不知這位公子意下如何?”深邃的雙目靜靜望著胡小天。
胡小天笑道:“這位先生客氣了,不是我們不愿留下,而是因為家中確有急事,必須盡快趕回去。”
秦伯言道:“秦某也不是湊巧經過這里,而是奉了寨主的命令,請幾位客人去仁義廳一起喝酒呢。”
閻怒嬌還想說什么,卻看到蘭溪寨的寨門已經緩緩關閉,秦伯言顯然早已做好了安排。
看到如此情景,胡小天也不好強行離開,雖然預感到或許會有麻煩,可事已至此,也只能隨遇而安,見機行事了,更何況,他不想閻怒嬌夾在中間難做,微笑道:“既然寨主如此盛情,我等恭敬不如從命。”
秦伯言呵呵笑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爽快人,還未請教公子的高姓大名呢。”
胡小天尚未開口,閻怒嬌已經率先答道:“他是吳能吳公子!”
胡小天真是欲哭無淚,損人也不要那么明顯好不好。無能?我哪里無能了?能力究竟有多強你又不是沒有親身體會過。
秦伯言微笑道:“吳公子好,在下秦伯言。”
龍曦月幾人也折返回來,胡小天借口回去放下行李,然后再去仁義廳。秦伯言也沒有勉強他們這就過去,只是說宴會將在半個時辰之后開始,讓他們盡量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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