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不乏使用火牛陣的先例,高明的馭獸師也可以在不損傷公牛的前提下控制它們的意識,但是那樣的方法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影響公牛的判斷和應變能力。
疼痛和瀕死感最容易激起生物的潛力,一千頭公牛在尾部的灼痛刺激下忘記了恐懼,將仇恨全都鎖定在西川大軍的身上,它們義無返顧地沖了上去,以強橫的身軀阻擋住對方的大軍,以犄角上鋒利的尖刀絞殺著對方的性命。
毒雨過后,又是一場瘋狂屠殺,西川大軍的推進已經完全停止,在隊伍的最前方,一場的血腥搏殺就地展開,血肉橫飛,公牛的強悍戰斗力讓對方望而生畏,一頭公牛狠狠撞向一名騎兵,將那騎兵的坐騎撞得癱倒在地,騎兵雖然一槍刺中了公牛的背脊,可是強大沖撞力引起的慣性,讓騎兵從公牛背上飛起,摔倒在地上,沒等他爬起來,憤怒的公牛已經用犄角上的鋼刀刺入他的胸腹,猛一甩頭,將他的尸體甩向遠方。
數頭公牛頂著鋼刀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入敵營,不停將敵人挑翻在地。
西川的前方陣營已經徹底混亂,人群中一個聲音怒吼道:“穩住!全都給我穩住!”卻是燕虎成身先士卒沖殺在最前方,面對一頭瘋狂沖來的公牛,燕虎成毫不慌亂,催動胯下烏騅馬向前方迎去,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左手輕輕一帶馬韁,烏騅馬向一旁偏出,躲過公牛的正面撞擊,擦身而過之時,燕虎成揚起鑌鐵蛇矛,狠狠向公牛肩胛空隙中刺去,矛頭深深刺入公牛體內,直達心臟,公牛發出一聲哀嚎,前蹄一軟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燕虎成拔出帶血的蛇矛,揚聲大叫道:“長矛手頂在前面,避其鋒芒,分開它們,從側面進行進攻!”
燕虎成的聲音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剛才被瘋牛沖亂陣營的士兵們開始重新集結,將公牛分隔開來,利用長矛、金戈等武器展開遠距離的進攻,公牛在沖殺一陣之后,它們的體力也開始逐漸下降,殺傷力明顯減弱不少。
前方殺聲陣陣,袁青山率領五千人護衛龜甲戰車已經殺到近前。
燕虎成從未見過這樣的戰車,一輛輛龜甲戰車沖入己方陣營之后,馬上從鐵甲周圍的孔洞中探身出,鋒利的長刀,長刀猶如風車一般炫動,在駿馬的牽拉下,沖入戰陣,瘋狂絞殺著西川士兵,勢不可擋,所向披靡。
燕虎成慌忙傳令,集結弓箭手先行射殺牽引龜甲戰車的馬匹,在他看來只要率先鏟除馬匹,那么龜甲戰車就喪失了移動的能力,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即便是射殺了那些馬匹,龜甲戰車仍然可以繼續移動,這一百輛龜甲戰車周身旋動著刀光,猶如一臺臺的屠殺機器,西川士兵的弓箭和武器根本無法穿透鐵甲,在戰車面前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
袁青山率領五千名精銳士兵穿梭追殺,進退有度。
西川將士經過這三輪沖擊,死傷嚴重,在遭受公牛沖擊的時候已經開始軍心已經開始渙散,此時龜甲戰車這種恐怖殺器的加入更讓這些人望而生畏,不少人開始掉頭逃竄。
蘇宇馳揮動黑旗,親自率領兩萬大軍向對方發起了決戰。
三輪攻擊雖然讓西川方面死傷一萬余人,可是他們在兵力上還是勝出鄖陽方面太多,但是經過這三輪恐怖攻擊,西川方面因為燕虎成的三場勝利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士氣頓時土崩瓦解。一百輛龜甲戰車的殺傷力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它們可以撕裂對方的陣營,讓對方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擊,絞殺對方血肉和生命的同時也在不斷絞殺對方的信心。
燕虎成正在浴血奮戰的時候,卻聽到身后響起鳴金之聲,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琰那個廢柴,在戰事還處于膠著狀態的時候竟然鳴金收兵,這種時候鳴金收兵等于放棄,而蘇宇馳絕不會放過這個追殺的機會。
西川將士聽到鳴金之聲,一個個如釋重負,轉身就逃,進攻的時候氣勢如同潮水洶涌,撤退的時候如同風卷殘云,速度更快。
蘇宇馳揚起手中利劍,高呼道:“兒郎們!給我殺!”
“殺!”喊殺聲震徹云霄,兩萬五千名鄖陽將士熱血沸騰,猶如一頭頭猛虎義無反顧地撲向對方陣營。
李琰之所以選擇收兵,卻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己方實力,在得知興州方面在約定時間仍然按兵不動的消息之后,李琰的信心就完全動搖,蘇宇馳比他想象中更加厲害,毒雨陣、火牛陣、龜甲戰車,一個個的招式層出不窮。李琰的內心從開始以為必勝,然后動搖,現在已經完全被對方震住,在對方驚人的戰斗力面前李琰能夠想到的只能是撤退。
兵敗如山倒,原本就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西川士兵聽到鳴金之聲馬上掉頭逃竄。蘇宇馳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率領眾將士一路追殺。
戰場的上空,胡小天和夏長明、諸葛觀棋三人俯瞰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蘇宇馳的作戰能力遠超胡小天的想像,火牛陣并不稀奇,可是震天弩和龜甲戰車這兩樣殺器的出現卻讓胡小天大吃一驚,震天弩射出的毒液已經屬于生化武器的范疇了,至于龜甲戰車,活生生地就是原始裝甲車。幸虧這兩樣東西是用來對付西川大軍,如果用來對付自己,恐怕自己也很難應付,除非自己啟動轟天雷,否則根本無力和對方抗衡。
胡小天本以為在西川和興州的前后夾擊下,蘇宇馳會難以應付,可是戰事真正打響,方才發現戰況并非自己想象中那樣。興州郭光弼愛惜羽毛,只是象征性地虛張聲勢,并沒有真正發動攻城之戰,而西川方面,燕虎成雖然英勇,但是戰爭的結果不可能因一個人的英勇于否而左右,在這樣規模的戰斗中,個人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微乎其微。
蘇宇馳以少勝多,逆轉戰局,變被動為主動,現場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蘇宇馳一方追殺十多里方才鳴金收兵,西川將士被殺一萬余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興州郭光弼方面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這邊的戰況,戰事開始之后,他們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一支隊伍在北門叫罵,不過任憑他們如何叫罵,鄖陽方面都閉門不出,只是牢牢守住城門。聽聞西川方面已經敗走,郭光弼馬上做出決定,讓手下士兵后退十里,他可不是傻子,李琰挾十萬精兵攻城,尚且都被蘇宇馳打成這幅慘狀,自己無論在人數還是軍備還是戰斗力方面都遠遠遜色于李琰,又豈敢和蘇宇馳正面交鋒。
謝堅已經從探子那里得到了戰場的詳細情況,他眉頭緊鎖來到郭光弼的營帳內,將得知的情況一一向他稟報。
郭光弼聽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蘇宇馳竟然擁有如此厲害的武器?”
謝堅點了點頭道:“那兩樣東西,一樣叫震天弩,一樣叫龜甲戰車,震天弩發射的乃是毒液,根據目前得知的情況,西川方面已經死亡一萬六千人,傷者達到兩萬人以上,可謂是傷亡慘重。”
郭光弼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蘇宇馳將這兩樣東西用來對付自己,那么自己豈不是更加無力阻擋?低聲道:“看來我們對鄖陽還是缺乏了解。”
謝堅道:“據我說知,這兩樣武器都是天機局在戰前送到鄖陽,根據他們傳出的消息,他們還有更厲害的后招。”
郭光弼來回踱步,是去是留,心中猶豫不決。若是堅持留下,以他們目前的實力斷然無法和蘇宇馳方面抗衡,可是如果走了,對大雍方面就沒有了交代,人家就會斷了自己的糧源,自己麾下的數萬將士豈不是要面臨著活活餓死的局面。
謝堅看出了他的猶豫,低聲道:“主公,以蘇宇馳的戰斗力,即便是我們和西川聯手,甚至加上胡小天恐怕也奈何他不得,震天弩和龜甲戰車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郭光弼道:“先生應該知道咱們回去的結果。”
謝堅點了點頭道:“鄖陽卻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既然啃不動,不如趁著咱們還有一些力氣前盡早棄去。”
郭光弼搖了搖頭道:“我們若是現在走了非但要被人冠以背信棄義的罵名,還會得罪大雍方面,他們豈肯繼續提供給咱們糧草?”
他指了指上面的地圖道:“主公,我們應該果斷棄去興州,向西轉移,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唯有出走才有一條生路。”
郭光弼抿了抿嘴唇,他花費了這么多年方才打下這邊的基礎,如今謝堅卻勸他果斷將興州拋棄,心中自然不舍。
謝堅道:“雞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興州周邊已經沒有百姓村落,大雍、大康、胡小天這些勢力沒有一個是我們能夠抗衡的。屬下原本以為蘇宇馳乃是最弱的一環,若是西川當真可以拿下鄖陽,咱們也能夠從中博取一些利益,可今日之戰卻表明,蘇宇馳非但不是最弱,他的戰斗力或許是最為強大的一個,咱們如果堅持留下來,要么面臨大雍的吞并,要么就會應對胡小天的攻擊。主公啊,咱們根本打不起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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