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巴多和西瑪跟隨那竊賊腳步,崗巴多提醒西瑪道:“注意他的逃跑路線,跟著他走,千萬不要中了埋伏。”兩人并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看周圍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沒有房間亮燈,那竊賊逃到了一座小樓前,直接從屋檐之上攀爬上去,崗巴多心中暗贊,此人的身法甚至不次于自己,如此能耐為何為賊?越想越是不對,眼看著竊賊爬到了小樓三層,輕車熟路地打開了一個窗口進入。
西瑪也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奇怪了,低聲道:“師父,他好像是故意將咱們引到這里來。”
崗巴多點了點頭,以傳音入密向西瑪道:“此事不對,咱們先離開,稟明北院大王之后再做定奪。”
西瑪咬了咬櫻唇,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明白再追下去很可能會遇到麻煩。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叫道:“有賊!”一時間院落四周亮起無數火炬,將整個院子照耀得燈火通明,崗巴多和西瑪兩人神情都是一黯,他們終究還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崗巴多心中暗自奇怪,以自己的修為何以這里埋伏了那么多的人都未曾發覺?事已至此后悔也是無用,他舉目向前方小樓望去,卻見小樓的匾額之上寫著幾個大字——七寶玲瓏樓,西瑪也看到了樓上的匾額,心中暗忖,這七寶玲瓏樓究竟是什么地方?為何戒備如此森嚴?
崗巴多放眼望去,卻見有二百余人已經將他們團團包圍,而且這二百多人排列陣勢章法有度,此地顯然不是普通地方,崗巴多心中暗忖,難道他們誤打誤撞闖進了皇宮?
此時人群中一個威嚴的聲音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闖天機局?”
崗巴多聽說不是皇宮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天機局的名頭他自然也聽說過,他朗聲道:“貧僧乃是黒胡國師,因為追逐竊賊誤入寶地,還請大家不要誤會。”他的漢話雖然說得生硬不過說得還算清楚,對方也能夠聽得明白。
對方陣營中那個聲音復又響起:“看來你是不懂得這里的規矩,來人,抓起來細細盤問!”
崗巴多看到自己亮明身份仍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不由得勃然大怒:“灑家倒要看看誰敢無禮?”
西瑪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今晚的事情全都因她而起,自己為了追逐那竊賊搶回東西,反倒中了對方的圈套,將他們引入天機局禁地,從而惹來了這場麻煩,看到崗巴多動怒,她想起今次出使大康的目的,如果沖突起來情況只會變得越發不可收拾,低聲道:“師父,您千萬不要動怒,此事或許是一個圈套。”
崗巴多經她提醒也知道動怒于事無補,他忍住憤怒道:“你們將洪北漠請出來,我和他當面說。”
人群中一名中年人走了出來,他乃是天機局鷹組傅羽弘,傅羽弘冷笑道:“你當我們洪先生是什么人?想見就見?”
崗巴多怒視傅羽弘,他在黒胡乃是國師身份,洪北漠在大康等同于他的地位,所以他提出見洪北漠的要求并不過分,可對方顯然不那么想。
西瑪道:“勞煩你們去通報黒胡使團,等我們的人到來一切自然就會明了。”
傅羽弘哈哈大笑:“搬救兵嗎?”
崗巴多冷冷望著傅羽弘道:“看來是你們早已設下了圈套,想要設計陷害我們?”對方不肯放他們離去,又不肯通知黒胡使團,崗巴多難免會認為這些人和引他們過來的竊賊都是一伙的。
傅羽弘道:“賊喊捉賊嗎?”
崗巴多握緊雙拳,強大的內力貫注周身,大紅色的袈裟無風自動鼓漲開來,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傅羽弘看到這番僧內力如此厲害也是暗暗心驚,他做了個手勢,周圍天機局武士嚴陣以待。
氣氛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道倩影來到傅羽弘的身邊,卻是狐組統領葆葆,她以傳音入密向傅羽弘道:“師兄,此事有些蹊蹺,千萬不可將事情鬧大。”
傅羽弘低聲道:“師父不在。”洪北漠今日去了皇陵,并未在皇城,想要通知他,等他趕回來恐怕也要到明天黎明了,更何況洪北漠做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是到了皇陵也未必能夠找到他。
兩人正在商量對策之時,卻聽西瑪道:“我們都是鎮海王的客人,你們難道不怕鎮海王怪罪。”
葆葆看了西瑪一眼:“你又是誰?”
西瑪道:“我乃黒胡邀星公主西瑪,你們去問問胡小天就全都明白了。”
葆葆禁不住多看了西瑪一眼,這黒胡公主居然長著大胡子,應該是易容,聲音也粗聲粗氣的,估計是服用了變聲丸之類的藥物,胡小天啊胡小天你果然風流,居然還偷偷勾搭了一個黒胡公主,其實這次葆葆冤枉胡小天了,胡小天跟這位黒胡公主雖然打過照面,可并沒有什么交流,是西瑪看到情況不對,沒奈何想到了這個辦法。
胡小天自然指揮不動天機局的這些人,可天機局的人也不敢輕易得罪這小子,畢竟胡小天的手段多半人都領教過,傅羽弘更是有過親身體會,聽到西瑪提起胡小天的名字,頓時內心開始猶豫了起來,他低聲向葆葆道:“怎么辦?”
葆葆道:“鎮海王負責接待黒胡、大雍的使團,這件事盡快通知他也好。”
胡小天被人從睡夢中叫醒,聽聞黒胡西瑪公主被天機局給扣了,慌忙起身前往天機局,他問過天機局過來的人,知道天機局目前還沒有將此事向外聲張,想了想,還是先讓梁大壯前往驛館去向北院大王完顏烈新通報西瑪公主的下落,以免完顏烈新心急,再鬧出更大的麻煩。
縱馬來到天機局門外,看到葆葆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翻身下馬,來到葆葆身邊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葆葆這才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胡小天不由得有些頭疼,七寶玲瓏樓乃是天機局禁地,這不僅僅是因為洪北漠的緣故,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這座位于天機局的小樓實際上的控制權卻是在七七的手中,樓內收藏著那顆從五仙教總壇找到的頭骨。胡小天并不了解黒胡公主西瑪,可是他對黒胡國師崗巴多卻有了解,兩人此前曾經交過手,從胡小天的角度來看,崗巴多存在盜竊頭骨的可能性。
葆葆見胡小天陷入沉思,忍不住道:“是不是擔心你的大胡子公主?你只管放心,我們并未為難于她。”
胡小天聽她這么說不禁笑了起來:“什么大胡子公主?我和她根本就不熟悉。”
葆葆將信將疑,除非抓住這廝的現形,否則他絕不會承認。
胡小天從她的目光中已經知道她在想什么,苦笑道:“天地良心,今晚之前我還從未見過她。”
葆葆道:“無論怎樣你還是多點警惕,別看到女人就頭暈,中了別人的美人計。”
“我是那種人嗎?再說就算是中美人計也得是上你的當,她好像沒那個魅力吧。”
葆葆笑道:“山珍海味吃多也會膩,說不定你想換個口味,找個大胡子公主追求一下刺激。”
胡小天笑道:“我可沒吃過你,既然你這么說了,改天我倒要好好嘗嘗。”
葆葆瞪了他一眼道:“終于承認了吧,你對那大胡子公主有意思。”
胡小天苦笑搖頭,女人果然不可理喻,我是說要嘗那大胡子公主嗎?
七寶玲瓏樓前雙方仍在僵持,不過還好沒有爆發進一步的沖突,胡小天分開人群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大胡子公主西瑪,旁邊還站著氣勢洶洶的番僧崗巴多。
胡小天呵呵笑道:“大半夜的也不讓我睡個安穩覺,怎么個情況?”目光打量了一下西瑪,西瑪明顯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垂落下去。
崗巴多卻是霸氣側露,冷冷道:“都說大康乃禮儀之邦,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胡小天今晚過來主要是為他們解圍的,見崗巴多如此無禮,頓時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微笑道:“貴國難道不懂得非請勿入的道理?主人都未邀請,你們就擅自進入,在大康已經是違反律令的事情。”
崗巴多呵呵笑道:“這里是大康,自然你怎么說都行。”
西瑪道:“我們并非擅闖這里,是我的東西被人給偷了,那竊賊一路引我們來到了這里。”她指了指身后的七寶玲瓏樓。
胡小天點了點頭,聽起來她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根據發生的時間來判斷,西瑪公主是從自己府上離開后方才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是她明明是和完顏烈新一起離開,為何又中途和他分開,她和崗巴多為何又到了一處,胡小天充滿疑竇地望著崗巴多。
崗巴多大聲道:“你若是懷疑,只要進入樓內將那竊賊找出來,一切就可水落石出。”
胡小天厲喝道:“放肆!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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