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離去呢!”陳慕坐在石桌:“你家師兄到了,可是嚇得我一身冷汗啊!”
“還沒有把你殺了,我是不會離開的。”衛宮看著陳慕,淡漠道。陳慕不理會衛宮的殺意,不以為然:“你我二人有同心蠱牽連命脈,一損俱損,你能夠對我動手?”
“誰知道呢!”衛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道門秘法豈是你能夠明白的?”院落,一道隱藏起來的靈符閃過銀光。
姜元辰通過回音符,聽到衛宮和陳慕的對話后,對身邊姚離道:“我對蠱毒不甚了解,你們殺手這個行當,應該對此有些了解吧?聽說過同心蠱嗎?”
“同心蠱,似乎是道門研究出來的蠱蟲吧?一損俱損,據說是一種結盟用的蠱蟲。如果一人身隕,另一人也要跟著陪葬。”姚離想想:“而且此蠱蟲不能夠用外力解除,只能夠讓兩個當事人自愿解除才行。”難怪陳慕敢對自己這么說話,完全不擔心自己泄密,感情這還牽扯著衛宮不成?
想要拿衛宮來威脅自己?姜元辰冷笑,那一枚靈符化作一道玄氣悄然飄到陳慕身上。
姜元辰二人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附近尋了一個山洞參悟黃石天書的玄妙。
三部天書平放在姜元辰面前。一本是他從北平王府取來,一本是衛宮交給他的,而第三本是宮玉兒從南蜀國王宮取來。
天書里面沒有什么真正的黃石故地地圖,但同樣也都有著地圖的殘片。
“話說,既然是前輩們準備的地圖,應該也會指向一處密地吧?為什么你要重新建造而不是利用那一處密地?”姚離想起來一事。
姜元辰埋頭算計三張地圖,回道:“因為我怕死,很明顯,這是針對天門界的陷阱,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埋伏暗子呢!與其借助這個不知根底的陷阱。還是自己造一個密地比較好。別說這些了,幫我算計一下這地圖到底有什么玄機。”三張殘圖組合之后,那紅藍二色的山河路線,倒像是一副行氣路線。
“看上去是一副功法運行圖?”姚離遲疑一下。
“廢話。我當然也看出來了,我是問你知不知道這是那一門功法,以及具體走向!”
“我是殺手。所以其他功法不會涉獵。”姚離一口堵住姜元辰。姜元辰又是一個鄙視的眼刀甩過去:“就你這些知識,信不信連我們太虛道宗的筑基弟子入門測試都過不去?”當初姜元辰的答得那一張試卷,上面連布陣煉器、煉丹畫符等等都涉獵了。
但是對這位只會殺人的殺手而言,讓他答題?還不如商量一下怎么暗殺考官呢。
“不見得,我會制造毒藥,我會戰斗技巧。”姚離想了想,補充道:“最基本的五行生克還是了解的。”
“煉丹不會,煉器不會。畫符不會,布陣不會,在我們道宗就是廢物一個!”姜元辰一邊斗嘴,一邊將三本天書里面的地圖拓出來。
“這一張地圖應該是四肢部位的行氣法門,這一張應該是下丹田?”姜元辰來回翻看三幅殘圖。
比劃著。
“這個簡單,實際練習一下就行了。”姚離看看三幅地圖,直接開始按照第一幅地圖的走向開始運行了。
“你瘋了!”姜元辰跳起來,看到姚離已經開始運轉功法只好在一邊護法。
姚離雖然笨,但也是惜命之人。往生殿的殺手們對人體構造很了解,他已經看明白這三幅地圖指的是哪個部位了。
一張是下丹田部分,一張是四肢部位。而第三張雖然僅僅是略略幾筆,但是按照尺寸部位來說,也是胸口膻中等幾個穴位圖,但不具備行氣走向。
行功一陣子,從下丹田開始運轉功法,但是不知道五臟六腑的行氣路線。
完全憑借無生魔功的路線作為借鑒,強行運轉四肢的行氣法門將體內的元氣重新調和。
最后運轉至頭部時,他頓時感到不對,臉上青氣一閃。姚離雙手捏生死印,無生無死的境界之下將剛剛所運行的元氣排出體外。
“地煞屬性的元氣!”姜元辰一皺眉。施法將這一道元氣的屬性模擬出來,慢慢分析。
“這功法太霸道了,怎么樣!”姚離擦去額頭的汗:“看出什么了?”
“沒有,不過我認識一位精研大地功法的行家,只能夠去找她了!”等姚離調息之后,二人向西而行。
……柔蘭國,雖然響應南北兩方出兵,但是這邊的領軍人物可以說都是棄子。
是反對漠母傳道的當權貴族。慕容婉兒懶得跟他們玩什么利益糾紛,直接讓他們來領軍送死。
他們死了,國內自然沒有什么反對聲音。所以,慕容婉兒并不在意這一次的戰爭成敗。
但是這并不表明慕容婉兒就不想贏,而且她的計劃可不單單是響應姜元辰。
姜元辰尋到慕容婉兒的時候,慕容婉兒拿著一個稻草人,靜坐密室中,口中不斷念誦巫咒將一根銀針扎入稻草人體內。
姜元辰二人進入密室,慕容婉兒神色一動,但直到施法完成之后才睜開眼:“你怎么來了?”
“有事,想要請你這位地道大家掌掌眼!”姜元辰拿出來三張圖紙:“這應該是一門行功法門吧?可能夠推演出來是什么功法?”
“以山河模擬人體,以經脈化川河,四肢化山岳,的確是一種地道的修行法門。”慕容婉兒將稻草人放在香案上面,仔細看著姜元辰給她的圖紙。
掐指推算之后,她笑了:“這法門我雖然沒有仔細看過,但是在九州也有所聽聞。這是一門將地煞之氣煉入體內,然后按照特殊行功路線練就地煞元精的法門,全名是《地元靈煞經》,我見過這個的殘本。”拿出來一張白紙,慕容婉兒凝神觀想,一副人體修煉圖在她神念的操控下被勾勒了出來。
“按照你的三道圖紙,應該就是這個路線了。”吐出一口雜氣,白紙飄到了姜元辰手里。
“至于以此行氣圖改造成為觀想圖。需要本界的地圖修改,畢竟我看到的是九州版本。”
“多謝!”搖搖頭,慕容婉兒問道:“這就是黃石天書的內容?”
“你也知道?”姜元辰好奇了,莫非這位手里面還有一本?
“一年前。有人來柔蘭國討取黃石天書,但是當時柔蘭國那本已經被人盜走了。”
“有人?”姜元辰咀嚼一下:“可知道那人是誰?”
“那人自稱無名,似乎是本界的一位修士。”無名道人!天地為母,山河為師,觀自然之玄妙而結丹!
此人的修為絕對不會遜色姜元辰等人,可以說是天門界之首!姜元辰目光閃動:“原來如此,這樣看起來接下來的兩部天書也都找到了。”玩弄手鐲,慕容婉兒笑道:“你既然讓我幫你推測這東西,想必是為了制造假天書?”
“嗯!”姜元辰抽取從平西王府得到的天書,然后將另外兩部天書的地圖部分取出來:“這三塊地圖都是真的。能不能重新仿制另外兩塊地圖出來?目標指向這個部位。”姜元辰拿著千年前的天門界地圖,指著他們偽造的黃石故地說道。
“沒你想的這么簡單,這五張地圖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組合拼裝。”慕容婉兒道:“也幸好你來找我了,不然你那計劃別指望實施!”
“這五張地圖中,分別是四肢行氣、下丹田行氣、五臟六腑行氣、頭顱觀想以及一片書畫身軀部分經脈的殘片。這一張殘片是要和五臟六腑的地圖相互重疊使用的。單個來看都不全的。”慕容娃兒指出姜元辰的漏洞:“其他四張地圖也不單單是組合拼圖,那一張四肢運轉圖應該是作為標記用的外圖。你沒看到掌心腳心的四個紅點嗎?那是要用連線的方式選擇中間點,算起來應該是肚臍的部位,那里應該就是秘境所指地。然后剩余地圖作為入口的指引圖,而五臟六腑行氣圖又可以作為秘境里面的引路圖。”慕容婉兒想想,開始幫助姜元辰偽造地圖。
“將你的密地坐標給我!”慕容婉兒參照千年前的古地圖算計:“還好,兩個位置差的并不遠。僅僅就是兩個郡的距離。”頭顱以及五臟圖都在別人那邊,慕容婉兒能夠更改的部分也就是四肢圖,改變四肢的山脈走向,讓連接點指向胸口中丹田的部位。
然后將下丹田的行氣路線略微刪減一下,和修改過的四肢路線相互配合。
最后翻閱三部天書,慕容婉兒又謄寫了一份天書。把地圖埋在里面。而姜元辰時不時在旁邊幫忙,指出來慕容婉兒仿造的不足,幫忙模仿那位前人的文筆習性,這方面姜元辰比慕容婉兒做得好。
兩人刪刪改改,足足花去了兩天時間。姚離坐在角落看著這兩人的互動。
他很有自知之明,他這種殺手莽夫就別去玩這種高技術含量的東西了。
兩天,隨著慕容婉兒用大地元氣將天書做舊,造成千年古籍的模樣,這件事總算是完成。
“遭了!差點忘了這個!”慕容婉兒算算時間,趕忙拿起自己的稻草人,準備繼續施法。
“你這是要算計誰啊!”
“定西王,我用漠母的身份將他咒傷,然后再用另一個身份幫他解除咒法。”慕容婉兒僅僅解釋一句,姜元辰就補充出來慕容婉兒的算計了。
“一個漠母身份你都覺得不夠,好像用另一個地神的身份站在大陳這一邊?是了,大陳缺少神靈幫助,你如果插一手,立刻就是國之正祀。你這是要左右手互搏,一手操控西部戰局?”姚離愣了,忍不住多看了這位女神幾眼。
牛人啊,姜元辰認識的人怎么一個比一個奇葩?南邊那是在匯聚龍氣,北部似乎是在制造萬靈血祭,而西方這邊居然要一手掌控西部戰局?
姜元辰忙道:“詛咒之法代價太大,我先去給他們下了毒,然后過兩天你用化名,假托神道靈女去幫他們解毒就是了。”姚離翻了個白眼,果然是一個比一個陰,這個世界上難道就沒有笨人們的活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