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破之地,深不可測,龍教三脈,也是沿著戰破之地而建,可以說,整個戰破之地,乃是整個妖都的中心,只不過,這樣的支離破碎的大地,卻無法在其中建筑。
此時,被胡長老這樣一問,金鸞妖王也如實回答:“下去是能下去,但是,這要看機緣,也要看實力。”
說到這里,金鸞妖王看著云鎖霧繞的戰破之地,往下一望,猶如是深不見底,徐徐地說道:“下面,不知道何地,也不知道何景,若真要下去,不一定能抵達,而且,也隱藏有不知的兇險。”
自從鳳棲與九變一戰之后,戰破之地,便已存在,事實上,自從龍教建立起來,龍教三脈弟子,千百萬年以來,沒有少去探索過,但是,真正能下去的人,并不多。
因為許多實力強大的弟子都曾經嘗試過,不論是實力強撼的天才,還是曾經橫掃天下的古祖,他們都下去戰破之地的時候,都無法落足,因為降云而下,下面一片茫茫,不管你往下有多深、有多遠,都是被云霧所籠罩,根本就無法看清楚下面的戰破之地,更別說降入戰破之地了。
當然,也有強者曾經冒險,一步跳了下去,不管下面是什么,這樣一步跳了下去的強者,那可想而知了,沒有多少強者能活著回來,多數被摔死,或者是下落不明。
所以,千百萬年以來,龍教弟子,能真正進入戰破之地的人,乃是不多,而且,能進入戰破之地的弟子,都有大收獲。
“這么神秘的地方,里面一定有大寶藏吧。”有小金剛門的弟子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地方,也是大開眼界,不由浮想聯翩。
金鸞妖王也不隱瞞,徐徐地說道:“大寶藏,這倒不敢確定,但,戰破之地,的確是有著某一些造化,但是,那也得能下去,而且還能活著回來,否則的話,那也是望之興嘆也。”
“這么說來,還是有人進去過了。”連王巍樵也不由為之好奇,問了一聲。
金鸞妖王看著眼前戰破之地,沉默了一下會兒,最終輕輕點頭,說道:“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去過了,上一個進去而有所獲的人,乃歸九尾先祖也。”“九尾妖神——”聽到這個稱謂,不論是胡長老還是小金剛門的弟子,都不由為之心神劇震,那怕是他們再沒有見識,但是,南荒的小門小派都在龍教、獅吼國的籠罩之下,絕大多數的小門小派弟子,都聽過“九尾妖神”的威名。
在十萬年以來,九尾妖神之名,可謂是響徹了整個天疆,甚至是響徹了整個八荒,這可是能與三真道君爭天的存在,可謂是龍教巨擘。
甚至有人說,九尾妖神,乃是龍教最強大的存在,乃是龍教最無雙的老祖。世人,就不知道九尾妖神是否在人世間。
“你們祖先,拿走了一件東西。”在這個時候,看著戰破之地的李七夜,這才徐徐開口。
“你——”李七夜隨口說來,卻讓金鸞妖王心神劇震,失聲地說道:“你,你怎么知道?”
“感受到了。”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從這里劈開空間進去,取出了一物,但,沒有帶走,留在妖都。”
一時之間,金鸞妖王整個人如同雷殛一樣,因為李七夜一口道破,這件事情,極少人知道,甚至龍教的弟子都不知道,只是龍教的古籍上有所記載,而且,這件事情算是不允許外人知道的事情。
但是,現在李七夜卻一口道破,更要命的是,李七夜只是一個外人,而且,只是一個小門小派的門主罷了。
這是涉及到了龍教的一些秘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就算是龍教弟子,也得是他們這樣的身份,才有可能翻閱其中的秘密,但是,現在李七夜卻一清二楚,這怎么不讓金鸞妖王為之大吃一驚呢。
“你知道它在哪里?”李七夜看了金鸞妖王一眼,徐徐地說道。
金鸞妖王不由沉默了一下,最后,他還是如實說了,凝重地說道:“始祖入戰破之地,的確取出一物,但,他封于龍臺。”
不知道為什么,當李七夜一個眼神望過來的時候,金鸞妖王就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李七夜的雙眼,若是說謊,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用處。
胡長老他們不敢吭聲,認真聽著,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知道這一定是太重要了。
試想一下,空間龍帝,當年進入了戰破之地,而且他從戰破之地取出了一件東西,最后封在了龍臺。
試想一下,空間龍帝,這是怎么樣的存在,他存在的時代,就算是道君,都會黯然失色,他在戰破之地取出來的東西,那一定是非同小可,否則,它也不會封于龍臺。
“我要了。”李七夜此時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可能——”金鸞妖王想都不想,一口拒絕。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空間龍帝,乃是龍教始祖,對于龍教的地位而言,不言而喻,他遺留下的東西,那是什么?當然是祖物了。
這樣的祖物,被封在龍臺,龍教千百萬年以來,都是奉之為圣物,子孫后代,都是貢奉之。
如此祖物,對于龍教這樣的龐然大物而言,是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
這樣的東西,怎么可能給外人呢?連龍教的大人物,都不可能輕易取走這樣的祖物,那更別說是外人了。
“我不是與你們商量。”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金鸞妖王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么來形容自己情緒好,或者,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吧,畢竟,李七夜這是要強奪自己龍教祖物,這樣的事情,任何龍教弟子,都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也都不可能同意,更何況,他是龍教的妖王。
“公子,這事可就嚴重了。”金鸞妖王沉聲地說道:“鳳地之巢,我們還可以商量著,但是,祖物之事,乃是系于我們龍教興亡,此為重大,就算是龍教弟子,戰死到最后一個人,也不可能把祖先拱手相讓的。”
金鸞妖王這話說得十分的嚴重,事實上也是如此,對于龍教而言,李七夜真的來搶奪祖物,龍教的所有弟子都愿意拼命,那怕是戰死到最后一個,都在所不辭。
在這個時候,胡長老他們都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在心里面,作為小金剛門的弟子,胡長老他們都覺得,李七夜這就有點過份了。
畢竟,跑到人家地盤上,還直說與人家說,要搶走他們的祖物,這也太囂張,太霸道了罷,換作任何一個門派傳承,都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戰死到最后一個,龍教不也就滅了?”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如果龍教都滅了,那么,留下祖物又有何用?”
說到這里,李七夜盾了金鸞妖王一眼,說道:“而且,你們龍教都被滅了,那么,祖物不也一樣落在我手中。既然,最后都是逃不過落入我手中的命運,那為何就不一開始交出來,非要搭上子子孫孫的性命,非要把整個龍教推上滅亡。如果你們始祖空間龍帝還活著,會不會一腳把你們這些不屑子孫踩死。”
“這——”李七夜這樣的說辭,頓時讓金鸞妖王無言以對。
道理還真的是這樣,如果說,龍教戰死到最后一個弟子,都要保護他們祖物,那么,戰死之后,祖物也一樣落入李七夜手中,既然改變不了結果,那何不一開始就把這件祖物交給李七夜呢?這還保全了龍教呢。
“那也得公子有這個實力。”最后,金鸞妖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神態凝重,徐徐地說道:“我們龍教,也不是泥巴捏的,我們龍教有千萬子弟……”
金鸞妖王這話也再明白不過了,李七夜想搶龍教祖物,那只怕他沒有這個實力,畢竟,作為南荒最強大的傳承之一,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李七夜一個小門主,有那個實力滅他們龍教,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們龍教不滅小金剛門,這滅李七夜,那都是格外開恩了。
“我知道。”李七夜輕輕揮手,打斷了金鸞妖王的話,徐徐地說道:“就算你們有億萬弟子,我要滅之,那也是隨手而為。沒滅,那也是念了一點情份。”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金鸞妖王為之一窒息。
“我提前與你們說一聲,那也是我惜才了。”李七夜輕描淡寫,徐徐地說道:“我也念了情份,給你們一個機會,保全龍教,否則,我隨手取之,又何需與你說呢。”
金鸞妖王一時之間怔怔地站在那里,答不上話來。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外人聽了,一定會哄然大笑,甚至是屑笑李七夜狂妄無知,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大言不慚。
但是,此時此刻,金鸞妖王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在這剎那之間,不知道為什么,金鸞妖王總覺得李七夜這句話并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狂妄無知,更不是大言不慚。
在這剎那之間,金鸞妖王總覺得,李七夜說這話,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