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儒雅的云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往左看,紅色黃色的房子傍著山,大朵白云浮依著海。、ybdu、往右看,翠綠的樹木延綿到山頂,在山谷的環抱里散落著灰瓦白墻的農居。一忽兒海和山都消失了,原來火車鉆進了山洞。
云落感覺是在穿越一條時空隧道,那些海和山美好風景是電影中一閃而過的蒙太奇,云落想往左看海,又舍不得放棄右邊的山景。香初純子宛如云落的女朋友,靜美柔媚的依偎著云落,挽著云落的胳膊,不說話卻有著媚氣。
火車停到下田站,云落感覺一部電影才放了一半,又有點舍不得下車。日本的火車有個特點,不會晚點,因此一點不用擔心聽不懂日文會坐過站,只要掐準時間即可。下田雖是個小站,極潔凈,設計得也很別致。
前面拉著行李箱的要么是輕衣薄裙的女生,要么是一家三口,看來雖是工作日,還是有幾個和云落一樣的游人。出站口停著酒店的班車,云落牽著香初純子坐上車穿過同樣潔凈的小鎮,不過五分鐘就開始上坡。
又開始放電影了,山頂的樹木越來越近,低處的大海時隱時現,不一會就到了半山腰。當云落辦完入住手續,來到自己的房間,這正是云落想要的看得見風景的房間。云落是用自己的簽證開的房間,香初純子可是個黑戶口,沒有身份證的。
云落還沒決定怎么處理香初純子呢,也就沒想著給香初純子上戶口辦理身份證,如今的香初純子還處在生死不知的地步,要是讓云落不滿意了,就是一個死字。
酒店雖地處半山腰,并不臨海。云落在窗前坐下,入窗的風景卻恰好是俯瞰的大海。一百八十度的海景從左到右平鋪開,左邊是山,右邊也是山,白云列隊從左往右緩緩游動。在云落的世界中,其實并不在意香初純子。就像是女孩并不存在一般。
云落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著眼前有點不真實的景象,有那么一刻,云落想到金銀島了,有些云帶著陰影,如果從云的影子里冒出一艘掛著骷髏旗的海盜船,船上還站著肩扛鸚鵡,依著拐杖的高個約翰,云落也不會覺得奇怪。
當然。沒有海盜船,只有一葉小船像蜻蜓停在平靜的海灣。比海更近的高高的椰子樹和棕櫚樹又把畫面縱向延伸。云在不斷變幻,影子云變淡,天空亮起來,金銀島的幻像消失無蹤。
是阿,伊豆半島怎么會有高個約翰。這可是舞女阿熏的伊豆半島,那個笑起來像花的阿熏,有一雙黑亮的眼睛。不知在山腳的小鎮上,有沒有住著黑眼睛的伊豆舞女。這個年代,還有沒有賣藝的人穿過青山翠谷,為人表演歌舞?
云落沒有聽到舞女的鼓點聲,云落只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頭腦也像《伊豆舞女》中的徒步學生,變成一泓清水。滴滴答答,只感覺甜蜜的愉快!
在京都時再看了一遍《古都》,千重子家楓樹洞里長著的花曾讓云落認識了紫花地丁;到伊豆半島,云落又看了一遍《伊豆舞女》。下田,這個讓男主角心里像蓄滿清泉的地方。它是游走四方的藝人“旅途的故鄉”,讓她們戀戀不舍,這個地方當然少不了水鄉的溫柔。
下田鎮不只有水,還地處群山的環抱中,很小,步行即可游玩。云落叫上香初純子一起搭酒店的班車,隨便哪一處下車。黃種人在西方人眼里是如此相像,正如云落們眼里的西方人也如此相似,分不太清是來自哪國。
當然,人的舉止還是有差別。在東京和京都住了幾天,云落也入鄉隨俗,習慣了見面微笑,道別微點下頭表示感謝,以致混跡人群中,竟然覺得自己舉止分外文雅起來。
本來到下田,云落主要為了看海景和泡溫泉,當然也要順便見識一下風土人情。跟隨鄰座老太太半途下了,云落注意到她也是個觀光客,跟著她就可以到當地知名景點吧。老太太長得瘦瘦小小,穿著素色的衣服,這基本就是日本老太太的常態。
她顫顫微微在前面走,云落跟在后面,感覺自己很像《千與千尋》里的無臉怪,不說話就只跟著。沒幾步來到一個寺廟,叫寶福寺。無臉怪不會看電子地圖,在這點上云落更有優勢。地圖上卻標注有唐人二字,難道這是紀念華國人東渡日本的紀念堂?
走到里面,卻發現這座寺廟和華國人或唐朝人沒一點關系。寺里有英文說明,這下云落擺脫了無臉怪時刻。唐人在這里其實指的是外國人,這座廟里主要紀念唐人阿吉。
云落和香初純子從阿吉的寶福寺才出來,有那么一會,雖然云落在陽光明艷的街道上走著,心情還沉浸在那帶有潮濕樹葉氣息的氛圍里,青苔,石碑,石像小人偶悲傷的臉,阿吉的眼神。
之前未預料到有此一遇,來下田之前,云落只以為它是一個適合夏季休閑的海港。很快,陽光逼著云落往陰影里走時,抬頭打量,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近海的地方。
這是云落第一次來到一個臨海小鎮,第二眼打量它,下田舒適,清爽,色彩藍白相映,彩色的風車裝扮著街道,分明像一個類似歐洲的度假小城。
這個小城在午后時分,街道上寂寂無人。除了小店鋪中看到的人影,竟然只有云落在街上閑逛。經過佩里紀念館和一個不知名的廟宇,漸漸看到房子傍著流水,有點像江南的水鄉,人家門前種著百合花。
再往前是船圬,白色的游艇依在碼頭,一片藍色海水的盡頭,停留著大朵白云,離山很近。水是碧藍色,山是深的青綠色。這兒的海港沒有沙灘,多礁石,難怪所住的酒店建在半山腰,從半山看過去,海景會更壯觀,真得走到山腳的礁石邊看,風景反而更平淡。
顯然海港的景色比酒店山腳下的怡人,雖沒有沙灘戲水,靠海坐著,迎著海風,只覺得海天一派光明,什么藍胡子,或者阿吉,都變成舊圖畫書里黑白的影像。小鎮擁有各種細節之美,為云落所喜。
除了彩色風車,還點綴著公主扮相粉裙白衣的小人偶,木槿花,木制的貓頭鷹像點了腮紅,戴著眼鏡,扎著格子頭巾,讓人發笑。畢竟日本是動漫的國度,卡通的形象無處不在。隨處有可供歇足的褐色木制長凳,還有飲料自動販賣機。
云落買了兩瓶生茶,遞給香初純子一瓶,畢竟女孩身上沒有錢,坐下慢慢喝,一個小個老太太慢慢走過來在云落旁邊坐下,她沒聲響,云落也沒說話,就這樣靜悄悄地坐著,坐了很久,覺得她很像《竹取物語》里的老婆婆。
下田的民宅外表同樣低調,內里潔凈有序,庭院小巧精致。云落逛餓了就帶著香初純子走進路邊一家掛著藍色布簾的居酒屋,席地而坐。店里的老婆婆馬上擺放好餐具,并遞給云落菜單,菜單上都配有圖片,一目了然。
諾大的居酒屋內只云落和香初純子二人閑坐,要么是淡季,要么是因為云落錯過了飯點。上來的刺身像花一樣美,綠底藍花的茶壺,茶杯透著古意。云落喝著可口的熱茶,嘗著刺身,紙門外傳來急雨聲,剛還是艷陽天,香初純子素手嬌柔的服侍著。
天色暗下來了,白色紙窗上影影綽綽的竹枝,安靜的屋子,忽然哪里傳來叮咚作響聲,就像雨水打在鐵皮上的聲音。當然不是屋漏,這個居酒屋的主人肯定在哪個角落里特意擺上鐵皮桶。
云落回想起在京都,寺廟前水流之下擱有瓦片,好聽嘀嗒雨聲。日本民族是個頗矛盾的民族:一方面,信仰上有各種神佛,觀音普賢從華國傳入,破壞神來自印度教,農民有他們的稻荷神。
有這么多神存在,無非他們覺得神的力量強大,他們相信天皇是神的后代,無論白云蒼狗,世事變遷,對神的敬仰不變。天皇沒有姓,百姓姓田邊,松下,隨地擷取,從沒有像華國的百姓那樣指著天子說:“吾將取而代之”,動不動改朝換代。
一個小杯子,色彩要和環境相配,幾片刺身,形狀要和花比美,一枝竹影,要用一幅紙窗來映,一場雨,要安排好那幾個恰到好處的鐵皮桶。這樣的情調并不是貴族階層的享受,而是平民家庭的喜好。
樸素到極致也不會忽略美,這是他們的另一面,一種把自然界萬物化成生活中的色彩,聲音,感覺的浪漫主義。叮咚,叮咚,一會急,一會緩。雨很快會停,云落知道,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如歌的行板很快會停。
香初純子柔順的遞來一杯熱茶,再喝一杯熱茶,云落且來慢慢聽雨。
韓國,首爾,第一傳說駐地。
“哈哈哈哈哈!勞資終于突破九級了,哈哈哈哈哈!華國霸下的死劍妖,看勞資這一次跨海而來弄死你!那一劍沒殺死哥,反倒是讓哥勘破了生死,悟到了力量之路,成就了九級,從此之后,勞資就是第一傳說的老二了,哈哈哈哈哈!”
火鴉展開火焰雙翼,在天空飛過來飛過去,一會兒是s形,一會兒是b形,興奮的不得了,叫嚷著:“月亮報那群野豬養的蠢貨,什么金烏的稱號勞資不稀罕了,以后勞資就是火鴉王了,天下火鴉,以我為王,想想就爽爆了!”
“劍妖,你給我等著,等哥過幾天就來取你家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