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笑了笑,剛剛準備說話,就聽到遠方那怡花島上鐘鼓齊鳴,更有上百道劍光,從島上升起。
紅衣筑基弟子嚇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著方凌,心中暗道這么大的聲勢,莫非這是敵人?
不過隨即就聽虛空之中有人道:“方天君大駕光臨,實在是我怡花島的榮幸,我等接駕來遲,還請天君贖罪。”
這聲音,紅衣筑基女子并不陌生,乃是他們怡花島老祖,而一直閉關的老祖不但來了,而且親自出迎,這個人,他究竟是誰?
說話的是一中年婦人,這中年婦人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歲,雖然已經徐娘半老,但是依舊帶著動人的風韻。
方凌在中年婦人飛來之前,就已經對這中年婦人的修為有了估計。
這中年婦人擁有元嬰中期的修為,在北海的元嬰老祖之中,也算是修為頗高。
不過從婦人說話的態度上,方凌覺得這個女人還是一個長袖善舞之輩,要不然也不會支撐起怡花島偌大的名頭。
方凌看著俯身準備跪拜下來的散花上人,當下一揮手,將那散花上人托起道:“上人不用多禮。”
散花上人雖然神識不敢掃視方凌的修為,但是從他第一眼看向方凌的時候,就感到方凌整個人,就好似和這無邊的天地融為一體一般。
這種感覺,只有他在前些時候參拜北海深空拉走的時候,才有過一次。
現而今,方凌一揮手,就讓她感到一股難以抵御的力量從心頭升起。一時間對方凌又平增了九分的敬服。
方凌的神識朝著怡花島的其他人隨意掃了一下,就朝著算是熟悉的清平仙子以及趙春梨稍微點了點頭,然后在散花上人的引導下,飛到了怡花島的宮殿之中。
怡花島金丹修士數十,大多數都是女修。在白玉金磚搭建而成的宮殿之中侍立,一時間給人一種姹紫嫣紅的感覺。
“天君請上座。”散花上人指著怡花島最中間的位置,恭謹的說道。
方凌朝著那位置掃了一眼,就笑道:“我此來乃是客人,怎好坐了主人的位置。”
說話間,方凌就隨意的客座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而散花上人見此,則小心翼翼的在方凌對面的位置陪坐了下來。
“散花道友,我此來只是有幾件事情要請教道友,道友不用這樣大張旗鼓,還是讓貴門下退下吧!”
方凌的話很婉轉。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散戶上人在方凌來的時候雖然心中猜測方凌大概不愿意這樣大張旗鼓,但是她卻不愿意冒這種險。
畢竟方凌現在可是一念可以主宰她們怡花島生存的人物,稍微有點怠慢讓他不高興,說不定就能夠給她們怡花島惹來什么大的麻煩。
所以她打定主意,寧可將儀式弄得熱烈過頭,隆重過頭,讓方凌自己開口。也不能冷冷清清,敷衍了事。
此時方凌開口了,散花上人當下揮手道:“爾等都退下吧。”
怡花島的所有的金丹真人答應一聲。都裊裊娜娜的猶如穿花蝴蝶一般的離去。
只有清平仙子留了下來,她現而今已經執掌了怡花島的大事,再加上和方凌是舊識,所以就站在散戶上人的身邊。
而最忐忑的,則是趙春梨。現而今的趙春梨,雖然在外表面上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但是實際上,她卻已經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她的修為。現而今是筑基巔峰,但是突破金丹的可能性。卻小到了極點。
按說她本不應該參加恭迎方凌的儀式,但是清平仙子特意把她叫了過來。
作為眾多金丹真人之中唯一的筑基修士,她本來就覺得有點別扭,現在那些金丹真人都走了,她到底是走呢,還是不走呢?
從方凌來到怡花島,她的目光就緊隨著方凌在轉。方凌給她的感覺,還是那個方凌。
但是方凌的地位,比之以往,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擊敗了燕沉舟的存在,整個天下的最強者,而她自己,這些年來,卻幾乎沒有什么進步。
雖然清平仙子對她也不錯,但是她畢竟不是怡花島的嫡系,再加上資質,所以成道金丹,基本上沒有可能。
也許四五十年之后,她整個人就要化作飛灰。
“春梨,這些年不見,你一向可好?”就在趙春梨準備挪動步子默默離開的時候,就聽那方凌笑著問道。
成為了天下唯一的真君,方凌依舊還能夠記得自己,這讓趙春梨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想要朝方凌行禮,方凌已經揮手道:“咱們乃是患難與共的好友,何必如此客氣。”
說話間,方凌就朝著散花上人道:“我這個好友,資質是有的,現而今正處在道成金丹的坎上,說不得還請上人多多照顧。”
“這個請方天君放心,春梨在我們怡花島,絕不會受到半點的委屈。”
“這些天,我們怡花島有一爐專門為沖擊金丹煉制的丹藥就要開爐,到時候我親自出手,爭取幫助春梨沖擊金丹。”
散花上人的一席話,讓趙春梨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那爐丹藥她是知道的,只不過那丹藥別說是她,就是怡花島的嫡傳弟子,都要通過慘烈的廝殺,才有可能得到。
現而今,她不但得到了那爐丹藥,更有散花上人親自出手護道,成為金丹的希望,可以說大大的增加。
“多謝上人!”趙春梨說話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對于趙春梨這次跪下,方凌倒是沒有阻攔,畢竟趙春梨的事情他沒有時間處理,趙春梨這么一跪,就算是將這件事情給定了下來。
散花上人揮手將趙春梨托起。輕輕一笑道;“你回去盡管用功,到時我自會助你。”
在和趙春梨以及清平仙子等人閑聊了一些往事之后,方凌就沉聲的朝著清平仙子道:“在上次離開之時,我曾請仙子尋找一人,不知道可有結果?”
清平仙子的神色凝重的道:“方道友你的事情。我在回來之后,就已經回稟了師尊。”
“師尊不但讓我們怡花島的弟子四處打探,更請了不少的通道留意此事。”
“只是這幾十年來,那徐麗冰就好似消失了一般,整個北海,都沒有她的蹤影。”
散花上人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道:“還請方道友見諒。我等沒有將道友交付的事情辦好。”
方凌的心中雖然充滿了失望,但是對于這個結果,他的心中也有預料。當下就笑著道:“茫茫北海,尋找一個人,就好似大海撈針一般。”
“雖然沒有尋找到徐麗冰。但是方某同樣感謝怡花島的相助之恩,只要諸位道友有什么需要方某幫忙的事情,盡管開口就是。”
散花老祖和清平仙子的臉上笑容變得更加的燦爛,現在以方凌的地位,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對她們而言,就好似多了一重大大的保證。
雖然散花老祖和清平仙子很是誠心的留客,但是方凌也只是在怡花島上呆了半晌時間。就匆匆離開了怡花島,繼續朝著北海深處驅舟而去。
又是一個黑夜,月光如水。照耀在北海水波上,讓北海的風景變的無比的美麗。
方凌的法舟,就停留在這一片和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不同的海水之中。他已經停了半天時間,當明月高高的升起在正空中的時候,方凌突然開口道:“林玉,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海水無聲。但是一條身影,卻好似一具尸體般飄浮在海水中。
不。應該說,這本就應該是一具尸體。只不過是一具重新具有了生命的尸體。
“咯咯咯,這才多長時間沒有見,方凌我怎么感覺你的修為,比之以往好似更上了一層樓啊。”那尸體好像很是享受漂浮在海水之中的感覺,在朝著方凌的法舟靠了一下之后,卻并沒有登上方凌的法舟。
方凌呵呵一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的地尸之身,比之以往,好似也進步不少。”
“這次來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地尸林玉依舊隨水飄動,幽幽的道:“你可不要說是因為思念老朋友,所以才來尋我的。”
方凌搖了搖頭道:“你這句話說得有點不對,我來找你,除了事情,還真的是思念老朋友。”
“畢竟咱們在一起也生活了二百多年不是!”
方凌這調侃的話語,引得地尸林玉一陣大笑,她脆聲聲的道:“你這個家伙,當年要是不娶蘿兮娶了我,咱們還可以繼續生活下去呢。”
“說不定,我還能夠給你生一堆小地尸呢!”
方凌一陣惡汗,趕忙道:“大姐你還是饒了我吧,咱們開玩笑,可不能這樣的。”
“怎么?害怕了不成,我給你說我剛才的那些話,可是真心的。”林玉嘿嘿一笑道:“更何況現在蘿兮也不在這里,你又怕什么呢?”
方凌的眉頭皺了一下,臉上升起了一絲思念,不過隨即他沉聲的道:“我離開北海之時,托大姐你幫我打聽的那件事情,可有結果了?”
“你這家伙,還真是一個多情的種子,這剛剛說了蘿兮,你就想到了你那個情人。”
林玉說到此處,話語中升起了一絲生硬道:“對你的事情,我哪里敢怠慢,這些年我雖然在這里不動,但是依靠我手下那些僵尸,卻也查遍了大半個北海。”
“你那個老婆就好似凌空消失了一般,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這件事情,我建議你去問問深空,說不定她那里,還有點信息。”
林玉口中的深空,自然就是深空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