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的心中不免有些急躁,從臘山秘境到現在,盡管方凌自己都不知道收取了多少棵寶樹,但是每一次只要他的手掌放在寶樹上,那寶樹自然就和他心頭的游覽圖合二為一。
可是現而今,這黃金寶樹居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不應該,但卻真真冇實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種情況,讓方凌吃驚之余,更多的就是失望。
自己現而今這種情況,該采取什么樣的措施呢?方凌的腦子飛速的運轉,以往的順利,讓他沒有第二種手段。
“我的本體,還不是你現而今的境界可以降服的,與其你在這里僵持,不如取走我一根樹枝離去。”
這并不是聲音,而是一股意識沖到了方凌的心頭,而這意識的來源,則是那黃金寶樹。
方凌稍微沉吟了剎那,就沉聲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黃金寶樹,至于我的來歷,你不要問我,我從生出意識之后,就扎根于此,無數歲月之中,我都在這里。”
“雖然你機緣巧合,修成了那浩蕩無邊的浩然之氣,但是說實話,你想要將我納入你頭腦的那副圖內,你還差了不少。”
“與其咱們在這里耗費時間,不如你將我身上的一根樹枝取走,然后離開這里。”
取走一根樹枝,這并不是方凌所希望的,但是他感覺著一點動靜都沒有的黃金寶樹。知道自己現而今的修為,想要將整個寶樹納入自己的寶圖內,希望并不是太大。
“讓我現而今不將你納入我的寶圖內。這并不是不能接受,只不過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個要求。”
方凌不等那黃金寶樹說話,就接著說道:“你這里的道紋眾多,正是我修煉所需要的,我希望自己能夠在你的樹下修煉。”
“要是我不答應呢?”那黃金寶樹的神識依舊生硬,但是方凌從他傳來的神識中,感覺到了一種氣憤。
對于這種氣憤。方凌不但不生氣,相反他的心中。還有一絲欣喜。
他當下笑了笑道:“您要是不答應的話,那么我就繼續在這里等下去,雖然難以將你收取,但是這里的散亂道紋如此之多。我要是修煉下去的話……”
方凌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黃金神樹之中就傳出了憤怒的意念。但是已經越發掌握了主動的方凌,對于這種憤怒,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那黃金寶樹開始沉默,而方凌的手,則一直貼在黃金寶樹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黃金寶樹終于道:“三年,我最多可以允許你在這里修煉三年。”
“十年。我一定要在這里修煉十年。”方凌簡單的計算了一下時間,就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黃金寶樹沉吟了剎那,最終道:“我可以給你七年時間。超越了這個時間,咱們可以耗下去。”
“七年就七年。”故意猶豫了一下的方凌,再次沉聲的向黃金寶樹道。冇
黃金寶樹沒有再開口,顯然,他是已經認同了方凌的提議。方凌將自己覆蓋在黃金寶樹的手剛剛拿開,那黃金寶樹上的一根樹枝就開始顫抖。
這是剛才化成金鳳阻攔方凌的樹枝。
現而今。這樹枝在顫抖之中,就無聲無息的自行掉落了下。還沒有等方凌伸手去拿。那樹枝就化成了一道金色的鳳凰,朝著方凌的頭頂飛落而下。
在這金色鳳凰落下的額剎那,方凌就感到自己的頭腦之中,出現了一個德字。
這個字出現的十分詭異,而就在這個字出現的剎那,那金色的鳳凰上,同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德。
金色的鳳凰在方凌的頭頂飛旋了九圈,每一圈飛過,就有無數金色的光點,從鳳凰的身上掉落在方凌的身上。
這些光點,就好似在萬川歸海一般,匯聚到方凌的體冇內,那新出現方凌心頭的德字,更在這一刻,大放光明。
這是浩然之道的德字道紋,隨著那德字化成一道玄之又玄的道紋和自己以往修煉的博大道紋并列在自己的頭頂,方凌的心中沖出了一絲狂喜。
德之道,難以違背!
心中越發多了一絲明悟的方凌,這一刻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自己會感到他方凌會被那樹枝所化的金色鳳凰打飛而不受傷。
打飛,是因為自己難以抵抗,不受傷,則是因為德字道紋,主要奉行的就是教會。
因為德,所以人難以抵御,更因為德,所以可以教人,而讓人不受傷。
明悟著德的意思,方凌整個人進入了無憂無喜的境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凌緩緩的閉上了眼眸。
金色的寶樹,依舊靜靜的扎根在三孔圣境之中,他對于方凌的閉目,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好似,他只是一棵金色的寶樹,剛才和方凌說話的并不是他,他也沒有意識。
三孔圣境的時間和空間,就好似恒古不變,而盤著坐在地上的方凌,同樣好似恒古不變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金色寶樹的樹枝顫動了一下,隨著樹枝的顫動,本來在金色寶樹下閉目修煉的方凌,驀然睜開了眼眸。
他朝著金色的寶樹道:“你也真是小氣,七年才剛剛過了一刻鐘,你就有點迫不及待的趕我走。”
“時間是咱們一起約定好的,你不覺得自己賴在這里,實在是有點過分嗎?”淡淡的聲音,這一刻終于從黃金寶樹的身上傳了過來。
方凌自然不會覺得過分,甚至他覺得時間還不夠長,就在他準備給黃金寶樹多說上兩句話,讓自己能夠多留一會的時候。他的手中一枚玉符陡然熱了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額玉符,這是當年陸星雨離開的時候,給他的玉符。這個玉符代表的意思,就是陸家來接方凌一起去參加三千道會的人來了。
“方凌何在?還不給我滾出來!”一個充滿了冷傲的聲音,這一刻透過玉符,傳到了方凌的耳中。
從回到周域之后,方凌已經記不得有多長時間,有人敢這樣對他大喝。
這種喝聲,就好似主子呵斥自己的奴才。聽在人的耳中,是特別的不爽。心中有些不舒服的方凌。當下滕空而起,朝著那發出聲音的方向飛了過去。
他倒要看看,陸家這一次來的究竟是什么人物。
在周域的虛空上,此時正有兩個男子凌空而立。其中站在左側的男子,身材不高,圓圓的臉上,充滿了不屑之意。
他朝著右邊的那木著一張臉的男子道:“也不知道星雨道尊為什么讓咱們來這種垃圾地方,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在咱們主世界,簡直連茅廁都不如,至于那個方凌,也就是偶然悟通了諸天眾道之中的一眾。算是走了狗屎運。”
“也不知道一個尊卑,不說自己去拜見大公子,竟然還要勞駕咱們兄弟。等什么時候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小子。”
那木著臉的男子輕輕點了一下頭道:“這種窮鄉僻壤的小人物,是該好好教導一下。”
就在兩個人說話間,就見一道白色的光芒,從下方直沖而來,白光之內,是一個年紀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你就是方凌?我乃陸家陸云大公子坐下使者陸喜蟬。還不過來拜見。”那圓臉的男子傲然挺胸,大聲的朝著直飛而來的方凌說道。
陸喜蟬昂頭冇看天。目光看著浮云,一副大地都在自己腳下的高高在上之感。作為陸云身邊最受寵的仆人,也是陸云身邊唯一一個成為了道人的仆人,他自忖自己著實有驕傲的資本。
雖然他是仆人,但是實際上,他在陸家很有地位。
他爹是陸家的管家不假,但是他爹的另外一個身冇份,卻是一名道尊。
之所以以道尊的身冇份做陸家的管家,是因為他爹從小就是陸家老祖,也就是陸家那位道君的使喚童子。
所以他爹就算是管家的身冇份,但無論是在陸家,還是在整個主世界之中,幾乎沒有人將他爹當仆人看。
畢竟,那是一個道尊。
他陸喜蟬本來不用在陸云的麾下當仆人,是他爹一定要他伺候好陸云,這他才成了陸家的仆人。
但是他在陸家所享受的資源,一點都不比一些庶出的陸家子弟少,相反他的地位,比那些庶出的子弟還要高。
甚至一些庶出的子弟,都開始巴結他陸喜蟬,更有人說他以后將會接替他父親,成為陸家的管家。
這一次陸云要參加三千道會,他也跟著來了,陸家幫著陸云在三千道會之中找了不少的幫手,這些幫手在幾年前就開始在陸云的身邊匯聚。
唯有方凌,一直沒有動靜。
雖然方凌并不被陸云太看重,但是在這三千道會之中,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哪怕是多一個炮灰,也沒有人會覺得多。
至于方凌在乾坤萬道榜上的排名,陸云根本就沒有在意,在主世界,道人級別的存在實在是太多,而同名同姓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陸云根本就不相信,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成為乾坤萬道榜之中排名一千以內的存在。
畢竟乾坤萬道榜入榜的難度,陸云自己心知肚明,就算他有整個家族的支持,沖入乾坤萬道榜前一百,也是非常的艱難。
因為需要方凌這個炮灰,這個被他的族叔用了十塊元石買來的打手,所以他派了自己的侍從陸喜蟬來召喚方凌。
主子的態度,往往也就決定了仆人的態度,既然陸云根本就不重視這個方凌,陸喜蟬更不將方凌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