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奇之下,雖然知道在這大戰之中,最好不要分神,但是他的心神,還是不由自主的分出了幾分去觀看這一劍的結果。
面對大道法則,能夠破開的,唯有大道法則。青衣方凌在面對這無堅不摧的一劍時,手指朝著虛空一點,一幅寶圖已經出現在方凌的頭頂。
這寶圖閃爍著點點金光,給人一種平和安寧的感覺。
那本來殺意沖霄的一劍,在和方凌頭頂的金光交錯的剎那,竟然威勢降低了五分。
怎么可能?葉問劍的心抽搐了一下,他很清楚,越是修為強的人動手,手下留情的可能性越小。
特別是現而今,凌云劍宗已經到了覆滅的邊緣,作為主事者的太白道君,更不會對剛剛將他給罵的狗血噴頭的方凌,來什么手下留情。
可是那一劍的威力,真的降低了五成。
別說葉問劍不相信,就連太白道君都有點錯愕,他知道方凌的寶圖很詭異,卻沒有想到竟然詭異到了這種地步。
這種比斗,在太白道君看來,已經不用再比了,自己的攻擊一下子降低了一半,還拿什么和方凌比斗。
要不是此刻有凌云劍宗的上百弟子,說不定在這個時候,太白道君就會選擇一走了之。
可惜,他走不了!就在方凌頭頂的寶圖將太白道君的劍光減弱的剎那,方凌的手中,多出了一條黑色的長槍。
槍芒如山,洶涌的點在劍光上,將那劍光頃刻之間,就分成了無數的光點。而那槍芒,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瘋狂的朝著太白道君刺來。
裂天七搶——血蒼穹!
太白道君手中長劍揮舞,催動自己的大道法則,將這一槍硬生生的接下,并順手攻擊了方凌一劍。但是很可惜。他的攻擊,還沒有挨到方凌的身上,再次減弱了一半。
“亂星河、分陰陽、破混沌……”
方凌一連施展了三槍,可以說一槍快似一槍。太白道君雖然是老牌的道君,又掌控了四條大道法則,但是卻被方凌逼的步步后退。
葉問劍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太白道君這場戰斗,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再打了。因為再打下去的話,吃虧的,也就是太白道君。
畢竟每一次攻擊,都要減弱一半,這種戰斗,實在是沒有打下去的必要。
可是就在他替太白道君擔憂的時候,他的耳邊,卻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叫聲:“師叔小心。”
心中生出不好感覺的葉問劍,幾乎想都沒有想,手中的長劍凌空斬出了一劍。
他不管是什么危險。但是他對自己這一劍還是有信心的,這里面隱含的大道道紋之力,可以將所有對他存在著威脅的襲擊,統統的擊碎。
可是,有時候,人太自信的話,并不是太好,當葉問劍這一劍斬出千丈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飛劍,好似被一層污泥給包圍了一般。
他不要說想要將這飛劍收回。從那飛劍上,更傳來了一陣陰森之氣,朝著他籠罩了過來。
他扭頭朝著那攻擊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高有百丈的厲鬼。更揮動巨大的手掌朝著他抓了過來。
在這手掌下,他的飛劍不斷的盤旋。
偌大的手掌,揮出了滾滾黑霧,朝著他直接籠罩了下來,這一刻,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拼命的催動劍訣。想要從這威脅中沖出去。
以身為劍,劍光直沖三千里!
不過以身為劍,同樣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畢竟人的身軀,并不是一柄劍。
但是現而今,葉問劍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他要沖出去,活命和留下后患相比,他選擇的是活命。
畢竟,唯有活命,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夠活命,一切都是枉然。
劍破虛空,葉問劍瞬間沖出了千丈多遠,當他感到自己終于逃出了一條生路的時候,一臉笑容的鹿望公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
那鹿望公一揮手,一道銀色的巨錘,從虛空之中直落而下,這巨錘和大道共鳴,還沒有落下,就已經生出了四點寒星,將葉問劍的四周全部禁錮。
如果葉問劍沒有施展以身化劍的手段,現而今他還有一拼之力,如果葉問劍后面不是有追兵,他還可以朝著那個方向撤退。
可是現而今,后面的巨大鬼手,已經快速的追來,而眼前的巨錘,更讓他難以躲避。
今日,莫非自己要葬身于此地嗎?
葉問劍心中有一千萬個不甘心,但是鹿望公的出手,把握的時機,實在是太準。
他舊力用盡,新力未生,這個時候,可謂是他最為危險的時候,也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再加上前后雙方夾擊,讓他空有一身本事,一時間施展不出來,更重要的是,兩個夾擊他的人,修為都遠在他之上。
“以我之血,劍撒長天!”在哪巨錘就要落下的剎那,葉問劍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冷光。
死,葉問劍雖然不甘心,但是他決不允許,自己無聲無息的死在那巨錘的錘擊之下。
他是葉問劍,他這一生,是光耀天地的一聲,所以,他絕不能無聲無息的死去。
他就算是死,也要血撒長天,也要劍縱天地。
幾乎在法訣催動的剎那,葉問劍整個人就崩碎了開來,他整個人在這一刻,完全化成了一條長有百丈的血劍,斬地開天。
在這一劍之下,那銀色的巨錘,被無聲無息的斬成了兩段,而那從后面抓來,隱含著無窮達到紋路的巨大鬼手,更是被血色的劍氣絞成了碎粉。
千百丈內,上千躲避不及的天兵,在這滾滾的血劍之下,瞬間魂飛魄散。
一時間,整個凌云劍宗的區域,那血色的長劍,成為了天際最為耀眼的一道紅光。
就算是正在爭斗的道君們,此時也停下了爭斗,看向了這道紅光。正在和天拓道君拼斗的葉墨,目光朝著那紅光掃了一眼,淡淡的向天拓道君道:“倒也算是一條漢子。”
天拓道君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四周的一切,同樣躲不過他的神識。他知道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