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左使雖然心神受損,但是身體上并沒有傷勢,所以要想騰身離開,對她而言好像并不是什么艱難的事情。不過就在她身體剛剛飛起的剎那,一個巨冇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一條漆黑的鎖鏈,朝著她的身上扔來。看到那黑色的鎖鏈,黑衣左使驚叫一聲:“百鬼困神鏈,怎么可能?”
這百鬼困神陣雖然不是黑衣左使自己煉制,但是已經對于這困神陣中的禁止一清二楚的她,可以很肯定的說,對于這個陣勢她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卻萬萬沒想到,這一直都是被她御使的陣法,此時竟然朝著她攻擊了過來。而且一出手,就是這陣勢最厲害的變化之一,用百鬼陰氣匯聚而成的困神鏈。別說她現在心神震蕩,就是她心神沒有受損的時候,這百鬼困神鏈她也難以逃脫。
鎖鏈瞬間籠罩在黑衣左使的身上,在那鎖鏈的壓制下,黑衣左使硬生生的掉落在了地上。她沉喝一聲,剛剛準備運轉法訣,一個拳頭,狠狠的砸中了她的腹部。這一拳,充斥著狂暴的力量,拳頭碰撞的剎那,本來已經準備好的法訣,瞬間被打散開來。
方凌此時的眼睛充滿了血紅,那上百根寂滅針雖然已經被他的不動金剛身夾住,但是一股股詭異的氣息,還在他的體冇內不斷地運轉。這氣息吞噬著他體冇內的靈氣,讓他本來就有點疲憊不已的心神,變的更加的脆弱。這一刻,方凌有一種自己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感覺。
不能暈過去!你已經到了生死關頭,要是暈過去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只要殺了這黑衣左使,你才可以活下去!
求生的,在方凌的心中瘋狂的咆哮。他的拳頭,更好似狂風暴雨,不斷的擊打在那黑衣左使的身體上。
“嘭嘭嘭!”方凌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少拳。他的神識在拳頭揮動中已經模糊。在這模糊中,他唯一看到的,就是一張清冷而美艷的面孔,被他一拳拳打得變大了不少。最終。好似用盡了所有力氣的方凌,重重的暈倒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凌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他沒有立即睜眼,而是想要運轉神識看一下自己四周的環境。可是還沒有等他催動神識,一股巨冇大的疼痛,讓他的眼前一黑。
要不是在覓仙途中經歷輪回鍛煉的堅毅心智,方凌這一次肯定還會暈過去。他緊緊的咬著牙關,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心頭的那一絲清醒。畢竟他不知道那黑衣左使是不是被自己打死,早一分清醒。他就能夠多一分先機。
好一會兒,方凌方才睜開了眼眸,他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那荒山上。他所處的位置,是一間石屋。小屋只有兩丈方圓,除了他躺的石塌之外。只有兩個石墩以及一張石桌。這應該是一個修士的洞府,這是誰將自己弄到冇這里來了?還有,那個黑衣左使,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嘴中一陣干渴,讓方凌無比的想要喝水,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吧嗒!”掙扎間,一個玉碗被方凌碰碎在了地上。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空間內顯得特別的響亮。關閉的石門,輕輕的被推開,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中年道人笑吟吟的走了進來:“這位小友可是清醒過來啦?”
這道人雖然年紀不小。但是整個人卻顯得無比的精神。行走之間,更是給人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不過方凌透過望氣術,一時間竟然看不出此人的修為。這最少也是一個金丹真人吧?雖然方凌現在受了傷,但是和他同級的和修士,一眼之中。他還是能夠認出來的。不管是福是禍,方凌還是快速的站起,恭敬的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哎,我等修道之人,救人一命原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更何況咱們還是共同修煉的道友。”那人一揮手,沉聲的道:“小友你中了寂滅針,雖然經過貧道兩枚赤火丹壓制,但是余毒依舊存在體冇內,現在最好調息一番才是。”
方凌點頭道:“多謝前輩,請問前輩高姓大名?”
“你叫我浮虛子就是。”那道人說話間,端起一只玉杯遞給方凌道:“這杯中有些石乳,對小友的傷勢很是有效,小友喝下去再運轉法力。”
方凌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那石乳喝進了肚里。并不是說他對這浮虛子沒有什么防備,而是他昏迷這么長時間,浮虛子若是想對他暗下手段,早已經留在身上,現在重又防范,不但起不了什么作用,還平白讓人笑話。
清涼的石乳入口,方凌就覺得自己舌底生津,一股騰騰的熱氣,更是從心頭升起。施展了燃血訣的方凌,此時正是需要這等寶物調養的時候,當下朝著道人道了一聲謝,就盤膝坐在石塌上,將自己的培元功運轉了起來。
浮虛子看著只是一瞬間就被滾滾霧氣包圍的方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不是剛才方凌看到的坦蕩的笑意,而是一種滿意和詭異的笑意。正在行功中的方凌,自然看不到浮虛子露出的這笑容。
功行九九八十一個周天之后,方凌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那一運轉就要錐心疼的神識,也有了起色,雖然不像開始時籠罩三里范圍,但是那神識內的猛虎,卻是已經重新凝結了形體。不過這猛虎比之以往,卻是黯淡了很多。
“嗯?”方凌在運轉神識內視了一番之后,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他發現在自己的任督二脈間,竟然被人下了一種詭異的禁止。這禁止對他的身體好像沒有任何的影響,但是只要他稍微觸動,他的法力就會出現一種詭異的反噬。
這是……一個個念頭,頓時讓方凌有點冒汗。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那浮虛子的聲音:“道友既然已經修為盡復,還請到大廳一趟。”
方凌當下就將心中那一絲疑慮收起來,快步的走出了石室。當他走進那并不是太大的大廳時,浮虛子正和一個人說著話,看到方凌走進來,就笑著擺手道:“道友這邊坐。”
方凌向浮虛子道謝之后,就朝著另一個人看去。而這時,那個人也狠狠的看著他,憤怒的眼神中,就好似有無盡的火焰,將方凌燒成飛灰。
這是一個女子,一身黑色的長袍,讓她平增了九分的冷艷。在曲都城,方凌也見過不少美女了,但是不論是那清逸郡主還是程小憐,在這女子面前都要稍遜三分。不但是因為容貌,更是因為氣質。這女子的臉若不是稍微有一點點的胖,應該更漂亮。方凌雖然不太好女色,此時同樣忍不住對那女子進行評點。
“哼!”冷冷的哼聲,從女子的鼻中響起。方凌聽到這哼聲,也從對女子容顏的評價中清醒了過來。他再次掃了一眼這女子,頓時確定了女子的身冇份:黑衣左使,這個女子,就是讓自己拼命的黑衣左使。
怪不得自己覺得這女子的面部有點不協調呢,原來是自己造成的原因。想到自己在昏迷之前那一頓拳腳,方凌相信女子之前的摸樣,應該比現在更加的不協調。
“呵呵冇,兩位道友,看在貧道的面子上,請將彼此之間的恩怨先放上一放。”就在黑衣左使一伸手開始摸向自己腰間的小乾坤袋時,那浮虛子淡淡的開口道。
黑衣左使雖有不甘,最終還是恭謹的道:“前輩吩咐,小女子怎敢違背。”
“你二人小小年紀成就筑基,在各門派都是難得的奇才,這般拼的兩敗俱傷,實在是一件讓人心痛的事情。”浮虛子說到這里,揮了揮手道:“前日若不是貧道采藥路過,兩位就同歸于盡在那荒涂山上啦。”
方凌和黑衣女子同時站起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前輩恩德。”
浮虛子呵呵一笑道:“兩位小友太客氣了。”
說話間,浮虛子一拍桌子,三杯飄著香氣的茗茶,從石桌上輕輕的浮了出來。那浮虛子端起一杯茗茶喝了口,這才淡然的說道:“這是貧道偶然采集的百年松明子,除了能夠鍛煉真氣之外,更有名目的功效,二位道友嘗一嘗。”
方凌泰然自若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那黑衣左使卻明顯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即,她也端起茗茶喝了一口。
“貧道這個人,向來喜歡明人不說暗話,我救兩位道友,一來是覺得以二位道友這般資質,死在山野實在是太過可惜;還有一個就是有些事情需要兩位道友幫忙。”
說到這里,浮虛子淡淡一笑,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方凌就覺得自己身上的靈氣陡然逆轉,一股萬蟲鉆心的疼痛,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沖撞。
方凌雖然自認為定力驚人,但是這一刻也不由得腦門冒汗,而那黑衣左使,則是緊緊的咬著牙關,一滴滴血,從她的嘴唇邊輕輕的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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