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驚濤的嘴疼的厲害,可是他最終還是開口了。艱難的扭話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楚到遠身上,白驚濤的最后一絲心理防線崩潰了,他幾乎是哀嚎著道:“方師叔饒命,我爹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爹不知道!”
“真是一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孩子!”方凌心中念頭閃動,一股股真元瞬間沖進了那白驚濤的經脈之中。十數道血箭,從白驚濤的身體中沖了出來。這些血箭噴出的剎那,白驚濤的哀嚎聲陡然響了起來,他無限怨毒的指著方凌道:“你……你廢了我的經脈,你竟敢廢了我的經脈,我叔叔如…”
順手封了白驚濤的嘴巴,方凌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位李姓男子的身上。李姓男子的臉色煞白,楚到遠和白驚濤的遭遇,讓他心驚膽戰。
“撲通!”那李姓男子跪倒在了方凌的面前,兩只手輪番在自己身上抽打起來:“方師叔,我根本就不想來,我是被白驚濤給拽過來了,求師叔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方凌沒有理會那人,他的目光順著那李姓男子落在了早就驚呆了的馬海陽身上。
馬海陽的臉色不斷的閃動,在方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剎那,他雙膝跪伏在地上,大聲的道:“屬下清風關守將馬海陽拜見護國真人,真人萬安!”
方凌的目光越過馬海陽,看向了那些四周的兵將,在方凌目光掃過的瞬間,那些士兵全部跪伏在地上,用統一的口徑大聲的道:“屬下等拜見護國真人!”
“屬下等拜見護國真人!”
猶如山呼的拜見聲中,四周沒有了一個站立之人。那莫云笛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猶豫,但是隨著一個個身影跪伏在地,他猶豫了瞬間,也跟著跪倒在了地上。
看著方凌那并不是太高大,但是卻充滿了脫俗意味的身影,莫云笛的心中涌過一絲自嘲。他原以為此人只不過是一個落難公子,就算有幾分本事,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卻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條巨龍。一個不知道比自己要高明得多的巨龍,而自己那些小小的試探,在他的眼中,恐怕就是雕蟲小技吧!
偌大的船上,此時沒有跪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沈夢歃。她從方凌的身冇份暴露之后,一直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這個人。雖然她剛才說出了兩個人的婚約,可是她心中也明白,這個人,應該是不在乎這個婚約的。
方凌朝著沈夢歡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了馬海陽的身上。馬海陽那種五體投地的樣子,讓他很不痛快。雖然他知道這家伙對自己造不成什么威脅,但是這馬海陽能忍受常人之不能忍,必定是一個狠人。
在這種時候,他率先給自己跪下,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保住他的性命。他應該覺得,他這樣率先對自己下跪,自己將不好意思對他冇動手。
“孽障爾敢!”一聲沉喝從方凌的口中吐出,隨著這喝聲,一道青光狠狠的拍在了跪在一邊的白驚濤的身上。而就在青光拍下的剎那,一道紅色的光芒直接落在了馬海陽的身上。馬海陽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一團紅藍相間的火焰,而他那瞪的大大的眼眸中,卻充斥著不信和驚恐。他看著方凌,想要破口大罵,可是他卻已經張不開嘴。
他一直注意著四方的動靜,他很清楚,那白驚濤根本就沒有動。那置他于死地的紅光,更是從方凌的身上沖出來的,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想的君子報仇,他想的所有一切,都已經隨風消散,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絲毫的蹤跡了!
馬海陽死了,四周跪倒的人一個個驚駭的看著這一切,不過在他們的眼中,馬海陽是死在白驚濤的徐襲中,至于白驚濤為什么要偷襲,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啦。
也許,是因為白驚濤偷襲錯了?
可是這并不重要,白驚濤像一只死狗般的躺在地上,而那楚到遠的眼中卻閃著深深的畏懼,至于那位李師弟,褲子早已經尿濕了。他們都已經明白,這位絕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一刻鐘之后,方凌坐在那已經重新洗刷一新的頂層客艙。而那位李姓男子,則恭謹的站在他的身邊,小心的向他匯報著他離開這段時間真道宗的情況。蓮尊教起事之后,真道宗的反應是最慢的,雖然也派出了弟子參與對蓮尊教的圍剿,不過派出的都是不重要的弟子,而他們做的,也只是堅守千元山方圓千里的地盤。
四大宗門的明爭暗斗,真道宗根本就不參加,要不是蓮尊教各路大軍圍攻曲都城,各大宗門云集曲都,恐怕真道宗依舊會龜縮在千元山四周不肯出來。
“這一次咱們門內,都有誰來了曲都城?”方凌琢磨了一番李師弟說的話之后,輕聲的問道。
“方師叔,這次三大核心弟子帶著二十位筑基的師兄來了曲都城。”李師弟說到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對了,我昨天聽白驚濤提了一句,好似三大長老也趕到了曲都城。”
三大長老也就是真道宗的三個金丹真人,以前,方凌覺得金丹真人高不可攀。可是親手斬殺子一個金丹真人之后,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大半。不過此時聽到三大長老都來到了曲都城,他心里還是一動。要知道,這真道宗可是全靠著三大長老支撐,要是三大長老出了什么問題,恐怕整個真道宗將會面臨滅頂之災。而能夠讓三大長老聚集曲都城,這曲都城里面的事情……
心中翻轉了無數個念頭,不過最終方凌還是將這些念頭扔到了一邊,他的目光透過船艙看著十幾里外曲都城那高高的城墻,他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給某些人一個大大的教訓!
作為真道宗的宗主,傅井柏很忙。他此時正從曲都城西城一個莊園的后院中走出來,臉色陰沉的他,心中想的全是三位金丹長老的臉色。三位長老的臉色一直很嚴峻,以致于讓他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雖然他不敢問,三位長老也沒有吭聲,但是靠著一些信息和自己的直覺,他有一種大難臨頭的預感。
對于這次蓮尊教起事,真道宗商定的策略是守住千元山方圓千里的地盤。這片地盤對整個魯國而言,也就是一個州的大小,根本影響不了大局。
這個策略制定之后,傅井柏心里還有點不舒服,畢竟這樣一來,真道宗在其他地方的利益就要丟掉。而這些利益,幾乎占了真道宗一半的收益。收益少了,真道宗以后的日子就會變得難熬。弟子們不敢怨恨三大長老,就會把怨氣撒到他這個掌門身上,誰讓他這個掌門無能呢。
可是,就在七天前,大長老突然召見自己,要求自己聚集整個真道宗最精銳的弟子一起來曲都城,當時,自己因為不解多問了!句,還被大長老給罵了出來。而現在,自己等人剛剛到,三大長老就趕了過來,這里面隱含的東西,不由他不多想。
“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嘆了一口氣的傅井柏,搖了搖頭,就朝著院外走去。今天他還要到青原門那邊走一趟,雖然沒有什么具體的事情,溝通一下感情卻是冇少不了的。
“掌門師兄哪里去?”白羽琪滿臉笑容的從一個小山后面走過來,笑嘻嘻的向他問道。傅井柏雖然心情不好,卻也笑著道:“我到青原門去一趟,白師弟有什么事情嗎?”
“呵呵,掌門師兄,師弟我今日納一小妾,準備請各位師兄小聚一場,還請掌門師兄賞光。”白羽琪說到這里,臉上的笑容變得無比的燦爛。
傅井柏的心中一陣膩歪,這件事情他今天一早就聽說了,而且還知道那個女子好像和方凌訂了婚事。雖然現在方凌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但是畢竟是真道宗的核心弟子。這白羽琪兩次敗在方凌手中,竟想用這種方式找回面子,真是丟人至極。聽說他為了找到這女子的蹤跡,讓白驚濤帶人闖入了女方家里,殺了好幾個人。心里雖然反感,表面上卻也不愿意得罪白羽琪,只能笑道:“好,有空的話,為兄一定過來。”
和白羽琪胡亂敷衍了幾句,傅井柏就駕馭著自己的飛劍來到了青原門所在的接天宮。剛剛來到宮門外五百步,傅井柏就收起了劍光,邁步朝著宮門走去。
同為五大宗門,他們真道宗只能在普通民宅安身,而其他四大宗門卻是每一個都占據著一座宮殿,其中高下,不辯自知。
就在傅井柏心中苦澀的時候,就見幾個人從宮門中走了出來。那走在最前方的男子身材挺拔,整個人就好似一柄開了光的利劍,光耀四方。這個人,傅井柏認識,青原門第一核心弟子郭楨鷹!
對于這個人,他不敢怠慢,就要走過去說話的時候,那郭楨鷹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滿臉笑容的招呼道:“傅掌門好。”
這一句問好,讓傅井柏心中很是歡喜,暗道這郭楨鷹換了性子,知道尊重自己啦。就在他準備回話的時候,就聽郭楨鷹道:“貴門方師兄到了沒有?楨鷹和幾位師弟正想去拜訪方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