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姜鳴來的,還有十幾個萬法堂的弟子,他們聽到姜鳴的招呼,頓時大聲的道:“姜鳴老祖法旨,爾等快快過來拜見。”
來方家恭賀的人聽說叫他們過去的是萬法堂的姜鳴老祖,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凌然之色。
雖然他們心中暗自叫倒霉,但是一個個還是恭謹的走過去,快速的行禮道:“吾等拜見姜鳴老祖,恭請老祖圣安!”
姜鳴狹長的眼眸中泛出了一絲淡淡的冷光,他朝著站在最中間的一個金丹真人道:“你們都是來參加這次成道盛典的?”
“回稟老祖,在下接到了方家的請柬。”那金丹真人雖然心中安叫倒霉,但是口中卻恭謹的回答道。
方重和的臉上頓時有點不好看,心說你姜老祖這是什么意思?要是普通的金丹真人問這種話,說不得他要和對方理論一番。
可是萬法堂的諸位姜鳴,他實在是得罪不起!
姜鳴沒有在說話,而那些過來的修士,一個個也不敢離去,所有的修士全部恭敬的站在兩邊。
只是一刻鐘功夫,在這方家的迎賓口,就站了上百名來自各大宗門的修士,不過他們一個個的臉色,并不是那么好看。
方重和此時就感到味道不對,但是他又能夠做什么。作為一個金丹真人,和人家差的實在是太遠。
“哈哈哈,聽說姜道兄到來,我方族感到無比的榮幸。大長老本來準備親自迎接,但是一時間來不了,還請姜道兄見諒啊!”暢快的笑聲之中。四長老快速的飛了過來。
看到四長老,方重和的心頓時放在了肚子里。
有四長老在,他就不用承受這姜鳴的壓力啦。不過他心中那不好的感覺,卻隨著姜鳴眼眸內的笑意,更多了一分。
姜鳴朝著來的四長老笑了笑,輕輕的抱拳道:“方盛云道兄你不必客氣,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好,多謝姜道兄關心!”四長老的名字是方盛云,他熱情的道:“姜道兄。這山門不是待客的地方,道兄請隨我上山,咱們多日不見,正該好好聊一聊。”
姜鳴冷冷一笑道:“聊天什么時候都行。盛云道兄。你剛才說你們大長老有事,莫不就是你們那位新晉的元嬰老祖被人打破肉身的事情?”
姜鳴的聲音不低,甚至可以說刻意放開了音量,別說是四周,就是那些遠處十幾個山峰的修士,都能夠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一時間,不少人都震驚了起來。
方家新晉的元嬰老祖,竟然被人打破了肉身。
這位元嬰老祖的成道慶典還沒有舉行。竟然被人打碎了肉身,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到。
方盛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怒色,這姜鳴在這個時候說出方輕眉被打碎了肉身的事情,分明就是來者不善。更何況按照方盛天的推測,那打碎方輕眉肉身的,就是姜鳴。
當看到來迎接的是姜鳴,方盛云心頭的怒火就升了起來。明明是他打碎了方輕眉的肉身,現在又堂而皇之的來到方家。
這分明就是欺負他們方家無人。
對于這種侮辱,方盛云難以忍受!
可是作為方家智囊一級的存在,方盛云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不忍也要忍。
他不忍不行,畢竟和萬法堂相比,他們方家處于弱勢,如果倉促和萬法堂見真章的話,那么結果就是整個方家都要墜落在那位修為達到了半步大能地步的韓法尊手中。
更何況萬法堂并不是只有一個韓法尊!萬發法堂的元嬰老祖比他們方家要多。
所以他在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就決定笑臉相迎,他這個時候也明白了方盛天為什么將迎接的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
要是老三來的話,恐怕早就打起來啦。
可是他沒有想到,姜鳴不但不知道收斂,反而一開口,就說出了方輕眉被打碎了肉身的事情。
這樣的話,就算是他方盛云一直以來智計百出,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下面的議論聲,此時卻開始響了起來。
“方家那位元嬰老祖被人打碎了肉身,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也不看看說話的人是誰,那可是姜鳴老祖,萬法堂的執事長老,聽說他還是韓法尊最重視的弟子,等韓法尊仙去之后,要接掌萬法堂。”
“一個元嬰老祖被打碎了肉身,奶奶的,這該是什么人出的手?太厲害了!”
“兄弟,怎么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萬一被人偷襲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哥,你想得太多了,人家要偷襲也偷襲那些元嬰老祖,咱們兩個,差的有點太遠啦!”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在虛空之中響起,而人們議論最多的,除了方輕眉被打碎肉身,更多的還是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干的。
不過有一個問題雖然沒有人提起,卻在所有人的心底盤旋,那就是這位新晉元嬰老祖被打破肉身的事情,萬法堂是怎么知道的?
聽著無數的議論聲,方盛云吸了一口氣,將自己那翻騰的怒氣重新壓下去,這才沉聲的道:“這件事情,道兄是從何處聽說的?”
姜鳴輕輕一笑,淡淡的道:“本來這次你們方家的這次慶典,我是不準備來的,但是這一次,卻是不來不行了。”
“我從哪里聽說的這件事情,方道兄你不用管,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卻必須要說清楚。”
“聽說那個偷襲你們新晉元嬰道友的人,施展的是我們萬法堂的萬法歸宗訣。而且他施展的手段之中,更多的是屬于我姜某人的手段。”
“我過來,就是要向那位被偷襲的元嬰老祖見上一面。聽聽她對那個人的描述,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冒充我姜某人,給我萬法堂臉上抹黑。”
方盛云的臉色變的更加的難看,姜鳴來的如此的及時,而且還能夠將功法說的清清楚楚,這幾乎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兇手就是他。
但是他說的還這樣的正氣凜然。把那破綻百出的話,說的堂而皇之。
他不是覺得方家諸人的智慧產生懷疑,他這就是堂堂正正的欺負方家不敢和萬法堂翻臉。
方盛云心頭的怒氣。就好似潮水一般的升了起來,但是這怒氣,他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來。
不是他不敢發出來,實在是他不能發出來。作為方家的長老。他想的是整個方家的大局。
而從整個方家的大局出發。現在不是和萬法堂翻臉的時候。
而那些來賓以及方家的弟子,一個個臉色都變了。他們哪里聽不出姜鳴話語之中的意思。
至于誰冒充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金丹期的修士在功法手段上有冒充的可能,他們還信,到了元嬰期,那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冒充的事情。
更何況萬法堂的萬法歸宗訣,在萬法堂也只有三四個人會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流傳出去。
一時間。不少方族弟子的眼眸,充斥著血紅!
打人打臉。罵人揭短!
姜鳴就喜歡這八個字,他看著下方那些眼眸之中好似冒火的方家弟子,心中一陣的得意。
對于方家,他一向持的都是強硬的態度,按照他的意思,對待方家,俺就要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這也是他來到方家的最主要原因,他不信方家敢和萬法堂翻臉。要是翻臉的話,他更是求之不得。
有他師傅在,萬法堂就立于不敗之地,方家要是膽敢和萬法堂翻臉,那么灰飛煙滅的,就只能是方家。
臥榻之旁,又豈容他人鼾睡!作為萬法堂之中激進的掌權者,他是最希望將方家給滅掉的。
只不過萬法堂大多長老,都不愿意和方家硬拼。畢竟方家也有四位元嬰老祖,雖然沒有達到韓法尊那種程度的半步大能坐鎮,卻也是一股不小的實力。
滅掉方家,難以將方家一網打盡,只要逃出去兩三個元嬰老祖,對萬法堂就是一種威脅。
不過韓法尊也給方家定了一個極限,那就是方家的元嬰老組數量,不能讓他們超過五個。
超過了五個,就必須斬下去一個。
對于韓法尊的這種法旨,姜鳴不敢違抗。但是方家要是主動對萬法堂出手,那就不算是違抗韓法尊的法旨。
不過他相信,方家不敢主動出手!
既然方家不敢主動挑釁,那么他姜鳴何不過來,將方家的臉狠狠地踩在地上?
讓他們明知道自己動的手,還要對自己笑臉相迎。
方盛云那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讓他看著有一種仰天大笑的感覺。
想笑那就笑,所以姜鳴哈哈大笑,笑的無比暢快,他一邊笑一邊道:“方道兄,你們那位新晉的元嬰老祖,實在是有點弱,竟然讓一個冒名頂替的人,給損毀了肉身。”
“這等廢物,廢了也就廢了!”
“你……你不要太囂張,這里是我們方家,不是胡你亂說話的地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弟子,從下方沖出,手點著姜鳴大聲的喝道。
這年輕弟子,看摸樣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他的聲音有點顫抖,但是那激憤的神情,卻是引來不少弟子的共鳴。
“你是在說我么?你一個小小的螻蟻竟敢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我說方盛云,你聽到了沒有,你們的弟子,竟然敢站出來指責我!”姜鳴手指著那年輕弟子,話語中帶著嘲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