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要給現在的匈奴人列一張恐怖清單的話。
那么,漢朝神騎和漢朝皇帝,肯定是名列榜單前兩名。
尤其是神騎!
傳說中,幾乎不可力敵的神騎!
更是匈奴的噩夢,永恒的夢魘!
在馬邑,號稱單于之鞭,為匈奴鎮壓世界的折蘭部族,在這支漢朝軍隊面前折戟沉沙。
據說,折蘭人拼死,也未能在戰場上殺死任何一個漢朝神騎的士兵!
此事,在草原哄傳,神騎之名,不脛而走。
從幕南到幕北,從瀚海到北海,自河西一直到西域,漢朝神騎的恐怖威名,壓迫著每一個匈奴人的神經,讓他們膽戰心驚,卻又畢恭畢敬。
如同草原上無數部族,悄悄的供奉漢朝皇帝為神明,并進行祈禱一樣。
淳樸的游牧民也同樣供奉了神騎。
或用泥捏,或用青銅澆筑,甚至用黃金粉飾。
總而言之,一個處于匈奴人想象中的神騎雕像,被薩滿們廣泛的傳播并且信仰。
這也很正常。
宗教之所以能夠麻痹人,是因為它在無時無刻的傳播恐怖。
譬如,十八層地獄啊什么的。
倘若沒有這些,宗教也就很難傳播了。
而在薩滿教的宣傳中,漢朝神騎,被認為是天神派下來懲罰世界的天兵天將。
他們是來鞭笞不信者,不虔者的利劍。dudu1();
是地獄的來客,也是魔鬼的使徒。
是神的意志,也是惡魔的低吟。
一眾牧民被嚇得誠惶誠恐,趕緊給薩滿老爺上供。
而漢朝神騎的威名,也由此徹底深入人心。
此刻,在戰場上,當飛狐軍的兩個胸甲校尉部披掛整齊,組成一個密集的騎兵墻,迎著朝陽,如同一道移動的光墻,壓迫而來的時候。
整個匈奴的軍陣,頓時亂作一團。
“天神啊!”許多虔誠的薩滿教信徒,全部屈膝跪下來,對著漢軍胸甲方陣頂禮膜拜:“您是光,您是日月,您是一切!”
在他們眼中,恍如太陽一般的胸甲陣列,確是太陽神的軍隊下凡。
他們將要炙烤大地,讓草原變成荒漠,雪山干涸,大地迸裂。
要制止他們,唯有虔誠祈禱!
而貴族們,則反應各異。
“神騎啊……”有人嚇得兩股戰戰,戰意全失,就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調轉馬頭就要逃跑。
“漢朝神騎?!”也有人躍躍欲試:“就讓我來見識一下你們的厲害!”
但可惜,這種人只是少數。
在他們的眼前,是一大片大片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牧民和一大群想要逃命的貴族和扈從。
即使是亦石,也嚇得渾身都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慌張!”亦石立刻就大聲喊道:“傳我的命令,盡斬敢逃者!”
他很清楚,假如不能馬上控制局勢的話,那么,他的這三萬騎,立刻就要雪崩!dudu2();
到時候不需要漢朝人動手,自己自相殘殺,就可能全軍覆沒!
“折骨列!”亦石大聲喊道:“帶我的親兵去斬殺所有臨陣逃跑者!”
“遵命!”一個低矮的匈奴貴族立刻領命,帶著亦石的親衛,將那些企圖逃跑的貴族,攆了回來。
但,即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逃掉了。
即使是剩下的,也是誠惶誠恐,根本不敢舉刀,更不敢彎弓。
特別是牧民們,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就算拿刀子砍,也只是哼哼兩聲。
誰敢動呢?
在神的面前無禮,可是死了也不會安寧的!
會在地獄被魔鬼和惡魔折磨一萬年!
原始薩滿教的血腥和恐怖,在過去有效的幫助了匈奴貴族統治和奴役了廣大牧民。
但現在,這把武器反過來反噬了匈奴人。
“快去給我取牛羊的胎盤和女人的月事血來!”亦石大聲嘶吼起來。
不多時,就有著貴族,帶著奴隸,抬著一擔擔的滿是腥臭味,甚至已經腐爛了的胎盤和女人的月事血來。
這些,是亦石親自向匈奴最高級的薩滿祭司請教過,專門用于破除一切法術和神術的奇招。
用污穢來對付神騎!
這也是匈奴人最近幾年鉆研出來的成果!
實在是因為漢朝神騎太難對付了,他們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dudu3();
匈奴人在戰場上,總要面對這個恐怖的敵人。
那么,就必須找出解決這個敵人的辦法。
毋庸置疑,從宗教而起,必須從宗教解決。
薩滿祭司們絞盡腦汁,終于腦補出了這個解決之道。
而果不其然,看到這些臭的讓人鼻子塞的腐爛胎盤和女人的月事血后,匈奴的貴族和軍隊終于有了些起色。
在亦石的指揮下,幾個薩滿祭司,盤坐到這些臭的讓人無法忍受的腐爛之物旁邊,拿著一個個用人頭和人骨做成的法器,念念有詞的跳起來大神。
然后,一個薩滿祭司高聲宣布:“經過對天神的禱告,這些污穢之物,已經可以破除漢朝皇帝賜給漢朝人的神力,漢朝神騎將不再可能召喚隕石,呼喚風暴或者雷電!勇士們,去戰斗吧!”
亦石聞言,帶頭拿著自己的武器,將之浸泡到那些污穢之物中,然后抽出來,得意洋洋的道:“漢朝的神騎,不再可怕了!”
而此刻,遠方的義縱,拿著千里鏡,遠眺著這一出可笑的鬧劇。
他的鼻子里哼了一聲:“匈奴人這是在搞什么?”
不過,匈奴人恐怖胸甲,這確實早已經被證實的事實。
在去年的高闕之戰,義縱就是靠著胸甲騎兵開路,幾乎是一路平推到了高闕。
如今,他自也知道應該如何最大化利用匈奴人對胸甲的恐懼情緒。
他微微回頭,對身后的傳令兵道:“傳令胸甲,進入準備狀態!”
“諾!”立刻有傳令兵縱馬前去,來到胸甲陣列前,高聲道:“將軍有令:胸甲全軍,進入準備狀態!”
“萬勝!萬勝!”兩位胸甲校尉立刻以右手擊胸回應,然后,他們將自己的面罩放下,只露出眼睛在外,同時,將騎槍穩穩的拿到手中,最后一次檢查了被放置在大腿兩側的手弩以及腰間的馬刀。
同時,整個胸甲陣列開始緩慢的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