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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已是十一月了。
當劉徹看到殿前的臺階上那一層薄薄的白霜之時,他才醒悟過來。
嚴冬,來臨了。
西元前的冬天,比后世更冷。
尤其是早上,氣溫常常低至零下,呵氣成冰。
劉徹深吸了一口氣,撮了撮手,向著甲觀的閣樓走去。
當他到達甲觀時,汲黯已經在哪里等著他了。
“家上!”汲黯跪下來,將幾份竹簡呈上:“這是您要的自漢季以來,史官氣候記載!”
劉徹點點頭,接過那幾卷竹簡,自顧自的坐下來,看起來,一旁的王道連忙讓宦官燒起炭爐,室內的溫度,慢慢回升。
劉徹拿著那幾卷竹簡,逐一的看下來。
眉頭越來越皺。
漢室的史官,相當盡責,他們會記錄所有反常或者異常的氣候與變化。
自劉邦定都長安,至今五十四年,關于這方面的記錄就沒斷過。
加上,保留下的秦代記載。
一副最近六十年氣候變遷史就展現在劉徹面前了。
簡單的梳理了一下,劉徹的眼睛,已經仿佛看到了整個世界,正在漸漸寒冷起來。
“一本讀小說.秦始皇九年,夏四月,大寒!路有凍死者!”
“呂后二年,夏五月,谷口雪雹!”
“太宗孝文皇帝五年,夏六月,大雪!”
以及今年,衡山國的特大雹災。
在過去的記載中。甚至已經出現了類似六月飛雪的反常氣候,在這個時代,科學不彰。人們自然以為是上天震怒。
但劉徹卻清楚。
這是受到小冰河周期的影響。
全球變冷!
現在的關中,還能看到柑橘、滾滾,遍地的竹林。
然而,在二十年后的元光元年,劉徹前世最后一次來到長安時,他記得很清楚,當時。關中的竹林出現了大范圍的枯死現象,現在還很常見的滾滾,再難覓蹤跡。上林苑的柑橘樹也不再繁盛。
作為穿越者,劉徹很清楚,這是小冰期影響下的全球氣候變冷。
小冰期開始的信號是如此強烈而明顯。
以至于劉徹甚至還能從另一個方向,獲得預兆。
最近。劉徹讓人編纂《新神農》。收集了大量秦代的農業技術書籍。
其中包括了《呂氏春秋》。
呂氏春秋中記載了秦代種植冬小麥的時間,是在霜降后的第十天。
而現在,關中冬小麥的播種,是在夏至后的第七十天。(注1)
也就是說,戰國時期冬小麥的播種時間,比現在要提前大約一個節氣,而現在的冬小麥播種時間,至少比后世的播種時間早了十天!
這是全球變冷的鐵證。也是小冰期即將再次到來,席卷全球的預兆。
而這次小冰期。從開始到結束,將持續數百年,摧毀現在的漢室,王莽的新朝,劉秀的東漢,導致三國紛爭,五胡亂華,直至隋代再次統一。
對整個中國產生深遠而深刻的影響。
“深挖洞,廣積糧,備饑荒!”若劉徹只是一個普通的士紳地主,他會這么選擇,并將這個教訓留給他的后人。
但他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統治者。
于是,他就只有一個選擇。
“王道,傳令,召集孤宮中四百石以上官吏議事!”小冰河即將到來的事實,就像一柄懸在劉徹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提醒他必須抓緊時間推進計劃,掌握權力,規劃措施。
想要在這西元前戰勝小冰河,保住劉家的江山,劉徹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技術的進步和科學的發展。
劉徹非常確信,自己可沒有滿清康麻子的好命,能有地瓜玉米救主。
但反過來說,小冰河,既是危險,也是機會。
一個文明進化的機會。
后世的歐羅巴遇到小冰河,被逼的活不下去,這才有大航海和地理大發現,從此一躍,取代了東方,成為世界的中心。
不然,倘若能在家鄉活下去,那些地痞無賴能混日子,何必冒著生命的危險,遠渡重洋,去萬里之遠的地方?
對漢室來說,這是同樣的道理。
小冰期會導致部分農民破產,怎么合理的給這些農民找個安身立命的工作,讓他們能養活自己和家人,而不是困局地方,貧困潦倒,最終鋌而走險,這就是劉徹身為統治者,未來的皇帝必須去思考的事情。
不多時,在汲黯、張湯、顏異的帶領下,太子宮中四百石以上的官員,俱都陸續到來。
很顯然,整個在太子宮的官僚系統,在劉徹這個太子的縱容下,已經隱隱分出了三個派系。
新來的楊毅似乎還有怯場,沒有加入到這三個派系之中,孤零零的站在一個角落之中。
“臣等拜見家上!”眾臣跪下來拜道。
“眾卿免禮!”劉徹揮揮手,對王道吩咐:“給諸位愛卿賜座!”
不一會,數十位宦官侍女進來,給大臣們備下坐席。(棉花糖小说网 Www.mhtxs.cc 提供Txt免费下载)
“不知家上傳召臣等有何事吩咐?”作為太子宮名義上的老大,群臣之首,家令汲黯出列一拜問道。
劉徹將那幾卷汲黯拿來的竹簡遞還給他,同時讓王道去將《呂氏春秋》拿來。
然后對臣子們道:“眾卿先看看孤標明的那些文字吧!”
汲黯接過來,先看了一遍。
他看到那些竹簡中被太子用紅筆描紅的文字部分,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些事情之間到底存在什么聯系,何以太子如此鄭重的召集所有大臣。
只是別的大臣,特別是張湯、顏異等人沒有看過。
他立刻就問。很顯然,會有些得罪人。
于是,他將這些竹簡傳遞給張湯。
張湯接過來。看了看,也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起來,身為法家大臣,張湯天生就對這些細節的事情比較敏感,只是,同樣的。他也沒辦法將呂氏春秋中那幾段被描紅的記載與漢室立國以來的災異聯系起來。
他想了想,不動聲色的傳遞給顏異。
顏異接過來,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
于是他將這些竹簡傳遞給寧成。
劉徹看著。心里也有了度,很顯然,雖然臣子們因為政見和理念不同分成了不同派系,但彼此間還是分出了高低。排出了次序。
雖然現在劇孟不在。
看的并不完整。但顯而易見的是,目前,老大是汲黯,張湯是二哥,顏異三弟,寧成則是三巨頭之下的第一人。
花了大概半個時辰,所有臣子都看了一遍。
劉徹這才站起身來,問道:“諸卿。可知,孤讓你們看這些是什么意思嗎?”
“臣愚鈍。懇請家上解釋!”汲黯叩首道。
張湯、顏異和其他臣子也吩咐跪下來,拜道:“臣等愚鈍,懇請家上為臣等解惑!”
劉徹不由得有些失望。
但他也知,這是很正常的,倘若真有人看出來,那他就得好好查查這人祖宗十八代,免得混進了一個穿越者。
“天行有常,不因舜存,不因紂亡,故,湯有七年之旱,禹有三年之水!”劉徹首先說出這句開場白,為自己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他向前走了一步,望著殿外的呼嘯著的北風,長嘆一聲道:“越來越冷了!這天下,還會更冷下去!”
小冰河,只是剛剛冒了一個頭而已。
世界大體依然還是很溫暖的。
但,小冰河的腳步卻依然在劉徹的耳邊響起來了。
望著一副不明所以的大臣們,劉徹索性直接道:“諸卿請看,呂氏春秋上,孤描紅的那幾段記載:是月也,始種麥,無或失時,行罪無疑。是月也,日月分,雷乃始收聲,蟄蟲伏戶,殺氣浸盛,陽氣日衰始凅!”
劉徹看著汲黯等人,問道:“諸卿誰知,此段話說得是哪一個月?什么時候?”
汲黯答道:“回稟家上,《逸周書。時訓解》有云:秋分之日,后五日,蟄蟲培戶,又五日,水始凅,寒露之后,霜降乃至,又十日,蟄蟲咸伏,家上所指的這一段呂氏春秋之記載的時節,當是霜降后的第十日,即九月十二日!”
劉徹點點頭,滿意的道:“愛卿果然博學!”
然后,他就問道:“商容,你常往來民間,知農事,親農意,卿來說說,現在,百姓什么時候種植冬小麥?”
商容聞言,在旁邊眾人的羨慕的眼神中出來,拜道:“回稟家上,現在民間一般很少種植冬小麥,倘若種麥,一般是在七八月之間,最遲不可超過八月下旬,不然,小麥穗小不實!”
劉徹點點頭,看著眾人,問道:“呂氏春秋,著于秦始皇九年,至今不過.十年,何以如此短的時間,冬小麥種植時間卻提前了這么多?”
他猛地拋出自己的論斷:“天氣在一年比一年冷!”
“諸卿若有疑惑,請看史官們記載的災異吧!”
劉徹拿起那些史官記載的災異事件的竹簡,隨口道:“自秦二世二年至今,關中發生了水災十幾次,其中二世二年,夏七月大雨,連雨自七月至九月!”
“太宗孝文皇帝初,多雨,積霖至百日方止,后三年,秋連月三十五日,藍田山出水,流數百里!”
“再看旱災,秦始皇十二年,天下大旱,六月乃雨,至國朝,孝惠二年,夏旱,五年,復旱,江河水少,溪谷絕。先帝在位時,前三年,秋旱,九年春旱,后元六年春,天下大旱,夏四月,天下再旱,蝗蟲四起,去歲,河東旱,蝗災起!”
“孤曾于河東聞長者言: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劉徹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大臣們。沉重的道:“請卿等查閱史書,上一次災異如此頻繁,氣候如此多變的時代。是什么時候?”
“周孝王七年,冬大雨雹,漢江冰,牛馬凍死,幽王九年,秋,桃杏實!”突兀的。一個聲音響起,劉徹看過去,只見楊毅出列跪拜道:“隋巣子云:歷宣之世。天旱地拆,我墨門世代傳承了周室竹書!”
眾人聞之,幾乎都嚇了一跳。
西周最后的那百余年的歷史,幾乎就是在災荒和不斷的天變之中過來的。
西周就是在災荒和天變中滅亡。直至周室東遷。這些災異才終止。
而這也是中國歷史上明史記載的第一次與小冰河的親密接觸。
結果是,文明在天災面前一敗涂地,用西周的滅亡作為祭品,才撐過了那一次小冰河,但后果,卻是極為嚴重,往后百余年,中原文明幾乎搖搖欲墜。直至齊恒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打起尊王攘夷的旗號,驅逐西戎北狄,中原文明才重新復興起來。
是以孔子說: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袵!
可見,當時的情況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幾乎可以說是,已經到了亡國滅種的危機邊緣!
在此時,在座眾人,只是想起那段黑暗的時間,就不由自主的冷汗直冒。
對中國傳統的知識分子,尤其是此時的知識分子來說,被發左袵,就是他們最恐懼的噩夢!
這一點,不分派系無論立場,都是如此!
于是,在劉徹的循循善誘或者說恐嚇之下,大臣們,終于意識到,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如今,這個惡魔再次出現了。
而劉徹的手下,面對這個事實,反應,卻各有不同。
張湯、寧成等法家大臣,都是一副臨襟正坐,嚴陣以待的表情。
私底下也開始考慮應該采取些什么措施來針對未來可能出現的災厄。
汲黯為首的黃老派和親黃老思想的官員則有些懵了一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汲黯的腦子里更是亂糟糟的,什么樣的想法都在往外冒。
對于現在執掌了國家大政的黃老派政治家門來說,這可能再次出現的災厄,確是他們之前從未遇到過的問題。
該怎么應對,暫時想不出主意來。
但,劉徹也看到了有些人正在摩拳擦掌,斗志昂揚。
比如說儒家的顏異和墨家的楊毅。
墨家很好理解,這個學派本來就不信天命。
至于,儒家,則必須承認,最起碼,現在的儒家還不是一個固步自封的派系,相反,現在的儒家屬于一個積極向上,想要有所作為的一個派系。
譬如,公羊學派就公開宣揚大復仇主義,主張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當然,也有些滿腦子都是妥協讓步的家伙,只是,這些人并非儒家的主流,相反,他們此刻還屬于非主流,被排斥在儒家的主流之外。
劉徹看著眾人的反應,他伸出雙手,道:“古人云,不足謀萬世者,不足以謀一世,為日后子孫計,孤以為,從現在開始,我等就要考慮,怎么準備應對最糟糕的情況!”
“包括,但不限于,數月不雨,江河斷流,糧食絕收,蝗災、水災反復并起!”
聽著劉徹的話,大臣們仿佛看到了那個可怕的未來。
甚至有人心生絕望,這樣的未來,還有救嗎?人能戰勝自然嗎?
在這樣的想法下,有人糯懦的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為何要考慮那么久遠的事情呢,說不定,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呢,畢竟,我漢室天子賢德,泰一有靈,未必會降災……”
對劉徹來說,最大的利好就是,此時,還沒有什么天人感應的理論,因此,并沒有那種天災都是皇帝的錯的輿論環境。
因此,他還可以慢慢的調整策略,一步步的部署計劃。
劉徹看著大臣們,道:“以孤的估計,最多三十年,三十年以后,這種種災厄就將要接踵而至,若孤與卿等什么都不做,三十年后,這些災厄相繼而來之時,孤與卿等皆要面對今日坐視災厄。無所作為種下的苦果,誰要是想自己的子孫生活在天災四起,災民流離的世界。大可以現在就離開!”
事實上,根本用不了三十年。
這一輪的小冰期,眼下就已經開始了,只是因為剛剛開始,對氣候的影響還不大。
二三十年后,這輪小冰期對地球氣候的影響將達到一個階段性的高峰。
明史記載,小豬統治時期。黃河決口,十幾年無法封堵,關東大災。流民多達百萬,聚集于函谷關下。
然而,這也只是一個開始,往后兩三百年。整個世界都將被這一輪小冰期所影響。
昭宣之后。氣候寒冷到達峰值,最終導致了西漢滅亡,王莽自尋死路,東漢更被其折磨的不成人形。
毫不夸張的說,不抓緊這最后的二三十年來部署措施,發展技術,那么,這個世界將和劉徹原先的那個世界一樣。不斷的陷入王朝周期律的重復廝殺和內戰中,更可怕的是。還會有五胡亂華。
那樣的世界,對劉徹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正因為這樣,前世,他雖然只是一個諸侯王,還是被猜忌的諸侯王。
卻依然不顧忌諱,拼命的發展和推動科學技術,積蓄人才和力量,企圖逆天。
最后他雖然失敗了。
但,他卻并不后悔!
身為穿越者,倘若不能改變悲劇的發生,那還穿越個毛啊,找塊豆腐去撞死得了!
今生,已經坐到了太子得位子上,成了未來的皇帝。
手下有著一股不小的勢力,那么,自然就要用盡一切手段來阻止那個即將發生的悲劇。
穿越加重生,還不能讓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主宰這個星球,那么,劉徹覺得,自己可以去找根繩子上吊了。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吃,楊廣就是性子太急了,才落得那么一個下場。
劉徹自也不愿意為他人做嫁衣。
他揮揮手,王道就指揮著宦官,抬著一副巨大的關中木牘地圖,走了進來。
劉徹帶著自己的臣子們,走到這副地圖前,道:“若論對抗災荒,最好的辦法,就是大興水利!”
“諸卿請看,目前,關中只有一條鄭國渠在運作,另有一條褒斜道在勘探設計,孤的想法是,除了褒斜道外,其他關中水系和灌溉工程也當提上日程,開始勘探,研究地理地貌,為施工做準備!”劉徹侃侃而談,有著程鄭嬰跟卓王孫這兩個大金主的存在,劉徹并不害怕,大興土木會導致民怨沸騰。
事實上,他提出十萬萬錢的要求時,就已經考慮到今天了。
顯而易見,程鄭嬰和卓王孫贖罪的十萬萬錢,并僅僅只是拿來修一道褒斜道,來收買皇帝老爹和軍方的。
劉徹的想法很簡單,趁著國家財政還很富裕,趁著吳楚之亂后的十幾年和平時期,盡可能的多修水利工程,多搞出一些新的技術,新的器械。
史書上記載文景之治,錢都爛在倉庫里了。
身為穿越者,劉徹并不覺得,這樣的情況有多好。
錢,不流通起來,就不過是一些沒有用的金屬。
劉徹看著地圖,想了想,他并不是水利的行家,但是,前世,小豬政府的諸多工程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此刻,他毫不猶豫的將小豬時期的幾個重點工程拿出來用了。
他指著地圖,道:“孤以為,可以從征縣,鑿開一條渠道,穿過商顏山,到達臨晉,將洛水與渭水聯系起來,灌溉周圍數縣!”
這個工程就是小豬朝最有名的龍首渠工程,也是后世歷史上漢室水利工程建設的典范和經典案例,開創了諸多的工程史上的第一。
譬如,龍首渠,是中國第一條地下水渠。
傳說,龍首渠開通后,臨晉地區的土地甚至放出了畝產十石的衛星……
這當然是某些人偽造的產量。
事實上,畝產能達到平均五石,劉徹就能樂半天了。
“張湯,你帶人去臨晉和征縣,勘察和調研,走訪鄉鄰,遍訪長者,詢問意見,回來后再告訴孤!”劉徹吩咐著,龍首渠當然也不是馬上就修,劉徹與此事大部分政治人物不同的是,他喜歡先調查,作出詳細預案,列出計劃,然后再動手。
像那種自以為是,一拍腦袋就要怎樣怎樣的人,劉徹向來不屑。
是以,長久以來,他腦子雖然常常冒出很多想法,但每一個想法,他都想先試驗一下,調查一下,考察一下,看看反應,再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還有這里!”劉徹吩咐完以后,將手指指向徑水。這里也是鄭國渠的起源地。
“引徑水向東,至鑠陽,注入渭河,然后,再將這條新渠道與鄭國渠打通,將整個涇渭河系連通起來!”劉徹指著地圖道:“這樣的話,就能灌溉大半個關中的土地,汲黯,這事情,你去負責調研,因為此事所需要的時間太多,顏異,你在旁輔佐!”這個工程就是有名的鄭白渠工程,在后世名聲極大,算是西漢時期關中最大的水利工程。
“諾!”汲黯與顏異連忙出列。
劉徹揮揮手道:“暫時就先這樣了……”
這兩個工程,加上褒斜道,幾乎就能將整個關中的水系聯系在一起,還能與洛水產生聯系。
工程量極為浩大,即使是有著土豪金主支持,劉徹也不覺得,能很快的搞定,最起碼,單單是這三個工程,沒有個五年以上,休想完成。
“楊毅,卿留下來,其他卿家,各自去忙吧!”劉徹吩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