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劉辯松了一口氣,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人。“你就是那個劍客王越?”
王越很詫異,目露喜色:“陛下……知道臣的名字?”
劉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一世的劉辯不知道一個普通的虎賁郎,但是另一世的他卻對王越的大名如雷貫耳,京師第一劍啊。
“朕……當然知道你。”劉辯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你怎么闖進來的?”
王越連忙拜倒在地:“洛陽生變,臣到半夜才知道陛下出宮了,又找了半夜,才知道陛下在平樂觀。臣立刻趕來了,見旁邊有西涼兵,臣怕陛下有難,就潛了進來。不想驚了陛下,臣罪該萬死。”
劉辯釋然,笑道:“那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臣……”王越猶豫了一下。其實他費了好大周折,好不容易才摸進來,一進門,劉辯就驚醒了,把他也嚇了一跳,他根本什么也沒看到。可是如果這么說,劉辯肯定不信,說不定還要懷疑他是來做刺客的。他冥思苦想,靈機一動:“陛下,臣看到了一條龍。”
“龍?”劉辯一怔,順口說道:“你也看到了?”
聽劉辯這么說,王越松了一口氣,連忙順著劉辯的口風往下說。“是的,臣的確看到了一條龍,還聽到了龍吟之聲。到現在,臣還被龍威所震,心驚膽戰,失禮之處,請陛下恕罪。”
見王越這么緊張,劉辯啞然失笑。自己腦子里空有一身精妙的格斗術,短時間內卻無法練成,有王越這樣的高手保護,安全總算有些保障。“起來吧,你能潛進來,可見武藝不錯。以后就在朕的身邊,隨侍左右吧。”
王越大喜。他做虎賁郎多年,還沒和天子靠得這么近過,看來今天這一夜沒有白辛苦。他連忙磕頭謝恩,磕完了頭,又想起來一件事:“陛下,臣的弟子史阿還在外面把風。”
劉辯歡喜不禁。史阿,那可是曹丕的師傅啊。沒想到突然來了兩個大劍客,這樣安全更有保障了。他連忙讓王越把史阿叫進來。王越走了出去,迎面看到閔貢,閔貢大吃一驚,剛要叫人,劉辯站在門口,看著他:“閔貢,你過來。”
閔貢不敢怠慢,連忙走了過來。
“你的忠心,朕很滿意,你的辛苦,朕也看眼里。可是你不通武藝,怕是難保朕的周全。虎賁王越、史阿忠心耿耿,武藝超群,就讓他們協助你吧。”
閔貢聽了,不敢多嘴。自己負責守護,卻讓王越闖了進來而不知,是嚴重的失職。劉辯沒有處罰他,這已經是格外開恩,哪里還敢反駁。更何況非常時期,有兩個武藝高強的虎賁,也能幫不少忙。
時間不長,王越帶著史阿走了進來。史阿比王越年輕不少,長得也更精神一些,兩眼有神,步履輕快,一看就有高手風范。王越大概已經關照過他,一進來,史阿就拜倒在地。
劉辯讓他們起來,正式宣布讓他們輔助閔貢,兩人輪流在他身邊侍衛,保護他的安全。
王越和史阿喜出望外,再次拜倒在地。
……
洛陽城北宮,嘉德殿。
袁紹坐在御座上,輕撫著面前案上擺著的一顆石卵,感受著石卵上若有若無的暖意,嘴角微挑。
在遠處,朱雀闕的火已經滅了,青煙裊裊,恍如仙氣。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衛士手扶長刀,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卻沒人敢看他一眼。這些都是他多年培養的死士,一直潛伏在西園軍中。昨天晚上,他正是帶著這些人殺進了皇宮,將所有的宦官殺得干干凈凈,將大漢多年的毒瘤一舉清除。
何進做了多年都沒做成的事,他只用了一個晚上就做完了。何進這個笨蛋,居然還想和他斗,簡直是自不量力。
一切順利,唯一的遺憾是天子不見了。據說,天子被張讓等人帶著,逃出了宮,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這都無所謂了。活著,他也是個傀儡,死了,再好不過。
接下來該怎么做呢?是再扶持一個傀儡過渡一段時間,還是直接邁出那一步?
袁紹看著眼前的石卵,嘆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有進展,卻不夠完美。現在,他僅能感覺到一點點暖意,離他的目標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看來,暫時還是緩一緩的好。
就在這里,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讓開,誰敢攔我,我就殺誰!”
袁紹皺了皺眉,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將石卵藏在袖子里,信步走了出去。
楊彪大步走了進來,看到袁紹,眼神一冷:“袁本初,天子理政之殿,也是你能坐的?”
袁紹張開雙臂,大袖如翼:“天子不知去向,我正在找他。”
“不用你費心了,陛下駐蹕平樂觀,你準備去接駕吧。”
袁紹暗自嘆了一口氣,臉上卻笑瞇瞇的。“好。”他大搖大擺的從楊彪身邊走去,衛士們目不斜視,緊緊的護衛在他的兩邊。楊彪看著袁紹的背影,又看著那兩列衛士,長嘆一聲。
……
盧植趕回平樂觀,向劉辯報告了相關情況。劉辯聽完之后,感激的點點頭:“盧卿辛苦了。”
盧植的確辛苦,他可是一夜沒睡,兩只眼睛都紅了。不過,能得天子這一句話,他就是再累也辛苦也值了。他躬身拜了一拜,含淚道:“陛下,逢此大難,乃是上天示警。希望陛下能引以為戒,躬自反省,敬天愛民,親賢臣,遠小人,再興大漢。”
劉辯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盧卿,聽說你的兩個弟子公孫瓚和劉備,都是可造之材,他們現在在哪里,朕要用他們。”
出乎劉辯的意料,盧植皺了皺眉,抗聲道:“陛下,公孫瓚、劉備都不過是匹夫之勇,如何能稱賢?洛陽有無數賢明,只要陛下愿意用他們,重振朝綱指日可待,何須公孫瓚、劉備之輩?”
劉辯啞口無言,知道自己又裝逼出錯了。他從善如流,知錯就改。“那盧卿以為哪些人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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