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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人正在奔馳的戰馬聽到駁獸的怒吼聲,筋酥‘腿’軟,四肢打顫,有兩匹馬甚至馬失前蹄,一頭栽倒在地,將背上的騎士摔出去老遠。
鮮卑人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面如死灰。
看到劉辯用長矛撥打箭矢,他們很吃驚。
看到劉辯在一個沖鋒之內連續擊殺五個同伴,他們很震顫。
看到駁獸一聲怒吼就讓他們的坐騎喪失了勇氣,顫栗不已,他們才注意到劉辯胯下騎的不是一匹白馬,而是一頭怪獸,一頭長著角和虎爪的怪獸。這一次,他們徹底傻眼了。
我們面對的是人還是神,他騎的又是什么怪獸?
劉辯不管鮮卑人怎么想,他追上去,揮動鐵矛,將鮮卑人一一殺死。看到駁獸追過來,鮮卑人的戰馬連步子都挪不動了,更談不上奔馳逃跑,不管鮮卑人如何踢打,這些戰馬都不聽命令,有的甚至跪倒在雪地中,俯首聽命,任由背上的主人被劉辯輕松的刺殺。有的鮮卑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徒步戰斗,可惜他們的勇氣無濟于事,在劉辯的面前,他們一點機會也沒有,甚至連武器都來不及揮出,就被劉辯擊殺。
片刻之間,劉辯將十七個鮮卑斥候全部殺死,讓駁獸撲倒一匹戰刀,飽餐了一頓,又挑了兩囊好箭,這才追趕貂蟬和王強去了。走了幾里路,他先看到了貂蟬,不禁笑了一聲:“怎么。怕我有危險?”
貂蟬嫣然一笑:“不,我怕自己有危險,不敢離夫君太遠。”
劉辯笑笑。伸手攬住貂蟬的肩膀:“是嫌王強礙事,想和我單獨在一起吧?”
貂蟬紅了臉,笑而不語。
“虧得他是個男人,要是個‘女’人,你得緊張到什么程度?”
“夫君,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貂蟬緊張起來,連忙解釋道:“我……我只是……”
“好啦。開玩笑的,你這么緊張干什么。”劉辯朗聲大笑。伸手將貂蟬抱起,解下她腳上的滑雪桿,一起扔到雪橇上,然后抱著她上了駁獸。輕輕一踢,駁獸邁開步子,奔跑起來,即使馱著兩個人,它依然輕松自如。小獸從貂蟬的懷里竄了出來,跳上它的專屬位置,用蓬松的大尾巴纏著駁獸的尖角,隨著駁獸的步伐,興奮得呲呲直叫。
貂蟬紅著臉偎在劉辯懷中。口不對心:“夫君,王強就在前面呢。”
“別管他。”劉辯看著遠處的那個背影:“他為了悟命,現在一心狂奔。哪有心思關注我們。”
夜‘色’降臨,慕容風率領一千親衛營趕到。
親衛營的將士們下馬,圍著十七具尸體站了一圈,誰也不敢輕易的踏進這個圈子,以免破壞現場。
慕容風下了馬,踩著絲絲作響的積雪。走到第一具尸體的面前,蹲了下來。靜靜的看了一會,又伸手將尸體放平。死去的騎士‘露’出了冰凍的臉,臉上有圓睜的雙目,還有被凝固的恐懼,咽喉處,一個黑‘色’的血‘洞’觸目驚心。
慕容風皺了皺眉,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住,盯著雪地中一串爪印,沉聲問道:“這是神獸的腳印?”
和連點點頭:“應該是,據說神獸長了虎豹一樣的爪子。他們漢人稱之為駁獸。”
慕容風眼神冰冷,哼了一聲,怒氣上涌。劉辯居然將鮮卑人的神獸當成坐騎,簡直是忍無可忍。他什么也沒說,一個人走進了戰圈,仔細查看了每一具尸體,事無巨細,甚至連陣亡將士身上的箭囊少了兩個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重新上馬,抬起頭,看著遠處的地平線:“停止前進,就地扎營。升火,火葬所有的死者,讓巫師為他們招魂,送他們回祖山。”
親衛們轟然應喏,井然有序的開始忙碌。和連不解:“大帥,走得越遠,對我們越是不利,既然發現了劉辯的蹤跡,為什么不立即追上去。休息一夜,他也許會走得更遠。”
“劉辯武力強悍,夜間適合他偷襲,卻不合適我大軍圍剿。”慕容風撥轉馬頭,徑自前行。和連臉上一熱,仿佛被慕容風‘抽’了一個耳光,頓時面紅耳赤。他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些倒斃在雪地中尸體,想到夜里被劉辯偷襲的后果,后背一陣陣涼意。
離慕容風大營五十里的一個小山坡上,劉辯、貂蟬和王強三人正在一個背風的小山‘洞’里休息。王強全力奔跑了一個時辰,現在累得‘精’疲力竭,心跳如鼓,手腳無力,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生了火,做好了晚飯,這才坐在一旁喘氣。
“感覺如何?”
“真累。”王強無力的笑道:“就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連吸氣都覺得疼。”
“看不出你也夠拼的。”劉辯笑笑,用樹枝撥著火堆:“少喝點湯,吃幾塊‘肉’,也不要太多。腹中太飽,不利于氣脈運行。”
“謝陛下。”王強感‘激’不盡:“如果能早點悟命,為陛下效勞,我就是餓上幾天也沒事。”
“想辟谷啊?”劉辯打趣道:“辟谷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沒到那個境界,勉強行之,辟谷最多只能成為減‘肥’的辦法,而不是修道的辦法。”
王強眨了眨眼睛,沒有糾結劉辯口中的新詞。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要減‘肥’,方面大耳,腰圓體壯不好嗎,干嘛要費心費力的減‘肥’,就算是‘女’人,也沒必要個個纖腰一握吧。
“陛下,今天夜里出去么?”
劉辯搖搖頭。這些天,他其實很少睡覺,更談不上和貂蟬歡好。每天夜里,他都會出去一段時間,打探附近的情況,以免被敵人‘摸’到身邊。他的感應能力是超過常人,覆蓋的范圍畢竟有限,他的鷹也不是貓頭鷹,夜視能力還沒強悍到那種地步,而且也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飛。如果一個疏忽,被慕容風‘摸’到身邊發起突襲,他可不敢擔保全身而退。
王強還‘挺’機警的,居然知道他夜里出去,看來這幾年草原上的生活也不怎么太平。人只有在危險的環境里才會如此警覺。
“今天我為你護法,巡視的事‘交’給駁獸。”
王強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
和連‘揉’著眼睛,走進了慕容風的大帳,強打‘精’神:“大帥,有何吩咐?”
慕容風瞟了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獸皮,示意他坐下說話。和連看了看那些破舊的獸皮,什么也沒說,規規矩矩的坐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已經讓他沒有了任何尊嚴,更何況現在他還指望給慕容風留下一點好印象,一起擊殺劉辯,奪回彈汗山。就算慕容風不肯殺了槐頭,讓他做鮮卑大王,至少也能讓他做一個部落的首領。
“你讀過漢人的書,你說說看,劉辯現在在干什么?”
和連沉‘吟’片刻,一字一句的說道:“向北逃,拼命的逃。”
慕容風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和連,神情冷漠。
和連接著說道:“他最大的倚仗是龍,他向北去,也是為了龍。只要有龍在手,別說大帥的五千人馬,就算是再增加十倍,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龍有這么強大?”深沉如慕容風,聽到這句話也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大帥,聽說過牧野之戰嗎?”
慕容風想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牧野之戰是什么時候的事,在他對漢人的了解中,更沒有龍參戰的記憶。看著慕容風‘迷’惘的神情,和連心中暗笑,臉上卻不‘露’聲‘色’,反而更加謙卑。
“牧野之戰就是周武王克殷之戰,在漢人的典籍中,這是一場仁義戰勝殘暴的戰爭。正因為周武王奉行仁義,才能以少勝多,以四萬五千人擊敗了擁兵七十萬的紂王。有人說,那七十萬人是奴隸和俘虜,臨陣倒戈,這才使周武王大勝,紂王大敗。可是,七十萬人怎么可能同時倒戈?除非他們同時看到了周武王的強大。”
慕容風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是因為龍?”
和連點點頭:“周武王有一頭龍。當龍從黃河中出現,襲擊商軍的后陣時,商軍一下子崩潰了。那頭龍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紂王在朝歌的城頭上都能看到它。事實上,大戰還沒有開始,紂王就知道他已經敗了,所以,不等周武王進城,他就在鹿臺聚火而焚,寧可將自己收集的所有寶藏燒掉,也不留給周武王。”
慕容風將信將疑。
和連笑了。“如果不是因為有龍,漢朝早在前年就滅亡了,哪能支撐到現在。山東的袁紹之所以遲遲不能攻進洛陽,就是忌憚龍。如果劉辯一死,龍沒有了主人,那漢朝……”和連伸出手,在慕容風面前慢慢握緊:“并州、幽州甚至涼州,都將是我們鮮卑人的牧場。大帥,你也不用躲在北海了。”
慕容風眼神一凜,殺氣迸現,嚇得和連打了個‘激’零,臉上的笑容不翼而飛,戰戰兢兢的看著慕容風,后悔莫迭。慕容風冷冷的注視著和連:“劉辯死了,誰會成為龍的主人?會是你嗎,和連?”
和連汗如雨下。q7520xsaahhh247927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