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讓他動用奉高的人馬,劉備崛起太快,兵力雄厚,手下悍勇,這是他治下世家不敢亂動的原因,而抽走奉高兵馬……”這一刻許攸的雙眼沒有絲毫遮掩自己心思的舉動,冰冷無比!
“奉高維持中央實力的兵力被抽調走,又有我軍強大的兵力優勢,我就不信徐州世家,青州世家,兗州世家不會有舉動,劉備的富強,可以說是吸著世家的血來的!”許攸冷笑著說道,正面不是對手,那就盤外招!
這種進入狀態的許攸就智力而言已經足以稱為當世頂尖,他現在站的高度所看重的已經不再是某一場戰斗的勝利,而開始去思考怎么在某一場戰役之中獲得更大的好處,從而去影響整個局勢,撬動天下大勢。
而現在許攸的做法就是舍棄青州,徐州的世家去賭自己能顛覆劉備的基業,只要成功,原本天下最強的勢力絕對會就此崩盤,袁紹一統的腳步再難有人能阻止。
這一刻許攸謀算的不是東郡臨邑一地的得失,他算的是整個劉備治下的青州和現在已經掛在劉備治下的兗州,順帶還有袁家族老,天下的歸屬只有落入袁紹的手中,才能給許攸帶來足夠多的好處。
用別人的生死去賭自己崛起的希望,這就是許攸的計策,他最擅長的就是轉嫁。將自己的問題轉嫁給別人,用最小的力量去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或者說是有這種合理的手段去竊取最后的果實。
不過許攸卻并非是賈詡那種不給自己的棋子留下任何一條活路,他就像商人的交易一般。用自己手上的牌面去驅使別人,然后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雖說是奸商,但是卻留有一線生機,不過這一線生機也只是為了更好的驅使那些棋子。
袁家族老啊,我可是給你們將一切都布置好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許攸回望徐州,心中冷笑連連,等他將整個劉備治下不滿的世家統統撬動的時候。他就不信豫州袁家的族老能忍住這么好的時機。
徐州好大的一個坑啊,不知道這一次能坑到多少人,區區被削減了羽翼的內部世家,作為撬動的力量還是太小了,而且如此作為絕對會引起劉玄德怒火,若是決死反撲恐怕也不好受,豫州的族老們,該到你們獻身的時候,袁家只需要一個主上。那就是我主袁本初!
豫州袁術在劉備的眼中是一塊養肥的豬,同樣在許攸的眼中也是一塊肥肉,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接下來導致的戰爭怒火從袁紹的身上,轉到袁術的身上。只有這般才能更符合袁紹的利益,也更符合袁家聯手滅“劉”的理念。
袁術雖說是塊肥肉,許攸也不信被削弱了的劉備能一口吞下去。而且就算是一口吞下去,那個時候的劉備也沒有辦法消化了。就算他如當初的曹操那般進行掠奪式發展,也沒辦法支撐起他已經衰弱的軀體了。
文丑也不是徹徹底底的傻蛋。許攸說的如此清楚他豈能不明白,許攸開的根本是絕戶計,他要徹底滅了劉備的根基,就算是失敗了,以州為規模的世家暴動也會導致劉備根基受損。
想到這里文丑徹底雙眼放光了,他突然發現之前背的鍋統統都不是麻煩,全都是自己功勛的證明。
“大爺的,從現在開始軍師說東我絕對不往西!”文丑拍著胸脯保證道。
“別廢話,等一會兒你給我直接率兵沖進肥城,別讓對方任何一個人跑了。”許攸瞟了一眼文丑說道,對于文丑的保證根本沒有評價的興趣,對于如何指揮猛將他有這自己的一套,那就是獲得勝利!
“沒問題。”文丑拍著胸脯保證道。
許攸眼見文丑無比自信也就沒在說什么,現在還不到真正考驗的時候。
“跟我來一趟。”在進入濟北國的時候許攸將手下大部散開只帶著五百士卒朝著肥城趕去,在到了最后一個歇息處之后許攸對著文丑開口道。
“啊,好的。”文丑有些不解,隨后還是跟了上去。
這一次許攸駕著馬根本沒有絲毫的掩飾,一身綢袍,胯下高頭大馬,身后跟著一身煞氣的文丑,還有七八個脫去鎧甲只穿著布衣拿著武器的士卒,頗有一番世家嫡子出游的豪氣。
一路絲毫不加掩飾奔往肥城下的東鄰鄉,那里有一個豪強家族,雖說不是很有名,但是對于許攸來說足夠了,他既然敢做出這么一個計謀,那么必然是做了相關的研究,否則的話他也不至于這么自信。
“到了。”許攸駕馬直接沖進了鄉間小路,然后來到何家的門口。
“軍師,突然來這里干什么?”文丑不解的問道。
“拉人入伙,順帶放出消息。”許攸平靜的說道。
“敢問何老太爺可在。”許攸跳下馬對著門房一拱手說道。
一般來說作為一個家族門房的人,別的都可以很差,但是有一樣絕對不能差,那就是眼力,而何家的門房雖說沒有見過許攸,但是在許攸走躍馬下來,舉手抬足之間他就感覺到一種威嚴。
“先生請到中廳稍待片刻,我這就去請家主。”門房在看到文丑流露出來的煞氣之后,就知道面前之人不是軍旅驍將就是世家豪門的心腹,當即不敢再有別的心思,對著眾人一禮,直接打開正門迎幾人入中廳,茶水奉上之后快步的去內院通知何家家主。
這種人物何家家主自然不敢怠慢,更衣之后就出來見許攸,說來這也是小門小戶的悲劇,雖說能橫行一方,但是對于真正的世家豪門來說,卻又不得不收起自己的高傲以一種謙卑去仰望對方。
“何家主,聽聞幼子在肥城任軍需官,可有此事。”這一刻許攸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不由得讓何家家主心中一凜,他已經看到許攸腰上掛的印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