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將那些戰爭犯全部清出兵營。”陳曦想起那群每天在軍營用真刀子拼殺的三四千明顯心理有問題的西涼兵就頭大。
“呵呵,你不知道那三四千西涼兵才是西涼兵之中的真正精銳嗎?”李優翻了翻白眼說道,“甚至只要給他們一個集體的戰斗信念他們就能誕生一個軍魂,他們幾乎已經有當初……”
“當時組建飛熊軍的時候,你給他們說的是什么?”賈詡想了想說道,飛熊軍的士卒其實沒有經過太困難的選拔,就是抓了一堆優秀的西涼鐵騎士卒然后作為董卓的親軍。
只不過由于鐵騎自身就已經夠優秀了,數量又非常多,選拔出來的家伙基本上已經夠驍勇,夠兇殘,只差一個為何而戰了。
“我只是告訴他們希望他們能像熊一樣擁有無匹的力量,又像豹子一樣矯健如飛,然后命令他們保護……”李優嘆了口氣說道,當初的一切如同過眼的云煙。
“他們認同了那個信念,所以他們誕生了軍魂,因為不管是你還是曾經的那位,都是鐵騎的精神旗幟。”賈詡傳音道,這一句話幾乎算是一語道破天機。
“但是這種士卒很有可能陷入殺人為樂的地步,這是在漢室啊,殺的都是自己人,文儒別說你不知道,他們殺起來根本不停手。”陳曦早就想說這句話,那群人根本就不正常,在后世早就該心理輔導了。
“問題是你將他們遣散麻煩更大。”李優掃了一眼陳曦說道,“他們根本不會任何養活自己的活計,他們就會殺人,他們就是靠功勛吃飯的,你將他們遣散,絕對會有大亂。”
陳曦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頭疼,這問題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實話就是如此,放回去麻煩更大,養著最多每天看著頭大。
“有沒有辦法不讓他們不要殺人呢?”陳曦思索了一下說道,他很清楚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問題是心理輔導他不會啊。
“你為什么要想著讓他們不殺人呢?”賈詡不解的看著陳曦說道,“你都知道那不現實,為什么不去想別的方式,比方說讓他們去殺胡人,死多少你都不會在意。”
“也只能如此了。”陳曦無奈的說道,真要清出去陳曦自己都心疼,這些涼州兵才是真正戰斗力爆表的精銳,估計陳曦剛剛說清出去,魏延他們就一個個收到自己的軍營了。
“所以說完全不需要在意這些。”賈詡神情溫吞的說道,完全沒將西涼兵制造死亡這件事放在心上,該說對于這個時代的謀臣和武將來說士卒制造死亡根本根本不用在意。
“唉,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給他們進行心理輔導。”陳曦苦笑著說道,他其實挺憐憫這些人的。
就像賈詡和李優所說的那樣,這些都是最為精銳的戰士,他們除了廝殺基本不會任何的東西,如果他們離開戰場甚至連養活自己都不會,他們只會制造死亡。
甚至陳曦想要給他們補償都不知道該如何補償,這些人,沒有妻兒,父母也都去世,他們都屬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們最熟悉的環境就是戰場和軍營,最熟悉的人就是袍澤。
這群人是最適應戰場,也是最喜歡戰場,他們可能不知道為何而戰,但是卻又是最知道該怎么戰的士卒。
“也許他們自身就喜歡這種生活,要什么心理輔導。”李優冷冷的說道,“子川你什么時候開始在你不擅長的東西上發言了。”
陳曦沉默,他突然發現李優說的很有道理,自己關注那些沒辦法解決的問題作甚?對于那些戰爭販子一樣的涼州兵來說可能還不如一頓肉食,他們還不像后世那么嬌貴。
“年節五天,酒肉不要少了,武器鎧甲都給那些用真刀廝殺的士卒換成最好的。”陳曦沉默了一陣之后說道,這大概才是最適合涼州兵的賞賜,錢給他們他們都沒地方花。
“一千萬錢五天就完了。”賈詡默默地轉頭看著陳曦。
“主公不會介意區區一千萬錢,至于其他軍營不服,不服去打啊!”李優冷笑著說道,賈詡話中蘊含的不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嗎?
“好吧,不服就去打吧。”陳曦也是無奈的說道,五天敞開吃的肉,和不影響戰斗力的酒水,一千萬錢真的是友情價,區區兩萬人過年吃好點五天造成的花銷……
還好年節只有一半士卒在守營,而且其他軍營也不會天天這個伙食,不過就算如此,守備和機動兵力還有各郡縣的兵力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多萬,光吃幾千萬錢就沒了。
“養兵真可怕。”陳曦嘆了一口氣說道,更可怕的是自己還是管錢的,到現在都沒有被資金消耗弄死,自己也不容易啊。
“以后還是不要擴編了。”李優扯了扯嘴,還是以前在涼州的時候養兵容易,馬匹自帶,發桿槍,管飯,有錢了給點錢就行。
“我也是如此覺得。”陳曦默默地點了點頭,養兵真的是一個坑,真希望曹操和孫策跟自己學一學,將福利保障體系建設起來,分分鐘治下經濟就該崩潰了。
“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整個漢室統一之后我們可能需要養兵百萬。”李優無比頭疼的說道。
陳曦當前的福利保障措施最大的問題就在于耗費太多,國家統一之后養兵百萬,算上武器裝備,平均到每年差不多需要六十億錢……
這是一個能將正常帝國拖死的數據,雖說這其中的好處大的要死,但是每每想到百年之后,國家沒有這么多錢的時候,絕對會出大問題的!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李優所思考的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代一世,他所思考的幾乎都是百年之后,雖說在世家,百姓之間插入一層軍士,看起來很美好的三足,問題是漢室真的能撐得起?
李優可是真正達到過權傾天下的境界,他可是非常清楚漢室一年的稅收,也清楚陳曦的能力,問題是陳曦是人,不是制度,而人總歸是壽歲有窮,這可不是一句我能就能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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