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和關平這個時候都已經受了一些傷,雖說不算重,但是作為一軍統帥已經受傷,足以說明這一戰已經到了什么境地。
必須突出去!徐庶心中大駭,但是面色卻在盡量的平靜,不論如何他也要沖殺出去,就算手下折損超過一半也必須要將魏延,關平,臧霸等人保住。
“文長,不要猶豫了,駐兵,用軍陣破開攻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徐庶在確定形勢已經難以掌控之后,當即給魏延吼道。
“好!”魏延心中滴血的同時,也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寄希望于自己能突破進去打開局面,當即抽調云氣,準備不惜消耗大軍整體實力破開當前袁軍的軍勢。
原本現在就已經落入了下風,而在這種情況下還抽調己方大軍的力量,魏延非常清楚這么做的后果,一旦軍團大招不能打開局面的話,那么恐怕折損的人數恐怕會大幅度上升。
我恨啊!這一刻魏延無比的憤怒,無比的痛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沒有足以和軍團天賦相抗衡的力量。
下一刻無數的云氣朝著魏延涌去,在軍陣混戰中強抽己方云氣,魏延部不少的士卒在這一刻都感覺到身體一軟,力量突泄,這一刻不少士卒都因為力量突然的下滑而倒在袁軍的刀下。
魏延一刀揮下,兇狠的斬殺了正前方不少的敵人,可惜他這一刀能擊殺的敵人,可能都沒有之前他抽調云氣,導致陣亡的士卒多,更何況這種云氣下滑直接影響了全體軍士的戰斗力和發揮。
近乎飲鴆止渴的手段,不過很慶幸魏延成功的看到了關平和臧霸,當即一夾馬腹朝著前方沖了過去,而魏延部也趁著魏延沖出來的口子殺將了進去,魏延,關平。臧霸三部成功兵合一處。
審配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緩緩地扭頭看著荀諶,“友若,我們曾經可不止如此啊。當初,我等何曾被這種程度的軍團所逼迫過?”
荀諶沉默,當初那一場兗州之戰,劉備軍一方沒有軍團天賦的將領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第一線,如許褚。武安國那種猛將,率領著相當強大的精銳,硬是不能沖殺進去。
“當初尚覺得正理暴躁,而現在失去了他,又無比的想念他和他的先登。”審配低沉緩慢的聲音緩緩的浮現,“當初的先登,請允許我承接你們的信念,傳承于后來者,先登死士……”
審配低沉緩慢的話音如同炸雷一樣驚醒了有些沉默恍惚的荀諶,曾經我們見證過的巔峰。我們的巔峰從來不是之前看到的那些,而是先登那每戰先登,悍不畏死,舍生守衛袁紹的信念!
審配瘋狂的激發著自己的精神天賦,復現著過去曾經加持在袁軍身上的一切,軍魂不滅,審配堅信如此,袁紹軍之中有不少曾被這種堅實信念所感染的士卒,這就是傳承先登的火種!
隨著審配瘋狂的激發,袁紹軍之中某些士卒身上開始出現了共鳴。先登標志性的血色氣息開始浮現,血色肅殺的氣質逐漸形成。
隨后那些認同這份信念的士卒氣勢開始節節攀升,并且開始自發的勾連那些同樣氣質的士卒,隨著這些人的氣質。信念開始勾連,他們身旁的士卒也開始逐漸的被侵染。
一大片先登標志性的血色出現在了袁軍陣中,一百人,三百人,八百人,一千人。越來越多的士卒開始勾連那份信念。
這一刻荀諶已然目瞪口呆,而徐庶和魏延作為知道這是什么的人已經手腳冰涼,不僅僅是沮授的精神天賦,現在連先登死士也已經出現了,而這種情況,任他徐庶有通天手段,也只有束手!
兩千九百九十八,兩千九百九十九,這一刻仿若先登再一次從陰司歸來一樣,不管是煞氣,還是氣勢都強的讓人顫抖。
這一刻劉備軍的士氣幾乎已經到了冰點,魏延的軍士是真正參加過兗州大戰,也遠遠的窺視過先登到底是什么概念,那根本不是精銳這個層次足夠應對的級別!
別看現在先登已經全滅,從將領到正卒一個不剩的全滅,但就算是如此,天下間承認的強兵依舊有一支是先登死士!
現在那一支已經全滅的軍團生生出現在他們面前,就算是以劉備軍的強勢這一刻士氣也驟然下滑。
同樣在徐庶和魏延看到這一支招牌明顯的強軍之后已經做好了全體陣亡的準備,然而就在先登死士即將完整登場的瞬間,之前還暴強的袁軍整體實力驟然掉落了不少。
“這是?”徐庶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情況,不過這個時候劉備軍的士氣已然跌倒了冰點,加之兵力損失過大,當即不再有絲毫的猶豫,強令魏延三部朝著東南方向突圍。
審配一口血吐出,瞬間原本因為先登即將回歸而顯得紅潤的面色變得臘白,隨即審配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上身不由的前傾,好在審配伸手撐住了大地,隨即一臉的凄涼。
“就差那么一點……”審配一邊吐血,一邊咳嗽,就差那么一點,只要再進一步,完整的先登就能被他徹底復原出來,他們也就有了之機!
“快,軍醫,軍醫!”荀諶大吃一驚怒吼道,那里還不明白審配是被精神天賦反噬了,戲志才怎么死的別人不清楚,荀諶還是知道的,精神天賦并不是沒有副作用啊!
審配緩緩地抬起自己的左手,“友若,毋須如此。”
“正南,你難道不知道你精神天賦的上限嗎?”荀諶看著還能自若說話的審配心下略微放心,但隨后就更是感到苦澀,于是怒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沒有靠近上限可能不知道,但是做到這個程度豈能不知。”審配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翻身倒地看著荀諶說道。
這一刻審配的顱腦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身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顫抖,但是他卻依舊平靜的看著荀諶。
“但是知道又能如何?我審配豈是如此容易會屈服之人!”審配雙眼無比冷傲,這一刻他的意志近乎克服了一切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