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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纮走的時候很明顯有些失落，不過他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就如陳曦所說的他們才是叛逆，形勢已然逆轉。
“張子綱看起來也就這樣了，不知道二張之中另一位如何了。”陳曦目送失落的張纮離開，他現在已經站在了世家的頂點，他的意志便足以代表天下半數世家的意志。
至于另一半，不是，就是如益州吳家那種山高皇帝遠，只能嘴上呼應，實際上真要做什么也做不了。
不過現在就算挑明了這個事實也沒什么，我倒是希望，孫策和曹操對于他們麾下的世家再次舉起屠刀，和袁術那近乎站在世家頂點的瘋狂改良派不同，這兩人若是舉起屠刀……
陳曦其實非常清楚，自己對于張昭說的話，張昭會一字不落的傳遞給孫策，而江東世家很有可能會因此被甩到坑里，不過沒有什么。
對于現在的陳曦來說，孫策如果對江東世家下手了，那可真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
“不過可惜的是，周瑜不是笨蛋，肯定會將其中的隱患點出來，不過有些事情挑明了，就注定了不可能復原。”陳曦嬉笑著自語道，遠望著幾近消失的張纮，略略有些自傲。
科考的余熱還沒有消退，天下世家半數仍在鄴城的時候，劉備和張氏的婚禮終于開始了。
和當初迎娶甘氏時只有三五個好友的場面完全不同，當然甘氏只是妾侍，但是如此巨大的差別劉備還是能感受出來了。
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形勢所迫，出現在劉備麾下的世家，都奉上了一份禮物，本來按說如鄭玄那些人也少不了親往鄴城為劉備祝賀。
畢竟大儒也都是人，未超脫生死。脫離紅塵，總歸是受到凡俗的制約，所以本來也少不了前來祝賀的，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挖坑埋儒家，所有大儒還都在泰山深處。
因而能來的也只有那些大儒的弟子，不過如此以來也頗有涇渭分明之感，一息尚存的百家繼承者，看著對面儒家的子弟。很明顯有些不善，雙方當得起世仇了。
不過好在也都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都多有克制，雙方之間沒發生唇槍舌劍的斗爭，但是卻少不了瞋目切齒的神色。
總之百家和儒家的斗爭貌似已經擺到了臺面上，而且沒有領頭羊的儒家現在有些輸人輸陣。
當然這里面少不得有儒家子弟給荀爽敬酒，不過這個老頭三杯兩盞淡酒便因不勝酒力被荀家抬回去了，反倒是荀悅和法家的人談的非常開心，都這樣了，儒家還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荀家畢竟務實。而且荀家也不算是靠著儒學起家的家族，對于儒家倒不倒也沒有太多的關注，更何況，天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儒家扛不過這一波是真的，但是死卻死不了。
到時候上一代的恩怨，就需要下一代來處理，這一段真空期，百家和儒家必須要盡最大努力的教授徒弟，儒家拉下了神壇。總歸需要一個新的學派扛鼎。
這一段真空期非常重要，對于所有需要傳承的流派都很重要，就算拿不到扛鼎的位置，自身所學的流派也必須要傳承下去。而這便是逼著百家順著陳曦的步伐去開啟民智。
如果說世家是靠著血緣為紐帶，那么學派就靠著思想為紐帶，然而歷史上思想車飛血緣的時候實在是太多了，陳曦樂的看世家笑話。
“恭喜了，玄德公。”后庭晚宴，陳曦端起酒盞給劉備敬酒。其他桌的酒都可以由許褚這個胖子擋住，但是這一桌可就不行了。
“子川，還是你靠譜。”劉備雙頰艷紅，很明顯喝的有些暈了，和內氣離體不同，劉備可沒有千杯不醉的能力，雖說其他桌許褚都可以擋酒，但劉備該喝還是喝了不少。
“我代夫君喝了吧。”張氏這個時候臉頰艷紅的看著陳曦，很明顯也沒少喝。
“少喝點，夫人。”陳曦嘆了口氣，雙手把盞對著劉備一敬，然后緩緩地喝了下去，而劉備也端著酒盞一口飲盡。
“以后，還請子川多多指出備的錯漏了。”劉備一杯飲盡之后，雙眼帶著血絲盯著陳曦哈哈大笑。
“玄德公，已經做的很好了，按照自己最適合的路線走下去就可以了。”陳曦笑著說道，“曾經我們說好了，我們會超越所有的前輩，讓無數的后輩仰望。”
“好，干了這杯！”劉備大笑著倒了一碗酒，搖晃著遞給陳曦。
陳曦接過酒碗，緩緩地飲盡，然后將碗翻過，看著劉備，和當初虎牢關下相比，現在的劉備變得更有氣勢，也更有威嚴，變化的地方很多，但沒變的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為了達成什么，愿意為之付出什么，還有什么東西不能舍棄。
“子川，你在緬懷什么？”劉備走后，李優側頭詢問道。
“只是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很多事情都沒做，居然已經過了這么久了，文和之前突然消失是發生了什么嗎？”陳曦微微帶著一抹緬懷，隨后又將心思轉了回來。
“不知道，文和沒說。”李優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還真是奇怪了，文和居然突然離席，好在之前已經和玄德公喝過一盞了，否則少不了被詢問，希望不是什么大事。”陳曦左右看了看，這個時間劉備結婚，缺了很多人，畢竟前線那些將領，謀臣都不可能趕回來。
“文和親自去了，會有小事？”李優嗤笑著說道，對于陳曦這種明知故問的情況表示鄙視，“更何況這還是主公的婚宴，迎娶的還是正妻，如此情況突然離席，怎么可能是小事。”
“都知道出大事了，你還不趕緊跟去。”陳曦無語的看著李優，這位還真是天塌不驚啊。
“我去了也沒用，等等吧，文和會處理好的，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文和也能想到應對辦法，而且要真的出現了文和解決不了的事情，他肯定會派人來通知，輕重緩急他還是清楚的。”李優無所謂的說道，對于賈詡，共事多年的他，還是很認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