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麾下的四千士卒幾乎以可見的速度在下降,好在有審配的精神天賦頂著還能勉強支撐,而張頜現在處于被嚴重針對的狀態,幾乎已經自身難保了,根本無力救助他人。
原本袁譚還希冀于能重創這一支單于禁衛,不想再多的算計對于這等雄兵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果然戰爭到最后終究比的是戰斗力啊,然而軍魂軍團的戰斗力永遠逆天的讓你無話可說。
審配盡可能的調動著麾下已經所剩不多的士卒,隨著單于禁衛涌入,整個大局已經混亂,鮮卑,烏丸那些雜胡也順勢涌入,原本已經紛亂的局勢更顯得糜爛。
不過審配畢竟喚回了先登三分之一的意志,就算是戰斗力不及匈奴禁衛,就本質而言也已經是當世最頂尖的戰斗力,加之又附加上沮授,張頜等人的天賦,整體實力雖說不如當初巔峰先登,倒也不至于瞬間潰敗。
但是隨著鮮卑,烏丸的大舉涌入,薊城北門徹底變得混亂不堪,原本寬闊的中央街道也隨著大量外胡的涌入,變得無比擁擠,不少雜胡甚至已經開始破門涌入街邊的屋舍。
好在審配早有準備,一早將薊城北半城搬空,既是雜胡破門而入也沒有什么可以掠奪的東西。
被裹在最中央的袁軍,靠著最精銳的那些士卒和張頜的率領死撐著北匈奴禁衛,每一分鐘都有人倒下,但是被裹在最中央,一身是血的審配卻未露出來絲毫的動搖。
鮮卑,烏丸,北匈奴禁衛,袁軍,順著中央街道瘋狂的展開廝殺,北匈奴禁衛雖說強大無比,但是局勢到了這種程度也沒有了繼續消耗戰斗力的想法,只是驅使著雜胡涌入薊城。
在中央街道之中且戰且退的袁軍,一路拼殺,到了半道上的時候審配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周圍保護他的袁軍將校已經不足千人,在這后撤不過數里的道路上,其他人都已經倒下了。
這個時候薊城北門已經涌滿了雜胡,反倒是北匈奴禁衛只是遠遠的觀看,并沒有太多的動手的。
該死,已經撐不下去,只能這樣了!審配抹了一把自己面上的汗水,并沒有注意到了衣袖上那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血跡,只是面色猙獰的看著遠處的北匈奴。
夕陽最后一抹余暉消失之后,審配臉頰慘白,胡人已經涌入了一半左右,只可惜北匈奴人不知道是出于謹慎,還是不屑于出手,在擊破大半袁軍之后,就佇立在原地不動。
“放響箭!”審配看著四周拼命拼殺的士卒對著浴血奮戰的張頜吼道,張頜頭也不抬的一揮長槍,一道巨大的槍光直刺天空。
下一瞬間,薊城北門各處除了原本已經起火的地方,更是各處火光升騰,而隨后更是狂風大作,不過是幾個呼吸,薊城北門中央街道左后兩側便升騰起了火蛇,而且因為早已備好的桐油,火焰幾乎以可見的速度燃燒了起來。
“雖說我無比惜命,但是這一戰逃避了的話,天下之大無以為家!”董昭一身戎裝,在調動狂風之后,直接率領著世家的私兵沖殺了出來,有些時候再惜命也要上啊!
另一邊崔鈞同樣是一身戎裝,沒有任何的多話,崔家的私兵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從趙云單人威脅了甄家之后,各大家族也都在這一方面加大了投入。
不過總體而言就算是世家有膽量給自己的私兵搞來違禁品,但是因為不能光明正大的訓練,戰斗力總歸是差了一些,當然這種差并不是兵員素質,或者裝備上的差,而是戰斗意志的差距。
不過好在現在城北火起,火場亂戰,打的又是雜胡,出其不意之下,世家私兵的戰斗力還是可以保證的。
狂風怒吼,風助火勢,本身就早有準備,雜胡在前的情況下,崔鈞和董昭帶領著各自的私兵直接從火場之中拼殺而出。
區區數千米的距離,瞬間就成了死亡通道,火場之中大亂的雜胡瘋狂的攻擊著四周,原本即將敗亡的袁譚軍得以喘息的同時,也悍不畏死的在火場之中對著雜胡發動了攻擊。
原本已經涌入半數的雜胡,在半個薊城燃燒起來的時候,自發的朝著進來的北門涌去,各種嘶鳴之聲,讓薊城北門徹底混亂了起來,須卜成率領的北匈奴禁衛甚至都受到了沖擊!
“該死!”在薊城火起的時候,須卜成就反應了過來,但是隨后雜胡倒卷甚至反沖了他率領的北匈奴禁衛,徹底激怒了須卜成。
“隨我沖進去干掉他們!”須卜成大怒,一招斬殺了朝著他沖過來的袁軍,雖說這個時候火勢甚大,但是對于單于禁衛來說來說沖個來回也不過是十幾個呼吸。
和當初劉曄一把火燒了陷陣和先登不同,當時劉曄可是直接燒了方圓幾十里,將陷陣和先登困在火場中心,但就算如此,陷陣和先登依舊在損失了部分兵力之后就殺了出來。
而這一次薊城大火,畢竟是審配控制著局面,只燒了北城的城區,火勢畢竟還沒有徹底成氣候,對于普通的士卒倒是威懾十足,但是對于真正悍不畏死的精銳效果真的不大。
須卜成一馬當先,直接不管阻擋自己的雜胡,率領著單于禁衛直接沖入火場,直奔袁軍而去,他要殺光這群敢于阻擋自己的雜兵!
薊城火起的時候,天邊僅留下一抹余暉,甚至于東北方向的暮色已經出現,星辰隱隱閃爍,自然薊城的火光在被暮色的襯托之下,諸葛亮,法正,陳宮,高覽四路都看到了。
“不好!”趙云在火光升騰而起的瞬間就心道不妙,而法正也是面色一沉。
不過瞬間法正就想起朝霞之中那朵灼灼生輝的云朵,頓時有了猜測,但不管有準備,沒準備,到了這個程度,絕對距離城破不過一線之隔了。
“子龍,不用管我,速速奔赴薊城!”法正當即對趙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