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英雄還是梟雄,都有自己堅定的意志,缺了那一點意志的話,絕對無法走到這個高度。
同樣也是因為有這個意志,他們很難被人用語言折服,除非他們本身就有這個想法,否則說再多他們都不會有變化。
這也就是陳曦當初規劃的中原定勢一戰不可避免的原因,孫策和曹操都不是用語言能折服的,只有真正擊敗了他們,他們才會順著臺階往下走,這就注定了那必定出現的最后一戰。
陳曦也曾想過趁著某次三方碰頭的機會直接攤牌,可最后陳曦思考了一番之后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算沒有賈詡那種預演的能力,也沒有法正那種對于人心的測度,但陳曦比賈詡和法正在當前混亂的局勢之下看的更遠,就算是歷史早已讓陳曦掰到了另一個走向,這一點也沒有變化。
孫策和曹操的能力,如果在現在得到世界地圖,恐怕以后漢室就不會是一個統一的帝國。
以孫策和曹操的能力,如果在窮途末路之前,甚至是在現在這種可謂是勢力上升期得到這種寶物,就算不能用于正路,也絕對能在探索之中給自己留下一條后路。
一旦有了后路,很多事情就有了回轉的余地,曹操和孫策都不是省油的燈,在有后路,能打持久戰的情況下,戰爭的時間長了真的會刷破底線。
那個時候就算是陳曦再努力也無法將兩方挽救回來,恐怕到時候就算是能挽救回來,也最多是挽救回來一部分人,而非是兩支足夠組建一個完整政權的勢力。
作為要構建一個漢文明文化圈的家伙,盡可能有成效的將所有人團結在一起才是陳曦要干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算是出自好心,一旦順序出錯,造成的危害還不如不顯好心,越是到危急的關頭,就越發需要謹慎,曹操和孫策必須要在比袁劉之戰更短的時間之內擊潰。
這是首要條件,而和袁劉之戰那種袁紹有反擊之力不同,曹孫與劉備的終極之戰,在陳曦的預估之中,劉備的實力必須要能全方面蓋過兩人之和,不是靠計謀,不是靠算計,堂堂正正的擊潰。
只有用這種全然無可抵抗的力量才能讓兩人徹底明白什么叫做實力的差距,同樣也只有用這種方式擊潰曹孫之后才能讓他們明白什么叫做強者的仁慈,什么叫做我們只是給臺階,不是為了害你們。
好心辦壞事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人心難測嗎?
“我需要回鄴城了,原本還說帶你們在潁川玩,這次真的對不住了。”陳曦頗有些無奈的對著陳蘭,繁簡等人說道,原本帶幾人來就是為了散心,結果真沒想到居然出現了這種情況。
不過程仲德也太小看我了,荀公達雖強,但如果真想在潁川這地方拿下我卻有些想多了。陳曦安撫著自己的妻女,心下默默地想到,程昱說了那件事之后,他也推演了一番,殺招是殺招,不過也確實是小看了他。
荀攸的精神天賦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然后造成驚人的效果,但這并不代表荀攸帶著數千人能穩穩的殺到陳曦的身后,與程昱和周瑜完成對于陳曦的夾擊。
可以這么說,如果荀攸將自發出現的周瑜換成別人的話,這個計謀的可能對陳曦造成相當傷害。
然而沒有周瑜那種驚人的戰機把握,就是最多是小敗一場,平原地區要干掉西涼鐵騎,真的是想的有點多,就算張繡和夏侯淵是優秀的騎兵統帥,在步兵不能完美配合的情況下,也絕對做不到將由華雄率領的西涼鐵騎限制死。
不過要是將主帥換成周瑜的話,那就更沒有一點希望了,周瑜一旦出現在場上,陳曦的注意力就會全面集中在周瑜身上,稍有風吹草動,就陳曦那種瘋狂的做法,絕對是全軍拔營,強攻周瑜。
這種前提下,荀攸就算想要配合,先發制人的西涼鐵騎,就荊楚的步兵,請容許陳曦笑個夠。
如果荊楚地區的步兵能架住垃圾騎兵,東吳也不至于上了岸就被吊打,更何況對手換成西涼鐵騎這種碾壓兵種。
因而想要讓對戰機把握極佳的周瑜從旁協助,真的是想多了,陳曦自己統兵不行,但如果有人幫陳曦統兵,那么想要在戰場上擊敗陳曦非常困難。
因為陳曦非常清楚最應該先對誰下手,僅此一條,戰場上陳曦的難纏程度就直線上升。
同理,還有郭嘉這種,雖說郭嘉的統兵渣到陳曦都看不下去,嗯,兩人一起統兵的某次,差點送了人頭,所以兩人就再也沒有出現不帶大將去作死了,但是給郭嘉配一個能統兵的上將,想要在戰場上擊敗郭嘉那只能說你想的有些多。
陳蘭和繁簡都有些怨念的看著陳曦,但是卻也都沒有攔著陳曦,她們都知道陳曦是去干什么,所以只是盈盈施禮,祝陳曦平安歸來,至于她們自己還需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報,陳侯,荊楚有使臣前來。”就在陳曦安撫完自己妻女后,準備和華雄商量一番的時候,一個護衛對陳曦施禮道。
“帶他進來。”陳曦有些好奇對方的身份,于是命護衛將周瑜弄過來的使臣招進來。
“會稽闞澤見過陳侯。”一身儒衫,邁著輕巧的步子出現在了陳曦面前,陳曦聽到此人的介紹不由得一笑,這家伙也是出了名的能言會道。
“不必客氣,闞先生請坐。”陳曦大方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很好奇這位今天準備怎么忽悠自己。
闞澤入座之后,兩人都端著茶杯喝茶,不同的是陳曦很淡定,突發奇想有些想戲弄闞澤,而闞澤則是在仔細觀察陳曦。
“陳侯可是對我荊楚之地的文武有所偏見?”闞澤抿了口茶緩緩地開口說道。
“沒什么偏見。”陳曦搖了搖頭說道。
“那不知為何要有那種眼神看待于我?”闞澤反問道,陳曦不由得有些尷尬,但是卻直言不諱道,“我想周公瑾派你來肯定要和我談談,而我很好奇你如何說服一個完全想要搗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