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斤榮羅當即就要帶兵前去阻擊西涼鐵騎,而昆綰親衛則跟在他的身旁不管對方是否在聽都將之前所見到的一切不差一絲一毫的講述給對方。
吐斤榮羅聽完不屑的大笑,在他看來這些早已沒了血性的胡人,數萬都擋不住漢軍根本就是理所當然,至于軍魂軍團,對不住,丁零人的認知之中,并沒有太詳細的概念。
一般人不會不去思考自己認知之外的東西,而吐斤榮羅就是這樣一個一般人,所以他是認為雜胡太弱,并沒有想過是漢軍的西涼鐵騎太強。
昆綰的親衛在給吐斤榮羅講完這些之后便掉頭離開,西涼鐵騎是什么,丁零人不知道,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那可是真正的軍魂軍團,非超級精銳不能抵抗的頂級兵種。
華雄率領著西涼鐵騎恣意的在正面的雜胡大軍之中沖殺著,正面數萬的雜胡被西涼鐵騎這種狂猛的攻擊打的近乎混亂,以至于根本無力對于后陣的周瑜和陳曦造成有效的傷害。
“感覺,比之前更強了。”周瑜瞇著眼睛看著那群黑甲的西涼鐵騎近乎無可匹敵一般在雜胡大軍之中來回沖殺,將雜胡軍陣絞的七零八落的同時,更是將雜胡的云氣攪的零碎。
“嗯,之前剛剛登臨那個程度,還沒有熟悉,現在大概才算是適應了暴漲的力量吧。”陳曦掃了一眼輕笑著說道,這一次只要殺回去就值了。
“蹋頓,蘇仆延你們兩人護衛兩側,不要讓已經被西涼鐵騎沖散的雜胡再次被組織起來。”周瑜眼見華雄的西涼鐵騎已經深深的攻入了雜胡的軍勢之中,打的雜胡大軍近乎崩碎零散,當即下令道。
但畢竟鐵騎人數太少,又不是協同作戰,沒有輔兵配合,狂猛的攻擊只能說是摧毀了大的軍勢結構,不少雜胡依舊在混亂之中朝著周瑜等人攻擊過來。
“諾!”兩人本身就因為華雄狂猛的攻擊深感熱血沸騰,但是之前被命令拱衛側翼,一直未曾發動攻擊,而現在在周瑜一聲領下,兩人當即率領本部朝著那些潰散的雜胡沖殺而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昆綰的本部傳來了銅鉦的響聲,當即正面應對西涼鐵騎的雜胡本部如蒙大赦一樣直接反身撤退,西涼鐵騎的強大讓他們驚懼。
周瑜和陳曦聽聞銅鉦的聲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果不其然,在雜胡本部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快速退散之后,一直被大規模騎兵遮掩的視野終于清楚了起來。
前方滾滾的煙塵之中一員身著鎧甲,騎著青驄馬,提著一桿馬槊的高大猛將率領著不下萬余精騎朝著西涼鐵騎沖了過去。
周瑜和陳曦不由得一驚,他們兩人一直以來的自信就在于,北匈奴狠不下心來用最精銳的族人直接進入殘酷的消耗戰。
不管是周瑜還是陳曦都自認摸透了北匈奴的心性,對方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多是率領雜胡投入消耗戰,而這種方式對于現在他們兩人來說,足以支撐到援軍到來。
“這不是北匈奴。”陳曦死盯著對面朝著正在沖鋒的華雄正面過去的丁零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是其他胡人。”
“這怎么可能,整個草原,除了北匈奴,不可能還有其他胡人依舊擁有血性。”周瑜難以置信的說道,“他們不都應該被漢帝國敲碎了脊梁骨了嗎?”
“……”陳曦抿嘴沉默,神色陰沉,“可能有什么意外,但是絕對不可能是某一支雜胡覺醒了,就算是最接近那個程度的鮮卑人也沒有絲毫覺醒的可能。”
華雄雙眼平靜的看著正前方朝著他沖過來的丁零人,雖說衣著上看不出太多和其他雜胡的區別,但是強大的軍團都有著自己的勢,而在戰場浸十數載的華雄,就算不用雙眼去看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弱,而很明顯對面那支軍團是一支強軍。
而隨著對面領頭的將領展開自己的軍團天賦,華雄就進入了戒備,軍魂軍團確實強大,但是在沒有輔兵配合單獨作戰的情況,五倍的精騎便足夠讓華雄提高戒備了,更何況對方遠不止五倍。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在華雄沖出雜胡軍勢,迎頭而來的便是土斤榮羅的精銳本部,而華雄這時也沒有絲毫調頭的想法,直接迎頭朝著土斤榮羅的方向沖了過去。
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華雄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對面那個雜亂大胡子的軍團天賦效果。
“看起來像是一種強化防御的方式。”華雄的面上閃過一抹猙獰,獨一無二的西涼鐵騎可不允許別人擁有和自己同樣的屬性。
“殺!”華雄怒吼一聲,鐵騎軍魂所儲備的不多的軍魂之力緩緩的返還回西涼鐵騎的士卒那里,移動速度再次上升了數分,連帶著攻防也因為速度的上升再次加大,原本恢宏的氣勢也隨之厚重了三分,以至于開啟了軍團天賦的丁零精騎都受到了震懾。
好在他們稱得起精銳之名,雖說被西涼鐵騎震懾,但是卻也只多了一抹心頭的陰影,并沒有出現明顯的變化,最多是因此導致意志共鳴不再像之前那么流暢。
不過下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讓雙方都目瞪口呆了,在兩支騎兵越來越近,跨過某個極限之后,丁零精騎驟然掏出弓箭對著西涼鐵騎射去,數千根箭矢,在西涼鐵騎特意的“躲閃”下,幾乎有七八成箭矢成功命中了鐵騎士卒。
隨即西涼鐵騎原本在軍魂之力的作用下已經上升了一個層次的速度在這一波箭雨之下再次出現了攀升。
瞬間整支軍團的節奏快了一成,這也讓原本做好射擊之后就換武器近戰的丁零精騎不由得有些手忙腳亂。
而原本就沒想過西涼鐵騎會完全無視弓箭的丁零騎,又因為節奏慢了一瞬,在雙方鋒頭交錯的瞬間高下立判!
“死吧!”華雄一槍直刺土斤榮羅,而對于對方的攻擊直接不閃不避,被逼無奈的土斤榮羅,只能以內氣立體所具有的技巧強行一擊點在華雄的槍尖。
可惜本身氣勢為之所奪,又失去了先手,實力也才和華雄是個半斤八兩,在這針尖對麥芒的一擊之下,馬槊的槍頭直接被華雄點碎,隨后更是余勢不竭的刺向土斤榮羅的腹胸之間。
土斤榮羅不由得大駭,勉勵勉力躲避,靠著槊桿奮力挑開華雄的長槍,但是依舊免不了被華雄一槍刺碎左肋的鎧甲,在肋間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交錯而過的土斤榮羅近乎亡魂大冒,而這時緊隨華雄身后的胡封等人也都不管不顧的持槍朝著前方刺去。
在這種內氣離體根本發揮不出來實力,而己身加持的力量和速度已經足以給天下任何人帶來傷害的時候,任何一個軍魂士卒都不會對面前的敵人產生絲毫的畏懼。
長槍交錯而過,胡封吐血,胸口數根肋骨折斷,但是嘴角卻帶著笑意內氣離體又如何,硬受一擊也要在他的胸口開個洞,可惜沒有穿透,更可惜的是,長槍居然在這等沖擊下折斷了。
至于傷勢,沒死透便能持續作戰的軍魂軍團,何懼傷勢?
這一次沖鋒的西涼鐵騎放棄了所有的技戰術,所做的只有挺槍直刺,堅信自己的戰友能保護好自己的兩側,也同樣堅信自己的力量能刺穿正面所有的敵人。
在這等自信之下,依靠著軍魂提供的強大防御,以及本身近乎突破上線的攻擊力,土斤榮羅加持在本部身上的軍團天賦除了些微的抵擋了一瞬間,便破碎掉了。
號稱擁有丁零第一防御軍團天賦的土斤榮羅根本無法止住西涼鐵騎這么一個狂飆起來的戰車。
一炷香過后,華雄略帶的調頭,而西涼鐵騎的士卒一身是血的緊跟著華雄轉頭,雙方之前廝殺的戰場橫尸一片,而對面土斤榮羅的右胸上還插著胡封的斷槍。
“哈哈哈哈!”華雄根本沒有去清點己方的傷亡,他很清楚絕對會有個兩三百,不過這沒有什么,他已經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而這就是接下來必勝的緣由。
“眾將士隨我殺敵!”華雄大吼道,完全無視自己鎧甲上一道道的劃痕,而手上的武器也從沖鋒用的長槍,換為近戰肉搏廝殺時的大刀。
土斤榮羅在調頭回望的那一刻完全說不清自己內心到底是恐懼還是心痛。
雖說沒有清點傷亡,但是光看著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土斤榮羅就知道,僅僅是剛剛那個對沖,對方就干掉了自己麾下兩千以上的精騎,而對方的損失絕對不超過他的五分之一。
這種規模的損失,在調頭的那一刻,丁零精騎的每一個士卒原本就因為西涼鐵騎的威勢而蒙上的心靈陰影,在這種狂猛的攻擊之下直接轉化為了對于對手的恐懼。
土斤榮羅伸出左手,將胸口的斷槍直接拔下,還好先行抵擋了一下,又有軍團天賦的防御,沒傷到臟器,否則這一下就算是內氣離體也需要養傷好久。
死死的盯著對面的華雄,土斤榮羅就像是要記住華雄的形象一樣,號稱能提供鋼鐵防御的軍團天賦,在對方的攻擊之下就像是木板一樣脆弱,完全失去了以前那種堅固。
土斤榮羅完全不知道,他的軍團天賦有多么依賴于環境,在寒冷的氣候下,他的軍團天賦形成的防御確實媲美鋼鐵,但是在現在這種氣候溫暖的地方,他的軍團天賦也就只能發揮出這么一點效果。
否則真如貝加爾湖以北的冬天那樣,直接給所有的士卒附上一層堪比一寸鋼板防御力的軍團天賦,那就算是軍魂軍團要打出三比一的戰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惜地處北方,從未南下過的土斤榮羅完全不知道這些,也即是說他的軍團天賦雖說還能使用,看著也如曾經一樣,但是實際上加持的防御已經遠遠不如之前了。
因而在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手段被擊潰之后,土斤榮羅甚至產生了迷惘,之前的雄心壯志直接被這無匹的鐵騎碾碎。
直到華雄再次怒吼沖鋒的時候,土斤榮羅才反應了過來,不由得有些遲疑閃避的想法。
“土斤榮羅,你去對付他們,他交給我!”就在這個時候昆綰率兵沖了過來,在之前丁零人放箭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因而直接做好了救援的準備。
雖說昆綰確實有教土斤榮羅做人的想法,但代價若是讓漢軍徹底擊潰丁零那就太不劃算,更何況,丁零人的沖鋒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將西涼鐵騎和其他漢軍分開。
任何兵種全力以赴都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而西涼鐵騎也同樣,在和丁零精銳殺得奮起的時候,也在不知不覺間遠離了要保護的陳曦和周瑜等人,一刻鐘的廝殺足夠讓西涼鐵騎偏出數里。
因而眼見西涼鐵騎打穿丁零人,昆綰當即率領著已經轉正的匈奴禁衛前來接戰,至于另一邊分割出去的其他漢軍,自然有匈奴精騎去解決,四萬有余的匈奴精騎,怎么分也比對方人多。
土斤榮羅聞言,也顧不上昆綰命令的口氣,當即離開,他確實被西涼鐵騎的戰斗力給嚇住了,同樣也需要調整一下心態。
“匈奴禁衛。”華雄雙眼陰沉的看著橫插過來的匈奴禁衛,雖說一早就知道那次沒全滅掉那一千匈奴禁衛,只要有足夠的后備精銳很快就能恢復過來,但恢復的這么快確實是超乎的想象。
“西涼鐵騎!”這一次領頭的匈奴人看到華雄之后同樣陰沉,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雙方幾乎沒有多話,瞬間就展開了廝殺,已然明白了西涼鐵騎反克制遠程的屬性之后,匈奴禁衛也就沒上弓箭,直接進入了最慘烈的近戰搏殺。
雙方的技戰術近乎兩個極端,傳承數百年的匈奴禁衛擁有著無數的技巧,但真正近戰起來卻未占上絲毫的上風,北匈奴禁衛不管換上如何的戰術都無法將戰損比拉低到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