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操和劉備會盟的時候,丁零王和呼延儲也見面了,雖說丁零王表現的非常有誠意,但以呼延儲察言觀色的能力,當場便察覺了丁零王的想法,只不過秘而不宣。
說來呼延儲還真沒想到這一任丁零王和他們有著如此大的分歧,雖說之前因為丁零人的拖延,讓北匈奴出現了不少的損失,呼延儲有過不滿,但沒想到丁零人居然會如此看不清形勢。
罷了,丁零王既然如此看不清形勢,在面對漢軍的時候還有這等小心思,那到時候我下手也就不需要有什么顧忌了,盟友畢竟沒有族人重要。呼延儲面上帶著盈盈的笑意,暗自下定了決心。
就這樣,丁零人和北匈奴在雙方各懷鬼胎的情況下,進入了結盟狀態,應對他們“共同”的敵人漢軍。
自然呼延儲非常有誠意的表示給丁零人前來作戰的勇士提供一切食宿,并撥給對方數萬的雜胡作為附庸,壯大聲勢。
丁零王看到呼延儲這種行為心下不由得一穩,雖說北匈奴單于看起來性格冷淡,對他們并不怎么熱情,但實質上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盟友,之前那些恐怕都是性格問題,而非是發現了什么。
眼見北匈奴快速的給他們提供好了一切,丁零王安心的同時,也明白到了他們丁零人表現得時候了,雖說北匈奴并沒有提什么特殊的要求,但拿人的手短,也確實該露兩手了。
對于這種行為,丁零王并沒有什么不滿,反倒生出一種正合我意的想法,他可不認為自己和北匈奴是一路貨色,相較于北匈奴,他更想成為漢室的盟友。
不過不是那種漢室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盟友,而是一個平等位置的盟友,是一個有資格窺視草原霸主地位的盟友,而這等有威脅到漢室能力的盟友,在丁零王看來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
因此丁零王選擇在這個紛亂的漢匈之戰之中,展現出自己實力,然后幫助漢室擊潰匈奴,之后統領雜胡,成為草原上的新任霸主。
畢竟在歷代丁零王的觀察中發現,漢室對于草原的掌控力幾乎沒有,就算草原上出現了有強大實力的部落,只要這個部落不去找漢室的麻煩,漢室才不會去管。
甚至對于漢室來說,北方胡人南下打草谷,只要不進行太大規模的破壞,漢室也只是在北方進行抵御一二,不會進行太大規模的反擊,所以他們丁零人成為草原霸主,對于漢室來說并沒有什么。
當然這些也就是歷代丁零王的觀察,這一代丁零王完全不知道在漢室浴火重生之際,之前一切的經驗都已經作廢,漢帝國的新生代以踏平世界,征服天下為目的。
“哦,北匈奴之前率兵前去攻打漢軍營地去了?”丁零王詢問左右得知了這一情況之后突然笑道。
“單于,我們是否去幫助北匈奴?”伊重看著丁零王說道。
“去,怎么能不去,土斤榮羅那個笨蛋,之前那么好的時機居然被漢軍打的大敗,伊重,你率領五百戰車,一萬精銳,去幫北匈奴,此戰一定要打出我丁零人的氣勢,切莫讓人輕視!”丁零王盯著伊重說道。
“好!”伊重大喜,當即領命,扛起自己的馬槊就朝著外面沖了出去,而丁零王則是非常自信的看著伊重的背影。
時間略略倒退一些,在劉備等人出發前去迎接曹操之后,諸葛亮命人巡視營地,查看營防是否有漏洞,當然這只是例行檢查而已,基本上在這一段時間,所有的營防漏洞都被消滅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營地外圍的哨兵意外的發現遠方沖殺過來的一片密密麻麻的黑點,心頭一緊,隨后便放松了下來,之前各級將校就已經給了通知,北匈奴有很大的可能會來襲營。
所以外圍的老兵在看到這一幕之后,當即自發的組織結陣了起來,一邊命人傳遞消息,一邊開始列陣等待北匈奴的突襲。
等到于禁,魏延和諸葛亮來到前營的時候,劉備軍已經自發的用箭矢壓制雜胡的試探沖鋒了。
“你說這些雜胡怎么想的,還真來偷襲我們的營地?”魏延一臉不解的對著諸葛亮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去攻擊主公那路,也比攻打我們營地更有意義。”
“不,攻擊主公那路,很有可能導致小戰變大戰,甚至在雙方盟友都沒做好準備的時候,直接進入決戰,這種危險北匈奴絕對不愿意冒的。”諸葛亮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雙方都有戰鷹偵查,都知道對方在接洽盟友,也都知道對方的頭領都在那一路離開營地的偏軍之中,但是,一方面雙方都拿不出足夠的將校在短時間內團滅那支偏軍,另一方面,雙方,不管敵我都沒做好決戰的準備。”諸葛亮一攤手說道。
“也對,就算是我們擁有兩支軍魂軍團,要在短時間強殺有北匈奴禁衛保護的北匈奴單于也絕無可能,而一旦不能強殺,我們就會陷入決戰的麻煩,那種程度下匈奴人不可能忍讓的。”于禁少有的說了一大串話,以至于魏延甚至為之側目。
“看起來這一路是佯攻。”魏延盯著對面射箭反擊,但是反擊力度不大的雜胡大軍,看起來對方很難突破營地的外圍防御。
“也許吧。”諸葛亮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否決魏延的話,他可以保證馬上營地的另一個方向也會受到攻擊,但是主攻的方位不出意外就是他面前這路了。
而在于禁準備讓魏延和諸葛亮離開,自己應對這邊的時候,突然其他幾個方向也傳來遭遇大量雜胡突襲的消息,而且和以前多是騎兵的雜胡不同,這一次絕大多數的雜胡都是步兵,而且還有一些扛著厚實的大木盾。
光看上面反射的輝光就知道一群人一起溫養這玩意沒少花費功夫,自然這種半掌厚,近乎一人高,包著牛皮,重量數倍于正常大盾的原木塔盾防御也因此相當靠譜,雖說被漢軍這邊連連集火,但真要說射穿也還真沒幾個普通士卒能做到。
“精銳弓箭手,各自尋找雜胡持盾的目標。”防御右翼營地的張遼,眼見一群胡人扛著大盾往前強沖,而漢軍箭矢效果實在不強,于是張遼一箭將對面的一個大木盾射穿之后下令道。
很快,一曲五百人的精銳弓箭手直接到位,各自尋找目標開始壓制對面雜胡的沖鋒,而雜胡則靠著那龐大的數量,一邊抵擋著箭矢,一邊朝著營地外圍沖來。
在留下不小的傷亡之后,四面八方突擊漢軍營地的那如海的雜胡成功沖擊到了外圍的籬墻之下。
等沖到營地外圍籬墻之后,扛著大盾的雜胡開始用大盾兇狠的撞在籬墻之上,更有不少的雜胡,直接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大木槌開始轟擊籬墻。
在大量早有準備的雜胡的攻擊下,很快,外圍的籬墻直接被打垮,隨后大量的雜胡舉著手上的武器以紛亂的陣形朝著正面已經列陣以待的漢軍發動了攻擊。
“情況有些不對。”諸葛亮聽著四方傳來的廝殺聲,面色顯得無比的凝重,“文長,調集你的本部騎兵過來,速度!”
“調集騎兵?”魏延一愣,略帶不解的看著諸葛亮。
“速速調兵,這些全部是用以佯攻的雜胡,這些人的意義不在于攻擊,而在于給騎兵突擊鋪平道路。”諸葛亮冷冷的說道。
于禁和魏延先是不解,隨后看到正面那蜂擁而來的雜胡,不由得心頭一寒,北匈奴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駕馬從后面沖鋒而來,雜胡潰敗的同時,恐怕連他們正面的步兵也免不了潰敗。
“收縮陣型!”于禁大吼著下達了命令,“刀盾和長槍向前!”
魏延則是匆匆下令命集結好的騎兵朝著這里移動,至于諸葛亮則下令拆卸營地的拒馬等防御設施,為漢軍騎兵在營地內部進行大規模沖鋒做好預留突擊距離。
可惜不等魏延的精騎抵達,天邊就出現了一大片的黑點,隨后更是出現了一大片的黑霧,登時不管是諸葛亮還是于禁皆是面色一黑,這是北匈奴五個軍團天賦之一的擁有者渠扶的能力。
“文長,鏡像我的軍團天賦!”諸葛亮直接對著魏延吼道,而魏延想也不想就參照諸葛亮的軍團天賦模板鏡像出了趙云和李嚴的軍團天賦,這個時候不說其他絕對不能讓對方沖進去。
一旦沖入營地,沒有了趙云軍團天賦的抵抗,除非西涼鐵騎那中不管什么對手就是沖上去剛剛剛的類型,或者公孫伯圭白馬超精銳那種不用雙眼感知,驅風靠感覺躲避危險進行攻擊,其他兵種誰吃了這種蒙雙眼的招數誰都要跪!
“長文,開軍團天賦,籠罩步兵,絕對不能讓他們沖進去!”諸葛亮對著魏延怒吼道。
“好!”魏延這個時候也明白了癥結所在,當即開啟軍團天賦籠罩住于禁麾下的本部,也虧現在魏延已經有了相當的聲望,否則的話這軍團天賦加持上之后效果絕對不會太好。
“調整槍盾分布,盡最大可能的細化,快點!”諸葛亮略帶急切的說道,這次要是真的被對方沖入營地,那就只能找高順來解決了,而那時就算是高順解決了,恐怕對方對于營地的破壞也不會太小,同樣諸葛亮第一次獨立掌握大軍基本就算是失敗。
“我正在弄!”魏延一邊調兵,一邊頭也不回的答道。
魏延也算是精通統兵,所以在明白局勢之后當即就開始調整槍盾士卒的分布,不過之前并沒有親身感受過李嚴軍團天賦的能力,所以也真沒想過能做到如此細致的調整,而在諸葛亮的要求下魏延才真正明白這個天賦的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隨著大地開始震動,雜胡的側后自發的開始閃避,然而總是有一些沒有眼色的雜胡士卒沒有成功躲開,被黑霧吞噬。
“哈哈哈,之前讓你們漢軍略勝一籌,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次還能不能如上次那般好運!”渠扶大笑著隱入自己的軍團天賦之中。
“射箭!”于禁率領著所有后撤的步兵對著黑霧發動了攻擊。可惜在這種根本看不見敵人的情況下,就算是覆蓋性箭雨,面對這種技巧出眾的北匈奴精騎也很難出現戰果。
于禁這一刻的面色已經漆黑無比,所有不具備在黑霧之中看穿對方攻擊能力的士卒全部被他撤退到了一旁,前方只剩下魏延率領的三千漢軍槍盾兵,也只有這三千人是真正能在渠扶的軍團天賦下看到對方的攻擊。
“哈哈哈,受死吧!”渠扶的狂笑從黑霧之中傳遞了出來,多少次偷襲,對方嚴陣以待,結果在他的這種封殺視覺的戰斗方式之下被輕易戲耍,多少精銳都被他這一招輕松擊殺!
眼見對面的漢軍用槍盾緊密的列成一片,渠扶的嘴角浮現了不屑的笑容,這種方式他見了太多次。
每一次只要渠扶和麾下的精騎隨意的擊殺掉其中一部分,滾燙的血液,濺在他們戰友的臉上,那種目不視物的黑暗之中傳遞來的死亡恐懼感就足夠擊潰所有的精銳。
這么多年渠扶所見到過唯一一個在他軍團天賦的籠罩之下還能和他麾下精騎打了一個不分勝負的就是之前的西涼鐵騎,那種根本不管看不看得見,相信自己能干掉正面的敵人,也相信隊友能干掉正面敵人的迷之自信,讓渠扶理解不能。
而很明顯這一支漢軍不具備西涼鐵騎那種迷之自信,漢軍的步兵只是堵在原地壓縮防御阻止他們,而這種方式他們應對的太多。
面上帶著殘忍的笑容,所有的渠扶本部精騎都經歷過太多這種屠殺敵人的戰爭,所以在看到對方一副堅毅的指向他們的神情,所有的北匈奴精騎都浮現了殘忍的神色。
“叮!”然而下一瞬間傳來的金鐵交鳴的聲音,讓渠扶驚訝的同時,更是成功的扼制北匈奴精騎的側翼突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