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荀攸精神天fù的掩護,魏延輕松繞到了丁零人的身后,隨后直接一個突擊就干掉了小半在側后方與戰車協同的丁零騎兵。
戰車這玩意,算是平原第一利器,沖擊力極強,正面破陣能力在這個時代除了同級別的戰車根本沒有任何兵種能媲美,就算是重騎兵在先天噸位上都遠遠不如戰車。
話說光是拉車的兩頭健牛就足夠撞死重騎兵了,可以說平原上正面碰撞,裝配完整的戰車基本是無敵的。
可這近乎無敵的戰車最后依舊退出了戰爭史,其原因非常簡單,戰車一方面對于地形的要求太高,另一方面,戰車的靈活性甚至遠不如重騎兵。
自從在春秋末年,優秀的統帥,發明了從側翼進行騎射干掉戰車御者的作戰方式之后,戰車就逐漸的退出了歷史。
等之后又有天才玩出了戰車騎兵協同之后,戰車又一次進入了戰場,在擁有強大沖鋒破陣能力的同時,兼顧了對于左右兩翼的壓制,并且解決了被人點殺御者的這一可能。
簡直是堪稱完美的戰術,然而這種戰術依舊無法阻止戰車被淘汰出歷史潮流。
究其原因其實非常簡單,越完美的戰術難度系數越高,戰車這種橫沖直撞的玩意兒,玩車騎協同,一個沒操控好,還沒做掉敵人就先將自己人干掉了。
以戰車的破壞力,只要撞上碾過去,基本上沒可能會活著的,畢竟被兩頭牛,兩匹馬,以及拉著七個人的戰車碾一遍,沒變成肉泥已經運氣不錯了,還想活著。
加之戰車這種東西就是以沖擊為目的,所以狂飆起來之后速度其實是非常嚇人的,而戰車再怎么改進也沒辦法改biàn,其本質就是兩個輪子,那么高的速度,隨便被什么磕一下,原本的方向就會發生改biàn,然hòu中間協同的騎兵八成就被波及,然hòu死掉……
所以車騎協同對于地形的要求就更高了,導致最后這種近乎無解的戰術只能被束之高閣。
可以說這一次是諸葛亮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有人玩出了車騎協同,戰車的破陣沖擊,配合上騎兵的靈活機動,各自優勢全面放大的情況下,正面近乎無可抵擋。
當然這也就是正面無法抵擋,就算是車騎協同極大的彌補了戰車側翼和后方的劣勢,但也僅僅只能說是彌補。
“魏延,靠你了,別管戰車,殺掉這些騎兵!”諸葛亮勒馬減速對著魏延的方向吼道,而魏延頭也不回的吼了一聲,算是回答。
與此同時,側翼的張遼率領的并州狼騎也拽出一條圓弧對于戰車側翼進行協同的騎兵發動了攻擊。
雙方剛一交手,張遼就直接開啟了自己的軍團天fù,麾下的本部精銳,全部棄了弓箭,朝著丁零精騎沖殺而去。
雙方接觸的瞬間,戰車上配備的士卒,皆是舉起弓箭對著并州狼射擊而去,和騎射不同,戰車上的士卒射的更穩,命中率也更好,但是張遼已經提前開啟了自己的軍團天fù。
直接扛著丁零人戰車上傾瀉而出的箭雨強殺側翼協同的丁零精騎,在這種悍不畏死的攻擊之下,丁零精騎幾乎還沒回神就遭到了重創,以至于丁零人靠邊的戰車御者直接暴露在了狼騎的眼皮底下。
“這種玩意還想和我們爭鋒,找死,就送你們去死!”張遼冷笑著一箭射出直接點殺了戰車的御者,其他狼騎也都有樣學樣,皆是努力的點殺戰車的御者。
很快靠邊的十幾輛戰車的御者,就在張遼等人打破側翼協同的丁零精騎之后,被一一點殺掉了,而本身草原的牧牛就不是拉車的料,在失去了御者之后,這些戰車很快就偏離了自己的沖鋒方向。
同樣高速奔襲的戰車,在拉車的牛馬偏離正常方向的時候,就走向了毀滅的道路。
瘋狂奔襲的戰車在偏離了沖鋒方向的瞬間,就被巨大的慣性帶動,戰車與戰車中間還沒有來得及撤離的協同騎兵,被車架輕輕一帶直接落馬,隨后被碾的血漿四濺。
偏離的軌跡的牛馬也同樣被戰車所拖動,那扭動之間出現的雙方角力,讓戰車上沒有站穩的士卒直接甩飛了出去,而后巨大的慣性更是讓戰車甩飛了出去,但凡在這一過程之中撞到的生命體,基本都難逃一死。
“可怕的沖擊力。”陳宮這時已經從后營趕到了前營,看到戰車側翻的那一幕面色不由得一沉。
“成廉讓中軍使用弩機,戰車這種只能直線的沖鋒的玩意,進攻有弩機的營地這不是找死嗎?”陳宮這個時候已經解開了自己精神天fù,看著遠方依舊沒有辦法成功遏制的戰車沖鋒冷冷的說道。
說來弩機這種東西,命中率其實極其一般,但是架不住戰車這玩意目標特別大,而且還不像騎兵一樣遠遠看到弩矢還能自行左右躲避,戰車這東西只能硬扛正面的一切傷害。
雖說因為有著兩頭健牛,以及堅實的車架,基本上能撞飛正面的一切敵人,就連常規的強弩,發狂的健牛在體力沒耗盡以前也是沒有辦法扼制,但這絕對不包括弩機這種東西。
當年中型秦弩能教戰車做人,那么現在中型弩機教丁零人做人也絕對不是問題。
“曹性,郝萌,帶并州狼騎繞后戰車后面,讓狼騎進行拋射。”陳宮對曹性和郝萌說道。
至于前營,陳宮和諸葛亮的看法一樣,基本沒救了。準què地說道,在沒有戰車對抗敵方戰車沖鋒的情況下,敵方戰車沖鋒道路上的玩意你也就別想保住了。
“諾!”三人皆是抱拳,然hòu快跑去處理各自的事情。
“你叫尹駱是吧?”陳宮看著身邊有些慌張的年輕人說道。
“回稟長史,是的。”尹駱點頭說道。
“去找諸葛孔明,告訴他我調兵了。”陳宮望著前方頭也不回的說道,他知道這話告知對方就足夠解釋了。
成廉很快就帶領了一批人,在中軍營地的籬墻上架上一排中型弩機,然hòu也不用多說其他,所有人都有了準備,隨著一聲號令,一根根七尺有余的特質箭矢安裝入弩機。
隨著絞絲開始,弩機上弦成功之后,操控弩機的士卒,當即依靠準星開始瞄準,各自在選好目標之后,當即扣動弩機的扳機,大威力的弩機在箭矢射出的瞬間,甚至傳來了的尖銳暴鳴。
多數的箭矢都沒有命中,雖說有準星,但是架不住缺少維穩裝置,命中率低下。
好在少數命中了弩矢都創造了驚人的結果,某些大威力的弩機甚至一箭釘穿了健牛,如此強大的破壞力,幾乎瞬間就擊殺了健牛,而在健牛被射殺,靠著慣性前撲倒下的瞬間,戰車強大的慣性直接撞在已經死了的健牛脊骨之上。
強大的沖擊力,甚至足夠讓牛骨折斷,但是這種突然被撞停的戰車在沒有安裝安全帶和安全氣囊的情況下足夠將車架上的丁零士卒甩飛出去。
“哼,踏營的時候用戰車,你到底是有多自xìn,如果是騎兵我還不好應對,戰車這么大的目標,隨便射擊都有命中的可能。”陳宮冷笑著說道。
“車架上加裝了防御強弩的盾板,想的倒是不錯,但是對于戰車這種只能橫沖直撞的巨大目標,誰會傻得在正面用弓箭攻擊。”陳宮瞇著眼遠眺,隨即給成廉下達了自有射擊的命令。
雖說諸葛亮表現得并不算完美,但是光清出戰場,放開手腳這一點就足夠看出諸葛亮的眼光了。
諸葛孔明缺乏的不是頭腦,而是經驗,恐怕他已經做好將整個前營燒毀的準備了,這種方式作為最后手段還不錯,但直接用的話,諸葛孔明也不是一般的狠啊。
陳宮默默地遠眺前營,希望能看到諸葛亮,之前他還覺得諸葛亮這少年看起來溫文爾雅,現在的話,他已經徹底清除了那種感官,對方的狠下心來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隨著第二波箭雨的到來,丁零人的戰車又有十幾輛因為駕車的牛馬被擊殺而報廢掉的,而且先頭戰車遭遇大規模的破壞,導致后面的戰車已經接連出了好幾場車禍。
而戰車之間發生的車禍,幾乎在瞬間就干掉了戰車上的士卒,以及戰車間隔之中進行協同的精銳騎兵,由此足可見車禍的可怕。
與此同時,魏延也終于干掉了丁零人的后軍,這下丁零人的戰車尾巴全部暴露在了魏延的面前。
雖說從魏延率領西涼鐵騎開始砍殺車騎協同的騎兵時,丁零人戰車上的弓箭手就不住的朝著西涼鐵騎射擊,然而有徐晃軍團天fù的斥力防護,以及西涼鐵騎自己的防御力,箭矢什么的毛毛雨了。
反正差不多的情況就是,只要不挨到致命要害,這些箭矢對于西涼鐵騎也就是皮外傷根本不需要太過關注的。
因而丁零戰車上的弓箭手雖說非常的努力,但是對于這種開了斥力防護的西涼鐵騎來說,根本沒有什么效果。
畢竟這種防護模式,實質上就是一種力場防護,對于近戰來說是因為斥力導致攻速下降,但是對于箭矢來說,那就相當于,因為斥力導致箭矢的運動速度下降了。
問題是對于箭矢來說末速度就是穿刺傷害,被強行消了一部分末速度之后,這些箭矢只能讓西涼鐵騎受點皮外傷。
不過挨得多了,一直不倒的西涼鐵騎,現在也確實挺嚇人了。
靠著戰車解放了雙手雙腳的丁零弓箭手,命中率其實相當不錯,但是西涼鐵騎強大的防御力,加上徐晃軍團天fù的斥力防護,讓丁零弓箭手的箭矢傷害大幅度降低。
雖說不能做到李傕蛋殼防御那種夸張的不破防,但是卻能達成另一項更可怕的成就,那就是射不死。
身上掛著十多根箭矢,感覺整個人都應該成為篩子了的家伙,一手握著斬馬劍,一手提著長刀還在廝殺,這對于不明真相的丁零人心理沖擊非常巨大。
實際上丁零人后軍崩潰的原因,也有很多是因為西涼鐵騎的士卒身上都掛著不少丁零人射出來的箭矢,但是挨了這么多箭矢,西涼鐵騎依舊在砍人,這種好像殺不死的情況,讓丁零人壓力非常大。
“你們沒事吧。”魏延看著朝著他聚攏過來,身上挨了七八箭的士卒有些愣神的詢問道。
“都是些皮外傷,箭頭連一半都沒射進qù。”周陷笑撇撇嘴不屑道,“丁零人這箭力道不行,回頭抹點藥就好了,不礙事的。”
看著像是被射的跟篩子差不多的一干之前沖鋒沖的很猛的將校,魏延不由得扯了扯嘴,要不是看這些士卒的面色沒有失血過多的情況,魏延還真不相信這些箭只射破了皮肉。
“走,隨我干掉這群戰車!”魏延大笑著說道,一干人馬聽聞也都驟然加速,朝著戰車的尾巴咬去,現在戰車后面沒有了協同的精騎,他們也就能放手施為了。
而就在魏延準備動手的時候,曹性和郝萌已經率領著并州狼騎繞到了丁零人的身后,根本不需要魏延指點,兩人率領的騎兵當即對著后方沒有完整防備的丁零人發動了攻擊。
“著!”曹性傲然的一弓三箭,三箭皆是從戰車車架的縫隙之中穿過,直接點殺了御者,隨之并州狼騎引弓射箭命中拉車的牛馬,引發的動蕩直接讓戰車側翻。
加之這時吳敦,尹禮等人已經帶著火油到位,隨著戰車在越過某一條線之后,桐油罐直接被拋射了出去。
隨后大量燃燒著的火箭從戰車兩側的方向朝著戰車飛速射了過去,本就是就地取材,用云杉,冷杉,松木等易燃木材制作的車架在這種有桐油引火的情況下,快速的燃燒了起來。
在戰車車架燃燒起來的瞬間,拉車的牛馬被濺射到的燃燒桐油引燃了身上的毛發,頓時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直線奔襲的沖鋒,悲鳴的同時也發狂了起來。
發狂的牛馬在狂奔的同時,也就連帶著將戰車拖向毀滅,在火焰燃起的瞬間,拉車的牛馬因為恐懼,因為狂亂,已經徹底失去了操控性,一輛輛戰車在這等狂亂的碰撞下被撞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