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沖出去,到外面將速度拉高到最高,堵住那家伙,我來弄死他,功勛分你一半!”夏侯惇狂笑著說道,策馬朝著東北方向沖去,出了戰場沒有任何阻擋,他的速度遠遠超過丘林碑。
兩人的速度在出了戰場之后快的驚人,在很短的時間就繞道沖到了東北方位,而在這個時候丘林碑還在戰場之中掙扎。
周瑜的戰場布置到現在徹底顯現了出來,整個戰場上中央一片混亂,漢軍和北匈奴最后的精銳就在那里混戰,不過不同的是漢軍進退有數,只要有人重創就快速的退下去,然后讓其他人補充。
來來往往之間,只要不是當場被殺死,漢軍的傷兵在受傷之后當即用外敷藥扼制傷勢,然后撤往外圍,等稍微退出,到了第二道防線的時候自然就有人救治。
如此循環往復之下,漢軍陣亡士卒的比例在不斷的下降,甚至熬到三層包圍層層疊加穿插完成之后,周瑜已經開始控制局勢,扼制戰場廝殺的強度,讓更多的士卒去體驗這種超大規模的聯合作戰。
這也是越往后局勢越平穩,漢軍越發能收放自如的重要原因,周瑜在不斷的試探,不斷的進步。
到了這種程度更多是以北匈奴的精銳來鑄造漢軍的精銳,六十萬大軍之間的混戰,三十余萬精銳之間的碰撞,周瑜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指揮如此規模的戰爭。
如果說以前周瑜還對于自己有所懷疑的話,那么現在周瑜終于有自信說是自己就是為戰爭而生的,他真的具有這個潛力。
雖說做不到輕松寫意,做不到舉重若輕,也做不到數十萬大軍如臂使指,但是到了現在周瑜清楚自己有這個潛力,再給他十次,不五次,只要再有五次這等規模的戰爭,他就有自信挑戰古往今來的任何一個名將了。
可惜周瑜知道這種曠世大戰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從三皇五帝起,那些飄渺的神話不計算,可以媲美這等曠世大戰的戰爭屈指可數,他能有幸參戰,甚至能作為統帥,已經足夠名垂青史了。
能經歷這么一場戰爭,周瑜已經非常滿足了,這等規模的大戰,作為統帥,并且獲得了勝利的他,已足夠登臨歷朝歷代將帥的巔峰了,只是可惜這并非是他的極限,更可惜的是如果以后不能再有這等層次的戰爭,他恐怕這輩子都看不到自己的極限了。
當然周瑜完全不知道,現在悵然的他,在以后打那種號稱曠世的大戰次數并不少。
雖說動兵二十萬以上的時候不多,但也不是一次兩次,期間有勝有敗,可是能趁著這個時代的浪潮,靠拳頭打出世界級統帥稱號的周瑜,可又怎么可能少了動刀兵的時候。
印度洋海戰上近乎七成以上的大戰都少不了周瑜,剩下三成全都是甘寧的鍋,甘寧后半生一直努力,不惜甘冒奇險,可惜就算是如此,最后在后世歷史定位的時候也是在名將和名帥之間左右搖擺。
“我們現在是直接結束還是?”周瑜已經徹底控制了局面,每一路將校已然到位,全面扼制住了北匈奴的雄威,到現在看似北匈奴還有一線生機,實際上完全是籠中困獸。
“看你了。”陳曦看了一眼周瑜說道,“你有什么手段就使用什么手段,北匈奴看起來現在貌似也不可能服軟,你拖著練兵也可以,只要你能控制住,不過別太偏心就行了。”
“那我傳訊給劉太尉和曹司空了。”周瑜眼見陳曦也認可了,當即側頭詢問荀彧。
“傳訊吧,玄德公和曹公再殺下去,我軍軍勢太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擊殺了所有北匈奴,如果要練兵的話,還是撤回來。”陳曦平靜的說道,他現在已經能做到在戰場漠視死亡了。
要是曾經的陳曦,大概會否決周瑜的提議,畢竟北匈奴越早崩潰,漢軍的陣亡數越少,拖得時間越長,就算有周瑜調控,又有前線中層將領調度,還有醫生隨時救治,陣亡人數也不會太少。
現在的話,經歷了太多生死的陳曦,已經能硬下心腸去下達這種命令,漢軍的精銳需要這等規模的廝殺提高戰斗的經驗。
“放心,我會將陣亡率壓到非常低,畢竟華醫師已經制造出了大量優質的凝血藥,對于刀傷,效果極佳,而戰場上只要不是直接被擊殺,不會太危險的。”周瑜自信的說道。
陳曦抬頭望天,他突然想起來李優當時說的西涼鐵騎訓練時不可缺少的游戲,周瑜現在干的事情基本和那個差不多,不同的是,這次可以下狠手。
“莫名的覺得文儒的西涼鐵騎沒來有些浪費。”陳曦摸著下巴自語道,劉曄等不知道這件事的人不由得皺眉。
“你知道?”賈詡傳音給陳曦問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錢畢竟是我在管啊,文儒動用了一大筆錢,我能不知道。”陳曦翻了翻白眼說道。
“你知不知道西涼鐵騎是怎么訓練的?”賈詡傳音給陳曦。
“互相真刀真槍的訓練啊,這個我知道,雖說很不喜這種訓練方式,但是我表示理解。”陳曦傳音給賈詡說道,“平時流點血,戰場少死人,我能理解,眼不見心不煩,所以我沒管。”
“哦……”賈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曦。
遠在鄴城的萬鵬突然打了一個寒顫,然后左右掃視了一下沒發現問題,當即怒吼道,“馬速提高,就這樣你們還配稱為鐵騎,沖鋒,撞他們!”
“文儒,你這是在干什么?”魯肅看著正在那里核算賬目的李優詢問道。
“做假賬。”李優毫不避諱的說道。
“哪里又虧空了?”魯肅皺著眉頭詢問道。
“沒虧空,錢莊運轉的不錯,子家的任務也完成了個七七八八,不過還真沒想過有部分世家直接低頭了,作為交換我允許了他們的子嗣在本地為官。”李優笑著說道。
“這樣的話,怪不得你會做的這么快。”魯肅微微有些不太滿意,但是想想也就認同了,畢竟直接收掉世家私兵確實有些不太現實,尤其還不像是在北方那種情況。
“放心,馬上就要遷移了,我確實是認同了他們的子嗣在本地圍觀,但是馬上世家就要被遷走了。”李優面上帶著一抹笑容。
“你這是文字游戲吧。”魯肅頭疼的說道。
“放心,剛剛交接,他們還沒樹立起來權威,知道怎么選擇的,我去年派往北方的人已經回來了,經過一年開荒和種植的考證,已經確定了那里的情況。”李優面色沉靜的看著魯肅。
“如何?”魯肅看著李優詢問道。
“比子川估計的更好,那里的土本身就是熟土,漢謀培養出來的學生親自做了區分,土質為灰黑土,有一尺到兩尺的腐殖層,這東西相當于漢謀研究的肥料。”李優看著魯肅說道。
“更重要的開荒成本非常低,因為本身就是熟土,不需要花費五年時間修整,所以只需要砍伐掉林木或者燒掉草原,甚至連這些都需要,直接選塊地方隨便種植就行了。”李優略帶可惜的說道。
“嗯,這么好?”魯肅難以置信的說道。
“比子川說的還好,土地非常肥沃,根本不需要輪休。”李優長嘆了口氣說道,“給了世家總覺得有些可惜,而且大規模開荒的話更容易一些,畢竟集團化最大的優勢就在這一方面了。”
“那地方會是一個糧倉,一個超越中原五大產糧地的糧倉,就算是我們將水網修建起來,也遠遠比不上那里,給世家真的可惜。”李優有些引誘魯肅上鉤的意思在里面。
“你還是別了。”魯肅根本不上鉤,“子川恐怕早有定計,他能放出去,肯定能收回來,所以我們還是別管了,讓世家扛旗人和世家自己內部去鬧吧。”
“其實我想說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一些別的,那里的沃土不止五百萬頃,只多不少,袁公路勘探花費的時間太短,能得到的東西流于表面,我花費了一年多,所以收集的材料更準確。”李優看著魯肅說道,魯肅微微一怔,隨后還是決定別理李優。
實際上這一方面李優說的沒錯,陳曦確實是忽略了一些東西,東北平原可用的耕地面積大致就在五百萬頃左右,而外東北的黑土地至少還有一千萬到一千五百萬頃是適合耕種的。
至于溫度,外東北有一部分氣候比東北更適合耕種,尚且屬于季風性氣候的地區,相對而言土地也更肥沃一些。
而李優派人調查自然沒有東北不東北這一說,大漢朝現在可是有資格說“自古以來”這句話的,如此硬的底氣,李優派的人自然是用腳將適合的土地都丈量了一遍。
消息送回來的時候,李優自己都嚇到了,什么時候沃土這么不值錢了,而且為了取樣,李優命人在各個地區分別切了十幾塊二尺乘二尺乘二尺的黑土。
最后李優確定陳曦沒開玩笑,雖說大小有些問題,但是開荒難度并不高,在內氣的支撐之下,開啟軍團開荒模式,一片片的開墾,以世家的能力,一年到兩年就能將之前損失的田畝全部開墾出來。
“那有多少?”魯肅是不想理李優,但是李優要撩撥也就這回事了。
“多了至少這么多。”李優豎起自己的食指。
“一百萬頃?”魯肅當即一愣,隨后雙眼放光的說道,“這值得我們派遣五萬人進行墾荒了,之前我還擔心賜田一事。”
“不,是子川最少少報了一千萬頃?”李優看著魯肅笑道。
“什么?”魯肅一愣,直接站了起來。
“我派了一群人勘探了不下一年,一千萬頃都是說少了。”李優平靜的看著魯肅說道,“所以我們可以重新修訂賜田和分家開戶了,順帶這需要的墾荒人數不在少數。”
“區區五十萬墾荒青壯,又不是讓他們上戰場,讓他們種田有何問題,只要你說的是真的,一百萬的人力我都能給你組織出來,調度百萬級的人力我又不是沒做過。”魯肅傲然的說道。
“你這邊沒問題就行了,那我擬定賜田事宜,你做抽丁的事宜,人力組織方面,我知道你事情多,我做一半,你做一半,如何?”李優很是大氣的說道,這次他是真的沒坑魯肅,畢竟魯肅最近加班已經加瘋了,李優也不敢太過剝削了。
“可!”魯肅根本沒有多話,但是面上的神色已經出賣了他現在心情,對于這個時代的掌權者來說,沒有什么比肥沃的田畝更安心的了,有這玩意就有無盡的糧食,有糧食那么一切都不是問題。
“先說啊,那地方不錯,但是有些地方只適合由國家去耕作,那地方一年有五到六個月的冬天,但土地非常適合耕種。”李優繼續給魯肅普及道,而魯肅只是點了點頭。
“這些我不清楚的地方你來做就可以了,你在治政上絲毫不遜色于我,所以你做我更放心。”魯肅對著李優說道,李優沉默了一會兒,確實交給別人做他也不會放心,搞不好自己也要加班了。
“北方的戰事應該落下了帷幕了吧。”李優遠眺北方突然開口說道,“以那些人的能耐,北匈奴的一切手段都是笑話。”
“不出意外的話就在這幾日前后了。”魯肅點了點頭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傳令兵沖了進來,手上呈遞著一封加急密信,而且是陳曦設定的觀察者送來的密信。
李優將信打開,里面一堆的卦辭,快速反義成卦象,那然后算陰陽爻,推出內容,李優略微皺眉。
“怎么了文儒?”魯肅詢問道。
李優揮揮手,示意傳令兵可以離開了,然后將信遞給魯肅,“長安要出事了,天子要玩火了。”
“這是誰提的計謀?”魯肅面上惱怒的問道。
“不知道,不過提此計之人必然是不安好心。”李優笑了笑說道,“不過無所謂了,天子要做什么,我等如何阻攔,就在鄴城坐看長安云煙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