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是我們征服了這里,現在既然他們站立在了我們的對面,我便需要讓他們明白,到底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拂沃德如是說道,中亞的一眾軍團長有不少都點頭認同。
在帝國權杖站立在他們對面的那一刻,幾乎所有的軍團長都無法按捺著內心的憤怒了,這個國家,已經不是他們的國家了,南亞那群混蛋你們等著,等我們將人叫齊,讓你們再次感受一下曾經的恐怖。
當初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先祖,率領著他們各自的士卒,征服了南亞,讓貴霜擴展到了恒河,擁有了坐守一方淡看天下風云的帝國資本,而現在他們居然被南亞垃圾所挑釁,時候該告訴南亞那群家伙,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了,南亞不過是他們的附屬而已!
“不,我到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作為瑣羅亞斯德教新任主教的年輕人緩緩的開口道,頓時所有列位的中亞軍團長盡皆側頭看向這個在他們憤怒的時候潑冷水的年輕主教。
有怒視者,有等待者,有仰望者,不一而足,瑣羅亞斯德的新任大主教,哪怕才上任數個月,其這一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智慧,也足以讓對方的建議為不少軍團長所思考。
“阿剎乘主教,您的意思難道是讓我們放棄?”扎薩利緩緩地開口說道,因為和對方有所接觸,所以扎薩利才會有所忌憚。
“并非是要放棄,而是應該冷靜下來思考一番,我們的實力確實是強過對方,就算是帝國權杖站立在我們的對面,我們也能擊敗他們,可是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阿剎乘緩緩地開口說道,他的貴霜語有點繞口,就像是很多年沒和人交流過一樣。
大月氏王族伽卻里身體后傾,嘴角上劃出現了一抹微笑,他是這群人之中實力最強的,本身他就是大月氏的王族,和現在貴霜皇族有著血脈相連的深沉感情。
因而對于大月氏王族來說,哪怕是南亞和中亞發生了沖突,他們就算傾向于中亞,也會去思考著調解,因為這是他們大月氏的國家。
就算他們常年都在中亞,和中亞幾乎所有的軍團長都有著這樣那樣的關系,他們的游騎兵是中亞最強的勢力之一,而且在以前任何時候都站在中亞眾人的身后支持者中亞勛貴,但是不代表他們在中亞勛貴會造成國家分裂的時候依舊會支持中亞勢力。
畢竟,不管他們和中亞勢力糾葛的再深,他們畢竟是這個國家的擁有者,中亞和南亞的內戰,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大房和二房之爭,但大房要拉著他們分家,或者損耗實力滅掉二房的話。
在大月氏王族沒弄清楚形勢之前可能會上中亞勛貴的賊船,但是在他們明白自身的位置,摸清楚自己的立場之后,大月氏王族已經在私底下決定通知韋蘇提婆,聯手消弭這場戰爭。
因而當阿剎乘提出這一點之后,伽卻里心生滿意,不過面上卻沒有大的起伏,只是默默地打算按照自家兄弟的第二計劃進行推進,也算是投桃報李。
“我們沒有必要毀了我們的帝國。”阿剎乘帶著某種失落開口說道,所有的軍團長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雙眼一暗,但隨后更是憤怒。
“尊上,您是我們之中少有的智者,您應該明白我們這些人的想法,我們征服了印度,但是我們的帝國卻背棄了我們,象征著帝國力量的權杖正站在我們的對面。”伽卻里正色道,很自然的跟中亞的弟兄們保持同一陣線。
大月氏的游騎兵,算是貴霜最早的雙天賦,和繼承于其他王國的雙天賦精銳不同,這個兵種象征著貴霜的曾經大月氏,因而一直是由具有王族血統的后裔統帥,其意為國家不忘曾經。
這個軍團在貴霜的軍魂軍團還未誕生之前,基本上算是國家的標志,那怕是帝國權杖誕生了之后,大月氏游騎兵也是這個國家的象征,這也是為什么中亞那些軍團長以前沒覺得貴霜變了的原因。
因為恩賜尚在,國家的象征,代表著國家過去的大月氏游騎兵還和他們廝混在一起,而這一次,帝國權杖連大月氏游騎兵也懟了。
現在伽卻里說出這樣的話,讓中亞所有的軍團長心頭一暖,至少曾經我們跟隨的大月氏游騎兵,跟隨著的大月氏王族并沒有背棄我們,果然問題是出在了那群南亞的家伙身上了,至于帝國權杖,大概也是被那群混賬給污染了。
“可這不能是我們毀滅我們帝國的原因,南亞是我們糧倉,是我們帝國的生命線,我們雖說具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南亞的存在才是我們能吃飽飯,去戰斗的原因。”阿剎乘主教緩緩地說道。
所有的軍團長聞言默默地點頭,確實,相比于中亞那地方,南亞,不管是印度河流域,還是恒河流域,或者直接說整個印度,都是優秀的產糧地,正因為獲得了這里,他們才有了稱作帝國的資本。
“這個國家就算有再多的錯誤,也不應該因為我們一時的怒火打破當前的平衡,我們需要的是國家,而不是廢墟,為了帝國,還請諸位忍耐。”阿剎乘主教無比失落的開口說道,很明顯,就算阿剎乘是在勸誡他們,對方理性的分析,也壓不住自身內心的情感。
阿剎乘主教和他們一樣,懷揣著對于南亞雜碎的憤怒,但是其為了貴霜愿意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實際上到了現在多數的軍團長已經冷靜了下來,本身他們也是被煽動起來的,在看到帝國權杖在自己對面才真正的憤怒了起來。
不過現在一方面有同病相憐的智慧者開解,另一方面帝國的王族并沒有背棄他們,他們也就愿意順從著對方的思維去思考。
“難道就任憑那群南亞的混賬和我們對峙?”當然就算是說到了這種程度,依舊有人不懂事跳出來,然而阿剎乘主教需要的就是這種人,他一路連打帶削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話。
“我們需要退一步,給陛下一個臺階吧。”阿剎乘緩緩地開口說道,低頭的瞬間掃視了一下一眾軍團長,果不其然其中有不少都不屑一顧,剩下的也都雙眼冒著怒火,阿剎乘的話本質就是在設置底線。
“為什么我們要退卻,明明是他們的錯誤!”巴拉克憤怒的起身說道,“我們明明比他們更強。”
“因為我們需要對這個國家負責,諸位還請收斂各自的憤怒吧,為了這個國家。”阿剎乘好心的安撫道。
“主教,您比我們睿智,但正因為您比我們睿智,您應該更能理解我們現在的憤怒。”巴拉克直接站了起來,一拳砸在石桌上。
“我知道列位有很多人的怒火沒有辦法消散,但是請諸位記住今日,我們為了這個國家后退了一步,不是因為我們懼怕南亞的對手,而是為了這個國家。”阿剎乘平靜的說道。
“那要是之后南亞依舊咄咄逼人呢?”一個軍團長開口說道。
“那么到時候還請諸位放下各自的爭端,帶上各自的兵戈,讓我們為了這個國家,重新征服南亞。”阿剎乘聞言,雙眼變冷,所有的軍團長聽聞之后,不管是憤怒的,還是之前不說話的都默默點頭。
就連大月氏王族出身的伽卻里都默默的點頭,確實如果他們都做到了這一步,南亞的家伙還不知好歹,他們放下爭端同心協力剿滅南亞那幾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伴隨著所有中亞勢力的軍團長一致決定,來自中亞地區的雙天賦軍團盡皆下達了克制命令,原本劍拔弩張的氣勢逐漸消減,開始由阿剎乘主教向皇室釋放善意。
“主上,為什么明明這么好的時機,我們不直接開戰呢?”阿剎乘乘坐著白象前往白沙瓦的時候,身后裝作奴仆的陳家后裔傳音給他詢問道,明明這么好的時機啊。
“別說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陳忠傳音給自己族弟,“現在并不安全。”
所謂的瑣羅亞斯德教大主教,大約在三個月前換成了老陳家陳諶的兒子陳忠,然后從那個時候開始陳忠就各種搞事。
當然荀家和司馬家也都靠著自家的手法混入了進去,荀家在西域一路搞東搞西,靠著偽造的文書,以及古老飾品,現在已經成了從蔥嶺投靠過來的大月氏王族后裔的分支。
本來就算荀家有文書,有飾品,要這么快被大月氏在中亞的王族承認也沒那么容易,但是架不住荀家來的人不多,撒的錢不少,人又出了名的聰明。
因而沒過多久,大月氏王族的后裔就將荀家人當成了自己人,甚至還給荀家劃拉了一塊牧場,給分了兩千多南亞仆人,三百人的游騎兵,當然看今天這個情況,荀家可能已經能影響大月氏王族的決策了。
至于司馬家,現在陳家也不知道他們跑到哪里去了,不過按照司馬家的習慣,八成是在腳踩兩只船,某條觸手絕對伸到南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