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志確實遠超我們,如果可以的話,其實由我代替你更好,你的決斷能力遠遠超過我們,我和子遠可能在智略上比你有優勢,但是沒有你那種決斷,我們這邊的勢力很難平穩發展。”荀諶嘆了口氣說道,他,許攸,審配,少了一個,袁譚治下就很難維持了。
許攸必要時可以達到違規的智計,在大戰略,甚至那種長期戰略的規劃上有著極大的優勢,幾乎是袁譚勢力朝正確方向發展的基礎。
荀諶在治政,維穩,以及對于人心,思維的把握,可以保證袁譚勢力在任何人算計之后,快速的予以破解,對內也可以把握住混亂的局勢,是袁譚勢力保持穩定發展的基礎。
審配在統兵,作戰,參謀等方面最多說一句優秀,并非頂尖,但是配合上審配那種必要情況下絕對不惜身的狠辣決斷,審配在戰場上也絕對是最危險的那種角色,可謂是當前袁譚勢力對外震懾的基礎。
如果說許攸是指引,荀諶是盾牌,那么審配就是刀劍,他的存在震懾著其他有想法的外人,要是審配沒了,袁譚勢力免不了大動蕩!
“放心,在我們擁有保持平衡的能力之前,我不會倒下的。”審配輕輕的搖頭,他的情況他很清楚,和其他人以為的病癥在身體上完全不同,他審配的病在精神天賦上。
如果僅僅是身體上的病癥,當初在鄴城蘇醒過來的時候,華佗也不至于給他下病危通知書,區區身體上的問題,不管是華佗還是張仲景都有的是辦法解決,然而審配很清楚自己的病在精神天賦上。
如果說是戲志才當年是無知無畏的作死,那么審配的今不如昔從一開始就屬于作死天賦,所謂今不如昔,顯化的是當初審配所鑒證過的最巔峰的時刻,那么老袁家最巔峰的時刻是什么時候?
自然是袁劉大戰了,而袁劉大戰那戰場加持的屬性有多少,審配在第一次用自己精神天賦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了,光想想將當時沮授加持的二十多萬人的效果顯現在審配面前的三萬人身上,審配就跪了。
當時審配的精神天賦差點因為承受不住這種顯化直接碎掉,而精神天賦崩碎對于一個智者來說不是人瘋了,就是死了,審配的問題就在于還沒學會控制自己精神天賦之前,自己的精神天賦就差點崩碎。
當時薊城之戰的最大問題就在于袁譚根本沒有二十萬精銳老兵,審配的精神天賦今不如昔本身就是喚回當年最巔峰的輝煌。
在沒有二十萬精銳老兵的情況下,要喚回當年的輝煌,加持在這群人身上,簡單來說就是讓當初在薊城的那幾萬人用有當年袁劉大戰時期袁家眾人都活著時的巔峰戰斗力。
再簡單點的說法,就是審配一個人要相當于袁紹,田豐,沮授,顏良,文丑,張頜,高覽,鞠義外加整編先登加十七萬精銳老兵,還要算上極致玄襄的在袁劉大戰戰場上的完美加持。
所以審配的精神天賦在開啟的瞬間便滿布裂痕了,畢竟審配的精神天賦真要做到了這個程度,那當時的北匈奴洗洗睡吧,就算是北匈奴全軍壓上,等同于袁家最巔峰的軍勢,也不是北匈奴想要挫敗就能挫敗了,就算是北疆之戰驅使胡人的北匈奴也不可能做到。
巔峰袁家的戰斗力,到現在都是僅次于劉備軍勢的最強勢力,如果審配一個人能將之從過去拉過來附著在區區幾萬人身上,那么那幾萬人每一個人都應該具有軍魂士卒的戰斗力。
自然這種情況肯定不可能達成,審配再強,也最多顯化出沮授的全部能力,或者鞠義接近巔峰的能力,這種程度幾乎可以算是一個精神天賦所能達成的最極限程度了。
畢竟沮授當初的極致玄襄加上本身戰略級別的精神天賦,基本上相當于給二十萬老兵統統加持了一個精銳天賦,至于那些原本已經達到雙天賦級別的精銳,也有了一定的加強。
審配如果能找到二十萬同樣的精銳,用今不如昔使用出來當初沮授的所加持的極限力量,那么制造出來當年袁劉大戰級別的軍勢其實是可能的。
同樣審配如果能找到堪比當初卡在臨界點的西涼鐵騎一個級別的具裝重弩兵,靠著自己的精神天賦的效果,完美再現當年的先登死士也是有可能的。
可問題怎么說呢,前者的難度在于二十萬精銳,后者的難度在于瀕臨臨界點的具裝重弩兵,二十萬精銳意味著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有二十萬精銳,沒了劉備,袁家可以和曹操孫策打的不分上下。
至于接近臨界點的具裝重弩兵,其實到那個程度,要不要加持已經不重要了,畢竟再往前一步自己本身就不會弱于先登了,能達到那種程度,一般情況下,沒人會愿意走別人的老路。
這便是矛盾,同樣這便是審配最無奈的地方,現在審配的精神天賦在逐漸的靠近所謂的極限,說的形象一些,審配現在的精神天賦就像是布滿了裂痕的易碎瓷器一樣。
在瓷器崩碎的那一刻便是審配的死期,當然也有可能是瘋了,不過對于審配這種人來說,與其變成瘋子一樣活的毫無自我,還不如由自己選擇一條轟轟烈烈的毀滅道路。
我的意志還未崩潰之前,我絕對不會倒下,身軀并沒有病癥,我所能支撐的時間遠遠的超過想象,至于精神天賦的承受極限,只要我的意志長存,就不可能崩潰。審配再一次堅定自己的決心。
荀諶嘆了口氣,他也希望如此,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希望就不會發生的,所以現在他也只能按照最不幸的方式去應對。
“但愿如此吧,正南,你這次回來就先接任義漢的位置,他被子遠帶到了烏拉爾山以西,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完成構想。”荀諶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看著審配鄭重的說道,而審配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烏拉爾山以西,東歐的春季尚且還未到來,蔣奇帶著五千一米八左右,胳膊比他腿粗的斯拉夫壯漢正在進行拉練。
許攸現在已經成功拉攏了五十多個部落的斯拉夫人,這些人對于加入其他勢力并沒有什么太深的感觸,反正只要不和自己人動手,斯拉夫人表示你給酒,我來幫你打架,就是這樣。
“烏拉”一個毛發繁茂的跟熊有的一拼的斯拉夫人,跟著蔣奇在雪原之中沖鋒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洞口,而洞口上的融化的積雪形成的冰溜子讓這個斯拉夫獵人明白這洞里面有棕熊,當即大吼一聲,朝著洞里面沖了進去。
之后洞中各種嘶吼,以及各種烏拉聲,沉悶的拍打聲止都止不住,蔣奇扶額看著因為劇烈的動靜,連洞口的冰溜子都震下來的場景嘆了口氣,這群人完全沒有紀律這一說法。
隔了好一會兒,洞內完全失去的動靜,然后穿著獸皮,大胳膊掛彩的斯拉夫獵人提著熊腿,將一支棕熊拖了出來。
“不管是看了多少遍,都覺得這群人的身體素質完全不科學。”蔣奇看著那個將熊丟到板車上之后,完全不顧胳膊上傷勢,直接和其他斯拉夫人扯淡的壯漢,不由得感嘆不已。
來到東歐已經一個多月了,原本他和許攸做好了和對方發生沖突的準備,沒想到對方相當的好客,尤其是當他們拿出酒水作為回禮之后,這些斯拉夫人直接將他們當作最好的友人,為他們準備了當前最好的肉食。
甚至在許攸試探性表示,能不能來幫他們薩摩耶人作戰,嗯,當時許攸舉得旗幟還是和東歐斯拉夫人親緣比較近的薩摩耶人之王這個旗號,當時這個大型斯拉夫部落聯盟的首領直接表示,沒問題,我們的戰士統統愿意為自己的朋友解決困難問題。
當然,當時那個部落的首領表示如果是一兩次的戰斗,看在他們雙方的友誼上沒有任何問題,如果要長久為薩摩耶人戰斗,甚至是為薩摩耶人提供保護,那么薩摩耶人需要提供這一段時間喝的酒,至少每次戰斗的時候絕對不能少。
戰斗民族,除了酒就是戰斗,喝了酒去戰斗那就更好了。
這個條件遠遠超出了許攸的估計,倒不是條件太高了,而是太低了,雖說思召城現在還沒有解決糧食自給自足的問題,酒水的成本還很高,但是這個問題在思召城,乃至東歐這邊黑土地的支撐下,遲早都會被解決。
不過許攸不會特意挑破這一事實,先行嘗試性用帶來的酒水征召了一批斯拉夫壯士,嗯,真的很壯很壯,每一個號稱都能屠虎殺熊,當然一開始許攸以為是說笑,后來發現這種看著像是吹牛的說法,完全是事實,而且還是不帶武器的那種。
當然能徒手屠虎的比較少,但是能徒手殺熊的真的很多,這地方氣候實在可怕,在那種天寒地凍,吐口唾沫都能摔碎的環境下,斯拉夫人裹著熊皮,露出大胳膊去戰斗,許攸覺得有必要思考一下壞境對于人的影響了。
加之這地方的生物鏈實在太糟糕,可能是因為人少地多,土地肥沃,小動物太多,導致猛獸的數量也特別多,以至于有些像是澳洲那種發展套路,強大的動物也變得特別多。
時常會遇到有內氣的猛獸,或者直接應該說,這地方多數的猛獸都有內氣,區別在于有的是內氣凝練,有的是煉氣成罡,有的是內氣離體,話說當時許攸請斯拉夫人喝酒的第二天,斯拉夫人就抓了一頭煉氣成罡的猛獸宴請許攸。
當然為此許攸也有幸看到斯拉夫人的地圖,就這個部落聯盟的覆蓋范圍之內,就有近十個紅圈,一個黑圈,每一個紅圈的意思就是,這附近有一個煉氣成罡級別的猛獸。
當然還有一個深入的意思是,到今年入冬的時候從這些紅圈里面挑一個剁了給孩子們和孕婦煲湯吃掉,讓下一代更強壯什么的。
至于為什么要冬天才去剁,因為東歐的冬天長達五個月,再往北的話甚至可以達到八個月,入冬的時候,這些動物長的最壯,逮住干掉了肉最多,而且冬天也好保存,給小孩子們熬湯吃一冬天。
聽到這個,許攸就有些理解斯拉夫人為什么會那么強壯了,吃這種高能量的東西打基礎,三十年下來變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這大概也是環境所限,中原那地方,沒那么多野獸能長到這種程度。
當然如果野獸再多一些,就有可能復制出澳洲那種坑爹的局面,直接人類被袋鼠所擊敗了,現在這種斯拉夫人略占優勢,但是野獸也在成長的局面,讓斯拉夫人越來越強壯。
至于黑圈,則意味著那里有一個內氣離體級別的猛獸,實力不夠不要去招惹。
許攸現在蹲的這個部落屬于方圓百里范圍內最大的部落,部落首領特別能打,這個黑圈的意思就變成了,該猛獸可食用,不過需要等等,等到部落里面出現一批長得特別壯實的年輕人,然后部落首領就會拎著石斧沖上去將這個猛獸剁掉,然后背回來給所有人分食。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給那些特別壯實的年輕人食用,一般情況下,部落首領的判斷都不會有錯,基本上幾十個年輕人吃完那頓飯,就會有一個完成突破,然后這個年輕人就會作為下一任部落首領。
這個時候部落首領就基本沒什么事了,主要就是幫小部落處理一些小部落沒辦法解決的猛獸,再或者就是集體出動解決東歐平原上發生的可能觸動斯拉夫人根基的大事。
當然所謂大事,其實不是羅馬人打進來這種,因為羅馬人一般不怎么招惹斯拉夫人這種瘋子,加之東歐平原對于羅馬人有些遠,羅馬人對于斯拉夫人都是抱著睜只眼閉只眼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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