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聲樂已經觸摸到了屏障,需要見識更多的世界才能得以提升,還請威碩見諒。”杜夔笑著說道。
劉琰撓頭,這個理由,好吧,老爺子你去旅游吧,記得游山玩水,有所進步之后回來找我,劉琰也就沒再多勸,給塞了一大筆盤纏之后,跟著一群琴師送杜夔從鄴城北門離開。
另一邊蔡琰則是翻閱整理著那些由陳曦送來的典籍,按照曾經約定的那樣將之修正成古文,并且添加上注釋和引源,這種事情蔡琰已經做了好幾年了,可謂是熟練至極。
不過有時候添加注釋和引源,最后寫上逆歲老叟四個字的時候,蔡琰還是會習慣性的感嘆,陳子川的學識實在是太過可怕,這么多年每月例行送來一堆自己手寫的典籍,時至今日,除了某些陳曦不能來的時候,每個月也沒見少過,厲害的非比尋常啊!
“唔,就剩最后這一冊了,不過這冊怎么這么薄。”蔡琰摸了一下最后的書冊,有些不解的側頭,順手將耳后滑落的發絲捋了回去,伸手給自己添了一杯清茶,準備一邊喝茶,一邊瀏覽內容,吃點茶點休息一下,再行編撰典籍。
然而吃了一口茶點,翻開書冊,看了眼內容的蔡琰差點噎住,好在一旁準備好了茶水,抿了一口茶水,將差點吞下,也將羞惱按捺下去,蔡琰心平氣和的敲了敲桌面。
“憲英,去陳家將你老師找過來,就說我有事要和他詳談。”蔡琰深吸一口氣,保持應有的淡然素雅看向一旁乖乖在抄錄作業的辛憲英說道。
“好的,蔡姨。”辛憲英偷偷看了一眼蔡琰,雖說蔡琰的容貌氣質還是和正常情況一下清冷淡然,但是莫名的辛憲英覺得自己的蔡姨現在的心情和正常微妙的有些不同。
“快去快回,如果你老師不來的話,你就告訴他,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再。”蔡琰少有的帶著笑意看著辛憲英說道。
辛憲英聞言點了點頭,雖說不知道蔡琰想要說什么,但是帶話她還是會的,更何況,在某些事情上,辛憲英還是懂得自己不知道,但是其他人相互有默契是什么意思。
將辛憲英打發走之后,蔡琰有些猶豫,又拿起那冊薄薄的書冊,雖說很清楚這玩意九成九又是陳曦疏忽導致的,但是不務正業的去搞這種東西,蔡琰莫名的覺得陳曦這家伙最近又欠收拾了。
“唔唔,將心思放在這些方面的陳子川,莫名也是挺厲害的。”蔡琰單手撐住自己腦袋,右手翻閱,面上有些薄暈的同時,又不得不佩服陳曦的想象力。
“不過,怎么看都有些欠扁的意思,這次非得給這家伙一些警告了,上次被我抓住了,居然這么快又犯毛病了,而且相比于上次更惡劣了,不將心思放在天下大事上的家伙。”蔡琰一邊瀏覽,一邊有些不爽的自語道。
“哐當”唐妃滿面得意的推門而進,將正在翻書的蔡琰嚇了一跳,側頭發現是唐妃,默默地收回了眼神。
“怎么今天有時間來我這里,不是和賈文和攤牌了嗎?”蔡琰隨意自然的將書一合攏,放到一旁,隨口詢問道。
“誒嘿嘿,蔡昭姬……”唐姬就像是大叔一樣怪笑著看向蔡琰,然后瞬間沖到了書桌前,在蔡琰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蔡琰隨意自然合攏起來的書冊拿到手,然后驟然后退,和書桌前的蔡琰拉開距離。
“你把門帶上,初春還是很冷的。”蔡琰先是一驚,隨后強行按捺住自己身體的反應,用一種慵懶的口氣對著唐姬說道。
“讓我先看看這里面是什么內容,我可是很少見你有臉紅的時候,該不會是春宮圖吧。”唐姬笑嘻嘻的翻看,然后目瞪口呆的看著里面圖案和文字說明,之后目瞪口呆的上下掃視著身穿碧清錦袍的蔡琰,“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家伙,蔡昭姬你該不會現在就穿著吧!”
蔡琰無可奈何的看著唐姬,比起一年前的時候,唐姬現在活了很多,性格也變得惡劣了很多,只是那種灼熱的眼光……
“你看看字跡。”蔡琰單手撐住自己的下巴,用一種捧讀的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和興奮狀態的唐姬說話,最好別解釋,只會讓對方越來越興奮,蔡琰完全不想陷入那種糟糕的態勢之中。
“哦哦哦,陳子川的字跡啊。”唐姬略一思忖就明白了這是誰的字跡,然后用一種更興奮的語氣開口說道。
“來找我什么事。”蔡琰淡然的說道,這個時候已經徹底調整好了心情,整個人看起來無波無瀾,淡漠素雅。
“別這么冷漠啊,我是來找你玩的,跟我去踏春如何?”唐姬笑嘻嘻的說道,至于手上那冊書,她還在偷看,肚兜什么的,很明顯沒這上面的帶感啊,更何況這些私密物品,嘿嘿嘿,又不是給別人看的。
相比于東歐思召城那邊的嚴寒,鄴城這邊雖說依舊還有些冷意,但是卻也真正進入了春天了。
“看完了,就將東西留下。”蔡琰平淡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女出現在門外捧著一個書盒開口道,“家主,汝南袁家命人送來一份手抄的樂經。”
“好的,東西放在這里就可以了,替我寫過袁氏。”蔡琰溫和的說道,伸手接過書盒,侍女欠身告退。
蔡琰打開書盒,自然的翻開書籍,她可不相信汝南袁氏會做這種無用的事情,更何況若是普通的樂經,汝南袁家也不會送到這里。
天下世家會直接送到蔡琰這里的典籍,都是各大家族之中非常特殊的典籍,其珍貴程度甚至足以比擬本家的核心家學,最多就是內容有些殘缺,不過這都是以前,現在的話,很少有世家會給蔡琰這邊送典籍了,畢竟這群倒霉孩子快被陳曦用兌換的手法玩死了。
所以過了那個高峰期之后,到現在蔡琰這邊一年除了每個月差不多定點送過來的陳曦這邊的手寫版典籍,剩下來的,世家送過來的典籍,一年見不到三次。
“汝南袁家啊?”唐姬好奇的看著蔡琰,“他們居然會給你送一份樂經,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想的。”
蔡琰同樣皺眉,但是卻沒有直接下定論,反倒是翻看了起來,里面的內容非常詳實,與其說是樂經不如說是資料,但是蔡琰越看越覺得其中內容發人深思,很多曾經她未曾考慮過的地方直接被其點了出來,由不得蔡琰不鄭重。
“這個曲子是……”蔡琰皺著眉頭看著后面附錄的曲子,雖說距離消化掉資料上所說的內容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是在看到附錄的曲子,蔡琰就知道這玩意就是所謂的自帶力量的戰歌。
“唐姬。”蔡琰側頭看向一旁在偷偷翻看書冊內容的唐姬說道。
“嗯?”唐姬干笑著說道,被蔡琰抓住自己偷看這種東西,她可沒有蔡琰那種淡然自若的氣勢,不由得有些尷尬。
“回頭再看,先跟我去琴房。”蔡琰平和的看著唐姬說道。
“呃,這東西我能帶走嗎?”唐姬雖說有些尷尬,但是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唐姬還是挺想看完的。
至于害羞,對不住,已經結婚十年,二十五六歲的唐姬還真是沒什么害羞的,太皇太后養情人,你有什么想要告我的。
“東西留下,你可以抄一份,我回頭還要和陳子川那家伙談談,那家伙第二次犯蠢了。”蔡琰眼簾微微下拉,眼中有些冷光。
“我說你也二十四歲了,也該坦率了,十年前沒那檔子事,你都該給孩子尋找門當戶對的對象了。”唐姬撇了撇嘴說道,要不是當初在洛陽的時候她們兩個是一路人,她根本不會說些話。
蔡琰眼角下瞟,“你也省省心,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
“隨便你怎么說,咱們兩個都不蠢,最多是你覺得你對著,我覺得我對著。不過你真應該考慮一下了,已經一個十年過去了,下一個十年很快的。”唐姬淡淡的說道,雖說冷淡,但卻毫不掩飾對于蔡琰的關心。
“是啊,十年這么快就過去了。”蔡琰嘆了口氣說道,“算了,還是不說這件事了,去琴房,先試試我的猜測,類精神天賦和這種曲子配合的話大概會有怎么樣的效果。”
“我覺得你還是多思考一下的好,到了你我這種程度,其實權勢,智慧,學識,以及出身什么都只是附庸而已。”唐姬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情況與其說是你背負著蔡家還不如說是,你沒事找事。”
“更何況,你現在的情況,對于蔡家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從你妹妹那里過繼一個兒子過來教育吧。”唐姬無語的看著蔡琰說道,“總覺得是在說笑,蔡貞姬當前的兩個子嗣在教育水準達標的情況下必然有子嗣,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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