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袁譚則是一臉哀痛的看著兩柄扎在墳前的神兵,這是他父親袁紹送給麾下最忠心,最強大的兩名上將的武器,同樣兩人也伴隨著那一戰結束了傳說,不過,文顏并未辜負他父親的饋贈。
顏樸和文箕幾乎同時抓住了各自父親的武器,血脈的相連,意志的相通,顏樸看到自己父親拿著這柄刀和關羽一次次的爭鋒,以及最后的落敗,文箕則是看到了文丑和關羽的最后一戰,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東西,就是戰,血戰,死戰,就是死,也要貫徹的信念!
“戰嗎?”文箕松開渾鐵點鋼槍,神兵上最后的輝光散去,而文箕的氣勢則像是終于找到了宣泄口一樣,瘋狂的攀升,直到一口氣撞在了神破界的大門上,那浩蕩的氣勢才停滯了下來,積累不夠了!
“原來是這樣嗎?”顏樸緩緩地放下刀,氣勢一路上漲,直奔神修內氣離體大圓滿而去,浩浩蕩蕩,神破界之前的道路對于他來說已經徹底成了坦途,很快就能抵達。
伴隨著顏樸和文箕的爆發,袁譚不自然的閃避到了數百米之外,伴隨著兩人身上的威勢越來越重,以至于天象都開始發生了變化。
甚至在文箕一口氣沖到內氣離體極致,猛地跨出一步踢在神破界的大門上的時候,文箕的氣勢看起來就像是要凝聚成柱,貫穿天穹了。
然而哪怕是文箕和顏樸有著不亞于孫策,馬超,關平的資質,并且因為背負著遠比馬超等人沉重的重擔,以至于比他們更加努力,但想要一步登天登上破界級那真就是想多了。
想要在實力沒達到極其深厚的程度達到破界級,要么有馬超這種機緣,一個爆發,跨過了臨界點,要么就磨吧,達到極深層次之后,等待著最后的那一爆。
以文箕的資質,如果有李條的積累,說不得今天就能一步登天,然而文箕除了意志達標了,內氣,身體,哪怕是經過了殘酷的打磨,距離邁出那一步也有非常遙遠的距離。
能在練氣成罡突破的瞬間,一腳踢在神破界的大門上,只能說文箕這個彈簧已經爆到了某個最高點,但這并不是文箕本身具備的能力,只是憑借著這一口氣敲響了神破界的大門。
不過畢竟只是一時的爆發,很快就回落了回來,但終歸還是抵達了神修內氣離體極致的實力。
哪怕這里面有很多摻水的地方,但邁出了這一步,只要意志能跟得上,最多半年就能徹底穩在內氣離體極致的水平上。
至于顏樸,爆發的并沒有文箕那么狠,但對于絕大多數內氣離體的武將來說,也是相當可怕的素質了,更重要是在大夏龍雀刀灌注的意志中,顏樸看到了所有他父親和關羽的戰斗。
也因此顏樸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父親的強大,然而關羽是真正的略勝一籌,也許就那么一絲絲的差距,但是在決戰的時候,卻使得顏良一招敗北。
顏樸和文箕緩緩地收攏著自己的力量,兩柄神兵上的意志逐漸的消退,變成了普通的武器,等到顏樸和文箕再次睜眼的時候,兩人都看到了對方那滿面的淚水。
緩緩地跪下,叩首,兩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緩緩地按照著曾經的祭拜順序將祭禮做完,而袁譚則是在遠處默默地等待著兩人。
“走吧,文伯,子甫。”不知道為什么原本應該為顏樸和文箕晉升而驚喜的袁譚,并沒有任何的驚喜之色,實際上在看到那兩柄武器的時候,袁譚就有了這種感覺。
“嗯,我們回思召城!”顏樸和文箕對視了一眼之后無比鄭重的說道,很明顯他們已經做好了不再回來的準備。
“走吧!”袁譚策馬朝著北方奔去,顏樸和文箕策馬跟上,一路趕回東北,汝南袁家發動所有的力量給于袁譚準備的第一批物資人口就在那里,他們也到了該上路的時候了。
“居然真聚攏了這么多工匠。”袁譚回來的時候看著叔祖袁陶遞給他的花名冊,不由得有些吃驚,老袁家的底蘊果然不是吹的。
“要還的,這是跟其他家族借的,甚至我還以袁家的臉面從關西和關東世家借了不少的匠人。”袁達沒好氣的說道,“記住到時候這些都是要還的,不論如何都要還的!”
“……”袁譚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叔祖,總覺得對方是話里有話,這話有些像是是在暗示袁譚拿了就跑,別想還這些事情。
“笨,欠錢的才是大爺,借的多了,還不了,到時候直接將他們拉上船,只要你的船做的夠大,能讓人看上眼,又覺得舍棄那些借給我們的東西不值得,那就能拉上船,擴大勢力。”袁隨眼見袁譚一臉懵懂,頗為無奈的傳音給袁譚,這傻孩子怎么就不開竅呢,還什么還?
袁譚目瞪口呆,你確定這樣做別人不會打你嗎?
可能也是看到了袁譚的神色,袁隨冷笑了兩下,“你懂個屁,這么說吧,我們將某個家族大半個家底借走了,說好到時候給他還,但是到了那個時間段我們也很緊張,沒辦法給他還,只能拖著了是吧,畢竟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不給還,肯定會給安撫。”
袁譚面皮抽搐的聽著自己叔祖的講解,“你說他們在拿不走借的東西的時候,剩下來的本錢投其他人的話,根本不夠折騰,而你搞的又不算差,并非是沒資本,只是抽出來就要翻臉,你覺得這個時候那些家族是眼看著其他家族開始發展,他們默默等待你還錢,還是?”
袁譚緩緩地側頭看著袁隨,這還用說,只要腦子還在,知道這個時候不投資本,搞不好這輩子都追不上其他人,投資產,投別的人,不夠折騰,那么只能投袁譚了,至少袁譚也是一個不錯的產業啊。
“所以到時候拿捏好身份,你拖得起,他們拖不起,只要表現好,遲早將他們拖成自己人,有些東西一直攥在手上只能隨著整體的壯大,而導致比率縮小,所以別怕給別人還,借的少的時候你是孫子,借的多了,盤做的大了,你就是大爺!”袁隨無比正式的告誡道。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吃入各種資源,先將你壯大起來,至于還不還,那是未來的事情,了不起未來實在還不起了,早做打算,將核心勢力直接轉移,卷土重來,之后各種垃圾轉手,相信我,這一過程之中,很多勢力已經被逼死了,沒心思找你麻煩了。”袁隨的雙眼帶著某種蔑視淡然的說道。
袁譚這波真的是嚇住了,這么干的話,會坑死不少人吧。
“別擔心,死不了的,顯思,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荀家陳家那么厚的根基一直被我們家壓得死死的,他們兩家人才輩出,荀氏八龍,陳家三君,一代比一代能干,但是他們連著這么多代了也沒干翻我們袁家。”可能也是看到袁譚的眼神,袁隨帶著驕傲說道。
“好像,還真是。”袁譚想了想不由得點了點頭。
陳家和荀家本身就是家大業大,加之能人輩出,確實是鼎盛豪門,但要說壓住老袁家,貌似還差點,就算這一代多了一個陳子川橫絕一世,可也最多說是袁家暫避鋒芒,真要說傷害,袁家從漢末到現在不僅沒變弱,還變強了!
“我們家的根基沒在上層,我們家基本沒出過那種橫絕一世的人物,這么說吧,不要說陳子川那種怪物,退而求其次,荀文若,荀慈明,陳長文這種我們家都沒有出過。”袁隨無所謂的說道,“承認他們很厲害,但是這樣的強大,只能是一時的,家族不是一個人的。”
袁譚默默地點頭,仔細傾聽袁隨的講解。
“我們家族的根基在中層,不是指我們的人在中層,我們袁家的門生故吏遍布所有世家體系當中,也遍布在所有中層官職之中。”袁隨感嘆的說道,“所以你不用擔心這種做法會將他們逼走,只要你表現在水平以上,他們必然選擇你。”
“因為智者不能背棄他們的基礎,或者說,這個世界本身是由普通的庸碌大眾組成的嗎?”袁譚默默地詢問道。
“對,他們確實很優秀,但在那種局勢下,一兩個智者的決定影響不了局勢的,只要你表現的還在水平線上,他們必然選擇你這個借了他們資本的大爺,因為除你之外,他們別無選擇,更何況你還是個不錯的選擇。”袁隨點了點頭說道。
“準確的說,與其是說是租借這些東西,還不如說是給他們一個提前的心理準備?”袁譚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袁隨說道,“他們本身就是潛在的盟友,租借只是讓他們做好準備?”
“是的,確實是如此,不過顯思你記住,畢竟這是分封,很危險,如果遇到了難以抵擋的敵人,失去了一切,果斷重起爐灶,老袁家給你的底子就是讓你來折騰的,這些沒有你重要,這一代,我們沒有選擇了,只能將一切壓在你身上了。”袁隨無比鄭重的告誡道。
袁譚現在確實當得起優秀了,但出國建立封地這種事情到底有多危險,袁隨在史書上看的太多了,先賢篳路藍縷,從蠻荒建國可不是笑話,這里面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放心吧,叔祖,您的侄孫比您想的要優秀的太多了。”袁譚心中一暖,雖說對于袁隨那種有些喪心病狂的做法有些看不慣,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欠錢的是大爺,這不是說笑的。
不過袁譚不打算這么干,他的情況遠遠好過袁家的估計,只要工匠到位,將各種礦區挖開,那么袁譚迅速就能崛起!
“叔祖,你的辦法很好,不過到時候我肯定會還給他們的,我也就是現在需要這些,很快,就不需要了。”袁譚帶著自矜和自傲說道。
袁紹留下的底子,讓袁譚不缺中層將領,而補充了兩名真正意義上的猛將之后,老袁家的框架已經起來,配合上扎根在東歐平原的斯拉夫人,只要杜夔能徹底破解斯拉夫歌謠,那么袁譚和袁紹當年軍勢方面的差距真就只剩下一個鋒頭了。
別人不清楚他有著怎么樣的實力,但是袁譚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他的根基遠比其他人想的要厚很多,只是一時之間受制于形勢不能發揮出來,外加自己不想變成春秋時期楚國那種倒霉孩子。
“笨,你小子怎么這么不開竅,這些東西你能還,人口你能還嗎?這么說吧,分封的話,所有的死物資都不值錢,只有人口才是最重要的資源,其他的東西你能還,人口你能還?”袁隨見袁譚還不開竅,氣的啊,這些東西就不是讓你還的。
“呃……”袁譚一愣,確實其他的都能還,就是人口不能還,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別的玩意沒了可能還能撐住,沒人了,那就成笑話了。
“所以,記住,東西裹了之后,就別想著還了,不僅不要想著還,還要想著讓別人將剩下的資本注入,你要記住一點,花別人的資本,賺自己的根基,才是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袁隨無比鄭重的說道,袁譚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兩下。
“別不習慣,這種方式聽著很糟糕,但是你記住啊,這種方式才是袁家的賴以長存的生活方式,陳家,荀家雖說代代能臣輩出,但只要我們袁家能穩住,他們最多是一時之盛。”袁隨傲然的說道。
實際上袁隨現在給袁譚教的東西并不是在坑袁譚,是實打實的生存之法,只要真正掌握了這種生存方式,袁家就能一直延續下去。
雖說袁隨的講述確實有些邪惡,但是這種邪惡只是過程,只要成功了,靠著所有人的力量成功了,讓袁家有機會攫取到更多的資源,然后開始反補當初支持他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