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后營的戰爭,伴隨著于禁軍團云氣的散落變得更加的殘酷。
杜爾迦這一刻已經將代表著復仇女神的神佛加持推動到了極限,可以說這一刻足以稱之為有史以來杜爾迦最為巔峰的時刻。
原本僅僅只是以仇恨推動的力量,現在已經化作了近乎實質的怒焰,在灼燒自身的同時,給對手帶來了遠超對于自身傷害的極大損傷害,那種近乎無視實質性防御,帶著滲透一般特性的復仇怒焰恣意的破壞著于禁建立起來的一道道的防線。
“嘖嘖嘖,這應該是我見過最詭異的類似軍團天賦的力量之一了,怕是只有叔至的軍團天賦能與之媲美了。”于禁冷笑著看向杜爾迦的方向,那種近乎實質的憤怒和怨恨,在情緒和意志的扭曲下,達成了仿若意志扭曲現實一般的效果。
可惜這種效果在于禁看來終歸是假的。
不可否認,這種當前僅僅只是模仿意志扭曲現實的神佛加持,確實有可能在某一天達成真實,但其中的差距足夠讓人絕望。
基于當前這種形勢,這種名為復仇的神佛加持,形成的近似焚盡一切的怒焰,在漢軍潰敗的局勢相當明顯的情況下,確實能給于禁會下的本部造成相當的壓力。
畢竟這是足以引動對手情緒,消弭戰心的神佛加持,在士卒本身就有問題的情況,確實足以造成極大的損失,但也就是這個程度了。
要破解心靈上的壓力,最簡單的方式便是用更為猛烈的力量掀翻回去,將之扣在對方的頭上,也許其他人想要做到這種事情有些扯淡,可對于現在的于禁來說,并不困難。
“干得不錯,你們。”于禁那近乎無有起伏的聲音,在他心通的力量下,輕易地傳遞到了杜爾迦等人的耳朵之中。
邁過這一步,于禁終于明白皇甫嵩,周瑜那些人為什么能在混亂的大戰場之中,輕易的找到對方完全偽裝成雜兵的軍團指揮。
只要對方還是指揮,就必須要調動大軍,而大軍調動的反應快慢,結合當前整體的局勢,只要水平不差,很容易就能推斷出來大致的位置,之后只要盯住那個位置,自然就能看出端倪。
這種在沒有達到水平線的將帥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技巧,可對于達到水平的將帥來說,輕易就能掌握,當然像周瑜那種純天賦黨,其實沒什么好說的。
當然同樣這種能力,對于關羽那種直接帶兵剛剛剛的將帥來說其實沒半點意義,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帶頭沖鋒,是個人就能看到,根本不需要特意分析,不過怎么說呢,兵形勢終歸不是正常人能玩的。
就像正史馬超潼關將曹操吊起來打一樣,說實話,曹操的戰斗力就差是馬超的十倍了,結果上去和馬超對抽,差點沒被馬超抽死。
這種無腦莽上去,和對方攪合在一起,然后靠驚人的戰場直覺開始強攻猛干的做法,打贏了一般就夠稱之為了勇戰派,如果雙方戰斗力差距極大還打贏了的話,就可以稱之為兵形勢。
不過一般正常人連第一條都不過去,第二條的話,絕大多數過了第一條的人都翻船了。
總之兵形勢這種打奇跡的戰術,其實可以稱之為沒有套路的套路,面對這種對手,一般不需要分辨對方的位置,一般敢這么干的,你發現了對方也不大可能打死。
所以當正規的軍團指揮面對這種人,一般都是盡可能圍住趕緊打死,要是圍不住,那就等死吧,面對兵形勢的大佬,只要圍不住,基本上你就可以乖乖等死。
很明顯杜爾迦,加爾斯這些人都是偽裝自己是兵形勢的兵權謀,吼的挺兇,其實也靠指揮調度來壓制漢軍,因而被于禁的傳音點出來之后,都出現了明顯的驚容。
“確實打得很不錯了,能撕碎我建立的防線,確實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于禁平靜的看向那幾個人的位置,然后抬頭看了看已經散開的差不多的云氣。
杜爾迦等人雖說被于禁點出來了位置,莫名的有些驚訝,但是掃視了一下,看著陣線已經七零八落的漢軍,以及已經占據了大優勢的戰局,最后看向站在原地神色堅毅的于禁,并沒有任何的慌張。
“殺!”薩卡拉全然不管于禁的話語之中的嘲弄,在他看來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的他們,根本無所畏懼,對方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薩卡拉身先士卒沖鋒而起,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的貴霜士卒當即怒吼著朝著于禁的方向沖去,勝利就在眼前,哪怕是之前有所敬畏,現在也敢揮刀而上,沒有什么比勝利更能鼓動士卒。
同樣杜爾迦等人雖說被于禁點破了身份,但是當前的形勢可不是說穿貴霜統帥的位置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了,已經瀕臨防線崩潰的漢軍,可完全不像是能組織一支精銳殺向貴霜軍團要害的樣子。
就現在這個情況,杜爾迦等人自覺已經觸摸到了名為勝利的寶座,畢竟尚且還在后營的漢軍已然竭盡全力,皆是無法騰開手腳,哪怕是發現他們這些人,也不可能組織精銳給他們補上致命一擊。
而能被看到的要害,并不等于能能夠傷到的要害,他們就在這里,只要漢軍扭轉不了劣勢,他們的情況就不會有任何的變化,這里的漢軍在他們看來已經注定敗亡。
唯一有可能幫助于禁的,在杜爾迦等人看來應該是漢軍前營的精銳士卒,然而漢軍前營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杜爾迦這邊可是有著相對準確的猜測,畢竟之前他們交戰后不久,后營就有士卒離開。
以那時的形勢判斷,后營本身并不占優勢的情況下,尚且調兵離開,只能說前營的形勢更危機,而前營為何危機,還用說,以杜爾迦等人對于尼蘭詹的了解,對方現在絕對是在玩命。
事實在某些方面也確實如杜爾迦所猜測的那般,尼蘭詹等人確實是在玩命,但并非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尼蘭詹在玩命的拉住漢軍什么的,而是尼蘭詹在想盡一切辦法在自保。
這個時候尼蘭詹甚至都想要弄死婆羅斯那群工匠了,說好了,三棱刺劍這玩意制作難度極高,不可能生產那么多,那么你們現在告訴我,漢軍到底是什么個鬼情況,人手一柄,還帶多余的。
這一戰比夜襲那一戰更糟心的地方就在這里,夜襲那一戰,可以說是雙方都打不開攻勢,強悍的防御力都讓對方有些不好下手。
而這一次,帕陀甲士團依舊拿漢軍的防御沒有任何的辦法,但是漢軍的三棱刺劍在手,只要實力不差,發力不出大毛病,基本已經能一劍一個將帕陀甲士團帶走。
畢竟三棱刺劍的鋒銳和破甲程度不用多說,至少帕陀甲士團的士卒裝備的鎧甲肯定頂不住,這么一來也就剩下閃避和格擋兩個選擇。
問題在于閃避這一方面,明顯是想多了,具備自適應天賦的盾衛基本上可以說是重步兵之中最靈活的,雖說和剎帝利武士軍團相比怕是連提鞋也不陪,但是和重步兵比,那就是大爺!
只要你還是重步兵,你能閃開,那我就能更快的變更穿刺的位置和方向,至于格擋,這東西的穿刺威力可以說是當前最強的武器了。
若非盾衛也沒加強過短柄刺劍的訓練,只能靠著老兵的本能和經驗去使用,今個搞不好就是盾衛屠掉帕陀甲士團了。
至于剎帝利麾下的正卒,那真是要戰心沒戰心,要實力沒實力,打醬油都不夠資格,孫觀基本抱著能殺則殺,不能殺就算了,追著尼蘭詹極其麾下的正卒往死了打。
畢竟對方的基礎素質,以及各方面的經驗,看起來也就比盾衛略差一線,若非因為裝備原因,被盾衛完克,就算是盾衛要贏也不可能像現在這么輕松,因而這一次抓住機會,盾衛簡直就是玩命的殺。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尼蘭詹腦子過于清楚,知道慈不掌兵,也清楚這一戰的核心在杜爾迦等人襲擊漢軍后營,前面的帕陀甲士團只要拉住盾衛,哪怕尼蘭詹這邊損失慘重,只要杜爾迦推平了后營,婆羅斯城的危機也會得以解決。
加之盾衛始終是個麻煩,對于尼蘭詹來說,已經堅持到這種程度了,放棄的話,整個戰局都會被打亂,若非有這么一系列原因,說不定現在尼蘭詹已經帶人跑了。
不過所謂苦心人天不負,尼蘭詹可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漢軍后營的云氣在之前終于消散了,那種苦盡甘來的感覺讓尼蘭詹以及麾下的貴霜士卒皆是一振,再無絲毫的擔心,怒吼著朝著盾衛發動了攻擊。
然而哪怕后營云氣破碎的時候,尼蘭詹率領著帕陀甲士團暴走了一下,也被孫觀帶人頂上去直接給鎮壓了,今個誰也別想從這里過去!
我孫觀說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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