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聽聞此言,尼蘭詹扭頭回望了一眼城頭,當即頭暈目眩,婆羅痆斯城居然易手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回撤,不惜一切代價攻打東城門!”尼蘭詹眩暈了一瞬間之后便反應了過來,婆羅痆斯城居然丟了,接下來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多下來,不管身后的危險,怒吼著指揮所有的士卒反身沖向東城門。
與此同時,徐庶這邊開始指揮剩下的一千盾衛走地道進入婆羅痆斯城,說起來他們這邊要進城現在反倒比貴霜更容易,掌控著地道的他們,隨時都能進入婆羅痆斯,而接下來只要守住婆羅痆斯城,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至于援軍,確實是個麻煩。
王族游騎兵暴走之后的速度近乎快摸到白馬的水平,雖說完全控制不了這樣的速度,但是現在已經玩命的伽卻里也根本不需要控制,今天他們這群人就是全搭在這里,婆羅痆斯也必須要奪回來!
狂飆的王族游騎兵,在剎帝利麾下正卒還沒有成功退下來的時候,已經殺到了盾衛西北方位的戰線前。
面對慌亂的剎帝利正卒,王族游騎兵根本沒有任何的停步,直接碾碎了過去,或者更應該說是他們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身的速度,不過既然控制不了,那么也就不需要控制了,先干死面前的對手!
孫觀這一刻腦子還沒有轉過來,眼見這一幕,面色不由得顯得無比的凝重,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會像白馬義從一樣進行繞圈高速斬擊,結果對方直接直線朝著他們殺了過來,甚至在面對己方士卒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減速,何等狂野的姿態。
那一瞬間孫觀升起的第一想法就是,對面的統帥居然懷揣著這樣的覺悟,貴霜也不全是不值一提之輩。
伽卻里這時已經完全沒有操控自身騎兵的能力了,恐怖的速度,讓他們想要扼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了。
眼見漢軍的列陣防線就在眼前,伽卻里直接心一橫,怒吼著身先士卒,以當前最高的速度朝著漢軍沖鋒了過去。
既然剎不住那就不剎了,直接玩命,婆羅痆斯城被拿下,那么死再多人都要將之奪回來,北方精銳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一時間伽卻里直接下定了決心,而周遭所有的游騎兵也都隨著漢軍越來越近而有了決斷,靠著婆羅痆斯城吃了幾十年的白米飯,到了為了這里付出一切的時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抱著這種慘烈的覺悟,王族游騎兵頭頂的云氣甚至都出現了一抹血色,暴走到接近白馬速度的游騎兵,在心知必死的騎手的操控下,直接抄起第二柄彎刀,雙持重型彎刀怒吼著朝著盾衛沖鋒了過去。
孫觀心知這時閃避也不太來得及,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自身那堪稱恐怖的防御和穩固天賦帶來的防御上。
“投矛!”伴隨著孫觀一聲怒吼,現存的所有的盾衛皆是怒吼著抄起三棱刺劍朝著王族游騎兵的方向丟去。
本身設計的時候就有作為投矛的打算,順手程度并不差,當場三千多根三棱刺劍在盾衛的發力下直接朝著正面飆來的王族游騎兵扎去,而這時已經接近到數米的王族游騎兵士卒根本無力閃避。
這一刻孫觀靠著內氣離體的動態實力清楚的看到那群最前列的身穿皮甲的游騎兵,身中數根棱錐刺劍,甚至致命要害都被捅穿的情況下,依舊死死的抓住韁繩。
血漿爆射,甚至染紅了胯下的戰馬,但騎手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樣無比堅定的拽住韁繩,眼神之中的決然讓已經反應過來這群士卒其實是控制不了自身超高速的孫觀心頭陡然一顫。
不管是不是因為速度太高無法控制,看清對方覺悟的孫觀清楚的知道他們將面對的是何等的對手!
“咚!”沉悶的響聲,自盾衛成軍以來第一次在和敵人接觸的第一時間就被撞飛了出去。
大盾甚至都被王族游騎兵決死的沖鋒直接撞的變形,重型彎刀在這種恐怖的加速下,由那些抱著必死覺悟的騎手操控,在不顧及反震的情況下,那一瞬間的切割,甚至足夠在盾牌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刀痕。
“去死吧!”已經不可能剎住的王族游騎兵,這時已然徹底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現在不過更快一步的由外力替他們做出選擇而已。
既然命運已經替他們做出了選擇,那么他們何必再思考其他,順從著命運的選擇,揮出自身巔峰的一刀即可。
這一刻王族游騎兵近乎怒潮一樣轟殺在盾衛形成的大壩之上,狂猛的速度和力量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算上騎手和戰馬比盾衛還重一半的騎兵全速撞在了敢于攔截他們的士卒的身上。
這一刻伽卻里沒有任何的可惜,也沒有任何的心痛,婆羅痆斯城易手的憤怒,足夠讓他生出包括他自己在內在場所有人戰死在這里的覺悟,畢竟這里代表的不是一個人的口糧,不是一個人的利益,而是一整個北方所有人的生命線!
以單列列陣的盾衛,五排鋼鐵城墻,伴隨著最后一排的盾衛士卒倒飛出去,作為重步兵的另一個極致,盾衛第一次在戰場上遭遇到了足以重創他們的攻擊。
恐怖的速度,配合上超越他們一半的質量,在擁有了面對死亡的覺悟之后,哪怕是盾衛也在第一時間遭遇到了堪稱恐怖的打擊。
“走!”伽卻里殺穿了盾衛,給孫觀丟下差不多一點五倍于盾衛的尸體之后,頭也不回的朝著于禁的方向殺去。
一方面做不到控制速度調頭,一方面重步兵也不是他能對付的,殺穿了盾衛之后,伽卻里也冷靜了下來,重步兵還是交給后面的槍騎兵和弓騎兵來聯手解決,現在先去殺掉最容易解決的輕步兵!
如果說損失,誠然王族游騎兵的損失更大,但是孫觀卻知道,對方這種決然的沖鋒成功打斷了盾衛攀升的氣勢,對方那明知必死也不閃避的決然,就算是盾衛也心有戚戚。
伽卻里鑿穿孫觀的那一幕,落在中營徐庶的眼中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當年白馬義從赴死滅先登的慘烈。
只要有著死亡的覺悟,輕騎兵的速度拉高到恐怖的地步,再強的重步兵,面對五六百斤高速轟殺過來的騎兵也會死。
當然這種攻擊近乎是自殺性攻擊,畢竟選擇了這種攻擊模式,那么能不能撞死對方不知道,反正只要撞到了基本上自己肯定死了。
這是真正兩敗俱亡的招數,而就在剛剛被貴霜王族游騎兵就那么毅然決然的使用了出來,這種軍團,徐庶心下發寒。
孫觀看著彎曲的盾面,感受了一下左臂的傷勢,面色無比的沉默,哪怕是他,被這種狂暴了騎兵從側邊查過,也受傷頗重,若非大盾給提供了足夠強力的防御能力,又有大地卸力,孫觀怕是真得死在這里。
看了一眼倒在腳旁的戰馬,以及身體微微還有些反應的游騎兵士卒,孫觀再次抬起頭來,眼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畏懼。
“連岳,組織人手追殺帕陀甲士團!”孫觀回望了一眼絕塵而去的王族游騎兵,對著自己的副官下令道。
身側的盾衛不自然的掃了一眼中央那條血路,戰馬的尸體,以及扭曲變形甚至破碎的士卒,就連身經百戰的士卒也都是心中一寒,但隨后便壓下內心的驚懼,直接朝著帕陀甲士團殺過去。
“于將軍那邊怎么辦?”連岳一邊整兵,一邊反問道。
盾衛的損失也是相當慘重,可以說是自組建以來第一次在短時間內造成了超越四百的傷亡。
面對這種決死一般的沖鋒,就算是連岳也有些心神動蕩,孫觀下令之后,連岳從這種震撼之中反應過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這種氣勢,他們尚且擋不住,于禁如何能擋住。
“不用管,當年先登界橋破白馬也是這種情況,對方不是白馬,不可能調頭了,我們這邊遠程攻擊受限,只能硬碰硬,文則那邊不缺弓弩!”孫觀一邊帶兵沖鋒,一邊解釋道。
王族游騎兵終歸是輕騎兵,抱著必死的覺悟確實能殺穿阻擋在面前所有的對手,但輕騎兵就是輕騎兵,當年界橋白馬怎么死的,中原所有人可都印象深刻。
當然決死的白馬義從是如何擊殺成就軍魂的先登死士,孫觀也同樣印象深刻,但相對于后者那種苛刻的條件,孫觀相信于禁還不至于被逼到那種程度,沒有辦法轉頭的輕騎兵,不過是靶子而已!
就算是瘋狂,就算是有著等覺悟,孫觀相信,于禁也絕對不會倒在一群輕騎兵的馬蹄下。
連岳聽聞此言再無疑問,直接率領盾衛朝著帕陀甲士團追了過去,作為重步兵,盾衛的速度和靈巧絕對是傲視同階,堪稱無敵,區區帕陀甲士團,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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