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表示沒有聽懂,但是鑒于李優一直以來神奇的表現,黃忠覺得自己還是別作了,聽李優指揮就是了,而李優對于黃忠最滿意的就是這一點,老成持重,說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是弄不懂,尋思兩下改變不了,也就不問了。
更重要的是黃忠就算是聽不懂,也不影響戰斗力,對于黃忠的一貫評價,李優就倆字,能打,而且是超級能打,少數招惹過呂布,和呂布對砍了超多回合還活的非常好的猛將。
而一個聽人指揮,不隨便到處浪,軍師說是該怎么打,就怎么打的猛將,李優表示非常靠譜,就沖這個,這次逮住機會就給黃忠送一個戰績,這種人必須要提拔!
雨季依舊在持續,一周之后,整個文伽地區已經沒有了道路這個概念,到處都是水,頗有一種整個國家都被葬在了水中的感覺。
同樣也隨著這種情況,文伽百姓組建的一支支的船隊也成功抵達了洞鴿山口附近新通的河道上,大多數的人船都不大,普通的烏篷船,裝著一些物資,最多能乘個五六個人,但是架不住整個文伽有船的百姓都來幫忙了,整個若開山脈以西,現在浩浩蕩蕩的一片小船。
“這本事真的有些嚇人啊。”臧霸立在水面上,動了動,盾衛就這點不好,立在水面上,長時間不動,就會略微有些下陷,雖說只要原地站立的時間不長,就不會徹底陷下去,而且就算是陷下去了,盾衛也能爬上來,但若非必要的話,臧霸還是不會這么干的。
“雖說感覺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但還是不得不說一句,李軍師確實非常厲害。”陳到佩服不已地說道,這段時間也沒有見李優對這些百姓做什么工作,但是在遷徙的時候,絕大多數有船的百姓都來了。
“怪不得有自信說是雨季結束之前,將大半的百姓轉運過去,這一個批次怕是就能拉走三分之一的人啊,可惜文伽這邊沒有什么大船,要是有大船的話,你都不用駐守洞鴿山口了。”臧霸看著不斷登船,不斷在自己麾下士卒的調度下緩慢外移的船只,感嘆不已的說道。
“然而這本身就是一句胡話,一方面大船開不了這里,另一方面文伽畢竟是一個小國,能有這么多船只都是因為這個國家是一個澤國,而且靠海,否則也不可能有這么多船來幫忙。”陳到遠眺著雨中的霧氣,心下也不由得升起了幾分佩服。
小半天過去,三分之一的人裝船離開了,被塞入了在外圍等待的大船之中,然后又裝了一批次的人,洞鴿山口大概也就只剩下一半左右的百姓還在這里駐扎,而臧霸也就此離開。
畢竟都有自己的任務,臧霸需要護航,而陳到需要守著洞鴿山口,雙方的都有各自的職責,交接之后,就此別過,而后臧霸便帶著士卒踏水護佑在航線的外圍,至于長水營,則被保護在最核心,他們本身就是遠程射手,距離就算是遠一些也依舊能提供應有的保護。
“叔至,我走了之后,你就講外圍又長出來的那些灌木全部伐掉,不要讓敵人有可趁之機。”董昭臨走的時候叮囑道,“雖說我有心想要和你一起駐守洞鴿山口,但是那邊的安置更為主要一些,所以我不得不去,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千萬要小心。”
“好!”陳到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只是一聲恢復表現出來了自身的意志,多少年了,陳到再一次將自己的意志燃燒了起來。
“我先走了。”董昭深深的看了一眼陳到,他知道李優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自然對于洞鴿山口的布置有所猜測,有些東西能蒙過陳到,很難蒙過這種智者,對于李優的布置不說是洞若燭火,但也大致是心里有數,只是不能說啊。
董昭說完走了兩步之后,嘆了口氣回頭看向了陳到,“叔至,李文儒在洞鴿山口肯定有著響應的布置,壓力沒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但是請記住一句話,不管什么時候,都千萬不要將希望寄托在李文儒的布置上,只有你自己是值得信任的。”
陳到不明所以,有心要問董昭原因,董昭卻調頭離開,就那么踏入到雨幕之中,然后坐上一艘小船就此離開。
陳到就那么站立在雨中,送這一批次的百姓消失在大雨之中,而后默默地前往洞鴿山口,沒有什么多余的話,守住這里就是了。
“分一千五百人作為后備隊,分五百人去洞鴿山口的另一側,一旦洞鴿山口的東側有動靜,第一時間通知于我。”陳到進入洞鴿山口之后看著麾下的士卒第一時間下令道,守住這里,這就是自己的任務。
很快五千多人的白毦精兵快速的分成了三隊,一隊就地駐守,一隊前往休息,另外一隊則前往洞鴿山口的東側。
洞鴿山口的山上,伍習率領著一千多人將那些安置好的床弩一一調試好,雨季對于床弩而言也是一個考驗,弓弦哪怕是溫養的再好,在這種潮濕的地方也難免泡脹,伍習瞬間明白了之前李優的安排。
很明顯一旦開戰,床弩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封存在干燥的山洞和營帳里面,必然會推出去使用,而這種大雨使得床弩根本無法長時間使用,也就是說所謂的掩護也就真的只是掩護而已。
也就是說這些床弩根本就是消耗品,真正戰斗的其實還是陳將軍,軍師這么看好陳將軍嗎?伍習不解的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當年逼某些人的方式一樣,其他人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失去力量,唯有最下面那一支,被責任死死的壓住。
伍習都沒敢看陳到的方向,他不太明白李優為什么這么做,但是李優既然這么做了,那必然有著他的理由,他這邊的幫忙也就僅僅只是牽制作用,而且也會隨著時間點流逝失去這個效果。
全過程都會落在陳到的眼中,心理壓力和責任重擔都會一點點的增加,先倒下者還有希望,后倒下者背負一切失敗的罪責,就跟歷代亡國一樣,要說滅國之禍實際上是世代君王都有鍋,但鍋最大的卻是亡國之君,不管是勤政,還是努力,亦或者其他,鍋就在那里。
同樣在最糟糕的時候,如果有人掀翻了這些,再一次站起來,那就是中興之主,得以和開國皇帝一樣為人銘記。
只是絕大多數的人都被這種重責壓垮,默默地道一句積重難返,然后就那么接受現實,最后就那么垮掉。
伍習不懂那么多,但是伍習清楚一個事實,那就是當自己這邊能給與的支持逐漸減小的時候,陳到那邊的責任就會越發的沉重,趟過去將對方打翻在地,或者被別人打翻在地,就這么點區別。
臧霸等人離開的第四日,在河道轉運的董昭等人遭遇到了第一批次的襲擊,只是尚未接近就被臧霸踏水而來阻擋在了遠方,而后從天劃過的箭矢炸裂開來,讓在遠方觀察的卡里卡拉果斷放棄了攻打航線的這個想法,蒙康布說得對,這倆軍團在當前這種環境下沒法打!
相比于孫觀的盾衛,臧霸的盾衛是事實上最強的盾衛,哪怕是沒有皇甫嵩所說的意志超越能力,但是作為以虎衛軍和靖靈衛為底子轉化來的士卒,配合上臧霸的軍團天賦,堪稱無解。
正面接戰時,第一次的絕對反彈,管你遠程還是近戰,管你是人,還是馬,亦或者戰船,任何東西只要撞我,撞我什么力量,我給你反彈什么力量,配合上軍團天賦和精銳天賦,臧霸的盾衛直接具備了卸力和穩固雙層扛盾擊的效果。
加之在水面進行戰斗本身就屬于違規情況,直接篩掉了絕大多數的軍團,進而現在的局面想要在水面突破盾衛的防線,就算是用船撞都不頂事,大船可能還行,小船很有可能船撞上盾衛,盾衛沒事,船被反彈的力量給逼停了。
之后盾衛一個大力猛跳,跳到船頭,自身的自重就能將小船搖翻,倒是某些海戰的技戰術對于盾衛有用,問題在于盾衛可以沉到水底躲過去,其操作之簡單迅捷,完全沒有丟百戰老兵的水準。
再加上長水超遠程的精準射擊能力,普通的軍團很難突破盾衛這條防線,長水攻擊的時候連盾衛一起覆蓋,盾衛不躲只要用盾牌護住面甲上的雙眼就能硬扛,問題是以清地圖著稱的長水營除非是貴霜愿意砸精銳才能強行通過,只是得什么樣的精銳才能在水面莽過盾衛?
這種糟心的事情,讓卡里加拉果斷同意了蒙康布的建議,不和漢軍護航的精銳糾纏,直沖洞鴿山口的漢室遷移百姓而去,至少后者就情報而言還算是一個正常的軍團,而護航的這倆軍團,就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怎么才能打穿?
(筆趣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