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吃飽喝足,端著銀耳湯走了,而袁譚則是翹著二郎腿,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公羊春秋,自從成為第一個諸侯國之后,袁譚經常就研究這個東西。
“哎,也不知道我叔父最近情況如何,聽說和陽城侯鬧翻了。”袁譚將公羊傳放到一旁,擺好之后,帶著幾分嘆息說道,“這離得實在是太遠了,居然有數萬里之遙,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后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再說陽城侯和后將軍時常如此,想來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沖突。”文氏收拾一遍沖泡著茶水,一邊說道。
袁術和劉璋前幾年關系特別好,好到都相互拜把子了,不過最近聽說是相互認爹了,袁家族老的氣的夠嗆。
“但愿別出什么事情,我們袁家現在根基被搬遷出來了,就叔父一個人對上陽城侯,怕是有些不妙。”袁譚嘆了口氣說道,老袁家幾乎將整個家族遷出來了,除了袁尚說是故土難離,留在了中原,看守祖宅以外,其他袁氏族人,基本都外遷了。
當然袁術那一家全都沒外遷,在中原袁術還有一些東西要處理,再加上袁術的女兒嫁給了孫權,而袁術和孫策的關系挺好,故而袁術到底會不會來東歐都是一個問題。
畢竟和袁氏的其他族人相比,袁術自己本身就算是一大系別,空降到這邊,哪怕是袁術將家主的位置給了袁譚,也未必有用,畢竟袁術自己也是有手下,有忠貞之士的。
這些東西袁術也是懂的,別看這貨很二,但這貨好歹是接受了完整世家教育的世家子,該懂的都懂,故而也就賴在中原,早些年混北遷,之后混西遷,組織世家議會等等,在各大家族也算是有頭有臉。
這些干完了之后,袁術就再次干起來了老本行,開始搞勘探和修路,前者中原一直在搞,畢竟中原的鐵礦到現在也有五十多處,要說多的話,挺多的,要說少的話也確實是不夠用。
當然各家貢獻出來的那些礦山漢室也有整理,不過在整理完后,陳曦就封存了一些開采難度比較大,品相不太好的礦山,畢竟現在技術不達標,那些礦開采冶煉的話,浪費太多。
畢竟那種說是鐵礦,但含鐵量不足百分之四十,但礦石充足的礦山,明顯是蘊含了一些其他的元素,而以漢室現在的水平,沒有辦法利用,開采的只是浪費,還是簡單一些,主要開采那些高品位的鐵礦,將那些伴生礦太多的逐一封存。
這也是漢室的大型鐵礦掉到五十多處的原因,實際上以漢室現在的版圖,以及探礦水平,達到后世唐朝的一百多處還是沒問題的,只不過陳曦封存了一大批的礦場,外加有一部分礦質量很好,但不適合。
比方說蔥嶺那地方的露天礦,開采容易,質量也很好,但運輸成本太崩潰,于是就地興建了冶煉司,給中亞世家以后的武器交易做準備,同樣還有袁家那邊,袁家是真的不介意有人來挖礦的,只要你們別讓我送過去就行。
袁家思召城的位置是后世的葉卡捷琳堡,那是一個工業基地,什么礦都有,而且什么礦都很好,大型露天鐵礦就地開采。
故而袁家一直都是只要官方取用你們隨便用,然而實在是太遠,那足夠封建社會一個帝國用到帝國崩塌的礦場就袁家一家在用。
袁術在將之前幾年壓在手上的工作干完之后,就回復了正常狀態,前兩年為了漢室出征修的那條荊南古道,因為當初趕工,外加沒有路基,只是混凝土快速鋪墊,以及叢林繁茂等等緣故現在已經崩了,故而袁術和劉璋就被打發去修這條路了。
畢竟之前這條路就是袁術和劉璋修的,而且到現在中原大型的路橋工程承包商也就袁術了,畢竟官方修路的孫乾,現在還正在死磕南部益州橫斷山脈的高架橋。
估摸著沒個五年是搞不定了,不過這橋要是修通了,那可真就是功在千秋了,故而哪怕是朝堂上一群成天說自己明天就要死了的老臣在催促,工期也只能這么一點點的推進。
最多是這些老臣幫著找了一群很會修橋,能作出超乎想象級別橋跨的專業人士來給孫乾幫忙,外加盡可能讓其他地方修路一事不要打擾到孫乾,于是相當能干的袁術就被一群老頭抓壯丁了。
“公路啊,你叔祖父出生的時候我給送了個玉環……”一百零二歲的黃閣拍著袁術的肩膀說道,而一旁的劉璋當時都快嚇死了,劉璋的母親就是黃閣的女兒,故而劉璋見到黃閣要叫外祖父,黃家要不是董卓之亂,也是一流的家族。
當時袁術都驚了,我都以為您駕鶴西去了,感情您還活著啊。
當時黃閣呵呵一笑,表示我家人均壽命比較長,你看家父也是前些年才去世的,來,叫祖父。
沒錯,黃家和袁家是有姻親關系的,誰讓黃家也出了好幾個三公,雙方也算的是門當戶對。
當時袁術都慫成狗了,這種老家伙是真的惹不起,只能好好好,對對對,您老趕緊休息,我這邊打了一頭老虎,虎骨給您熬湯了。
之后袁術見了十幾個八十歲以上沾親帶故,再要么就是他爹當年出生的時候,來喝他爹滿月酒的,沒錯,不是喝袁術滿月酒的,是喝袁術他爹滿月酒的。
尤其是有些家伙直接就是,當年你祖父在的時候,我們同朝為官,關系挺好的,袁術都木了,你們這些老家伙為什么這么能活,我以為就剩司馬儁那么一個五朝元老了,感情你們這群人有的已經歷經六朝了,過分了吧,你們咋這么命長的。
然而這話袁術不敢說,誰讓大漢朝是以孝治天下,這群人基本都和袁術沾親帶故,當然世家本質上都是沾親帶故了,楊彪和袁術都有非常近的親緣關系,故而這些老家伙七拐八拐一下,總能找到和袁術的關系,誰讓這個時候講究門當戶對呢!
再加上這些人年紀實在是太大了,已經不可能遷徙了,大都是留在祖宅,或是從當年長安廷議之后,就一直留在長安,后來這群人發現他們這一輩,還活著的,大半都在長安。
于是就由重孫們推著輪椅去見見當年的生死大敵,看看那群當年和自己在朝堂上噴的你死我亡的對手們,結果見了面之后反倒還精神了,感覺還能多茍幾年。
尤其是那種相互有仇的那種——這貨都沒死,我絕對不能死在前頭,前兩年聽說他死了,我還多吃了兩口,不行,我得等他下去了,我再下去,我XXX一輩子不輸于XX!
袁術就慘了,爺爺輩的家伙讓袁術去干活,袁術死的心都有了,得,干活吧,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干活嗎?
袁術干到現在連長安城都不回去了,回去看到一群自己的爺爺,袁術理智都有些崩,誰讓他們家的叔祖都和那群爺爺們攪和到一起開始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了,這家還能回?這天還能聊?
死外邊得了,反正袁術是不回去了。
劉璋同樣如此,回去干啥,兒子丟給自己外祖父,去給自己太爺去推車吧,更袁術一起死外邊,回去那不是假裝當孫子,而是真的當孫子的,一群爺爺,受不了,受不了!
于是袁術就和劉璋一起修路,原本只是跟著混的劉璋也學著一起修路,修著修著,劉璋和袁術就打起來了。
“袁公路,我是你爹,你給我將錢吐出來,你拿了你爹我多少錢!”劉璋在修好了一條路,開始運營這條路之后,終于發現了不對,這路賺錢的速度很猛啊,再想想益州的路全都是袁術修的,而且是那種路修通,袁術沿途收稅的那種。
當年劉璋為了省事,和袁術簽的就是這種東西,現在袁術收了好幾年,劉璋還感謝了好幾年,畢竟自己一個銅板都沒掏,結果現在自己修了一條,還是江南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結果收了這么多!
你袁術居然拿我劉璋當蠢驢,我要弄死你,你這是在找死,我益州可是天府之國,商貿極其發達,就連這破地方一條路都能撈回本錢,還有賺頭,這要不是陳子川訂的文書,老子撐死兩年就將本錢收回來了,你當年居然一句全抵了修路費用,我要弄死你!
于是袁術加劉璋加兩頭滾滾在江南打了起來,雙方從嘴炮到動手,到最后互相當對方的爹,雙方都說對方是腦殘,總之鬧得不可開交,不過鬧的是挺兇的,但修路的速度卻沒有見停。
“袁公路,你等死吧,等你什么時候有了封地,老子找兄長在你外面封一圈,然后給你圍一圈長城,進出都收你錢!”氣的夠嗆,認為自己被袁術當蠢驢耍了,對著張松說出主憂臣辱,你趕緊給我從益州出來解決問題的劉璋對著袁術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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