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曦只是今年不太想給劉桐太多的錢而已,沒別的意思,就是不太想給那么多了。
給劉桐的錢總是不流通,一直壓在箱底,數額又特別巨大,萬一哪一天投入市場,陳曦也會非常頭疼的。
不參與流通的資本,那跟沒有有什么區別,陳曦倒是可以加印一部分作為補貼,可劉桐這種意外性不小的家伙,很有可能在不確定的時候,將這部分拿出來投入市場。
這樣的話,不管是接受這部分錢,還是不接受這部分錢,都有些擾亂市場的意思,畢竟相比于甄氏,糜氏,衛氏,吳氏這種更多是產業,物資的情況,劉桐可是實打實的現款。
這可是非常大的不同,瞬間可動用的資本完全是兩個概念,而劉桐自身在這一方面又缺乏認識,目前十五六七億錢的規模,陳曦還能瞬間兜住,可要是任由這個錢增長下去,遲早有兜不住的時候。
畢竟陳曦是真的劉桐的那部分錢當做不流通的貨幣看待的,故而有些時候在真的缺錢的時候,就會假裝那部分錢參與了資本流通,用完然后再銷毀掉,但這種玩法是有危險性的。
話說回來,這種舉動從某種角度講的話,也相當于偷偷挪用劉桐的小金庫,不過陳曦厲害的地方就在于,挪用了這么多次,劉桐都不知道,當然還是那句話,這種行為不能太多,太多容易出事。
“一般不會是嗎?”劉桐有些糾結,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是劉桐不信陳曦的節操,而是陳曦沒有確定的說不會,那就意味著以后肯定會出現,只是這個頻率什么的可以考慮考慮。
“殿下的錢總是在壓箱底,讓人很煩躁啊。”陳曦帶著幾分引誘的意思說道,而劉桐則是不滿的看著陳曦,過分了啊,你居然連本宮的存錢罐的主意都打啊,話說你還缺這么一點點啊,你給武安君那么多錢的時候,都沒見眨眼睛啊,現在檔次居然掉了這么多。
“這么看我是沒用的,我說的是老實話,您的錢又不花,存起來完全沒意義啊。”陳曦嘆了口氣說道,在這種情況下,給劉桐的越多,對于經濟的擾亂越大,尤其是對于陳曦這種運營模式而言。
“我也要考慮以后啊,萬一元鳳朝倒臺了,我還要靠現在存的小錢錢生活呢。”劉桐仰頭,一副腦子極其清晰的神色。
“元鳳朝倒臺?”陳曦嗤之以鼻,“行吧,就算是元鳳朝倒臺了,少府不還得養著殿下啊,還真能短了您的吃穿用度。”
“我懷疑你盯上了我的小金庫。”劉桐非常不滿的說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聊天的主題開始圍繞著她的小金庫了,不開心,非常不開心啊,她的小金庫才那么小,就被陳曦盯上了。
“并不是盯上了殿下的小金庫,只是覺得殿下頗為浪費。”陳曦也是無奈,古人的思維和現代人的思維,完全沒在一條線上。
“錢我自己存著就好了。”劉桐果斷拒絕道,堅決不要被陳曦忽悠,哪怕陳曦的理論很正確,但正確的理論,不代表正確的行為啊!
“殿下需要學會賺錢的,錢一直留在手上不會生小崽子的,但是交給會賺錢的人,錢說不定會生小崽子的。”陳曦說不動劉桐,最后臨走的時候只能給劉桐暗示道,而劉桐則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
一方面是自己的小金庫被陳曦盯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陳曦的話也給劉桐提了一個醒,貌似她確實是需要一些賺錢的方案。
皇室生活不易,長公主決定搞點賺錢的方案,以便于養活日益龐大的皇室群體,好吧,這是胡話,其實只是劉桐覺得陳曦說的很有道理,但掛著陳曦的思維,讓劉桐又隱約覺得陳曦可能有別的想法。
我可以找一些穩賺不賠的產業啊。劉桐默默地想到,然而現在都春天了,都到了萬物復蘇的季節了,劉桐還是沒有找到穩賺不賠的生意,主要是各種產業死活繞不過陳曦,這就很頭疼了。
“我要投錢。”劉桐興沖沖的說道,她發現了一個能每年賺一個未央宮的生意,而且現在這個生意還沒有開搞,作為皇室養家小能手,劉桐覺得自己站出來分一杯羹。
“啥?”陳曦瞟了一眼劉桐,“你覺得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不缺錢,也不代表不需要更多的錢啊。”劉桐頗為興奮的說道,她已經感覺到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生意。
雖說劉桐不怎么懂經濟,但是將江南的魚送到長安,以前是什么價格,現在是什么價格,這其中的利益有多大,劉桐還是懂的。
就跟她之前從東萊那邊搞過來的駝背鱸一樣,再曾經,這是絕對無法送到長安的海魚,但現在靠著四通八達的硬化道路,就算是身在長安,她也能吃到沿海的魚。
雖說價格有些離譜,不能經常吃,但這就是一個可以做的買賣啊,而如果將所謂的軌道列車修出來,那不就相當于以前在長安吃江南的魚嗎?這里面的利益,大的讓劉桐雙眼都泛金光了。
想想看,敘利亞的阿月渾子在長安這邊貴的不像話,要是西北的軌道列車直接開到米迪亞,那阿月渾子的價格直接能來一個跳水價。
再還有東南亞的香料,從東南沿海,一路西去,運到米迪亞,這就不是什么軌道列車,而是實打實的黃金列車啊!
思及這一點,劉桐的雙眼上挑成近乎狐貍,眼中洋溢著絲絲金光,那是看到了無限金錢之后才誕生的特殊光彩。
“別想了。”陳曦掏了掏耳朵,“你覺得我會將軌道列車這種東西交給個人運營?開什么玩笑,這相當于我將國家大動脈交給個人,這種作死的行為,你覺得我會做嗎?”
劉桐捂著自己的左胸,直接撲倒在政務廳的桌面上,好心痛,這么多的小錢錢,全部飛走了。
劉桐又不是真傻,陳曦說的非常正確,這玩意兒修起來,那就相當于國家的大動脈,怎么可能容許個人在上面設卡,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故而這東西必須是國有。
哪怕是所謂的家天下,國有和皇室有也是有兩個概念,否則的話也就不用分什么國庫和內帑了。
至于元鳳這一朝,已經明顯朝著虛君過度了,國有和皇室有的概念再一次分割,故而的話相當于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劉桐。
“能承包嗎?”劉桐捂著自己的左胸看向陳曦詢問道,“我承包,呃,不是承包,我買幾節車廂掛在后面可以不。”
陳曦陷入了沉默,第一次對于劉桐的智商感覺到佩服,雖說后世確實是出現過這樣的操作,可這個時代連軌道列車都沒出來,劉桐就想這么干,陳曦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不是吧,我自己買幾節車廂掛在后面都不可以,這也太過分了吧。”劉桐不滿的說道,“那我包幾節車廂總行了吧。”
陳曦已經對于劉桐的智商產生了感慨,到底是什么樣的環境才能誕生這樣的公主,這智商有些可怕啊。
“完全否定,絕對不可以。”陳曦打了一個叉,實際上劉桐最后一個提議是可以接受的,但這種內部交易在陳曦看來有些不太合適,而且包運載量,不牽扯運營這個,就算要干,也是等以后。
現在私向授予的話,實在是有些違背陳曦一直以來的公平公正,要搞也要拉著中原各大有錢人一起來競標啊,這樣賣才能賣出適合的價格啊,現在賣的話,劉桐肯定扣扣索索的。
至于說軌道運營權,抱歉,這個也就虧是劉桐在事前說出來,要是事后陳曦已經開搞了,有人敢提這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上黑名單,敢說這種話的,陳曦尋思著不是壞,就是蠢啊!
“太過分了啊,我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啊,結果被否決了。”劉桐一臉絕望的說道,這個時代找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給,殿下,吃這個。”陳曦從一旁的食盒里面拿了一顆花生遞給劉桐,劉桐氣呼呼的將花生捏碎,然后一口吃掉。
“我尋思著有個穩賺不賠的生意,你要做嗎?”陳曦看著劉桐氣呼呼的表情說道,“與民生有利的。”
“說來聽聽。”劉桐雙手抱臂,不爽的看著陳曦。
“就是你剛剛吃掉的花生。”陳曦笑著說道。
“這個算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劉桐不滿的看著陳曦說道。
“這玩意可相當于一種剛需產品啊。”陳曦笑著說道,目前市面上主流就是豆油,芝麻油和菜籽油的價格都有些過于離譜,而花生可是能用來榨油的,這種可是大宗商品啊!
剛需的大宗商品,怎么可能賠錢,只要能種出足夠規模的花生,然后搞出足夠多的花生油,和豆油二分天下絕對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