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宴會對于各大世家而言,那是結交新的戰友,組建聯盟的新機會,但對于某些人來說,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當然上述這些事情和跑來混飯吃的教宗沒有一丁點的關系,袁氏確實是會場中心,可誰讓袁氏來的是主母,而不是主事人。
故而就算是有想法的世家,也不大可能跑過來給這倆人敬杯酒,雖說教宗在這一方面是非常豪爽的。
“我發現個問題啊。”教宗一邊吃著幾案上的各種小吃,一邊傳音給文氏說道,“這些人雖說也在交流,但分成了好幾個圈子。”
“很正常的,東西南北對立,各地郡望領頭,軍頭,出身完全不同。”文氏很自然的說道,然后掏出手絹幫教宗擦了嘴角的碎渣。
“我見到了很多經常往家里跑的熟人。”教宗歪頭避開文氏的手絹說道,她一直覺得文氏就是個貓,還總喜歡在自己吃飯的時候給自己擦嘴,雖說教宗很佩服文氏吃完飯,嘴上什么都不沾。
“很正常的,南陽鄧氏,巴中周氏,扶風馬氏,陳留高氏,東海繆氏這些家族甚至都足以稱之為郡望,然而這些家族有些小問題,所以現在在咱們家混飯吃,但這種會盟,他們也會參與的,算是合作者吧。”文氏帶著些許的自傲說道。
“也就是說大家都會來是吧。”教宗左右看了看說道。
“這倒不是,南方的世家沒在這邊,不大會來,最多是送點禮物過來,在中亞和東歐混的世家除了某家可能不來以外,其他的都會來。”文氏摸了摸臉頰帶著些許的猜測說道。
“這種集會還有人不來嗎?”教宗之前被文氏敲了幾下,腦子已經換成了一個,故而還是很清楚目前情況的。
“有啊,什邡侯他們家是不會來的,他們家只會在先帝駕崩、新皇登基、自家家主甍后,新家主接任的時候出現。”文氏看了一眼教宗說道,雍家就是個怪胎,基本不參與集體活動。
“還有這樣的家族啊,他們家現在在哪里?”教宗愣了愣神,這么鶴立獨行的家族啊,能活著應該挺不容易的。
“在新什邡郡啊,我記得過年的時候對方還給你送了不少金器和珍珠,你當時非常高興的,這是年過完就將對方忘了嗎?”文氏笑著說道,雍家在袁家的一眾盟友之中非常特殊,雖說加入的晚,但屬于真正和袁家患難過的,袁家需要錢的時候,雍家直接給了家底。
故而文氏這個主母對于雍家也頗為客氣。
“哦,有這回事啊,我想起來了,他們家過年的時候也沒派人來,但是送上了不少東西。”教宗很快就對上了人,各家在袁家的地盤都生活的不錯,過年的時候,自然也會有往來,其他家族都是家主帶著自家年輕人親自前來拜訪,雍家是禮物到了,人沒來。
這在其他人眼里是非常失分的一項,可了解雍氏的都知道,這家族要是出現在你家門前,那不是他們家出大事了,就是你們家出大事了,再要么就是國家出大事了,所以還是別見比較好。
“嗯,雍家人生下來基本都不會亂跑,會在自己住的地方建宅院,城池,墾荒,然后生活在那里,一般來說,一個中原豪門,一輩子應該也就見過幾次雍家家主。”文氏想了想說道,“而以現在長公主的情況和雍氏家主的情況,最近十幾年大家應該都見不到雍家家主。”
“這么封閉嗎?”教宗有些吃驚的說道。
“也不算是封閉,他們幾百年來一直這樣,吃穿用度什么的也都靠自己解決,很少和人往來,屬于那種適合養老的家族。”文氏想了想說道,“一般而言,這種大事,也就給對方發個請帖,對方會記得給送上禮物,但是人不會來的。”
“真好啊,雍家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很太平?”教宗帶著幾分妄想說道,能活的那么簡單輕松,教宗也挺向往的。
“嗯,很太平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家族有非常強的運氣,在沒錢的時候,搬家都能遇到金礦,而且不止一次。”文氏非常認真的說道,“所以不要羨慕這個家族,你沒有這種特殊能力的。”
教宗的幻想被文氏錘爆了,默默地端起小點心,一盤子全部吃掉。
“淑女!”文氏又敲了一下教宗,教宗歪頭理都不理文氏,繼續看著李傕和呂布那邊,那邊氛圍有些不對。
“我們能去那邊嗎?”教宗指著呂布的方向詢問道。
“可以的,那邊有給我們留的座位。”文氏點了點頭說道,“那邊怎么了?”
“快打起來了,溫侯那么可怕的人,居然也有人撩撥。”教宗瑟瑟發抖道,“真的好可怕。”
“那你還過去不?”文氏笑著說道,“安心吧,他們不會打起來的,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場合的。”
“可是池陽侯他們真的會注意場合嗎?”教宗偏頭看著文氏說道,文氏沉默一下,確實,他們會打起來的。
實際上這個時候呂布這邊氛圍已經出了點小問題了,三傻都屬于那種我不會說話,而且我也不改,但我們一致贊同,我說的不對,你來打我啊,當然我也是會還手的。
其他人對于三傻這種行為是無可奈何的,因為三傻太能打了,但呂布是誰,履凡天人,至強者,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有你們這么聊天的嗎?是不是想動手啊。
“奉先啊,聽說你當年頂了一個金黃色滑稽頭像來我們蔥嶺,特別有意思,能不能讓弟兄幾個見識一下。”李傕笑著說道,他那次沒在,高順和張遼見到了,故而李傕很是好奇。
李傕本著雙方這么杠下去,曹操這場子可能要塌,得給東道主一些面子,故而在發現局勢有些僵之后,找了一個歡樂的話題。
然而呂布聽到這話,面色陡然陰沉了很多,然后看向張繡的面容頗為不善,張繡心中一個突突,自從他將呂布炸成地中海之后,每次扯到地中海這三個字呂布看他的表情就是如此。
郭汜見到呂布這個表情一愣,順著視線看過去,瞪我侄子,哥仨就在你面前,你這么瞪我侄子,這是拿我哥仨不當人啊。
于是郭汜看向呂布面帶不爽,這下飯也不用吃了。
呂布帶著惱怒看著對面三個野人,李傕從呂布的眼中感受到不滿的氣息,當即一愣,我給你遞臺階,你就這個表情,當我的臉不是臉啊,哥仨怕你不成,要不是陷陣沒在旁邊,今天哥仨就跟你擺開架勢直接動手了,這打你這個孤家寡人,就你旁邊那幾個渣渣,不夠打的。
“喝酒,喝酒。”華雄給四個野人一人添了一杯酒,緩和氣氛。
一旁的曹操給了典韋一個眼神,典韋抄起一旁用來割肉的廚具,也就是手戟,唰唰幾下,切下來幾大塊肉。
“吃肉,吃肉,這可是上好的東西,出了這個地方,找都找不到。”說說典韋大嚼了起來,一旁陪坐的巴拉克和卡貝奇都有些僵硬,這一桌是不是沒有什么正常人了。
“我們能坐這邊嗎?”教宗大大咧咧的說道,曹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而李傕瞟了一眼教宗,沒說什么。
教宗和文氏入席之后,氣氛明顯緩和了一截,至少沒有之前那種打起來的氛圍。
“侄女,幫忙給溫侯和池陽侯他們添杯酒。”曹操嘆了口氣,傳音給教宗說道,而這一席,一半是破界,一半意志扭曲現實,曹操這種沒加密的傳音,除了巴拉克和文氏沒聽到,其他人全都聽到了。
教宗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曹操,然后直接開口,“叔父,您別傳音,在一桌,不加密的傳音都能聽到,加密的傳音,也能感受到,誰傳遞給誰。”曹操聞言嘴角抽搐了兩下。
這也是為什么教宗在確定坎大哈這地方有復數的破界之后,和文氏說話都是咬耳朵,她還真不信咬耳朵的時候,還有人偷聽,直接傳音,在范圍,對方不想聽,實力達到了也能聽到,可咬耳朵,你要聽,那就真的是偷聽了。
“好了,好了,給個面子,別在這里打起來,有仇私底下調解啊,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動手的話,其他人怎么想。”曹操拍了拍手對著幾人說道,呂布和三傻之間的恩怨太多,沒人管,保準打起來。
實際上雙方最大的仇怨其實就是王允和董卓,三傻是混沌惡,用郭汜的話來說就是,我能成為實權列侯,手握大軍,有一半都是董相的功勞,別人怎么看董相,那是別人的事情,我干你呂布,那是我的事情,你跟我講道理沒用,我一般講物理。
“行,話說開對大家都好,哥仨和他有仇,他和哥仨也有仇,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管著,我們雙方見面就該動手了,你呂奉先既然不爽哥仨,那將你的親衛帶齊,什么地方直接說。”李傕一副瘋狗的造型往靠背一靠,對著呂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