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不抵債?笑話,來百姓沒有追溯的能力,當我帝國主義鐵拳錘不爆你的保護傘不成?
這事出現了之后,滿寵處理完畢之后,便開始追查相關類型的事件,并且狠狠的進行了一波打擊,而且還真打出來了好幾個這么干的團隊,涉及的勞工足足有幾萬人。
沒說的,該吊死的吊死,該收押的收押,錢弄沒了?你怕不是看不起我兄弟的查賬水平,雖說查陳曦的賬有些難度,但是查你們這些垃圾,幾十年前的爛賬都能給你挖出來。
總之那段時間,相當于國家審計署的審計團隊,在滿寵的率領下,一個個的碾壓了過去,然后將錢全部足額帶6的標準利息發放給被拖欠的百姓,自此之后就沒再聽說過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因為滿寵打這種有可能動搖國家根基的事情,打的非常狠,哪怕沒有聽取李優一人犯罪,全家連坐的建議,但也確實是從嚴從重處理。
不過這件事過后,滿寵又遭遇到自家兒子滿偉專業鉆法律空子的情況,發覺自身沒有前知之能,不可能預判到各種罪惡滋生的方式。
于是滿寵就在自家府衙開了一個新的窗口,這個窗口的意義是登基大型的勞動者團體,給其提供一定的法律支持。
實際上對于滿寵而言,重要的不是提供法律支撐,而是明確表態準許民間以民兵隊長為骨干建立團隊,集體參與社會勞動。
因為相比于個體遭遇這種事情,無法有效對抗,所謂的人離鄉賤就是如此,可換成以民兵骨干為基礎的勞動團體,大不了以集體對抗集體就是了。
法律的本質不就是統治階級整體意志的體現嗎?
國家的本質不就是一個合法的壟斷暴力機構的實體嗎
反過來法律的實質運行不就是有秩序的執行壟斷暴力機構裁決的一種方式?
所以相比于讓百姓學習長篇大論的文字游戲,還不如現實一些,以明確的道德進行約束,并且讓百姓有能守護道德的基礎力量。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滿寵的督促下,雍涼誕生了不少這種以村寨的民兵骨干為基礎的勞動團體,雙方得以相互制約。
同樣雍涼地區的村寨也因為長時間的維持著這種團隊,甚至到現在已經明確的形成了以某某村,某某鎮為團體的大型承包分包隊伍,不過這么一來,雍涼這邊的發展也就和其他州郡完全是兩碼事。
其他州郡在這一方面基本沒有相關產業,要是也能像雍涼這邊按照村寨進行團隊組織,到大型省府進行工作的話,陳曦直接將相關產業安排在省府就完事了。
這樣相對而言產業更密集,關聯成本更低,可這種情況一點都不現實,陳曦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強制要求百姓組織團隊,雖說帝國主義對內壓制的話,確實是能強行做到。
可對自家百姓玩這套算什么?沒事找事嗎?對內要的團結啊!
“京兆尹那邊最近啥情況,我看這上面的調查說是今年需要大量人力資源的工作在減少,那些鄉村搞得團隊,未必能持續維持下去,京兆尹啥情況。”陳曦對照著自身的印象,結合這手上的調查報告,笑瞇瞇的詢問道。
有些事情,如果只是個例,陳曦根本不管,一兩個村寨的問題,本地自己解決,一二十村寨郡縣層面想辦法處理,可上升到整兒雍涼的村寨活都不夠干的時候,那就得九卿牽頭,刺史親自去執行了。
就像今年這情況,雖說也在到處開工,可實際上人力資源的需求并不如之前幾年,畢竟之前幾年一直都有大型基建工程項目。
所以陳曦現在越發的理解,一邊喊著人力資源缺口,一邊又有大量想要干活的人沒活干是什么個情況了,說白了不就是資源調配存在一定的問題嗎?或者更簡單一些,直接就是優質人口資源不足。
“京兆尹帶著下屬去地方進行調查去了,大概也是想要做一個樣板。”諸葛亮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只能一步一步來,誰也不敢確定自己做的絕對正確,先做一個正確的樣板,也能安心一些,王異這邊大致也是這樣的想法。
“雍涼地區人口構成和用工組成給我來一份,我記得威碩有做這個。”陳曦對著劉曄招呼道,然后劉曄到處翻了翻,將劉琰做出來的詳細報告交給了陳曦。
“感覺威碩是真的不容易,天天不是找這個,就是找哪個,還要到處給你們發掘新人,還要監察官僚的異動,真不容易。”陳曦一邊翻著手上的東西,看著上面關于五歲小孩的占總體人口的占有率,一邊對著劉曄等人吐槽道。
從元鳳六年開始,劉琰的權柄就開始大幅度膨脹,原本相當于組織人事部和人力資源部的結合,結果元鳳六年下放了簡雍之后,要加強官僚管理,劉琰又具備了一定的監察能力,以至于劉琰的事多了不少,每天忙前忙后的,人都找不到。
至于手上這個調查報告,是劉琰讓那些到處跑的名士順手給做的,因為漢朝時期,嬰幼兒先天折損本身就很多,五歲以前很容易就因為一些疾病給沒了。
劉琰為了省事,一般都只統計五歲以上小孩的數量,不過按照這兩年的情況能稍微好一些,小孩子的夭折率在持續下降。
順帶一提這也是目前華佗等人最主要攻克的玩意兒,也就是所謂的嬰幼兒疫苗,這屬于真正意義上功德無量的玩意兒,唯一的問題就在于進展實在是緩慢。
不過對于陳曦而言,有進展就是成功,這年頭嬰幼兒算出生時,十分之一的死亡率都算是老天爺保佑了,再算上五歲之前因為抵抗力不足導致的一系列的疾病,高死亡率并不是說笑。
“威碩做的這個其實是有些粗糙的,而且目前威碩主要做的其實不是這個。”劉曄抬頭解釋道,隨后就明顯有些嘆息。
“也去搞教育了?”陳曦嘿嘿一笑,劉曄點了點頭。
以前對于搞教育,漢室的官僚其實并不怎么注重,哪怕中國自古都有學而優則仕的傳統,基本是個人都知道學習是一條好出路,問題在于要結合實際啊。
也就這幾年是真正有了學習的需求,也能提供足夠多運用這份知識的職位,避免了荀爽當時說的那句,我們教出來了那么多的學生,我們能提供多少個職位這一問題。
不過按照陳曦的估計,這個問題出現已經近在眼前了,很快就會有一批新的學生出來,不能再享受到以前那種待遇,至于某些定向的需求,估摸著應該是屬于半死不活的狀態。
這也是當初元鳳六年朝會的時候,陳曦和荀爽,陳紀這群人直接開撕,最后定下了后期教育的基調,劉琰現在搞得大概就接近于陳曦當時說的專業性知識的培訓。
漢室目前很缺數術專業的人員,這個行業真要說的話,其實是人均工具人,但架不住工具人確實是好用,很多其他行業都需要用工具人來提高效率。
然而專業級別的數學職業者,其實并不容易培養,哪怕不需要劃分的像之后那么詳細,光是一個會計、統計就足夠讓人一目了然的看清楚這幾年整體的情況,可就算這種人居然也不容易培養,陳曦偶爾也想罵人。
現實點說,并不是太難培養,而是一個專業人員培養出來需要三年,可伸手要的人怕不是有三十個,劉琰也是因為注意到這一點,拿著自己的預算去搞教育了。
實際上,如果現在將劉備麾下的文臣分為偏政務和偏事務的話,那么但凡是偏事務的官員,比方說孫乾,糜竺,簡雍,劉琰其實都被逼著在搞教育。
只不過這哥幾個搞教育的針對性非常明確,他們就是給自己培訓自己需求的人員,非常明確的自產自銷,堅定的不和其他人混在一起。
用現在的話來說,這群人培育的其實都是定向專科生,而諸如陳曦,諸葛亮,李優這些雖說也有分管教育,但這些人很少定向培育專科生,他們主要以培育政務官為核心。
畢竟按照這幾年的發展,從兗州農糧那件事看來,官僚的節操也就那回事,并不會因為陳曦懂經濟,不能欺上瞞下,他們就會停止上下其手。
所以接下來需要加強一下制度的管理,滿寵、崔琰、劉琰的監察體系也是為此事所準備的,接下來幾年,可能會有不少的官僚下臺,這些新培育的政務官也是為此事所準備的。
想讓所有人清正廉明什么的,陳曦壓根不抱希望,再好的制度都頂不住一群人削尖腦袋去嘗試鉆空子。
嚴格執行的制度更多是為了讓大多數人少去試探,并不能徹底阻止某些人踐踏的行為,而遇到后者這種情況,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取而代之,所以陳曦也就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準備好可以取而代之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