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利努斯等人這個時候皆是看向張任的方向,如果這一波雷暴之下,張任撲街,那么羅馬軍團長們也就只能選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當前追殺過來的軍團,逐一打廢。
反過來講,如果這一波雷暴之下,張任雖說挺慘,但卻沒有撲街,那么這個時候,就是他們羅馬最佳的撤退時機。
故而在雷光帶著藍紫色光輝朝著張任砸下來的時候,阿努利努斯和阿弗里卡納斯等人都心照不宣的開始了整肅軍團,因為接下來就到了他們真正做出選擇的時候。
張任不死,哪怕是重傷他們也不會對漢軍發起總攻,因為活著的張任和死了的張任完全是兩個概念,以張任之前表現出來的威懾力,不管是阿努利努斯,還是阿弗里卡納斯都不想觸這個眉頭。
所以滾滾天雷之下,不管是漢軍,還是羅馬反倒陡然寂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在等結果。
雷光盡退,焦黑的地面上就留下張任一人,胯下的神駒和張任都變成了漆黑,生死不知。
阿努利努斯和阿弗里卡納斯對視一眼,做好隨時準備和退場的準備,因為張任雖說像是焦了,但整體形態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對于內氣離體而言,恐怕還不至于死亡。
“孤……可不是,爾等所能擊敗的,就算是老天爺,也別想讓我低頭!”然而不等阿努利努斯的人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張任低沉的聲音傳遞了出來,這一次已經沒有了立體環繞聲,也沒有那種令人震撼的特效,但聲音之中桀驁,卻讓羅馬人心頭一沉。
“撤吧,他沒死。”阿弗里卡納斯對著阿努利努斯開口說道,張任沒死,那就沒必要再繼續出手了。
然而不等羅馬士卒在大雨之中撤退,菲利波等人就看到張任胯下的神駒隨著張任的發力,直接崩碎,隨后如同飛灰一般,散落在張任的腳下,而坐在馬背上的張任,在戰馬崩碎的瞬間,也隨著重力一個趔趄,然后用闊劍強行撐住了自己。
沒死,阿努利努斯和阿弗里卡納斯都清楚,漢室有一種秘藥,內氣離體級別只要沒死,就算不能迅速恢復,也能保住性命,就跟羅馬的某種大秘術一樣,可以迅速的恢復正常。
張任現在看著狼狽,但只要沒死,那就沒什么意義,對方死了,阿弗里卡納斯等人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將這群人全留在這里,可對方沒死,那么就算是挨了天雷,軍團整體的實力也沒有大幅的下滑。
就算士氣上出現些許的問題,也最多是從之前單個軍團按著他們在打,變成雙方相互僵持。
然而僵持是沒有什么意義的,而且張任那層出不窮的爆發姿態,讓羅馬軍團長都難免心生忌憚,所以在看到張任撐著闊劍站在原地之后,也就果斷的放棄了繼續作戰。
至于手長的菲利波,好幾次將箭矢按在弓弦上想要朝著張任射殺過去,但一方面是高覽已經帶著中壘沖到了最前方,盡可能的為張任提供庇護,另一方面菲利波也確實有些猶豫,這個時間點,下手并不算是什么好時機,他們也沒有做好準備。
故而在高覽帶隊朝著張任沖過去的時候,阿努利努斯等人迅速的撤退,而屯騎也沒心思繼續攻打張任戰線,而是撤回來拱衛漢軍,同樣也因為這種選擇,屯騎進入意志超越的人數,越來越少,然后逐步的都又退回了意志超限,并且逐漸的開始回籠到正常水平。
和神騎不同,五代屯騎是靠著爆發才達到了神騎背負帝國意志時的水平,兩者之間的差距非常的明顯,神騎的身體素質,內氣等等是能肩負起這種程度的意志光輝,所以哪怕使用了這種超強的意志攻擊,依舊不會對自身造成任何的損失。
反倒是五代屯騎,在開啟了意志超越之后,死亡是必然的結果。
哪怕屯騎進入這種恍若流星的狀態,全力一擊足以擊殺非意志軍團,可最多兩三擊,其意志就基本燃盡,然后就會迅速的燒掉內氣,身體素質等等,接下來就是死亡。
神騎則不同,神騎使用同等的意志攻擊,用完了就用完了,最多是變弱,不會連帶抽空自身的精氣,該怎么作戰,還是能怎么作戰,只是實力的下降。
至于霍大少的本部,抱歉,霍大少的本部要是對應這個時代的情況,那大概相當于五代屯騎進入流星燃燒狀態時的絕對意志,加上完全可以駕馭這種意志的身體和內氣。
簡單來說就是霍大少那種極致,是身體,內氣,意志,每一項都達到了同等這種最巔峰的極限。
用來類比的話,五代屯騎擊殺第二鷹旗軍團士卒的招數,相當于極限的爆發,屬于壓箱底不敢動用,動則必死的秘技。
神騎的話,這種攻勢屬于大招,需要選擇正確的時機去釋放,用完就需要好好休整,否則會進入虛弱期。
霍大少的話,平A,什么大招,這就是平A,精氣神三道極限狀態,以極限的心志力量推動身體和內氣進行爆發,每一擊不算物理傷害和天賦加強,附帶的意志都跟屯騎的意志超越時完全一致。
什么叫做恐怖,這就是恐怖,所謂的意志光輝的極限,也就是這種程度了,理論上這三者達到極致的時候,意志光輝的水準是完全一致的,但誰又能說他們之間的實力一致。
現在的屯騎只是霍大少的三分之一,這三分之一值得不是戰斗力的三分之一,指的是他們進入意志超越進行燃燒時,他們的意志達到了代表霍大少本部斬折蘭騎時的意志水平。
也就是代表著精氣神三道之一,擁有了霍大少當時的水平。
準確的說,當年的神騎才是在神這一道上達到了霍去病本部的高度,只是想要真正達到,神騎的身體和內氣也同樣要達到……
問題是太難了,霍去病本部相當于在D都不到的天地精氣的時代,全員達到了內氣凝煉,換現在B,差不多需要達到內氣離體大圓滿左右的水平。
奇跡所代表的上限是非常喪病的,當初愷撒調侃維爾吉利奧的那句,很不錯,你們達到了當年你們先祖千分之一的水平了。
實際上調侃歸調侃,但這是實話,因為當初殺穿羅馬的第十騎士也是全員內氣凝煉,而兩百五十年的內氣凝煉和現在的內氣凝煉是一個級別嗎?完全不是,那個時候的內氣凝煉真的相當于內氣離體了。
這些都是不可復制的奇跡,都是抱著破釜沉舟,不勝則死,而且對手強到離譜的那種,才一戰之下抵達了最巔峰。
第十在意大利時面對羅馬所有的主力,剩下千多人時,面對龐培主力等等,霍大少連挑了六個大部路之后,遇到了嚴陣以待,縱橫百年未逢一敗的折蘭騎。
一般來說,漢室證明一個對手強大的時候,最明確的就是在史書上記錄敵我雙方的戰損數。
霍去病的斬首數都很夸張,所以記錄的時候頗有一種隨意之感,只有面對折蘭騎的時候,史書上明確記錄了斬首數,而且記錄到了個位數,斬折蘭騎八千零九十六人。
什么叫做強橫,這就是強橫,同樣就算是近乎無敵的霍去病也同樣折損了了半數,這幾乎是史冊上記錄的霍去病最大的損失。
要登臨最巔峰的狀態,除了自身夠強,對手也同樣得夠強,對手不夠強的情況下,那么各方面資質足夠,也無法激發到巔峰狀態。
高覽率領著超重步和屯騎沖過去的時候,地面上還在閃爍著電火花,至于張任,其實真就只剩下一口氣了,要不是張任當機立斷,消耗幾乎所有的內氣,將雷電轉移到了胯下的神駒身上。
就之前那超級雷暴,將張任當場帶走真的不是什么笑話。
至于阿努利努斯所想的漢軍將校身上帶的那種超速恢復針劑,張任確實是有,但是面對這種恐怖的雷暴,那種針劑得是什么材質,才能存在,哪怕是經由張任仔細溫養過的的上好試管,也不可能頂住這種恐怖的天雷轟擊。
所以當高覽沖過去的第一時間,就掏出屬于自己的針劑,朝著張任的靜脈扎了過去,然后烏漆嘛黑,感覺都焦酥了的張任迅速開始了蛻皮,這玩意的效果一貫的好。
“帶著士卒撤退。”張任緩過來一點點之后,聲音嘶啞的對著高覽和紀靈開口說道,追是不可能追的,而且他的狀態現在非常不好,雷暴穿過他的經脈,他又不像馬超一樣帶著神石,導致目前經脈受損。
針劑能治療傷勢,可治不了經脈上的傷勢,所以得撤回去,之后再說治療的話,不過局勢不算太糟。
“扶我上馬。”張任對著紀靈招呼道,他現在的手腳有些不太自然的顫抖,他也不怕羅馬人看到,只要他沒死,一切問題都不致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