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瞟了一眼魏雙,扯淡,沒云氣的時候你穿著兩百斤還行,有云氣的時候,你穿兩百斤看你能頂多久,沒自適應打底,鬼能穿兩百斤在戰場上開無雙。
“八十斤的胸甲就行了。”孫二看了一眼魏雙沒好氣的說道,“太重就算是我們也頂不住,而且胳膊腿這些靈敏且不致命的位置,靠閃避就是了,我們是狼騎出身,甲胄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我想穿五百公斤的板甲。”魏雙雙眼都快發光了,他在第一次看到二熊穿上五百公斤板甲,拿著大斧頭開始揮舞的時候,就認識到這種作戰方式的魅力,“我要是能穿五百公斤板甲,我在戰場能開無雙,破界我都帶帶隊碰一碰。”
“扯淡,你身體素質根本不可能穿的起來,而且要天賦異稟。”孫二打擊著魏雙的自信心,換了裝備之后,魏雙已經從七千骨干百夫長之中的鐵定的第二,跌到第十左右。
有些家伙熔煉的天賦,妥妥就是用來在戰場上開無雙的,配合上訂制的裝備之后,比穿標準甲胄的魏雙能打好多,比方說二熊,真的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就是力量強、防御離譜,速度正常加幾斧頭。
問題是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作戰方式,他猛啊。
就跟坦克打波蘭翼騎兵一樣,翼騎兵不猛嗎,從出道就基本相當于干碎了其他騎兵品種,能打能抗,能追能跑,結果被坦克打爆了,打翼騎兵的時候,坦克的作戰方式有技術含量嗎?
其實也沒有,但就是強啊。
同樣還有牛大力這種身強力不虧的典型,換了加厚加重鋼靴,身上換一身定制的超重板甲,雖說沒有二熊的厚實,但也有四百多公斤,一個跺腳,將全身自重算上,威力都快跟……
“吃飽喝足,弟兄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得人場,我來給兄弟們表演一個。”牛大力吃飽喝足,起身活動,“別人都是胸口碎大石,我來給表演一個,嗯,表演啥呢……”
牛大力摸著腦袋,左顧右盼,看到了被張岳切成兩半的石碾子,然后開始做動作,周圍的老兵除了對自己防御有信心的,全都往出跑,之前已經吃了一次虧了。
然后牛大力給表演了一個什么叫做超級重擊,連人帶甲都超過半噸了,牛大力半蹲在地上,猛的跳起足足有一米多高,然后全身的重心壓倒腳上,重擊天賦發動,鋼鐵之軀發動,自適應發動。
加厚加重鋼靴狠狠的踩在了石碾上面,一聲暴響,碎石泥土飛濺,哪怕早有準備的老兵也感覺到一陣搖晃,然后牛大力半個人都在一個數米大的隕石坑里面,什么叫做超級重擊,這就是了。
“太夸張了,哪怕看過兩次,還覺得人不應該這樣,有沒有能招架的?站出來讓弟兄們見識一下。”趙真看著大坑里面的牛大力連連搖頭,他倒是能擊敗全裝的牛大力,但放在戰場上,牛大力明顯比他趙真有威懾力,而且打起來更具備碾壓感。
“很難招架,你應該找個熔煉了沖鋒防御加迅捷,加突刺沖鋒,加自適應,最好再有個肌肉防御的試試,這種應該能招架住,說不定還能將大力撞飛。”一旁圍觀的老兵搖了搖頭說道,“我記得以前沒退伍的時候,有個老哥就是這個組合。”
“那老哥人呢?”趙真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按說你都來了,為啥沒將你的老兄弟帶來呢?
“老哥是荊襄人,我是青州人,你說為啥呢?”將從天上落下來快要砸到自己頭上的花崗巖塊接住,然后捏成石粉,翻了翻白眼說道。
“荊襄兵役瓢把子陶同?”趙真隨口詢問道。
旁邊這個五重熔煉,他說的還是自己的老哥,當時就這組合了,現在估計不是七重,也該六重了,而荊襄這種人很少。
實際上江南這種人都很少,江南弓箭手出身的精銳老兵很多,但步兵很少,而趙真好歹也是兗州冀州接近扛把子的級別,所以這個級別的有哪些,心理還是多少有點數的。
“嗯,是的,成天和犀牛過不去,去年我去荊襄接我兒子,還見到了陶哥,跟兩噸的犀牛正面對對碰,將犀牛撞翻在地。”將石粉灑在地上,拍了拍手的老兵有些感慨的說道。
“其實仔細想想的話,有些人熔煉的天賦更適合正面戰場。”在一旁旁聽的吳宇也插口說道,“我們熔煉的天賦雖說也很強,但相比于他們,其實并不震撼,我們哪怕在有準備的情況下,能擊敗那些家伙,但在戰場上的壓制能力也不如他們。”
“還沒到恒河呢,太尉南下的過程之中,那些現在才收到消息的,說不定正往過跑呢,沒發現在場的士卒基本都是步兵和騎兵嗎?弓箭手雖說也有,但那些玄學的弓箭手我一個都沒見到。”江廣將手上的石頭塊給牛大力丟回去,對方鬧著要讓老兵捧個錢場什么的。
“弓箭手啊。”衛均回想自己當初在洛陽見到的西園八校里面的弓箭手,太邪門了,到現在衛均都不明白自己為啥中箭了。
“話說,你們有沒有遇到過直到現在也弄不明白為啥中箭的情況。”吳宇先衛均一步已經提問了。
“正常,我遇到過無視我這身甲胄,還帶拐彎的,只能靠體魄來硬抗的弓箭。”江廣的臉拉的非常長,“之后被我追著打死了,也多虧我體魄夠強,否則死得就是我了。”
“意志或者云氣箭的變種吧。”趙真給出了回答,“大概率還帶引導類的必中,躲不開正常。”
趙真的箭術非常優秀,曾經也是一個精銳弓箭手,直到有一次射中了一個內氣離體的屁股,還釘了一個對穿,被內氣離體追著砍,差點被砍死,然后趙真加入了步兵。
“我遇到過一個我跑的越快,對方的箭矢也越快的。”曹闖的分身也出現在了這邊,“我當時惹不起對方,不想和他打,于是就趕緊跑了,結果我跑的越快,他的箭速度也越快,永遠比我快個初速度。”
曹闖是越騎,越騎本身就有抗箭矢的能力,曹闖自己又有迅捷,雖說當時沒有浮光掠影,但速度也非常快,可就著沒跑過,這也是曹闖退伍的原因,差點被打死。
“這就很恐怖了,這是附帶了唯心概念的箭矢,屬于非常離譜的那種了,你居然還活著。”趙真覺得這個離譜的就在于曹闖還活著,“這玩意沒有快慢之說,只要鎖定了你就算是破界超十倍音速,這箭矢也會比你快一個初速度。”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活下來的,反正被打中了,還是戰友把我抬回來的。”曹闖撓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的,理論上那一箭射中了自己的心臟,不過沒死就是了。
“大概是浮光掠影吧,你可能那個時候就在死亡的威脅下熔煉成功了,得以躲開了必死一擊。”衛均經歷的多,知道的也多,想了想就明白了,“浮光掠影能躲必死傷害,我聽人說過,但是不知道這個傳言是怎么來的,不過應該是真的。”
“上一個是真的恐怖,能將唯心的概念附加到箭矢上,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對手?”趙真面色凝重的說道,他在中原都沒聽說過這種神仙,按說這種程度都只是理論存在而已。
“北匈奴。”曹闖解釋道。
“哦,那就不用擔心了。”趙真表示了解,北匈奴正常,那就不是人,北匈奴禁衛幾百年傳承下來的,多一兩個變態正常。
“其實弓箭手只要精準,威力大就夠了。”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孫梁突然開口說道,他對弓箭手是有陰影的,出身華雄神鐵騎,理論上是無視弓箭的,結果孫梁去徐州的時候,被老盧差點碾死。
“我以前很早的時候遇到過長水營,當時的長水好像在改制。”華晨回憶二十年前的事情,周圍的老兵呵呵呵的,心下都明白華晨說的是啥時候,當然是被皇甫嵩帶著三河五校打的時候啊。
“我給你說,和現在的長水完全不一樣,現在長水根本打不死人,當初長水營有一支隊伍,射出的箭矢內部會有一根細箭,而且是無視防御的意志云氣箭,命中人體之后,直接爆開,太狠了。”華晨怒罵道,“后來我們一群人將那個隊伍全砍死了。”
“呃,長水還可以這樣發展嗎?仔細想想的話,這種發展也很恐怖。”趙真等人都是頂級精銳自然明白這種箭矢有多狠毒,而且是意志包裹壓縮云氣,命中的人基本必死無疑。
“你們也挺狠的。”江廣無力吐槽的看著華晨老哥說道。
“太難了,我們上千人,砍他們一百來人,還是力士帶隊,差點被殺光,現在想想都心有余悸。”華晨摸了摸自己的胸骨,隱隱作痛,要不是最后一箭沒徹底沒入,他人也沒了。
順帶也真虧是當初人還年輕,換成現在,再挨一次,哪怕醫療技術更好,估計也死了。
“咱們這邊騎兵多,步兵多,弓箭手是真的不多。”畢老六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雖說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經歷了冀州之事后,畢老六他發現自己好像不用再繼續被流放了。
雖說畢老六已經去信一封表示自己在中原這邊有些事情,太尉征召,他需要去參戰,但他并沒有叫家里的人回來,雖說流放已經截止了,但在看到了建國的希望,畢老六還是準備在參與完恒河之戰后,去往國外,繼續走建國開拓路線。
畢竟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村寨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這從某種角度上講,完全符合了男兒的理想。
順帶一提,畢老六已經寫好了遺囑,如果在恒河戰死,他就會讓國家將畢老六全家和李歡全家全部接回中原。
因為在新州那些延邊地區,沒有畢老六這種猛人,實際上很難生活的很好,回中原,有弟兄們照顧,還有畢老六的遺產,以及國家準時發放的撫恤,就算是畢老六去世了,也能生活的不錯。
“不是弓箭手少,是弓箭手就沒在這幾個州,雖說大家也都練習弓箭,但你也知道,練著,練著就會變成弓騎兵,最后變成槍騎兵。”孫梁翻著白眼說道,“投矛不爽嗎?”
投矛的威力在中短程比弓箭猛的多,尤其是在自身身體素質達到了某種程度,外加能使用力量瞬爆之類的天賦之后,那就更強了。
“弓箭手還是很有必要的,沒弓箭手掩護的話,中甲步兵和輕甲步兵……”吳宇開口解釋道,然后說著說著,“算了,這年頭已經沒有輕甲步兵了,全部都是標準的甲胄。”
“實際上弓箭手少的原因就一個,就是弓箭手很容易被對方的弓箭手兌子,除非我們這邊也出所謂的重甲弓箭手。”趙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可以保證一個軍團打五六個軍團,但弓箭手,五六個弓箭手軍團打一個軍團,那一個軍團就算是軍魂,只要能破防也得死。”
弓箭手的天賦組成和正常的天賦組成沒在一條路上,基本沒有什么特殊的防御能力,進而導致的結果就是生存力偏低,你點了一個防御之后,雙天賦的弓箭手也基本等于一天賦。
你不點防御之后,雙天賦弓箭手被普通一天賦的弓箭手反擊,還是個死,這就很尷尬了,這對于對外作戰而言是非常不劃算的。
對外作戰的缺陷不就是因為后勤轉運等壓力,前方兵力的投放存在著明顯的極限,通常需要我方具備一打五,到一打十的戰斗力才行。
弓箭手基本只能一打一,這就很尷尬了。
“最近的新發展方向應該是全甲盾衛帶弩機了。”在場也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老人,自然都清楚是啥情況,所以也都明白弓箭手的缺點,自然而然的也都考慮過該怎么調整了。
“也就這玩意兒的生存力和攻擊力都有保證。”趙真無力吐槽道,“這可真的是碾壓性的打擊了,弩機的攻擊力基本達到了所有弓箭手禁衛軍的水平,而板甲盾衛提供了足夠的防御力,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箭矢上面沒有精氣神這些代表著天賦和信念的東西了。”
“負載的這種力量怎么說呢,有最好,沒有也能打死人。”嚴亮冒頭過來對著這群人說道。
“也是,弓箭手這種玩意兒,禁衛軍級別的輸出也就夠了,剩下真破格的那種,也不是靠弓箭手兌子能贏的。”趙真想了想,真遇到頂級bug弓箭手軍團,那不還得是步兵殺進去無雙嗎?
“不過,還是建議到時候過荊襄的時候,在江南那邊能騙點弓箭手過來,就要那種快狠準的就行了,到了這種程度,他們也不需要成建制就能使用了。”嚴亮也提出自己的建議。
和正常的弓箭手需要成建制出動不同,真大佬級別的弓箭手反倒不需要一群一群的,他們個體就可以出動了。
“你的迅捷是不是訓練的方向有問題,我看你長距離并不快。”孫二一直想問,但沒逮住機會,這次這些百夫長蹲在一起,孫二也就抓住機會趕緊詢問了,能繞著內氣離體的猛虎進行內圈風箏,這可不是一般的迅捷能做到的。
“我將迅捷和直感判斷結合到一起了,直線速度不太好,但是在生死之間,會自發的閃避過所有的致死傷害,至于這個上限是多少,我也不知道,但那次內圈放風箏砍死那頭老虎,我估計上限很高。”嚴亮也沒有隱藏的意思,直接說了出來。
“越接近死亡,越靈敏是吧。”孫二嘖嘖稱奇,嚴亮點了點頭,“還是建議你熔煉一個自適應或者肌肉防御之類的天賦。”
嚴亮不想和孫二交流,在武器裝備換裝完畢之后,嚴亮的實戰絕對是整個軍營最強的一波,但嚴亮還是看不懂孫二,因為孫二的氣息越來越古怪了,“我能對你出手一下試試嗎?”
孫二點頭,嚴亮條件反射的摸向自己的大腿,但是手搭在三棱刺劍上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后面帶沉默的看著孫二,隔了好一會兒心情復雜的看著孫二,“我輸了,你果然是怪物。”
“你預判了嚴哥的攻擊模式?”孫梁咋舌道,在場都不是傻子,最菜的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銳。
“不是,他預判了危險產生的位置。”嚴亮搖了搖頭說道,“他已經入門了直感判斷,媽的,怪不得每次見我都是建議我熔煉一個自適應,或者肌肉防御,對你而言,熔煉是不是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僥幸而已,我們本身就已經身經百戰,對于危險有著超乎想象的直覺,在你說出你的熔煉方式之后,我就有一些感覺,雖說還是沒有做到,但用來判斷危險來臨的方向還是沒問題的。”孫二既不高傲,也不謙卑,以非常平靜的語氣講述道。
“這貨是不是已經無敵了,這年頭你見過八重的嗎?”趙真對著江廣詢問道,“內氣離體云氣下,打不過這貨吧。”
“打個屁,危險來臨之前,他就知道了,除非碾壓,你覺得要碾壓這貨,得什么實力。”江廣黑著臉說道,然后開始回憶自己在危險來臨之前的感覺,以期望能入門。
回憶了幾十秒之后,江廣放棄,誰能給出個教程,如何熔煉直感判斷這種玄學天賦,還有這天賦沒記錯的話,能用來作為中遠程打擊的方式進行使用。
“我只是入門了,而且和你不同,我只需要危險來臨之前提前察覺就行了,至于用直感提前判斷對手的移動位置什么的,倒是不需要,我們雙方的方向不太一樣。”孫二笑著說道,他也很意外,真的就是臨門一腳,直接跨過去了。
“那也很強了,我花費了這么多年,一直以為我是獨一無二,沒想到……”嚴亮有些受到打擊。
哪怕孫二只是對于危險有了提前零點幾秒的感知,跟嚴亮這種已經達到了天賦之間相互結合的水平完全不同,但不得不承認一點,孫二的基礎素質有零點幾秒的朝前感知,就已經足夠干很多的事情了。
“還是那句話,我建議你熔煉一個自適應什么的……”孫二再次建議道,嚴亮表示你不要再說這話了,我一小伙伴熔煉自適應,熔煉了六年,就這還算是快的那種了。
孫二眼見嚴亮的神情,也就沒說什么,他想說的是,嚴亮熔煉自適應的話,速度不會太慢,最多是一開始熔煉的自適應比較偏門而已,資質這種東西,孫二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
畢竟這條路走到了接近盡頭的水平,孫二能看懂的東西其實已經非常多了,也許普通的士卒孫二還得研究一下,但嚴亮已經走到這種程度,孫二還是能看的很清楚的。
就在這種吵吵鬧鬧之中,河間城外的軍營之中,漢軍的老兵列好陣型,登上了陳曦安排好的車架,一路南下準備前往荊襄,直至恒河。
豫州,袁術已經開始罵娘了,說好了給他安排的人手一個都沒來,就他一個人在支撐,而且聽說恒河出事了,到底啥事袁術也不清楚,總之袁術現在非常憤怒。
“君侯,君侯,太尉征召老兵呢!”就在袁術煩躁的時候,豫州這邊袁術的護衛給袁術帶來了一個消息。
“劉玄德是瘋了嗎?征召這么多老兵,恒河到底發生了什么!”袁術看完手上的匯報,面色凝重的詢問道。
“不知道,不過弟兄們已經踴躍報名了,只不過從徐州和兗州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不要三重以下的禁衛軍。”護衛興沖沖的說道,而袁術的神色愈發的凝重了起來。
“你先將通知發下去,我去信一封詢問一下,他在啥地方征兵。”袁術認真的詢問道。